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下篇
#R18
#李澤言
#是師徒篇的下集肉肉篇
耶,肉肉節快樂!
大家這邊吃著肉渣渣
我也終於可以去吃烤肉惹
祝各位小可愛中秋快樂
吃肉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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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末、秋分臨,節氣變幻在仙境之中,並無明顯區別。該日照,暖陽便鋪灑於蓊鬱翠綠;該落雪,轉眼便能是皚皚白茫一片。
四季可以如春,和煦怡人,也能似凜冬,凍得人冰冷發顫。
恰如跟前那尊緊抿著嘴,神情冷若霜雪的神龍一般,讓人再無賴、再臉皮子厚也不敢多吱一聲。
師父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過的。總是不苟言笑,也時常拐著彎說她傻,可從未如此刻嚴厲,這著實讓小丫頭心生畏懼……
不知是第幾片落入池中的枯葉,點破了這好半晌的沉默之景。她的指尖顫了顫,眼中怯弱閃爍得小心翼翼。
「師——」
「站好。」
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來這回,師父果真是氣得不輕……
雙手又握緊了些,面對突然投射過來的凌厲眼神,嚇得她收回方踏出的步伐,滿盈眼眶的淚眼看就要成串往下掉。
「不許哭。」
唔——真的兇,太兇了。
賣乖賣慘都無用,這回怕是咬著牙也得將眼淚吞回去了。如此想著,小丫頭怯生生往後退了兩步,含著淚卻不敢哭出聲。
泛紅的眼尾與緊咬的唇,這嬌小的身板子含羞草似的,一點風吹草動便嚇得縮成一簇,模樣說有多令人憐惜就有多令人憐惜。
可偏偏,師父不吃這套。
斂了眸,李澤言撫平袖口上的一處小小皺褶,雙眉卻微微蹙起。
「本座罰妳了?淨知道哭。」
這輕淺的一句「質問」,讓小丫頭更是憋得一張小臉通紅,抽抽嗒搭的哽咽比枝枒上盛住雪花的聲音還小,委屈得不行。
說到底,師父是沒捨得罰她。
沒罰跪、沒面壁,連舉手都沒有。可讓她駐足於幾步之外不許靠近,一副想拋棄她的模樣,簡直比懲罰傷及體膚還讓人難受。
「師父、徒兒、徒兒錯了……」
這會兒,那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總算「哇——」地哭出聲來。
這嚎咷哭聲震得李澤言心頭一抽一抽的。隨著一聲細微的輕嘆落下,原先藏在身側的紅彤彤大果子隨即被撈進掌心。
「過來。」
-
「知道錯了?」
「知道了。」
「還哭不哭了?」
「不哭了。」
「還敢不敢了?」
「還敢。」好吃。
「……」
看著眼前吃個果子便能心滿意足,完全忘卻方才悲傷情緒的小丫頭,看似乖巧實則不安分的很,使李澤言不禁捏了捏她啃果子啃得鼓起的臉頰。
「頑劣。」
不安分得他不得不使使手段使她懼怕而長長記性。孰料,這丫頭有吃的便忘了疼,倒是方才投進他懷裡哭得岔氣,便像掐緊了他心脈似的,揪疼不已。
指尖拾起落於她頰畔的一綹髮絲掛於耳後,眼看小丫頭在他腿上倒是安分,也不知是真受了教訓,還是因吃得開心。
想來,他又何曾利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以她的恐懼訓斥、約束。莫不是因今日情況危急,讓他著實動了肝火。
思及此,原先流連於她柔順髮絲之間的長指倏然捏住小丫頭的雙頰,讓她還紅著的雙眼與自己對望。
「為師說過幾次,不許擅自摻和進來?」
「五——六、七、八數、數不清了師父。」
「妳還知道數不清了?」
「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在他即將降伏妖物時陡然現形擋在他身前。若不是那饕餮早已重傷,被他一擊制服,怕是那對如利牙的長角便要貫穿她的心臟。
千鈞一髮,幾乎讓他屏息。
「是那饕餮陰險,以帶刺長尾要偷襲您,若不是我即時出現引了牠的注意,師父怕是要受罪了!」
如若是她受罪,那可不比他自己重傷更為難忍……
「所以師父您說,我是不是您的小福星!」
嚼嚼嚼的小嘴揚起一抹不知悔改的笑意。
「……倒是賣起乖了。」
鬆開掐住小丫頭細膩臉頰的指尖轉而輕撫上耳畔的血痕,與口中責備大相逕庭的愛憐之意暈染在李澤言那雙靛紫眸中。
心上萌發的枝枒,怕已是蓊鬱得難以遮掩了……
-
「師父。」
小丫頭喚著,隨手丟下還未吃完的果子跪坐起,捧起李澤言的雙頰仔細審視他臉上幾道血痕。
「徒兒幫您療傷吧……」
語落,李澤言隨即想起上次答應讓她療傷的情景,神情中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赧然……
斂起眸,李澤言拉下那雙在他臉上胡亂摸的手,淡然道,「不必。」
「師父!」
「饕餮的尖尾有毒您是知道的。何況,您將我撿回,不就得使用我的靈力——」
「我留妳在身邊,不是為了利用妳的靈力。」
「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她知道的,當然知道。但她就願被師父利用。
多說無益,小丫頭索性強行捧起師父的臉,低頭便去舔拭他額上的一處血痕。
「妳——」
「是不是不疼了、師父?」
對蹙著眉的李澤言一笑,小丫頭看著那有癒合之像的血痕很是滿意,對自己的靈力可是相當自豪。
反正忤逆師父也不是一兩次了。這一垂眸,又看準了他眼下那道既深且長的血痕,卻在未低頭之際便被李澤言一把拉回懷中。
「妳還記得自己有治癒能力,難道不記得自己無法『自癒』?」
「唔、的確有時是不記得的……」
在幾次為了師父以身犯險時。危急之際,誰還能多想呢?
「那、那這樣吧,師父讓我為您療傷,往後,您去降妖時,我不偷偷跟去便是……」
「還會討價還價了。」
罷了,這丫頭不是一般的言而無信。
揉揉師父挑起的眉,小丫頭就當他是默認了,低頭便舔上李澤言眼下的傷。
她舌尖沒有溫度,觸上傷痕時甚至有些冰涼。柔嫩的觸感在他肌膚上反覆舔拭,這于丫頭來說平常不已的舉動,對李澤言卻不然。
穩在她腰間的手勁隨著那一點一點的反覆舔拭而越發加大……
而渾然不覺的小丫頭挺起身子,輕拍了拍李澤言的頭頂,「師父,您角呢?」
犄角,是龍身上最重要也最致命的一處,平日裡李澤言是不會平白顯現出的,可不知怎麼地,這小蛇精自小就對他的角情有獨鍾。在只有兩人獨處的閑暇之時,他便偶爾會滿足她的要求。
抬眸看了小丫頭一眼,李澤言許久不曾為此事猶豫過了。半晌,垂眸之際仍舊是抖露出一對堅硬挺拔的犄角。
果不其然,師父的角上有幾處傷痕,小丫頭想也沒想地伸出軟嫩的舌尖便自根部舔拭起——
這似無心的舉動使李澤言渾身輕微顫動,頃刻間便露出他烏黑光澤的長尾,自身後掃過身下嫩綠草枝,再掃蕩過平靜無波的水面,揚起劇烈水花,濺得懷中的小丫頭半身濕透……
「師父!」
小蛇與玄龍相似,性喜水。這番水花潑灑,小丫頭只當是師父與她鬧著玩的,透涼得她綻開眉眼。
她捧著李澤言的雙手未曾鬆開,更是以額與他的相抵,縮著雙肩似是怕再次被冰冷池水潑灑,實在又期待著這沁心的舒爽。
咫尺之間,僅僅一息之隔。小丫頭眉眼盡是笑意,一如既往地化為和煦日光映進他眼中。
身為天界一方守護主,他駐守此處數千年。儘管睥睨天下,可位處高嶺之上,與之相伴的不便是——孤獨二字。
-
許久以來,李澤言都是俯視腳下眾生,直至這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小蛇精出現,歲月、四季、悲喜,在他眼中,不再是為滄海一粟。
直至她出現在他身邊——李澤言仰頭望進那笑彎了的眼中,似乎能從其中探得四季更迭,能探得冷暖變化。
能知曉,這天地間上有一物稱為:曙光。
他想探得,便伸出手將那如花笑靨迎近,覆上那似能溢出蜜來雙唇。
可她一隻小小蛇精哪裡懂得,只下意識的抿著嘴。
「嘴張開……」
唇齒間的呢喃,本該是風花雪月之際的暖糯囈語,此刻卻是「傾囊相授」,著實讓李澤言失笑,卻又怕嚇著自己的好徒兒。
「眼睛閉上。」
待小丫頭雙眼眨了眨,後知後覺地閉上後,李澤言便親自以舌尖撬開小丫頭方不知所措的貝齒,似輕柔又不容抗拒地汲取她的清甜。
「呼吸……」
輕輕吸了口新鮮氣息,越發渾濁的低語自唇畔到了耳側,師父的嗓音像在壓抑什麼似地。是不是、是不是像上個夏季來的那隻九尾狐姐姐說的那般?
「師父……您是不是,也想舔舔我?」
「嗯?」
李澤言抬眼望向小丫頭真摯又疑惑的目光,頓時不知該如何解答她天真卻直接的疑問。
「九尾狐姐姐說的,她說,若師父也舔舔我,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胡說八道。」
李澤言沉了眼,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小丫頭扯了扯領襟,將潔白細嫩的脖子湊到師父眼前,怯生生的說道。
「那您輕點兒,癢……」
「……」
敢情這小傢伙為了不分開,便能將脖子獻給他人了?
「……傻丫頭。」
語落,小蛇精預期的癢癢沒落在她脖子上,倒是得了一記刺痛。
「唔——」
李澤言在她身上留下一記紅印,其餘若紅花瓣的細碎自她側頸而下,直至圓滑骨感的肩頭、勝雪的澎潤,再落至那如凝脂間的一點櫻紅之上……
輕微刺痛與搔癢從師父唇齒所及之處發散,小丫頭挺直了身子,直覺地將李澤言攬在胸前,希望他能將那泛著異樣之處再探進口中一些。
他倆本便是異獸、是妖精,以唇舌彼此汲取幾乎是本能的表現。小蛇精一手搭在李澤言肩上,眼前見他的一對犄角便以鼻尖輕觸、以舌尖摩挲……
自犄角而至的躁動在李澤言體內發酵,長尾再次從池中探出,就著水花環至小丫頭身側,牢牢將她攬至懷中。
-
「唔——」
「疼嗎?」
面對如秋風般怡人的低聲詢問,小丫頭望著李澤言,心頭暖烘烘地,頓時能忘卻身下的不適,眼中只有她一如既往溫柔的師父。
她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疼得眼眶都紅了卻還倔著的模樣,讓李澤言莫可奈何地輕笑,指尖卻在下一刻輕揉揉她身下嬌嫩的之處,讓更多的滋潤減緩她的不適。
「一會兒便不疼了。」
直至小丫頭埋進他頸間,自個兒坐下身與李澤言緊密相擁,這才逐漸在他的挺進中嚐到難以言喻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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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師、師父……」
隱忍的粗喘與難抑的吟哦在林間揉合著秋風的聲響迴蕩。
一手與李澤言交握,一手擱在他肩頭,小丫頭生疏地抬動身子,讓兩人的柔軟與堅挺交融。本能的吞吐雖是難以掌握訣竅,卻多了一番縱情的苦甜。
「師父、熱……」
聞言,李澤言輕笑,握上身前纖細的腰身便深深挺進,頂弄得小丫頭幾乎驚呼出聲。
「連自己沒有溫度都忘了嗎?」
嗯?是嗎?是的吧,可為何與師父相擁便會炙熱得像是要將兩人一同焚燒殆盡。
「我、沒有……那、便是、師父了……」
一句話到了嘴邊,硬是被李澤言的挺進搗得七零八落地。他先是深深挺進、再緩緩退出,難以預料的節奏對小丫頭而言每每驚心動魄,卻也難以克制地急於汲取師父身上的氣息。
可越是貼近便越發炙熱,這便不自禁的去尋找李澤言的長尾。烏黑透著光澤的龍鱗雖堅硬卻冰冷,摸著舒適,讓小丫頭順勢便以雙手往後撐著龍尾,讓師父的挺進能夠更加毫無保留。
孰料,如此非但沒能更涼爽一些,反在體內熱潮堆疊而至之時,龍尾環上她腰間,讓她只能緊緊攀著師父動彈不得,隨著次次加深的掠奪等待被洶湧浪潮吞噬殆盡。
-
「唔、嗯……」
歡愉之後,小丫頭還未適應地窩在李澤言懷裡,雙腿難以控制地輕顫著,急促的喘息在她背上的掌心幾次安撫後才逐漸趨緩。
「師父……」
「嗯?」
「結束了嗎?」
「……」
看著小丫頭原先勝雪的肌膚,此刻紅紅艷艷得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兒,以及泛著水光的雙眸,李澤言尋思著是否要坦言,「尚未。」
「還要……師父。」
在小丫頭背上摩挲著的指尖頓了頓,李澤言心中陡然生出一念,隨即便刻意問出了口。
「還要,什麼。」
小丫頭正起身,並不懂緊緊包覆著師父的碩大那處為何依然滿盈,只怯生生的拾起李澤言的長髮,輕輕摩挲著髮尾。
「還想……再一次……」
顯然小傢伙不覺這般直白哪兒不妥,眨眨眼,只是詢問地朝李澤言一笑。倒是不安分的擺擺雙腿,惹得李澤言不得不再以龍尾將小丫頭牢牢固定在懷中,否則待會怕是要傷了她。
「那妳必須先懂得,並非舔拭——」
罷了。
「以後,除為師以外,不許與他人有肌膚之親,明白嗎?」
「什麼是肌膚之親?」
抬手撥動小丫頭的瀏海,露出她靈動的一雙眼眸。
「便是,為師此刻要與妳——」
啵!
「這樣嗎?」
李澤言感受著頰畔極細微的溫度,他果然是深信的。她有溫度。
「嗯,記住了。」
然後,他用手去撫摸,用唇舌去描繪,用一次次的深深結合去感受。
玄龍以長尾將小蛇精圈在懷裡,一同翻進冰涼的池水之中。在那似深不見底,黯而不見日光的水底深處纏綿……
相擁、繾綣。
許久,落雪點點化於池水之中,卻打不亂那映在池面的,一圓皎潔明月。
-fin-
髮綹長長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心》
「又麻煩你和我一起去洗衣店了。」
摸摸鼻子,妳有些抱歉又侷促地說。近期一直久旱不雨,戀語市政府明令必須限制民生用水,讓妳每個星期總有那麼幾天需要帶著衣服到洗衣店去洗。許墨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總在每次妳出門準備到洗衣店時攔下妳,提議要一起去。
雖然不清楚他每個星期的邀約到底是刻意還是恰好,但妳也樂於和他在一起,便每每都將他的提議納入實踐範圍。許墨笑了笑,伸手順走妳提在手裡的、裝著待清洗衣物的袋子。「傻瓜,不是說過我喜歡被妳麻煩嗎?」
「今、今天還是要去許墨朋友開的洗衣店嗎?」為了避免被他發現妳的害臊,妳連忙提起另個話題,但雙頰染上的微紅卻還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妳似乎看見他的眼睛偷偷在笑。
他點點頭,一點兒也不想掩飾眸子裡的愉悅笑意,墨色的瞳仁倒映著妳的光彩。「嗯,畢竟我有一些西裝,布料比較特殊,需要到比較專業的洗衣店去送洗呢。」
妳了然,無意間瞥見許墨的另一隻手裡握著一串鑰匙。正想抬頭問,他卻好像擁有會讀心的魔法一般地早妳一步開口:「開車去吧,說不定今天就會下雨呢?」
「好……」妳也只能應下。
到達洗衣店並停好車後,妳和許墨一起提著各自的衣物進去。因著他已經帶著妳來了好幾次,再加上店長與許墨是好朋友,總是會替你們留下一間獨立的洗衣房。妳一如既往和店長道謝又寒暄幾句後,就來到了那間洗衣房裡。
妳和許墨要洗的衣物不一樣,於是你們是分開工作的。他會把一些西裝與布料特殊的衣服交給店長,而妳只是穿一些普通的衣服,直接放進洗衣機裡就好。「許墨你把你那些普通布料的衣服放著吧,我幫你放進去洗!」
「……好,那就交給這位貼心的小姑娘了。」思考了半晌後的許墨輕笑著,伸手輕刮了下妳的鼻子後就帶著西裝去找店長了。妳目送他的背影離去,伸手捂著鼻子,也試圖捂住紅紅的臉。
妳打開洗衣機的門,將許墨的衣物簡單分類了下後便一一放進洗衣機裡。由於他的衣服數量滿多的,妳彎著腰整理許久,後來更是直接坐在地上倚著洗衣機分類。
「唔……這樣子替許墨洗衣服,好像我就是許墨的妻子……」小小聲地說著,就像是在對拖著長長尾巴劃過夜空的流星祈願一般。妳臉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緋紅又止不住地顯現,雖然這樣想似乎對許墨不禮貌,但妳是真的好喜歡他。
喜歡他有如春風一樣的溫柔,喜歡他像夏月那般的清朗;也喜歡他和秋楓那樣的詩意,更喜歡他彷彿冬陽一般的溫暖。許墨的好妳可以數上千千萬萬個,也許歲月容顏會改變,但妳的愛與眷戀不會消損一分一毫。
看著手裡的衣服,為何單戀這麼苦呢?
❈
許墨回到洗衣房裡,看見小姑娘坐在洗衣機前的地板上,正打算前去提醒她地上涼,但在看見她的表情時卻步了。女孩的臉上漾著眷戀顏色的粉紅,眉眼間卻透著幾分苦悶的灰色,和他眼中以往的她都不一樣。
雖然說她的出現已經改變了他的整個世界,但此時此刻的女孩,就像是新世紀的寶藏,一點一滴佔滿他的所有感官。在共情能力上遲鈍如許墨也能看得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但他又何嘗不是為此而煩惱呢?
自從他見到她的那一刻,許墨便知曉,這個女孩對他而言一定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她、只有她,在他的眼裡是彩色的。許墨極盡所能地挖掘她的所有顏色,每一種都在他的瞳裡開出漂亮的花朵,他已經沉淪上癮,已經欲罷不能。
這些無法抑制的感情原本被他藏得又深又好,但一看見小姑娘抱著他的衣服兀自露出那般思念和愛慕的表情,許墨便有些禁錮不住封藏的那些野獸。該怎麼辦才好呢?他總是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的女孩怎麼總是如此撩撥人?
輕嘆口氣,他走上前去。
「在想些什麼?這麼入神。」許墨蹲下身來,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頰畔,帶起幾綹髮絲往耳後勾好。跟著坐在了地板上,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摸透了一切,明顯地讓小姑娘慌了起來。
「不……沒有什麼。」她試圖用慌亂掩飾真心,但卻忘記眼睛是最弱於撒謊的,那些被打散了的喜歡還在她的眸中忘了收起。許墨微微瞇起雙眼,手一伸便將身形相對嬌小的女孩圈在洗衣機與自己之間,還連帶牽起了衣服上的絲帶。
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近得就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心跳也因為彼此錯落的節拍而亂了分寸,怦怦怦地加速起來。「許、許墨?怎麼了嗎……?」她羞紅了臉頰,似乎就連開口的試探都漾著緋紅的竊喜。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夢,妳會相信嗎?」他的語氣很輕,但敲打在女孩心上的力度卻不小,很明顯她愣住了。許墨彷彿看到憂鬱悲傷的藍色從她的心裡緩緩暈染開來,在小姑娘身上譜出新的化學反應。
但她只是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不會的,這一切不會是夢。」她清晰的聲音回答了他,也像是在告訴自己一般。「無論是我們之間的回憶,還是我對許墨的感情……這一切都不會是虛幻的。」
不是夢……嗎?那麼這種整個心裡都被填滿的感覺,也是真實的嗎?許墨看著眼前的人兒,一直以來壓抑的情感好像快要迸發……在看見她眼裡的光彩時終是沒忍住,吻了上去。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但這是第一次他用飽含的情感與小心翼翼去觸碰她。用舌尖與唾液翻攪起關於情感的浪潮,唇齒相依之間也讓溫度挾著愛意相互交融。
他要讓女孩充斥在他的生活裡、心裡,還有整個世界——或許她早就已經成功了,成功地成為他的所有,成為他許墨獨一無二的星球。
許墨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我將這顆心的每個角落,都交付予妳。」
Fin.
以我的鴿,這次七夕算是很快就寫完這個了
親親卡真的讓我瘋了(?
附圖只是我無聊亂玩的調色,不要在意()
各位太太們七夕快樂呀!
#彩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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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快手〈我以為她只是來躲雨的〉(節錄)
會注意到她的動作,是從手指開始。
我發現她會將身體貼近書架,用手輕輕撫觸一整排的書冊,閉上眼感受什麼時光的河流,潺潺地從眼前滑過似的,當她進行這個動作的時候,彷彿撥弄著我心底聽不見的音樂,那些她觸摸過的書冊,她不曾閱讀過的安靜的文字,像是五線譜上的音符,彈奏著熟悉的旋律,那是屬於回憶或者其他,我會想起夏宇的詩集《摩擦,無以名狀》裡頭的句子:
風是黑暗
門縫是睡
冷淡和懂是雨
突然是看見
混淆叫做房間
熱美式沖好了,我一個人的咖啡時光。聽自己喜歡的爵士鋼琴,翻開一本久未閱讀的小說,書店老闆也有自己的小確幸,尤其在下著滂沱大雨的午後,沒有什麼比咖啡、音樂、一本小說更能排遣這百無聊賴的時刻。
她慢慢地逛著,終於在現代詩集那一區停下腳步。
對某些讀者來說,詩更像是直接汲取自靈魂深處的甘泉,某些屬於感受性的東西,若不透過詩句無法被精準地翻譯,更別提那些情感的訊號如何被傳遞或接收,詩就是如此奇妙的載體,有其流動性,卻難以被定義,無法被世俗語言框架住,或進行純理性的描述。散文是努力用生命換來的果實,詩則是靈魂的全然交付,它們時常不在同一個象限裡,各有其迷人之處。寫詩本身是為了瞭解自己對某件事的感覺,創造出對話的空間,至於脈絡的梳理,那是散文的工藝。詩可以任性而跳躍,但散文不行,這就是本質上的差異。
她輕輕地把一綹額髮往右耳的後方梳攏,偏著頭專注讀起從書架取下的一本詩集,我遠遠地望著,從封面的設計猜出是葉青的詩,她的身體微微貼近書架,眉眼低垂,很仔細地一行一行讀著,那些太過靠近的,炙熱的情感,好在有詩將它們儲放,將它們醃製或醞釀,葉青的詩像濃烈的酒,最好是蘇格蘭的威士忌,帶有槍炮和煙硝味,有層次豐富的口感,讀到細節處教人矛盾又揪心。
他們說 我們是絕不可能在一起的
但是我已經先遇見你了
因為 你是四月而我是五月
夏天是什麼 我們並不知道
只知道一種潮溼 在身體裡面
不來也不去 宛如永恆
──摘自葉青詩集《雨水直接打進眼睛》
終於,她開口了。
當她把葉青的詩集放回書架上的時候,她如此轉頭問我:「請問老闆有空嗎,可否為我挑選一本書?」這時,我剛好放下手邊的咖啡,正準備要換不同的音樂。
我說:「可以啊,我願意為妳推薦一本書。」
她說:「我想挑一本書給我自己,最近我過得不太好,剛辭了工作,失戀好一陣子,整個人始終振作不起來,看到網路上說這裡有選書的服務,所以來試試看,沒想到下起大雨,你的書店很舒服,是可以讓人安心的地方。」
一邊把音樂換成我喜歡的獨立民謠選單,第一首播放的是陳粒的〈小半〉,我把音量轉低,好讓彼此的對話不需費那麼多的力氣。每個人都有一段時間,是需要停下來左顧右盼,好好調整自己的腳步再出發,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同一種方式去面對自己的生活、情感和工作,我能理解那些迷惑或慌亂的時刻,或是找不到方向在原地打轉的無能為力,眼前的女生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謝謝妳,我也喜歡待在自己的書店裡,什麼都不做的時候,才能聽見自己內在的聲音,而書店其實是為了失敗者而存在的空間。」
「怎麼說呢?為了失敗者而存在的空間?」
「每個人都會遇到失敗,這時候走進書店就對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呢,我每次覺得把不定主意,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想去書店逛逛走走,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很簡單,那是因為書店提供了靈魂暫歇的角落。妳喜歡詩集嗎?」
「說不上喜歡,總覺得詩句很神奇,那麼龐雜的情感,可以被收藏在短短的字句裡,每次讀的時候,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為什麼詩人可以窺看我內心的想法,並且把它寫出來,我自己就做不到,我沒有那麼敏銳感性的部分,我只是個麻瓜讀者,我看的詩不多,也說不出個道理,但有些詩句真的擊中了我,那時候我只能臣服,也不曉得還能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妳只需要去感受就好。」
「真的嗎?我喜歡這個答案,讓人覺得放心。」
◇
音樂換成了謝春花的〈借我〉,外邊的雨勢漸歇,我放下手邊的小說,繼續聽她說完,一邊想著待會要挑選什麼樣的書給現在的她。其實,我心裡很快浮現出一本德語文學的翻譯小說,那是威廉.格納齊諾《一把雨傘給這天用》,我站起身走到翻譯文學專區,從書架搜尋了一下,然後抽起這本書遞給了她。
我跟她說:「這本書的主角很特別,他是一位高級鞋品測試員,平日的工作就是穿上公司製作的鞋子,經常在大街小巷行走來測試新鞋的耐用度,在城市裡無目的的行走漫遊,本身就有一種輕盈自在的感覺。他在城市漫遊的同時,也同時進行一連串的回憶與整理,一邊思考著自己不被認同的生活與過去。」
「感覺是有點特別的小說,所以老闆你覺得這本書適合我讀嗎?」
「我覺得主角努力不讓自己成為失敗者這點很有趣,文字帶有一些自嘲的意味,但更多時候是對於現實社會進行一種冷靜的觀察,有些敘述讓人拍案叫絕,它蘊含了許多幽默的智慧在裡頭,譬如:他幻想自己的職業其實是記憶與體驗中心的主任。這個機構幫助那些覺得自己的生命像個長長雨天,而身體像是這一天雨傘的人。」
「確實很適合我現在的心境,有時我真的會有無處可去的絕望感,每當這種感覺襲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被困住,深深感到無能為力,會不會這個雨季太長,長到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我的心上籠罩著散不去的烏雲,那種心情實在糟透了,又不知向誰說去的苦悶,可能就是我今天選擇造訪書店的原因吧。」
「人生沒有正確的答案,有的話它必定藏在書本裡,我是如此相信的。」
「我先幫妳把書包起來,外邊有雨,怕妳的書會淋溼。」
「今天能來這裡真的很值得,我剛才還擔心雨那麼大,會不會書店沒有開門,那我真的只能站在門口躲雨了。」
「別客氣,書店永遠為需要的人而等待著,沒什麼想法的時候來書店就對了。」
她微笑地轉身離開,把那本小說放進包包裡,拾起擱在角落的那把雨傘,走向逐漸放晴的街道,我相信她會慢慢找到自己的方向,我一點都不擔心。
我以為她只是來躲雨的。
原來她來書店真正的目的是想找一個答案。
書店是為了失敗者存在的空間,內心有任何疑問的時候,書店隨時為你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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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快手 創作,粉專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李蕪 節錄、攝影(襯圖來源)
#燈子 襯圖
※本篇收錄於銀色快手《#解憂書店:#出租大叔的人生借問站》(#時報出版,2020年6月16日)
※出版社粉專 時報出版愛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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