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男孩編劇專訪<下>
編劇:成功秘訣是咖啡店聽旁人對話
「阿卡」吳翰杰是阿雅的大學學長,他是金鐘獎<天黑請閉眼>的編劇,他編寫的<花甲男孩轉大人>也因為電視劇叫好叫座,電影正在上映。問他怎麼成為名編劇,他說編劇最重要的特質之一是觀察,把日常細節記下,像他自己在咖啡店聽到旁人聊天,就會特別注意聽。
「編劇是要對人有了解」,阿卡說。阿雅總以為編劇就是想像力豐富,在家關起門想一些有的沒的,但阿卡開門見山說:「對人的了解就是靠觀察」,一齣戲要讓觀眾相信就是要足夠的細節,對人的理解和觀察,不管是懸疑、驚悚、科幻,都是人跟人的互動。
他說自己就常常在咖啡廳聽別人的對話,「閉門造車的話東西太空泛,不夠立體」,先用身邊人的原型,套用後再改,另外,做調查也是必要的工作之一,比如說寫一個角色關於彩妝師,就要了解彩妝師的職業病、小習慣、作息。也因此,編劇的樂趣也在於了解人情世故和人性。
用抽離的角度感受現在的環境 然後存起來
阿卡說,他常用的觀察方法就是想像自己抽離在現處的環境中,比如說,自己在金鐘獎前面幾個獎沒得獎的時候,就會想「啊,原來沒得獎是這個感覺!」,上台領獎的時候也在台上想「哇,原來接受大家掌聲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有意識地把這些東西存起來。
編劇寫的不是台詞,是對話
他說,每個編劇都不一樣,有的編劇人脈廣,身邊有很多很有戲劇性的人,場景對白都記得很清楚,寫下來條理架構整理清晰就好。自己則是生活簡單,沒有很多戲劇性的朋友,「沒關係,我就把自己的生活過好,觀察好」,寫的東西貼近人情「我寫的不是台詞,是對話」。
阿雅記得,有一次阿雅在舊金山跟同事吃寮國菜,一個大長桌坐了快二十人,旁邊緊鄰著一個跟一般桌子很相似的菩薩神桌,上面放著供品,美國人吃飯沒有轉盤桌,因此如果不是一人一份的話,會把傳遞菜給旁邊的人。阿雅就大神經地把供品拿下來,還傳給旁邊的老闆,結果老闆吃了一口,覺得奇怪菜很冷,我們才赫然發現是供品!我猶太人老闆嚇得直說問要不要去哪裡「處理一下」。後來阿卡知道,第一個反應就是「我以後要拿來當編劇的題材!」
新舊世代主題貼近人情是<花甲>成功原因之一
阿雅問他覺得為什麼<花甲>會成功,他認為,一方面是奠基在原本已經很戲劇化的小說,有豐厚的肌理內容自然飽滿,但也是因為呈現的是新舊世代的轉換,講的是普羅大眾生老病死的一切,是大家一生中的事情,呈現在地化也貼近人情。「你注意那些對白,是講話,是像我家發生的事情。」一旦寫的東西很貼近生活,觀眾就有投入感。
他說這跟<天黑>的成功有相同之處,他認為,<天黑>的成功一方面是因為它是台灣少見的懸疑推理劇,導演對氣氛的拿捏很到位,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戲的角色跟普羅大眾是接近的,不是高富帥,而是著重在人性的描寫,人跟人的衝突,人情的相關性也是成功的關鍵之一。
阿卡說,自己人生的觀察和學習,包括失敗的學習,都是生命累積經驗和閱歷,他常告訴自己:「這個我要存下來以後當寫題材」,加上規律的寫作練習,看很多戲很多書,寫很多劇本去累積功力,是給想進編劇圈年輕人的建議。
#阿雅真心覺得那個供品看起來就像是我們的菜啊你們看照片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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