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好久不見的水川麻美主演《東京女子圖鑑》雖然不在黃金檔播出,卻是Erika本季十分推薦的作品之一。
而且,我懷著看恐怖片的緊張心情收看。
《東京女子圖鑑》原著是連載於《東京カレンダー》的專欄,去年三月集結成冊,書名為《【東京女子図鑑】~綾の東京物語~》。故事描寫齋藤綾嚮往東京的光鮮亮麗,從秋田上京,孤身奮鬥的經歷,並將東京各地區的氣質與男女關係巧妙寫進文章裡,成為一部擲地有聲、句句見骨但質量俱佳,看起來很過癮的作品。
綾不顧父母反對,逃出秋田;不願只守著平凡幸福,甩開第一任男友;不敵其他女人的美貌與家世,被IT菁英拋棄;不甘錯過同齡女性婚姻育兒的步伐,和普通男性結婚;不耐婚姻與工作生活的枯燥,結束短暫婚姻;不若他人擁有出身優勢,四十歲時已遍體麟傷,動了回鄉的念頭。
透過綾所走過的不同階段,映照出日本社會乃至於整個世界傳統價值對女性的催眠,不同年齡不同名字不同性格,通通有一條成功方程式:就職、結婚、退社、育兒。甚至在女性群體內,也依這道已深化於基因內的鐵則互相較勁,成者女王敗者是遠吠的狗。
經過朋友介紹,綾與港區男吃飯約會,但被清楚告知,要突破階級結婚是不可能的事。努力了二十年,綾終究沒辦法成為公主,只能在田裡繼續呱呱叫。沒有婚姻、子女可說是一事無成的綾,應該就此回鄉才符合主流價值的劇本。
但戲劇最後,綾還是回到東京,並置產買了中古公寓。她沒有忘記砥礪自己戰鬥至此的目標:「做一位讓人羨慕的人。」
只是,她希望外界對她投注的眼光,已經從「預約不到的餐廳、代理店工作的男友、有意義的工作、六本木之丘、東寶戲院的晚場電影、兩天一夜的箱根溫泉之旅、Harry winston婚戒、幸福的婚姻」,轉移到自己身上,一位「想得到的東西還有很多」既貪心又奮力的女性。
獨自漫步街頭時與前男友重逢,曾經一起窩在房裡吃火鍋、牽手散步說「月亮真美」的人已經是別人的丈夫與爸爸,而他卻是綾的生命裡與平凡幸福最接近的人。整部戲已經寫實近乎殘忍,最後還揮出一記重拳。
人生玄妙之處在於,它始終是個圓,從哪裡來就會回到哪裡去。綾沒有逃避地接受了,不過我想,她應該覺得惆悵但沒有後悔,只是藉此回溯移住東京後的點滴滋味。
「那時覺得這樣的幸福太渺小悲哀,於是放手了,現在的我已經明白這樣的小幸福多麼得來不易。
至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讓我重新認知這個道理而繞的遠路吧。」
「東京是個殘酷的城市,在表參道走幾步就能碰見像模特兒般讓你無法比肩的女人、從計程車下來的女人可能已經有丈夫會送給她愛馬仕包的婚姻、等紅綠燈的女人的家可能是澀谷松濤豪宅、傍晚走向車站的女人可能是掌握多國語言的跨國女菁英。
但是這座城市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了,再也不會受到無法成為那些女性的忌妒與打擊。」
最後的最後,綾依然不滿足於尋常的、他人眼中的幸福,既然都難以得手,她要繼續追尋自己想要的,直到筋疲力盡。
五光十色的東京帶來夢想與希望,也帶來現實與殘酷,光譜上看似兩個端點的這些其實都並陳於男女身上。《東京女子圖鑑》將持續上演,是每個人從青澀天真,到以別人忌妒目光作生活調味的自信成熟,屬於自己的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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