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狼】
香港律師會昨日在會展投票改選5位理事,結果被視為親建制的專業派5名候選人陳國豪、傅嘉綿、黃巧欣、袁凱英、岑君毅全數當選,至於被視為黃人的開明派支持的3人則全數落選。見到一直被政治凌駕的不同組職,逐一逐一的解散或撥亂反正,真是可喜可賀。
對傳媒及政府早前高調地就律師會選舉發聲,呼籲會員切勿讓政治凌駕律師會的專業,否則政府會像教協一樣與律師會終止合作關係。彭會長指律師會和政府的合作長久,強調律師會是專業先行,並非政治化。希望這班新理事,可以撥亂反正。
黑暴時期,有些黃人曾說:「你看那麼多法律人士也支持反修例,便知我們的理念是正確的!」我也曾經質疑過,為什麼那麼多律師竟是黃人支持黑暴?支持違法行為?他們讀那麼多年法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思想?最後我發現其實在整場黑暴中最大的得益者是誰?就是律師!反修例若通過,案件有機會到內地審理,損失訴訟收入的便是香港律師。鼓吹年輕人「違法達義」的,又是法律講師。「612人道基金」的過億捐款花光花淨還說要再籌,又是主要用來負責法律訴訟費用。就算申請法援,最終亦是在納稅人袋中拿錢去給律師費。黑暴的案件多達幾千宗,又要保釋又要上庭⋯難怪我的律師朋友們都在過去兩年也忙到不得了。
有在英國讀法律的律師朋友跟我說,在讀law時期的法律講師已經常在課堂對他們灌輸革命思想,經常帶他們去遊行示威,鼓吹他們對抗強權勢力。再加上背後又利益輸送,所以律師界黃人多並不出奇。你以為個個律師也是「盲俠」般不看收益為小市民伸張正義?可惜有某些律師卻只懂為個人利益,利用他們對法律的專業知識幫助有罪的人逃避刑責,你單看黑暴而衍生的例子便多的是。
一直給我們印象很好的專業人士,如教師、律師、醫護、傳媒、教會人士⋯在這場風波中,卻扮演了很多推動黑暴的角色。利用他們專業華麗高情操的表面形象,內裡卻荼毒我們的年輕人去仇恨自己國家,用冠冕堂皇的藉口去破壞搗亂香港。這些人跟本就是一班披着羊皮的狼!國安法實行後,不少人或組織亦也被揭穿,什麼偉大的理念背後,藏著的都是個人利益輸送。
黎智英被揭發對多個泛民組織及人士提供捐款,陳日君更多達二千萬之多!而黎智英背後的金主也顯然易見吧。當初前線暴徒很多也是收錢去衝,引得一班傻傻以為有熱血理念的年輕人也一起衝,最後卻成為階下囚。究竟這班人有沒有後悔?那些之前叫你衝的人走的走、篤的篤、拉的拉。現只剩下一班得把口的鍵盤戰士!看到你們當初堅持所謂的理念和現實的差別,什麼「齊上齊落」,都是騙人吧!所謂「爭取民主」其實都是外國勢力想攪亂別國的藉口,看到這幾年香港的五勞七傷,希望大家也可以盡快醒覺吧。
朱庭萱
道之以政齊之以刑例子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沒有誰比誰高貴](六之五)
反修例運動此前多場審訊,不論是襲警、藏武器、暴動案,在法庭裡的檢視方法,採取視覺較微觀。示威者在這條街被捕,隔一條街發生的事,不會視為相關。時間上檢視也收得狹窄,例如7.21元朗襲擊,或831太子站事件,示威者受事件影響之後上街,法庭不會視為有參考價值(relevant).
然而國安法第一審,唐英傑開電單車涉衝向警察防線,車上插了「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旗幟,案件搬到法庭,被提升到「恐怖活動」「煽動他人分裂國家」層次。
法庭對刑事案件審訊,多檢視可觸摸之物,如翻看閉路電視、檢視直播片段、化驗被告背包或手袋的物件。
但驗視一句話的意義,用甚麼方法,拉闊到歷史何年何月,翻查幾多本字典,還是要揭開人腦看看人的思想?
早幾天,辯方專家證人,港大學者李詠怡當被控方逼問舉殖民旗的人心裡想甚麼,梁天琦設計口號的心底意思。Eliza一度在庭上表示:「我沒法子有讀心術 (I am not a mindreader).」
如何去讀一場社會運動的集體心理?社會學家,明顯和法律專家有不同看法。
這天,彭寶琴法官問及Francis,他如何理解「反修例運動的時間線(timeline)」。作為專研社運的學者,Francis認為運動由2019年6月9日開始,延續至大約2020年中,但難說某一日正式結束。彭官反問:「逃犯條例不是撤回了嗎?在2019年9月條例撤回後,李教授你仍然覺得運動繼續下去?」Francis說是。
彭官亦問Francis,「你在問卷中問示威者,那一個口號有代表性,但每一個集會不是有主辦單位嗎?大會不是有他們的主題?」(亦即民間所謂的大台)
Francis回應道,每次遊行雖有個別主題,但整場大型反修例運動不只是個別遊行。「例如人們最初對『齊上齊落』口號感到有共鳴,因為此口號表達了整場運動裡,示威者感到的團結精神和聯繫感(togetherness)。很多時候,口號不是直接與政策訴求有關,而是表達示威者的情感和感受。」
這天,辯方專家證人,中大新傳學院教授李立峯Francis進入第二天作供。高個子的他,頭髮長及頸,穿了淺灰色西裝外套,外套布料質地有反光效果,西裝上的縐紋特別顯眼。他出現在證人枱時,拿着橙色的布袋,把厚厚的文件塞在布袋內,擱在證人枱。
Francis喜歡把手踭擱在枱上,竪起前臂,長長的手指揮舞着,談起他熱愛的社科方法論,語速越說越快,微微地左右搖動帶輪辦公室椅子。法官不只一次請他說慢一點。
有些時候,三位法官們發問的問題,比雙方大狀們更多。
Francis說,曾向全香港市民抽樣撥打電話作民意調查。為了要有隨機性,撥打住戶家居電話時,會向聽電話的人問,若家居住戶多於一人,那一位同住者的生日日期較接近,則邀請該人來回答民調。
唯一的男法官陳嘉信,手指之間常夾着筆,雙眉上下舞動,立即發問:「為何打電話去家居要這樣問,而手機則不用問?」
Francis解答道:「在外國,曾有研究發現,在家庭中負責接電話的人,永遠都是家庭主婦。」法官杜麗冰聽到後,臉上綻放出會心微笑,更向陳官互相交換笑容。Francis續說:「又或者是年輕人搶着電話聽,這樣,民調做出來就會有偏差。」
另一個社會學方法論的提問,也是由陳嘉信法官追問出來的。Francis團隊亦曾於廿多場遊行或集會活動中做現場調查。調查員會被分派在集會或遊行現場,邀請參加者填問卷。
但隨着運動變得更流水式,出現更多變數,甚至出現衝突。為了保護調查員安全,例如7.27元朗遊行,他們會派出少量資深調查員到現場,派發含有QR Code的單張,示威者可以事後上網填寫。
無論是代表控方的周天行檢控專員,抑或法官都問Francis,讓人拿單張回去跟QR Code填問卷,怎樣肯定填的人真是去過現場?
陳嘉信法官問:「你說,填問卷的人很熱心,你怎知他們會不會『熱心』過頭,上網虛構答案?」他雙手在空中比劃着括號,把「熱心」二字強調。
Francis說,他們巧妙地在網上問卷中加入了一條題目:「這天在那一個示威地點加入隊伍」,亦有一個選項是:「我今天沒有參加遊行」。填表者並不知道,研究員會剔走沒參加遊行的人的意見。
「他們填的時候,不知道這條題目若答了,其實篩走了自己,最終我們便可以只分析參加過示威的人的數據。」三法官聽罷,明白學者一早想到這些漏洞,點頭表示明白。
法庭裡,尋找「光時」意義之旅,控辯雙方均花心力指斥對方研究方法有漏洞。
代表律政司的署理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嘗試從Francis的研究裡,找尋不足之處。Francis和團隊以5種研究方法:全港性電話民意調查、示威現場問卷調查、焦點小組、連登討論區大數據分析、公共討論分析(時評人在傳媒的言論),多管齊下來理解社會運動中口號的意義。
周專員指,調查大部分於2020年初之前進行,而本案發生的日子(2020年7月1日)之前一段時間,即2020年2月至7月,Francis沒有相關研究。周專員問:「沒有任何事阻止你進行更多研究吧。」
Francis指,當他自己知道要做專家證人時,已是2021年4月底,時光追不回了。「我不能坐時光機回到過去(I cannot travel back in time to do it.) 周專員堅持追問,可以做電話民調呀。此時陳嘉信法官插嘴表達其看法:「即係你叫李教授在2021年問番啲人9個月前在想甚麼?」
Francis望着陳官說:「你說的我認同,即使可以問,搜集回來的數據也不會可信。問人今日在想甚麼會較可信,你問人一年前想甚麼,可信性甚低。」
周專員轉以「以子之矛」嘗試再去進攻。「你曾說過口號的意義會隨時間改變,你在案發前一段相關時間,無研究喎。」Francis再解釋,除非遇到重大事件,口號的意思隨時間改變,基本上是以年計,或以十年計,「口號意義改變,並非分分秒秒在變動」。
Francis在庭上首次披露,他團隊進行的「連登討論區」大數據研究,份量之浩瀚,他和團隊從連登「時事台」從2019年6月到8月21日的討論帖子及回應留言,涉及2千5百萬個,電腦檔案足有38GB。
周專員從枱底拿出幾疊白紙,原來他的團隊從連登討論區,人手萃取了一些帖文,叫Francis即場示範如何做Coding (編碼)工作。
西裝骨骨的Francis翻閱着文件,開始說:「呢位網民【四葉妹妹】有提及過「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沒提及「港獨」及「五大訴求」,可算為「1, 1, 0, 0」; 網民【英國男孩】完全沒提,電腦會記為「0, 0, 0, 0」;這位【草尼馬仔】貼了光時旗的照片,不含文字留言,我們技術上沒法認出。但不改變們這個整個研究方法的合理性」。在嚴肅法庭,聽到鬼馬的網名,旁聽者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控辯雙方過招,誰的「方法和總結」算是合理,光時究竟意義何在,是否違犯國案法?
Francis今天較完整披露他的看法。他認為,控方專家劉智鵬教授,以歷史及語言學角度去看「光時」這口號的意思,作出一個聲稱,就是「『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這口號,只有唯一一個解讀,並為所有人共知」,「但我認為劉教授沒有提供充足證據去證明這個聲稱」。
Francis解釋,劉教授報告中用了「necessarily」一字,即口號詮釋的唯一可能「必然」是這樣,這是Francis自己認為需要用多種社科方法驗證的假設。
口號究竟是由喊的人那端衍生意思,還是從接收者那邊決定意思?
陳法官指,他理解控方劉專家報告中指的是,「喊口號的人懷有分裂國家意圖和目的」。但Francis卻說,喊口號基本上是一個「傳播行為」,不只是一個人單方面「個人表達」那麼簡單。
一個口號喊出來,是由嗌的人承擔意義發送者責任,還是接收的人也有份貢獻意義?如此哲學性問題,在法庭的空氣裡交鋒。
Francis又像在講課一樣,「作為傳播學者,我認為,喊口號是一個溝通行為,不只是一種自我表達。我嗌一個口號,會考慮接收者如何理解。」
小個子的法官杜麗冰,左手手指戴了綠寶石戒指,她一邊說話一邊以手部語言輔助她的比喻:「好像我跟一百個人說,我喜歡西瓜,有人會覺得我愛吃紅色的生果,另一個人覺得我愛吃綠色皮的水果。我發送一個訊息,但別人接收不同。」
Francis補充:「不止這樣,說話的人會小心用字。例如有一句句子意義明確,另一句句子的意義含糊,如果我要表達自己,減少誤會,我會選較明確的那句。」陳官提出,智力不同的人也會用字不同。
Francis反駁:「不只,也看大家出身甚麼背景,像你們法庭背景的人理解『引導性問題』(leading question)和我們社科人便不同,不只是智力差異的問題。」聽到這句話,杜官和陳官都作深思狀。
控方曾挑戰,指若文字意義多樣,人們便沒辦法溝通。Francis在此反駁:「劉教授說,人們會跟社會慣例(convention)去用字,但問題是,社會有很多慣例。文字使用很複雜,也有修辭學(rhetoric)作為一種慣例。劉教授把語言意義解得太過死板(too rigid),語言意義多樣,修辭令人們變通調適,否則世界便沒有創意寫作了(creative writing)。」
控方周專員指出,劉教授也有其「證據」,就是警方跟據示威錄影片段,數算有多少次出現「光時口號」,而這口號與「顛覆元素」如港獨訴求、暴力行為同時出現。Francis反駁,這數據只在「點算上」可靠,但兩件事同時出現(co-appearance),並不等於有關。
Francis用一個生活化的例子,說明兩種同時出現的東西,無必然關係。「在大學,學生在班房可以自由入座,兩個大學生每次課堂都一起坐,可以解讀為他們是朋友;但在中學,課室座位是被編排的,兩個中學生常並排而坐,只能說他們是一起坐。」
然後,Francis就望着控辯雙方大狀的方向:「就像在這個法庭,李先生和周先生也一起坐,要考慮這是個法庭場景。」眾笑。
至於示威場景,有其特性,Francis解釋:「好像每年香港七一遊行,於同一個示威裡出現的團體,訴求可以不共容。如性小眾、勞工及外傭團體也會各自有訴求。」
即使大型示威有一些共同訴求,各人理解也有差異。Francis指,他有研究2014雨傘運動,其口號為「我要真普選」,「但落實到具體解釋,甚麼是『真』的普選?『真』字既開放又抽象,讓人各自己想象。」
文字容易於不同場景被誤解,Francis特別澄清了一個可能的誤會。焦點小組討論的指引中,研究員需要留意討論覆蓋不同範疇。其中一個範圍呈在法庭文件中,寫道:「社會運動意識形態和激進化(social movement ideology and movement radicalization」。
Francis特別澄清「激進」二字的在的學術意思:「激進化,在研究社運學術世界裡,意思是與社會常態的距離(deviation from social norm ),涉及更重大改變的意思,並沒有『好與壞』的評價。」
「好像反修例運動最初,有人要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這訴求較溫和,因為過去香港也曾成立過,相比起來,『解散警隊』這口號則較激進」。陳官補充:「即是要求更徹底的社會改變。」
陳官亦引述文件中的資料,好奇地向Francis查問:「為何你認為『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比『五大訴求』更激進呢?」Francis解釋:「修辭學上,『革命』比『訴求』所涉及的改變,幅度更大,這是明顯的。」
在香港的刑事審訊上,「不爭辯事實、客觀存在」是常用術語,去指控一個人做了一件事,作為刑事案的入罪條件。然而一支旗,一句口號,如何建基於事實,使用這種法律語言,又出現了奇特的交雜和火花:
周專員指出,警察報告中點算示威口號出現次數是「客觀、不爭辯的事實」。
Francis反駁道:「你們只是提供了口號在示威現場,曾出現過的這個事實。」
周進逼:「你們只是倚賴別人的意見。」
Francis:「我們紀錄了人們表達意見的這個事實。我們分析的文章、人們論述過這些意見,都是一種『社會現實』(social facts)」
周再問:「你是否同意,劉智鵬教授報告裡,他對光時口號的解釋,是對的(correct)?」
詮譯變成了對和錯,二元對立,二選一,社科學者抗議了。
Francis:「我們的總結是,口號是開放的,抽象的,不只一個解釋,每人有每人的論述。我不會評價一個時評家對口號的解釋,正如我不會評價焦點小組裡一個平凡人的解讀。(I wouldn’t judge)我不會說,這個人的解讀是正確,這只是他自己的說話 (I wouldn’t say if this guy is correct, it is his own articulation)。」
周不放棄:「你不會異議,若我說劉智鵬教授的解讀是對的。」
Francis斬釘截鐵回應:「我會異議,問題並不在對與錯」。
杜麗冰法官嘗試插話,問Francis:「你會否覺得劉教授可以作這樣的解釋,即使你不贊同其解讀?」
Francis說:「我個人不會對口號作這樣的詮釋。劉智鵬教授的詮譯,只是『其中一個詮釋』。其解讀的地位沒有特別高,也沒有特別低。相比起某一個時事評論員,或者我們焦點小組的某一個參與者。」
周天行在盤問到最後,拋出了這個問題:「我說,我方對口號的理解方法(approach)更可靠。」
Francis噗哧笑了,全場亦爆出陣陣笑聲:「哈哈,肯定不是。警察在『點算口號』上或許是可靠,但我挑戰警察報告中『對數據的理解』,當口號與顛覆元素共同於示威場合出現,根本不是支持口號有顛覆意義的證據。我對警察報告是完全不贊同。」
此時,周天行專員彎腰,跟坐在他旁的同事耳語了逾三十秒。
周專員回過頭,橫空拋出這句話:「我向你指出,你的報告不可靠,不相關。」
Francis咬字清晰,語氣肯定回應:「我的報告,既可靠,合乎標準,亦相關。」
誰的解讀更有權威?控方專家認為喊口號的人必然意圖顛覆;辯方則指出,口號是開放和曖昩的,任何人的解讀,都沒有比另一個人的解讀更有權威。
一支旗,八個字,意義之爭,連繫着多位國安法被告的命運。
國安第一被告唐英傑,身型壯碩,年輕的他坐在犯人欄,由幾個懲教署職員押送。
唐的學歷不算高,是一位日本餐廳的厨師,然而穿着深色西服的他,還押了一年後,出席他自己的審訊,連日聽學者解讀他舉過的一支旗,都堅持翻閱着厚厚的法律文件,專心地聽着耳機,坐在他旁邊隔了犯人欄的翻譯先生,即時以廣東話傳譯。
「Rhetoric….修辭學」英語對話,小聲的廣東話,在法庭後方響起了,兩條聲道有些重疊。
幾名穿墨綠色制服的懲教署職員, 和唐一起坐在寬闊的犯人欄內。懲教職員的身體,慢慢挪移越近唐的方向,他們偶爾也竪起耳朵,跟進學者們的辯論進程。連穿着保安制服的叔叔,都聽得懂英語,都留意到辯論擦出火花,露出驚訝的表情。
八個字,有罪還是無罪,全城關注。誰的解讀更高貴?
時鐘已到下午四時半,明天Francis繼續作供。
***
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一):[Regime & Redeem]
7月2日控方專家劉智鵬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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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二):[Just Do it]
7月9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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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三):[過去與未來]
7月12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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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四):[知行合一]
7月13日辯方專家李詠怡及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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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五):[沒有誰比誰高貴]
7月14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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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六):[選櫻桃的人]
7月15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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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辯方專家證人中大新傳學院教授李立峯離開高等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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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06 黃偉民易經講堂
當警察害怕街上祭祀亡靈的鮮花時,這個政府就很虛弱,很岌岌可危了。
《論語》子路篇十六章:
葉公問政。
子曰:近者說,遠者來。
政治不是抽象的意識形態爭論,是實實在在的生活感受。
葉這地方的行政長官,請教孔子,一個政府的施政學問。
孔子說,政治上,能做到在這裡生活的人都開心,其他地方的人,都渴望來這裡生活,這便是為政之道了。
獨裁專制的政府,都害怕人民談政治,但中華文化不是這樣的。
《論語》二十篇凡一百二十問,其中問得最多的,是問政。因為政治,是眾人之事,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近者說,遠者來。」簡簡單單說出了為政的大原則。這是一個政府的責任和成績表。
對一間企業來說,在裡邊工作的人都開心,以這機構的員工為榮;外邊的人,都想加入這企業。這便是成功的企業,不需要看市值,看股價。
對於一個領袖而言,跟隨你的人都開心,不願離開;其他人,都想加入你團隊,都想跟你,便是最大的成功了。
在個人而言,認識你的人,都以認識你為榮;不識你的人,都希望結識你,這便是一個人政治上,最大的成功了。
魯國的宰相季康子,兩度向孔子問政,第一次,在《顏淵篇》十七章: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
政者,正也。
子帥以正,孰敢不正?
政府的領導人,首先要以身作則,自己的思想言行要正,社會的風氣便自然端正了。
正字,上面一劃,下面一個止字,在一個社會價值的規範前,懂得停下來,在一劃前止下來,不能違反社會的核心價值。用政府的行政權力,超越社會的紅線,那便是不正,那便是歪邪了!
政府是由人組成,政府的政策也是由人來執行,官員的修養便起了關鍵作用。所以,孔子在《子路篇》再引伸:
子曰:
其身正,不令而行。
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領導人的言行端正,就是一個良好政治風氣的開端,用不著嚴苛的法令,社會風氣會自然的隨住轉化,而歸於端正。
如果政府的領導人,官員,本身不正,僅以嚴苛惡法來檢控欺凌,要求市民依從,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季康子第二次問政,記錄在《顏淵篇》十九章: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
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
孔子對曰:
子為政,焉用殺?
子欲善而民善矣,
君子之德,風。
小人之德,草。
草,上之風,必偃。
季康子和所有不學無術的領袖一樣,以為用權力,用重典,拉晒反對的市民,殺晒不聽話的人,便可以強政勵治!
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
殺晒唔聽話那些,令其他人歸到我正道這邊,聽聽話話,何如?怎麼樣?
孔子回應他,政治不是這樣的,一味靠武器力量,拉拉鎖鎖,殺人就能成功?
首先,領導人,官員,要以身作則。
政府官僚善,領導人善,社會風氣便自然跟著善化了。跟著引用了一段千古名言作例子:
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中國人說的風氣,便從這裡而來。
德,是一個人的內心價值觀。一個領袖,應該先從政府造成一種風氣。這種風氣影響施政,最後影響社會,像大地的一陣風吹過,草便會跟隨著風的方向,倒向那邊的呀!
孔子的學說主張,重點是政治責任在上不在下。
社會出了問題,應該由居上位者負責。
風氣,是由上而下的。
《春秋》只責備賢者,因為,執掌權力和資源的人,要對社會,對時代,負起全部責任。
魯國的季康子之外,齊景公也問政於孔子。
齊國是春秋戰國時的強國,由太公望姜子牙立國,立國信念是:「舉賢而尚功」。很功利,所以,是春秋五霸第一個稱霸的諸侯。
魯昭公末年,孔子適齊,當時齊國大夫陳氏專政,齊景公又多姬妾,想不立太子。所以,他問政於孔子時,孔子這樣回答:
齊景公問政於孔子。
孔子對曰: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中華文化的政治哲學,是建立在一套倫常的文化基礎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責任,責任在上不在下。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第一個是名詞,第二個是動詞。
君君,領導人要做回一個真正的領導人。領導人的意義,不在於權力,他有他的責任和道德要遵守。
臣,是下邊的人。下邊的人也有他的責任和角色。但下邊是被動的,他會被上邊拉扯影響。
所以,當君不君的時候,領導人違反了領導人應有的責任和道德時,下邊的人就臣不臣了。
父父子子的道理也一樣,大原則是責任在上不在下。
父親沒有盡父親的責任和道德,暗指齊景公因寵信愛妾而欲廢太子,那時子不子的後果便會出現了。
齊景公似乎收到孔子說什麼,所以,接著說,如果倫常失序,大家都沒有做好自己角色,即使齊國是經濟大國,他本人連飯都無得食了。
除了這些執政的領袖問政外,子路也有從原則上,請教過孔子為政的首要基石。
《子路篇》第三章:
子路曰:
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
子曰:
必也正名乎?
子路曰:
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子曰:
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
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
子路某日問孔子,假如衛靈公請孔子出來主持衛國政局,第一件事,他會做什麼呢?
孔子說,第一件事,是正名。
孔子的意思,是要先確立社會的價值追求,文化信念。
子路聽了,吓,有是哉!唔係嘩,正名有咁重要麼!人家說你迂腐,真的是啊!名正不正,有什麼關係呀!
孔子的意思,執政,先要把整個社會的價值追求搞清楚,民眾才有努力的方向,安居樂業的總目標。
子路的反應是,這些抽象的東西,有這麼重要麼?
孔子罵他,你這傢伙,真是野蠻無知!唔識就唔識,唔識唔好扮識。蓋闕如也。
跟著,孔子說,政治的重心,當社會的價值追求不確立,施政時做什麼都會自相矛盾。
施政的道理說不清,什麼政策都無法推行。沒有政策,便沒法有一套社會規範,和文化信念。
沒有文化信念的政權,單靠法律刑罰,也不能達到政府的期望,也不能在社會推行公義。
刑罰不中,社會無法推行公義,民眾便會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什麼都犯法,動輒得咎,不知如何生活?
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這個名,是思想文化的內涵。名不正,當一個政府,思想不正,心懷鬼胎,各有私心,老百姓不知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所以,孔子說過,為政之道,第一步要搞好思想文化的問題,整個社會的價值追求,安居樂業的總目標方向。
中華文化的思想,是講得出,做得到的,而且是平實合理,符合人性,邏輯上要站得住腳,不是空洞理論,「超英趕美」,「為人民服務」,「只為別人,毫不為己。」,「爹親娘親不及毛主席親」……之類。
這是中國政治哲學的最高原則。無所苟而已矣。不能隨便說一 些自己不會實行的空話。像說愛國,但錢盡調去外國,子女往美國英國送,又說打倒英美帝國之類。不愛這個國家文化歷史,不愛護這塊山河大地,不愛在這土地上生活的人民,卻妄談愛國。
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政治道德,是心口一致的。不是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不會遵守的空洞政策。
整本《論語》,都穿插著這些政治智慧,是中華文化的瑰寶。從這本經典,來印證今日香港特區政府的缺失,便知道香港之病,病源在那裡?香港人痛苦的在追求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