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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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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站起來,一身冰鎧比之前要來得薄許多,看起來更加精實凝鍊,整體呈現半透明並不顯眼,只有在陽光照耀下會反射出淺淺的藍色光輝,手上則同樣是半透藍輝長槍,槍頭不是別的,正是冰晶匕。
喚不出冰皇槍,就換個想法自製冰槍,平時是雙武器,長棍加冰匕首,當異物太過巨大厚實時,我就將冰晶匕凍在槍身頂端,變成一把冰槍,為此,製作長棍時,頂端還特地在四角留下細孔,利用卡扣方式讓槍頭不容易在攻擊時撞歪掉,真是感謝叔叔的提醒。
大樓上,我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早已破得剩下邊邊角角的碎屑,這裡的風大,吹進來的寒風冷得刮人,身後三人不時打個冷顫,但這種溫度並不能讓我感到困擾,這寒風甚至都沒有身上的冰鎧來得低溫。
「軍區這狀況不好了!」
我朝說話的人看去,陳彥青也慌張地看過來,似乎想跟我求救,但他又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軍區的狀況,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退後一步,不忍再看。
底下不遠處,正是上官家掌控的軍區。
軍區的硬體條件其實相當不錯,四周都是高牆,在末日後又被加高加厚,卻建得比疆域基地的大屋外牆粗糙許多,能站人的地方不多,其他地方只是纏著大團鐵絲網。
多半是土異能掌握得沒我家鄭叔來得好,軍區的範圍又大,沒來得及全部完工,或許還有一點「我槍多我怕誰」的心態,所以根本不著急加固圍牆。
但即使如此,牆上的火力也不容小覷,擠了整排的軍人,遠眺之下,每個人手上的槍看起來都是重火力,因為異物離得遠,暫時沒有開火。
這也是為什麼到末世第一年接近年底,收容所才開始遭遇異物潮。
末世剛開始,到處都有人,異物根本不愁吃,加上一開始的異物不算強大,被收容所的槍械和牆壁一擋,十之八九就會退去。
然而,外面的人經過這一整年的逃亡人生,不僅數量少了許多,而且也變得難找。
畢竟末世都快滿一年了,人們就算沒學到多的技能,至少跑得快了,也會記得摀緊嘴巴不要尖叫,躲藏的功力也日漸深厚。
異物越來越不容易找到「食物」,同時,彼此之間的強弱差距逐漸拉大,開始出現領導級的強者,如狼人、神木蚯蚓、十三,或是我之前幹掉的蝴蝶。
終於,在末世第一年末,出現人類最不願意看見的狀況,不同的異物們合作獵食,形成一股股噩夢般的浪潮。
後來稱之為異物潮。
人們千辛萬苦逃到收容所,以為終於安全了,但這安心都沒能持續多少時間,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惡夢,如浪潮般湧來的異物,而且這惡夢一直延續到末世十年,成為人們最恐懼的事情。
「這、這數量也太多,拜託你,請一定要救救軍區!」
何久臉色慘白的喊,看著軍區被包圍的慘狀,整個人都急得發顫。
我只冷冷地回:「想死就再喊大聲一點!」
何久紅著眼,卻不敢再高聲拜託,因為大樓底下全是異物,甚至大樓內部應該也有不少異物在遊蕩,只是數量不多而已,全聚到軍區外面看看能不能分一條腿了。
我繼續打量軍區,附近的異物很多,只有在軍區圍牆外突兀的空白一圈,這約莫是槍的射程範圍,裡面的人應該曾用重火力逼退過異物,這才讓異物有所忌憚,不敢靠得太近,但再往外一點卻聚集各形各色的異物,離軍區越近的地方越密集。
看著雖驚人,但這異物的數量其實比我印象中的少許多,記得上輩子被圍困時,四面八方的異物都多得如蝗蟲,根本不可能逃出去,這才讓軍人們最終不得不從一個方向突圍,吸引異物前去,讓民眾從另一個方向逃走,但現在這些異物卻還不足以真的將軍區圍個水泄不通。
我想了想,應該是在這個時間點,異物還沒有真正聚集完畢,或許十三也有點貢獻,他聚集不少異物去攻打湛疆基地,湛疆基地和上官軍區離得挺遠,那些異物可能沒有察覺這邊的狀況。
何久沒忍住焦急,再次開口請求:「拜託,軍區真的需要幫忙——」
「閉嘴!」三人中的最後一人,小殺狠狠罵住何久,隨後跟我說:「冰槍,你千萬別亂來,團長只准你先過來探探狀況,他說絕對不准你逞英雄!」
我看了他一眼,唷!忍得眼尾都泛紅了,最想救人的傢伙其實是你吧!我哥又不在軍區裡面,雖然還有個衛小哥要救,但根據上輩子的經驗,最後再去撿人也是可以的,這才是輕輕鬆鬆得到衛小哥的正確方式。
但還是不太保險,即使覺得我的重生應該不至於影響到這邊的狀況,但十三已經受到我的影響,拉走一些異物攻打湛疆基地,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衛小哥的倖存?
照理說,異物的減少應該是件好事,但誰知道衛小哥倖存的方式會不會像陳彥青之前那樣奇葩,先是被異物揍暈,隨後又被同袍的屍體掩護,要是十三剛好拉走那個負責揍暈的異物呢?
我開口說:「我是答應大……答應過團長不逞英雄。」
這話一出,三人神色各異,但隱約都帶著點失落,彷彿聽見英雄決定不救人,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就算三人努力克制,面上仍不免流露出一絲絕望感。
雖然不是英雄,但……
我沒好氣的說:「但你們看我是那麼聽話的傢伙嗎?」
三人一怔,陳彥青噗哧笑了出來,何久重新充滿希望,只有小殺仍喊著「不行」,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麼堅決。
我不理會這個彆扭的傢伙,繼續解釋。
「這異物潮應該有個領頭的異物,我猜是之前曾經遇過的『蚯蚓』,可不是末世前那種一腳能踩死的小東西,他的體型非常巨大,有多顆看起來像頭部的肢體,但全都是分支,就算斬斷也殺不死那傢伙,他真正的本體應該是躲在地下,我都稱他為神木蚯蚓。」
話說得有點太多,不符合我現在冷酷無情的形象,可能會讓何久覺得有點奇怪,但這些資訊太重要了,還是得說清楚,不能為了裝酷而省略掉。
聽到這,何久脫口:「是之前我們遇過的那隻嗎?我那時忙著逃,其實沒看清楚,只看見像海浪一樣撲來的老鼠群,但唐良長官看到了,他還說人類完蛋了,除非每個人都能變得像戴面具的傢伙一樣強。」
說完,何久看著我的眼神更熱切了,彷彿救世主就站在他面前。
戴面具的傢伙,我,淡淡地說:「我暫時打不過他。」
「暫時?」
三人中只有何久看起來對「暫時」二字感到震驚,看來他家長官確實讓他知道神木蚯蚓到底是什麼誇張的玩意兒,就算只是暫時打不贏,實力也是夠讓人震驚了。
「我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出神木蚯蚓的潛藏地。」我看向陳彥青,說:「給我配幾把槍來,遠距離的一兩把,中距離多一些,近距離就不用了,估計還沒有我的長槍好用,其中一定要有那把晶能槍和足夠的晶能彈。」
帶陳彥青來就是把他當人形移動軍火庫,大哥不知道往他的空間裡塞了多少槍械。
比較令我意外的是朱元洲這人,他知道我要先過來軍區看狀況後,竟然主動貢獻不少火力出來,其中還包含晶能槍彈,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我有辦法的話,請把武器留給軍區,連我倆之間的仇都暫時當作沒那回事了,果真能屈能伸。
一大堆武器塞得陳彥青臉色發青,直喊再也塞不下了。
若不是我瞞著靳鳳偷偷溜掉,否則鳳再出手,陳彥青真的要被塞爆了吧。
話說這個冰槍身分能瞞得過靳鳳嗎——等等,這身分好像和靳展打過一架,打斷他的腿,還欠對方一份人情,要是被大舅子知道我就是打斷他腿的冰槍⋯⋯
我立刻把面具凍好凍滿,連髮梢都掛著冰,反、反正後腦杓也是要保護的嘛!
小殺愕然脫口:「你要去找蚯蚓?別亂來,剛不是說暫時打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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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興之死 在 Z9 的看板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第56屆金鐘獎入圍名單
一、節目獎
(一)戲劇節目獎
《天橋上的魔術師》
《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客家尋味劇場─女孩上場》
《黑喵知情》
《飄洋過海來愛你》
(二)迷你劇集獎
《大債時代》
《戒指流浪記》
《返校》
《做工的人》
《預支未來》
(三)電視電影獎
《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主管再見》
《客家電影院─光的孩子》
《客家電影院─窩卡》
《蟾鳴》
(四)自然科學紀實節目獎
《台灣的前世今生》
《地球的孤兒:台灣的精靈》
《福爾摩沙守謢者》
《臺灣,風起!》
(五)人文紀實節目獎
《不羈─臺灣百年流變與停泊》
《巷弄裡的吉光片羽》
《活力新故鄉》
《群山之島與不去會死的他們》
《藝術很有事》
(六)兒童少年節目獎
《kakudan時光機》
《Try科學》
《我家住海邊》
《神廚賽恩師》
《酷WAWA》
(七)生活風格節目獎
《大雲時堂》
《台灣好滋味》
《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
《無事 坐巴士》
《誰來晚餐12》
(八)綜藝節目獎
《36題愛上你》
《Semenay我們的歌》
《一個都不能少》
《畫說Lulu》
《菱格世代DD52》
(九)益智及實境節目獎
《今天誰來店》
《公視主題之夜SHOW》
《全民星攻略》
《全明星運動會》
《阮三个 餐車環島發大財2》
(十)動畫節目獎
《布農神話》
《未來宅急便》
《吉娃斯愛科學:新同學來了》
《我的泰山爸爸》
二、個人獎
(一)戲劇節目男主角獎
李奕樵/《天橋上的魔術師》
施名帥/《黑喵知情》
唐治平/《我家的美好時光》
許傑輝/《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薛仕凌/《生生世世》
(二)戲劇節目女主角獎
李維維/《羅雀高飛》
孫可芳/《若是一個人》
孫淑媚/《天橋上的魔術師》
蔡嘉茵/《客家尋味劇場─女孩上場》
鍾欣凌/《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三)戲劇節目男配角獎
Darren【邱凱偉】/《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朱軒洋/《天橋上的魔術師》
林鶴軒/《若是一個人》
梁正群/《黑喵知情》
楊銘威/《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四)戲劇節目女配角獎
黃舒湄/《天橋上的魔術師》
黃姵嘉/《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劉品言/《未來媽媽》
盧以恩/《天橋上的魔術師》
簡嫚書/《她們創業的那些鳥事》
(五)戲劇節目最具潛力新人獎
李奕樵/《天橋上的魔術師》
阮秋姮/《飄洋過海來愛你》
林潔宜/《天橋上的魔術師》
高倩怡/《客家尋味劇場─女孩上場》
羅謙紹/《天橋上的魔術師》
(六)迷你劇集(電視電影)男主角獎
安原良/《客家電影院─光的孩子》
李銘順/《做工的人》
李曆融/《主管再見》
唐川/《客家電影院─窩卡》
劉冠廷/《致親愛的孤獨者─小薰》
(七)迷你劇集(電視電影)女主角獎
李雪/《致親愛的孤獨者─凱涵》
林予晞/《戒指流浪記》
苗可麗/《做工的人》
徐堰鈴/《客家電影院─光的孩子》
陸弈靜/《阿嬤的放屁車》
(八)迷你劇集(電視電影)男配角獎
張復建【張建陵】/《公視人生劇展─面容》
陳恩/《主管再見》
游安順/《做工的人》
戴立忍/《公視新創電影:訪客》
薛仕凌/《做工的人》
(九)迷你劇集(電視電影)女配角獎
Janet【謝怡芬】/《戒指流浪記》
小薰【黃瀞怡】/《大債時代》
方宥心/《做工的人》
陳又瑄/《公視迷你電影院—家庭式》
潘麗麗/《大債時代》
(十)迷你劇集(電視電影)最具潛力新人獎
王嵐申/《公視學生劇展_爬出棺財板》
夏朧/《預支未來》
郭美華/《公視迷你電影院—家庭式》
游珈瑄/《公視迷你電影院—家庭式》
黃冠智/《返校》
(十一)戲劇節目導演獎
吳宗叡/《客家尋味劇場─女孩上場》
杜政哲/《若是一個人》
陳保中、包祥麟/《黑喵知情》
楊雅喆/《天橋上的魔術師》
鄧安寧/《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十二)迷你劇集(電視電影)導演獎
林亞佑/《主管再見》
徐麗雯/《客家電影院─光的孩子》
陳大璞/《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鄭芬芬/《做工的人》
温晴/《客家電影院─窩卡》
(十三)非戲劇類節目導演獎
李立劭/《公視紀實─獨舞者的樂章》
李鶴壽、林雨禪/《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島民的自信海味:澎湖北宸市場》
林琬玉/《文化容顏─建築 秋華 王秋華》
符昌鋒、王俊雄/《不羈─臺灣百年流變與停泊》
盧曉筠/《公視紀實─月港蜂雲》
(十四)非戲劇類節目導播獎
可樂【吳佩諭】/《菱格世代DD52》
李麗芳/《第16屆KKBOX風雲榜頒獎典禮》
周天麟、陳宛婷、林雅萍/《公視主題之夜SHOW》
陳美而/《BMW M 20/21 aMEI UTOPIA EAST阿妹 台東跨年》
黃慧娟/公視表演廳 擊樂劇場《泥巴》
(十五)戲劇節目編劇獎
張逸寧、吳岱芸、吳宗叡、陳南宏/《客家尋味劇場─女孩上場》
楊雅喆、蔣友竹、陳虹任、吳季恩/《天橋上的魔術師》
溫怡惠、林珮瑜、黃元蓓、謝夢遷、鄧安寧、陳慧玲、王文娟/《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劉中薇/《未來媽媽》
謝宗臣、柯尊仁/《黑喵知情》
(十六)迷你劇集(電視電影)編劇獎
徐麗雯/《客家電影院─光的孩子》
馬自明、張可欣、陳定寧、安邦、廖士涵/《大債時代》
高妙慧、范芷綺、文采/《戒指流浪記》
鄭仰山、康語妮/《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鄭芬芬、洪茲盈/《做工的人》
(十七)自然科學及人文紀實節目主持人獎
白心儀/《地球的孤兒:台灣的精靈》
米莎【溫尹嫦】/《老派美學的約會》
舒夢蘭/《福爾摩沙守謢者》
楊小黎/《在台灣的故事》
羅亦娌/《巷弄裡的吉光片羽》
(十八)兒童少年節目主持人獎
Lan pao【薛紀綱】/《kakudan時光機》
王伯源、陳瑋薇/《Try科學》
亞里【廖敏君】/《台灣囝仔讚》
納豆【林郁智】、史達魯【沈祐謙】、邱凡書、賴冠宇/《神廚賽恩師》
鍾欣凌、郭彥均/《超級總動員》
(十九)生活風格節目主持人獎
大霈【李霈瑜】/《原來是匠紫》
李四端/《大雲時堂》
李明璁/《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
高怡平/《家庭八點檔轉轉發現愛》
竇智孔/《台灣第一等》
(二十)綜藝節目主持人獎
胡瓜、阿翔/《綜藝大集合》
唐綺陽、吳姍儒、炎亞綸【吳庚霖】/《36題愛上你》
馬世芳/《音樂萬萬歲 第4號作品》
黃子佼/《一個都不能少》
澎恰恰/《話山話水話玲瓏》
(二十一)益智及實境節目主持人獎
吳宗憲、KID【林柏昇】、黃鴻升/《綜藝玩很大》
徐乃麟、曾國城、張文綺、徐凱希/《天才衝衝衝》
曾國城/《一字千金─鬥字英雄會》
曾寶儀/《我們回家吧》
(二十二)戲劇類節目攝影獎
古曜華、劉韋昇/《黑喵知情》
林眾甫/《公視新創電影:訪客》
陳克勤、高子皓/《天橋上的魔術師》
蔡旻翰/《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簡佑陶/《愛的廣義相對論─最後一戰》
(二十三)非戲劇類節目攝影獎
林俊嵐、Jose Miguel Garcia Sanchez、胡德煒/《客家文藝復興第二季:靚靚六堆》
高譽展 、巫少強/《上山下海過一夜》
陳一松、陳相宇、陳昱翔/《福爾摩沙守謢者》
陳韋翰、王艾如、程紀皓/《群山之島與不去會死的他們》
麥覺明、余瑞祥/《MIT台灣誌》
(二十四)戲劇類節目剪輯獎
江翊寧/《返校》
李俊宏/《做工的人》
林劭慈/《公視迷你電影院—家庭式》
姜叙佩/《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高鳴晟、王瀞巧/《主管再見》
(二十五)非戲劇類節目剪輯獎
李立劭/《公視紀實─獨舞者的樂章》
李鶴壽/《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島民的自信海味:澎湖北宸市場》
洪瑞憶、許聰仁/《不羈─臺灣百年流變與停泊》
許雅婷/《公視紀實—斜坡上的老歌手》
謝欣志/《公視紀實—為寂寞在唱歌》
(二十六)聲音設計獎
王榆鈞、林傳智、葉之聖/《公視新創電影:訪客》
周泓歷、施鈞耀、高偉晏/《蟾鳴》
林冠戎、張哲綱、梁忠穎、陳居正、李軒霆/《公視學生劇展_爬出棺財板》
林耿農/《不羈─臺灣百年流變與停泊》
楊凱婷、沈志朋/《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二十七)燈光獎
李培源/《預支未來》
陳冠廷/《愛的廣義相對論─最後一戰》
葉明廣/《天橋上的魔術師》
謝松銘/《主管再見》
鍾瓊婷/《返校》
(二十八)美術設計獎
王登鈺、余聿、王景賢/《布農神話》
王誌成、王佳惠、葉智雄、楊喻憲、郭家宥/《天橋上的魔術師》
郭語彤/《公視迷你電影院—家庭式》
陳韋中/《公視人生劇展─人生清理員》
鄭予舜/《公視新創電影:訪客》
三、節目創新獎
《不羈─臺灣百年流變與停泊》
《今天誰來店》
《全明星運動會》
《菱格世代DD52》
《群山之島與不去會死的他們》
四、特殊貢獻獎
任立渝先生
陳耀興之死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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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高清版本→ https://youtu.be/CXEuy-aO7WU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靜,一時間也百味雜陳。
她失去了一位愛人,我失去一位朋友,也失去一些青春。
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那天半夜回到家,看到剛走到客廳倒出一杯紅酒準備繼續練習的男友,苦澀的心情逐漸撫平。當一段感情,很多事都只有一個人在感覺時,或者,兩人的思考完全無法同步時,大概就邁向結束的道路了。不過當我瞥見桌上紅澄澄的酒杯,就知道,看來,今晚不只我一個人覺得,就算明天要彩排,還是得好好微醺一場了。
我不知道K到底達成他的理想沒,也不知道未來靜會不會重新獲得幸福,但我決定,所有惱人的事,都拋諸腦後,珍惜當下吧。
來自「難道只有我覺得」
陳耀興之死 在 草屯囝仔Official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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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曲】
詞曲:阿肆
編曲:欒卓忻
【改編】
詞曲:阿肆、陳樞育、李明倉
混音:Huangfu
Super idol的笑容 都沒你的甜
八月正午的陽光 都沒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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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清純的蒸餾水
我跟汝是天與地 緣分走作伙
一百空五度的温度到底是講啥貨
汝講汝不興大學生愛我這款沒讀冊
我講廢話咱係知識型優質的少年家
我愛你的溫度 一切都不用說
著親像飛龍摸天公爐 已經愛到快發火
我現在為你寫一條歌
希望你莫予嫌甲流瀾
有一百空五種的方式
你若來做門我著來做閂
汝就是我的所有 袂癮乎人講
只會當予汝求 我要保護汝 不被欺負
差洨伊啥物三七二十一加一百零五
Super idol的笑容 都沒你的甜
八月正午的陽光 都沒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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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獨一無二 屬於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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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陳樞育、李明倉、姚緁紘
攝影|陳樞育、李明倉、姚緁紘
剪輯|劉冠汶
陳耀興之死 在 約書亞樂團 Joshua Band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耶穌對我真好 / He Is So Good To Me
詞曲Lyricist & Composer:Ir.Djohan Handojo
中譯詞Translator:周巽光
演唱Vocal:周巽光
[ Verse 1 ]
耶穌曾為我捨命
祂已從死裡復活
祂是主 我神 得勝的主
死亡權勢已被打敗
爭戰得勝生命恢復
祂是主 我神 得勝的主
[ Verse 2 ]
祂活在我的心裡
運行在我生命中
祂是主 我神 得勝的主
耶穌充滿在我心
以祂無比的大愛
祂是主 我神 得勝的主
[ Chorus ]
耶穌對我真好
耶穌對你真好
耶穌祂對我對你真好
耶穌祂對我真好
祂對你真好
祂對我對你真好
-
監製Director / 周巽光
製作人Producer / 劉淑莉
配唱製作人Vocal Producer / 曹之懿
製作助理Assistant Producer / 李宛叡
編曲Arrangement / 劉淑莉
Piano&Keyboard / 劉淑莉
Guitar / 張元興
Bass / 楊繼武
Drum / 黃金龍
和聲Background vocals /
陳德嘉、李思華、趙治德、馮榆洋、璽恩、曹之懿、范于萍、張雅涵、潘心心、蔡宛凌、劉志彬、孫立衡、許書政、謝淳雅、高蘇珊、郭逸凡
和聲&鋼琴譜編寫 / 劉淑莉
錄音Recording Engineer / 劉淑莉、李宛叡
混音Mixing Engineer / 劉淑莉
錄音室Studio / 異象工場、白金
母帶後期處理製作人Mastering Producer / 劉淑莉
樂譜製作 / 泉音樂工作室
發行 / 異象工場音樂製作有限公司
出品人 / 周神助
-
奉獻 Asia for JESUS/ 約書亞樂團事工
https://goo.gl/5AAgQP
聯繫約書亞樂團:
https://www.joshua.com.tw/web/
陳耀興之死 在 原子邦妮 AstroBunny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2021年原子邦妮單曲首發 【難道只有我覺得】
♫ 數位平台全面正式上架 → https://RockRecordsCo.lnk.to/IsItJustMe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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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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