趁著中秋連假,我把《斯卡羅》追完了。
在整齣劇的結束,我可以好好的聊我對此劇的看法。當然,接下來內容會劇透,甚至是很大的劇透,所以不想被暴雷的,可以先行脫離。
不過我在不爆雷的情況下,先簡短的評論這部戲劇,那就是:「開始讓我滿懷期待,結束時讓我備感失落。」
至於為何會如此,那我要開始暴雷評論了,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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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慣例,進入分隔線之前,在給不想被暴雷的朋友最後一次機會脫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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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羅的故事之所以讓我期待,是它的故事背景會帶到清領時期的台灣。這是個影視作品描述甚少的時代,所以對致力普及歷史的我來說,這在豈初就贏得我的肯定。
而看預告,透過羅妹號事件(也就是美國遇難船員在今日恆春一帶被當地原住民殺害),我們可以看到當時台灣錯縱複雜的族群問題,這當中牽扯了:閩南人(柴城)、客家人(保力)、平地原住民(社寮)、山地原住民(琅𤩝十八社)、外國人(美國)......這不僅是台灣在英法聯軍後,因開港通商政策會遇到的社會問題,直到現在,我國社會還是有眾多族群問題需要去處理以及彌合,所以這種古今相通並且對照的世界觀,也讓本劇一開始充滿了話題性。
本劇在場景還原上很用心,甚至還讓許多演員使用多種語言進行對話(例如等一下會重點提到的蝶妹,她身為翻譯,就在本劇中使用:客家、閩南、排灣、英語,進行對話)。
另外透過不同人群的不同立場,去切入當時本就複雜的環境,這種多元化的是腳是值得肯定,也會是非常有深度以及魅力的特色......本來應該是這樣啦。
好話說盡,接下來我就要說本劇給我最直接的感想了,那就是:敘事極度失敗!因為非常突兀以及不連貫!
其實在第一集上映時,就有很多人說:「怎麼場景一直切換來切換去?好破碎而且看不懂呀!」
我自己本身有歷史方面的專業,所以看第一集是不會有以上感覺,但是一部戲劇如果要讓人必須先有一定程度的先備知識才能入手,那觀影門檻就會提高,既然製作團隊是想讓人認識歷史,那以上的批評的確就會是種警訊。
但這還不是我覺得最嚴重的,本劇讓我傻眼及吐血的......是連最基本的台詞接續都很詭異呀!
像原住民首領─卓杞篤,遇到他妹妹跟漢人所生的原漢混血姪子─阿杰,當時兩人有這麼一段對話。
卓杞篤:「你有對母親的記憶嗎?」
阿杰:「我媽媽得熱病死了。」
卓杞篤:「難道沒有開心一點的回憶嗎?」
阿杰:「我媽媽得熱病的時候,被客家人用死貓死狗扔。」
坦白說,如果我是卓杞篤,我反應會是......衝去把阿杰爆打一頓!然後怒吼:「說!你是不是智障?叫你說開心的事,你跟我講死貓跟死狗!」
印象中是在同一周播放的內容,當時卓杞篤並不知道阿杰以及他的姊姊蝶妹,跟自己有親戚關係。結果卓杞篤逮住了私自入山的姊弟倆,之後開始跟他們對話。
對話到一半,卓杞篤突然說:「姪女,我怕別人會利用你......」
我看了當場傻眼,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漢你有親戚關係嗎?怎麼說著說著又知道了?當然我可以理解在你抓住他們的過程中,可能無意之間得知了真相......但你好歹演出來呀!
完全沒做任何交代,從上一場景雙方彼此敵視,到下一場景突然含情脈脈......超奇怪的好嗎!
說到蝶妹,我真心想批評這個腳色在本劇中的表現,就是永遠一臉苦瓜臉,然後講沒幾句就哭出來......好煩呀!
我當然知道你身世很慘,所以一開始的場景總是一副苦瓜臉,我覺得非常符合腳色氣質。但你12集下來,幾乎苦瓜臉,這就太沒情緒轉折了吧?
甚至很多場景,本該應該要很有衝擊力,但蝶妹依舊苦瓜臉,簡直莫名其妙!
例如第二集,蝶妹知道父親死了......一滴眼淚都沒流?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還是跟先前一樣的苦瓜臉?這是怎樣?這父女關係不是不合,簡直是疏離呀。
好,你說蝶妹跟父親感情不好(但戲劇中沒交代,別跟我說小說中有提到,觀眾沒有義務一定要讀完小說才去看小說改編影視作品)。那她跟母親很有情感連結吧?這是劇中有表現出來的。
結果蝶妹遇到當初驅逐得重病母親的仇人時,用槍抵住他,然後用超級一貫且虛弱的語氣說:「你害我母親,還我母親命來。」OMG......就這種平常且虛弱的語氣,真的是跟殺母仇人吶喊?你喊用力一點好不好?你在演戲ㄟ!多一點張力好嗎?
我之所以這樣一直噴蝶妹,不是對演員有意見,是覺得製作團隊在情緒安排上很有問題呀!情緒應該是要有落差,這樣更能有相互烘托的效果。
就好像最後一集,蝶妹少數出現有笑臉的場景......這不是很好嗎?蝶妹的笑,象徵她從族群衝突的矛盾感得到解放。而我相信,在劇中有很多時候的遭遇,蝶妹應該都是有情緒波動的。她遇到李仙得趕回來救她,應該會有詫異以及感激的喜悅;她遇到卓杞篤的斥責,應該會有委屈以及懷疑;她遇到保力的人,應該會充滿憤怒。
結果這當中就只有:苦瓜臉、哭、苦瓜臉、哭、苦瓜臉、哭......這兩種演藝方式做切換,我看的好膩以及好煩呀!導演怎麼沒有是著把演員的情緒給逼出來呢?還是你都只有重視演員是否有把各種語言的發音講對而已?
說到最後一集,我不得不提那超雷人的「風祭司回溯時間大法」!
好啦!我知道製作團隊應該是想表達:「族群間的全面衝突,最終沒有人會有好結果」,這可以跟史實中,原住民與渥國人達成和平協議做很好對照。
可你安排的超突兀的!尤其這部戲大部分時間給人是要走向嚴謹的歷史劇,結果鄰近結尾你給我來一個玄幻色彩情節?製作團隊是在耍人嗎?
如果說是要用假定的戰爭,作為一種場面氣勢浩大的高潮,那我覺得不但做的失敗而且大可不必,因為......這個結尾戰爭場面也沒做的很好。(不是說有幾枚爆炸,就叫場面浩大,你以為自己是麥可貝嗎?)
如果要跟我講經費不足,那又何苦一定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超突兀的場景?還不如把這段的經費,和劇情中段有出現的美國軍隊攻打原住民做一個合併,把唯一的戰爭場面做到更好,好過兩種不怎麼樣的戰爭戲。
這樣看下來,我最想表達的是:本劇團隊連說故事都沒說好。
歷史劇,它的本質是戲劇,也就是說故事。考據、服裝物品還原,這些是配料,做的好有加分,但故事才是最重要的主菜,試問:一個配料精緻但主菜不及格的料理,這是一道好料理嗎?
也別跟我提「人家畢竟努力了」之類的話,正因我知道他們有努力,我更希望他們能達成自己訂下的目標,那就是:能賺錢。
這部戲在我國,還可以因為主場的感情因素給予支持,但這樣的品質,能夠外銷嗎?而外銷可是曹瑞原導演,自己訂下的目標,以目前的成果,我只能說:這樣的貨,真的很難拚外銷。
以一個喜愛歷史,並且我是真心支持歷史劇的觀眾(不然我幹嘛花時間看完12集,而且還花很多時間打這篇評論),我覺得,先說好一個故事才是吸引人的原動力。
像是雷利史考特的「神鬼戰士」,他有沒有魔改歷史?有呀!還改的很誇張。但人家故事清晰,而且起承轉合做的非常流暢且有力,即便不了解羅馬文化,都能被帶入到故事當中,然後透過美術場景以及其中的歷史元素,真正被那個時代以及故事吸引。
又比如日本電影「阿基米德大戰」,這部以大和號為主題的電影,全片只有開場有戰爭場面(但那一場卻又足夠吸引人了)後面都是利用情節讓人去帶入角色的心境變化,還有對戰爭的反思。
其實在斯卡羅最後的場景及橋段,非常有好萊塢電影的公式化表現,這當然有一些壞處,就是沒有特別深刻或特色,但大致上是個平穩且有做到位的結尾。
要說本劇的團隊完全沒參考其他戲劇的安排,那我是不相信的。(順帶一提,像是烏米娜公主訓練阿杰有關原住民的生活方式......天哪,我覺得根本是阿凡達情節的複製貼上,雖然也不是說不行啦,而且這麼做有成為後面情節的一些伏筆,但過程還是有點突兀到讓我笑出來。)
所以我期待日後我國還有歷史劇的機會,能夠在眾多前人的基礎上,一次次的優化及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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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很多人會討論本片的一些政治立場,像是李仙得是否有被美化之類的。
我只能說:每個人本來就有每個人敘述的方式。
像我舉「司馬懿VS諸葛亮」,有些人會覺得諸葛亮始終佔據主動的壓制對方,但也有些人覺得是司馬懿敖死了諸葛亮。就連史書,在諸葛亮的章節,會記錄他打敗司馬懿,但同一場戰爭,在司馬懿的章節中,卻又是紀錄他曾經打敗諸葛亮。
所以美化與否,眾人皆可評價,或者......也由得眾人評價。
我倒是覺得本劇的最大看點,其實是周厚安飾演的必麒麟。
除了周厚安是本劇中,我覺得最能駕馭多種語言的演員(當然這跟他說其他外語的比例多寡也有關,而且他本來就是中美混血,有他的天生優勢),必麒麟在史實中,其實代表著亙古一致的觀點,那就是:利益。
必麒麟他是一位商人,商人做的各種事情,最終都會回歸於利益的考量。事實上,人不為己那才叫奇怪。
當劇中的李仙得口口聲聲說要帶入文明,當劇中的劉明燈說要建功立業,我覺得必麒麟那句:「我準備推廣蜂蜜鴉片。」還有當李仙得詢問他想要什麼行動,而他回答:「我覺得我想要回打狗,運輸更多的蜂蜜鴉片來賣。」
我整個開懷大笑......因為這真是無比真實呀。什麼價值、什麼正義、什麼正確,在資源以及利益面前,通通都要坦誠,也通通都不好使。
其實承認自己想獲益,有時真的不討人厭,起碼我覺得實在且實際,而且有規則有邏輯,可以坐下來好好交談溝通,這不是很好嗎?
所以我同樣喜歡水仔這個角色,只是相對於擁有外國人優勢的必麒麟,身為勢力最弱小的土生仔,水仔只能夾縫求生存並謀取自己乃至整個村莊的最大利益,所以很多時候,他也成為最沒有選擇權的悲哀小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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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對斯卡羅的看法。
如果想要對斯卡羅的真實歷史有更多認識,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近期都有不少的科普知識,而我覺得斯卡中一個優點,是它的確有帶動後世人們對歷史的好奇,這也是我肯定這部戲的部分。
那各位看過斯卡羅嗎?認同我的看法嗎?或是不認同我那些看法?歡迎留言討論喔。(不過希望留言的情緒不要太大,起碼不要上來就先開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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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立法院 (2020)
一開始認識王逸帆其實不是電影,而是胖狗。當時《一級玩家》上映,他在粉絲專頁中說「臺灣觀眾一直哀嘆現在都沒有好劇本,似乎好劇本對你們來說才是電影的核心,卻又愛一級玩家(READY PLAYER ONE,2018)愛得要死,實在非常弔詭。」寫的我頻頻點頭,至此成為胖狗的粉絲。
我想事情脈絡是這樣的,18年我看完《洞兩洞六》之後,想說挖靠真的是太屌了,它幾乎某種短片的高標,在很小的編制內衝破限制,將一個情境講的很深刻,然後事情一直在發生,觀影過程中絲毫不感到無聊。然後是《逃出立法院》,看完之後還算喜歡,但老實說前半部節奏拖到我以為王逸帆被盜帳號,又或者說像是明天要期末報告我的夢想,來不及將東西整理好,所以就把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元素都陳列上去,最後說著說著才引導出某些結論,進而發現自己真正擁有的東西是什麼。
然後我又看了《伏魔殿》,如果這時有什麼套票組合,我應該可以拿到馬克杯加上杯墊之類的吧。看了《伏魔殿》我才發現先前看《逃出立法院》時,所認為他還沒有搞懂自己真正擁有的是什麼這個認知有問題。如果說什麼作者論是真的話,我以為這三部電影給我的共同感受是,他往往以一個小小的承諾(或規定)為出發,然後加進無可救藥的浪漫、身不由己的處境,來世也要在相會的執著等情境,最後在經歷過這些過程之後,才終於發現,不管那些賭爛的、厭世的、糜爛的、純真的、可憎的自己都是自己,而不管好惡,我們就是活在這個世界當中。
因此我們看《洞兩洞六》,發現他以一個衛哨站崗,遲遲無法下哨的恐懼,來諷刺軍中生活的荒謬以及生不由己,但卻因為約定(軍紀),以及自己的堅持,所以他死守崗位。然後我們看《伏魔殿》,太保與阿輕世世糾纏、代代背叛。他們待在一起是約定、睡在一起搞得渾身是血是浪漫。曾經被拉回命定的背叛之中,但又因為無可救藥的浪漫,約好來生再相遇開啟了新的輪迴,永世不得超生。
回到《逃出立法院》,在這樣的長片架構之下,他依然講的是那種約定下偏執的浪漫。對於我來說,相較於稱呼《逃出立法院》為一個B級活屍片,我更傾向認為這是一個融合動作場面的浪漫愛情喜劇片。
它的故事以一個青少年時期的約定為出發,延伸到成年,其實就像是《打噴嚏》中王義智跟心心姐姐那種關係,小時候妳罩我,長大後換我要保護妳。因此,在熊穎穎喪失立委位置之後,王有為表面上是在代替喜歡的女生選立委,試圖去鞏固她的家園。但實際上他當然不甘於只是做一個傀儡,他想要反過來去保護她,在這樣的脈絡底下,最實質的方式可能就是以肉身去抵抗活屍的攻擊。
所以,在電影中活屍不活屍,立法院不立法院其實根本不重要,那些都只是兩人感情又或者說王有為內心追求的外部阻礙,真正重要只有兩人那種反客為主的保護與依賴關係。所以,電影前半部大量的迷因、電玩、網路梗便可以被理解,大抵就是一個男孩從小到大都曾幻想過的時刻「在危急存亡之秋,為了保護心愛的女生,奮不顧身的駛出大絕招,扭轉戰局」,套進的九把刀的命定論公式當中可能就是,我的過去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成就現在的我在這裡保護妳。因此過程中自然會經歷合作、危險、低谷,最後迎來大結局。
回到文章開頭中提到的引文。他的下一段說道:「一級玩家之所以好看,是因為它集娛樂片的大成,融合各種IP (Intellectual property,在電影業常指已經有一定觀眾群的舊有題材)、聲光效果於一身,要說它是娛樂片現階段的極致也不為過。」這點我當然同意,在超級英雄電影充斥的現在,IP發展成了各個影視製作公司的頭號目標,因為它開發相對方便(已有世界觀),已經有固定客群,再加點聲光效果,故事講的不差,票房自然有一定成績。
然而,我以為IP、高概念等概念是魔鬼,因為套著用往往會得出一個不差的結果,再加上《逃出立法院》中主打的動作設計以及滿滿的血漿,一路下去很容易就會迷失在破關的爽快感中,也就是變成活屍逃久了,你就會開始忘記自己原先是誰。
所以,這當中微妙的是,我們都知道觀眾喜歡聲光效果,因為這樣的刺激最直接、最快速,但大家同時也都忽略的是,比起聲光效果,觀眾會一直記得的往往是角色與故事。就如同Howard Suber在《電影的魔力》中所說的,那些形式風格到最後往往會被遺忘,觀眾最後記得的是難忘的故事。
因此,我以為《逃出立法院》最可惜的地方便是,縱使它擺明了要講一個互相保護的純愛故事,但卻又對於講一個全然純愛的故事信心不足。同時它在被立委在立法院當中變成活屍的這個有趣設定給綁架之下,開了很多支線、挖了很多背景,去試圖建構兩人情感關係的互動模式。
但這樣的作法有點類型先行,容易造成一種故事上了理解斷裂,也就是說我們形式上確實看到這群人被湊在一起的原因,但卻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在乎。這當中唯一的例外是古德佑,因為他身揹的是中國民國的陰影,因此觀眾自然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是從何而來。
所以我才會說,高概念有時候是魔鬼,因為我們太習慣高概念下的敘事的套路,以致於省略了很多應該建立的過程,直接演出結果(我覺得這不是一段蒙太奇可以解決的)。因此我們省略了穎穎與有為共同經歷的事件的細節,拉了眾多角色推進劇情,拉了很多迷因梗塗去填補空缺,但最後尷尬的點是,這些眾多角色比主角還要有趣,我們會在乎古佑德、會在乎兩個老戀人,但對於穎穎跟有為的糾結困境與突破顯得理所當然,乃至於我們根本不會真的在意他們。自然的,最後穎穎的「我說的是我家」的宣言就會顯得薄弱,兩人的感情也難以令人信服,
然而更加難解的是,《逃出立法院》的高概念定位其實也沒有很清楚,它雖然用了一個活屍片的出發,卻又混了太多其他類型,最後甚至沒有將其中一項做到最極致。因此會陷入另一種尷尬,這部電影只有故事概念出發有趣,但對於立法院或活屍兩者皆沒有更進一步的論述,所以,我們看見的是雜亂、片段的迷因、梗圖以及片段,並置之下感覺煞有其事,但在深挖彼此的連結可能相對薄弱許多。
說到底,《逃出立法院》的問題便是少了一種如《洞兩洞六》、《伏魔殿》一氣呵成的順暢爽感。他的敘事流暢度被大量的迷因梗圖切碎,熊穎穎與王有為的互動細節,在此被淹沒。雖然外在仍能看見患難見真情的雛型,但向下挖卻不見《洞兩洞六》中身不由己的拚搏,也不見《伏魔殿》超越肉體凡胎的世代糾纏,而是一種夾雜各種想像符號的拼貼。我還是喜歡那種我倆沒有明天擁抱彼此的救贖感,那種不發一言化成灰都會找到彼此的偏執。迷因稀釋了那種老派的浪漫,消磨了真摯的感情,轉化成一坨坨概念跟喊話,若反過頭來思考這或許是新世代的有趣,但我不確定這個有趣是否真的是有趣。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麼,但若撇除所有對於劇情的理解,而純粹感受的話,我依然是有被娛樂到的,不管是血漿爆棚的池子大戰、還是立院的群魔亂舞,亦或是古德佑的KTV時間,都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片段,也能從中感受到滿滿的年輕創作者能量。
但我直覺以為,王逸帆下一部應該拍更自我的東西,找個更合的編劇,或許下一部編制沒有那麼大,限制沒有這麼多,如此以來才會比較真,純粹的生猛與尖銳,才會跑出來,我相信到時候危急存亡之秋,拯救所愛大冒險一定會更好看,能玩的東西也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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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oCop:武力失控的警察故事】#葉郎電影徵信社
三十多年前的好萊塢科幻電影《RoboCop 機器戰警》的情節荒謬無比,以至於我們當年都輕而易舉地忽略了電影背後暗藏的警世訊息。
如今後悔早就來不及,我們已然活在那部科幻電影所描繪的荒謬未來:在那裡一切的政府職能都可以招商民營BOT,而警察武力有如軍隊一般強大無比,生死不計地使用不合比例的暴力執行值得懷疑的法令,即便是細微末節的輕罪都比照戰場死敵的規格殲滅。
一次又一次香港警察的執法畫面更讓人不免懷疑:哪用得著好萊塢費盡心力重開機,《機器戰警》的情節早在電視新聞中一一次又一次上演。
▇ 殺戮戰場底特律
四年前《機器戰警》的故鄉底特律市出現了一則帶有RoboCop關鍵字的社會新聞:
這樁警察暴力事件發生在底特律近郊的Inkster,距離Ford汽車的總部Dearborn不遠。Dearborn屬於底特律市城區的一部分,但在Ford工廠上班的黑人不被允許住在Dearborn,所以這些工人多數住在更郊區的Inkster。
事發當天一名黑人Floyd Dent駕車經過Inkster某個路口時,被兩名白人警察從車內拖出來毆打和電擊,並疑似將古柯鹼放入車內藉以栽贓駕駛。
帶頭的白人員警名為William Melendez。在他過去擔任底特律警察的16年間被投訴的次數遙遙領先同仁,並在接連12起訴訟中被控暴力攻擊市民。他因此得到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封號——RoboCop。
《機器戰警》的故事會選在汽車之城底特律完全不是巧合。底特律是GM、Ford和Chrysler等汽車大廠的根據地,在20世紀中期之後和美國中西部、五大湖區幾個工業重鎮一起經歷了「去工業化」的產業瓦解歷程,因而被稱作鐵鏽地帶。隨著汽車工業瓦解而來的是失業、貧窮、犯罪和政府財政窘迫。然後大家開始為這些混亂找尋解方。美國總統Donald Trump在就職演說中就指稱這些所謂中心城市(inner cities)的犯罪氾濫是一場大屠殺(carnage),並主張這些混亂都是移民所導致,所以為了拯救這些岌岌可危的城市他將削減對這些城市的聯邦補助經費,直到這幾個城市放棄維護移民權益政策為止。這種企圖一槍斃命、解決問題的行為模式無疑也是一種RoboCop模式。
警力壓制是多數城市選擇的便利解方。1967年底特律警察掃蕩一家無牌照經營的酒吧,演變成一場波及全城的失控警民衝突,最後導致全城43人死亡、467人受傷、超過7200人被捕、超過2000座建築物被破壞。這場底特律騷亂是整個城市由盛轉衰的關鍵,有錢的白人選擇逃離該城,也進一步惡化底特律經濟和政府財政。
《機器戰警》除了預言美國監獄和警察業務委託民營的荒謬商業模式之外,最神準的預言還是2013年底特律政府申請破產。底特律官員打的算盤是透過破產程序減輕債務負擔之後,市政府可以繼續降低企業稅率吸引有錢人回流投資底特律。
《機器戰警》故事背景正是這些資本主義大城紛紛經歷過的泥淖:在政府民營化、服務商品化、警力軍備化之間垂死掙扎,始終找不到出路的地獄之城。然後英雄從天而降……
▇ 以正義為名的暴力
具有先見之明的荷蘭導演Paul Verhoeven是今天這個故事中的唯一英雄。
Verhoeven赴美發展之後的電影全數充斥著浮誇的色情和暴力元素。他狡猾地把自己對於色情和暴力的批判觀點藏在電影的隱密深處,坐視觀眾毫無自覺地沈浸在他的色情和暴力元素中樂不思蜀。
他的每一部電影都必須和美國電影協會MPAA的分級審查交戰多回,多次刪減畫面來求取R級分級(因為被分級為X級或是未經分級的電影會失去在大多數美國連鎖戲院上映的機會)。他也因此創造了R級和X級電影(日後改名為NC-17級)的獨特商業模式,並讓惡名昭彰的《Showgirls 美國舞孃》成為好萊塢史上第一部得以大規模商業上映的NC-17電影。精明的好萊塢製片Mario Kassar 和Andrew Vajna很快就想到把Verhoeven的暴力和色情元素結合Arnold Schwarzenegger和Sharon Stone等明星元素,打造出1980年代盛極一時(但也快起快落)的Carolco影業王朝。
1987年Verhoeven向華盛頓郵報記者談及《機器戰警》中的極端暴力時他這麼說:
「電影《Patton 巴頓將軍》中出現一句非常經典的台詞。當時畫面中的坦克正在燃燒,事實上整個戰場上遍佈著燃燒的坦克、瀕死的人以及早就死掉的人。然後巴頓將軍見證這個景象,細細端倪之後他說『請原諒我這麼說,但我愛死了這個場面!』雖然這是一個法西斯主義者的內心話,但我認為整個人類都是這樣子想的。我認為許多人之所以如此熱衷於毀滅事物是因為這是人類靈魂的基本元素......同時也是戲劇作品的基本元素。你沒辦法用『美』和『幸福』來打造一個戲劇作品。」
Verhoeven骨子裡對於這種以暴制暴的美式正義是不以為然的。對他來說《機器戰警》就是一個耶穌死而復生的故事,但正因為故事發生在美國,所以死而復生的美國耶穌當然是要用槍枝暴力來實現正義、普渡眾生。
「我的動機是在批判德州極端保守的司法系統,因為在德州一名罪犯可以在一分鐘內被定罪然後幾小時內火速被處死。」Verhoeven企圖用《機器戰警》嘲弄這種得來速式的美式正義。
▇ 臉書直播之後的英雄末路
好萊塢電影和香港電影中的警察長期扮演正義無私的角色,幾乎不太可能在電影中看到佔領華爾街或是反送中運動中警方濫用武力的情節。即便《Die Hard 終極警探》、《Dirty Harry 緊急追捕令》或是《Lethal Weapon 致命武器》之類電影中的警探選擇使用極端暴力手段,甚至當場擊斃歹徒時,你也不太有機會懷疑他的時機、手段、對象有沒有任何瑕疵。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或許是警方協拍的機制中經常讓警局有機會篩選劇組的劇本,選擇他們想要被呈現在銀幕上的模樣。
1989年Spike Lee導演的《Do the Right Thing 為所應為》電影中,出現了好萊塢難得描繪警察暴力誤殺民眾的情節。同一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也透過判例第一次建立了警察用槍時機的判斷標準:「客觀合理性(objective reasonableness),亦即「換成其他任何理性的警察在相同狀況下是否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真正讓警察形象徹底顛覆的不是電影或電視劇,而是21世紀的社群媒體。
抽掉了說書人這個有時沒那麼正直的中介者角色,Youtube以及臉書直播取代了電影、電視劇的地位,講述了更接近真實的警察故事。
2016年一名明尼蘇達的婦女Diamond Reynolds,在其未婚夫Philan Castile遭警察開槍射殺後,直接用Facebook直播她和警察之間的互動,以及四歲的女兒全程目睹槍擊之後冷靜地安撫大人的心碎畫面。
媽媽事後向記者表示:「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爭取同情或是出名,而是為了讓全世界知道警察並沒有在保護我們,他們在殺害我們。」
▇ 警察武力的軍備競賽
《機器戰警》表面上依照好萊塢公式頌揚警察打擊犯罪的絕對效率(並藉此吸引大量熱愛暴力的觀眾),但實際上卻在警告世人一個正要在高速公路上失控的社會問題:警察武力的軍備化。
終結太陽花運動的台灣警察霹靂小組最早成立於1980年代,終結佔中運動的香港警察機動部隊成立於1970年代。事實上這兩個特種警察編制都源自於1960年代洛杉磯警局首設的「SWAT特種武器和戰術部隊(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
SWAT員警的訓練完全比照軍隊,配有破門槌、閃光彈、裝甲車等武器,並得到法院的許可得以不經敲門表達身份就直攻民宅。
1970年代後SWAT的數量在全美各地不斷攀升,出勤次數隨即也從1970年代的每年幾百次,到21世紀後殺雞偏用牛刀的一年數萬次之多。比如2006年發生過赴美訪問的西藏喇嘛簽證過期卻出動全副武裝的SWAT逮捕,2010年也發生過SWAT突襲酒吧,只因為懷疑未成年人飲酒,在在證明了SWAT的武力被浮濫使用在不符比例原則的輕微罪行之上。
1980年代的反毒戰爭、2001年911事件後的反恐戰爭都進一步使包含SWAT在內的各地警方編制進入軍備競賽的瘋狂遊戲。他們爭相運用國會通過的天文數字預算購買戰場上才用得到的裝甲車、M-16來福槍、手榴彈、機關槍甚至側掃聲納等先進軍事裝備。其中又以國土安全部出手最大方,估計已經耗費數百億美元在提升警察軍備之上。
穿戴上類似軍人的服裝,拿起和軍人差不多的武器,這些警察也開始在心態上和行為上日漸「軍人」化,把美國本土當成戰場,把美國人民當成敵軍。警察從此不再是守護社區治安的力量,而是槍口朝內的戰爭機器。
失控的軍備競賽最大的受害者幾乎清一色是有色人種。2014年發生在密蘇里州的佛格森(Ferguson)騷亂,起因正是員警輕率地開槍射殺沒有前科、沒有武器的18歲黑人青年Michael Brown。隨後的抗議行動中,警方還一路動用裝甲車、催淚彈、橡皮子彈等各式軍事裝備,讓衝突不斷升級,直到整個城市完全化身成為《機器戰警》中的殺戮戰場。
▇ 機器人三大法則
2018年底舉行的聯合國傳統武器大會,88個成員國聚集在日內瓦試圖針對「致命自主性武器系統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 Systems」制定出規範,藉以喝止AI和自主性機器人在戰爭上的研發運用。會議以失敗收場,但值得一提的是整個會議的構想其實源自於《I, Robot 機械公敵》科幻小說家Issac Asimov的「機器人三大法則Three Laws of Robotics」:
第一法則,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坐視人類受到傷害;
第二法則,除非違背第一法則,否則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命令;
第三法則,除非違背第一或第二法則,否則機器人必須保護自己。
巧合的是聯合國傳統武器會議中反覆使用的「致命自主性武器系統」英文縮寫正好是LAWs。
電影《機器戰警》中也致敬/引用了機器人三大法則,只是把它改成三條指令以及一條不為人知的第四秘密指令。
作為人機合體的Cyborg,《機器戰警》還進一步探索了Asimov所謂的「Frankenstein Complex 科學怪人情結」——我們對於自己創造出來的新科技怪物的信任危機。他/它究竟是來幫助我們的好幫手,還是會害死我們的死神?
有趣的是1942年就創造出機器人三大法則的Asimov後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原創,人類打從開天闢地以來就用類似的邏輯來評估我們發明的所有東西。他在1981年的Compute!雜誌上發表的文章說到:
「事實上機器人三大法則可以適用在人類日常使用的每一種工具上頭。拿刀做例子好了。刀的第一法則就是必須可以安全地使用。如果刀子會輕易割到自己手指,沒有人會安心使用刀這種工具。所以從此之後刀子因此有了刀柄。基本上所有用來切割的工具都必須提供類似的安全使用方法。」
等等,這不正是在說我們另外一個發明多時的兩面刃——警察嗎?
(2019年9月1日原載於端傳媒 https://theinitium.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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