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治療師:運動防護、居家復健都是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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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受惠於物理治療,但不能說我在做物理治療」
「物理治療師跟選手出國比賽,治療、放鬆、運動防護,都是違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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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世界物理治療日,「物理治療師法」的議題再次浮現,因此想寫篇文章,討論目前物理治療師遇到的困境,能透過什麼樣的方式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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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治療師在做違法的事?
物理治療師法,其中一條如下:
「物理治療師執行業務,應依醫師開具之診斷、照會或醫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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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物理治療師的業務包括:檢查、評估、徒手治療、運動治療、儀器治療、或任何經認定為物理治療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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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未經醫師看過、診斷過,物理治療師「直接地對他人做什麼,都是違法的」,例如跟隨國手出國比賽、需做居家復健的患者、特教機構的學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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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給醫師看」的用意
雖然聽起來不合理,但我認為法規的目的在於「讓醫師先排除重大、嚴重疾病」,釐清任何危及生命的可能,同時醫師也是對整體醫學最暸解的人,也扮演一個統合、領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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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現實上遇到的問題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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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場域、情況,當下是沒有醫師的。例如隨選手出國比賽,在場上受傷第一時間還是需由物理治療師、運動防護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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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常常醫師會是「決定」病患需不需要物理治療的那個人。但許多醫療人員對彼此的專業是不熟悉的,「我認為的不需要,不見得他就真的不需要」。例如「動完骨科手術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復健」、「膝蓋痛就一輩子不要在運動或重訓了」。因此,若醫師能扮演整合者、協調專業之間的合作,這是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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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術館、健身房可以,但治療師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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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健身房,有時教練會帶有慢性病、受傷過的學生,進行訓練。在國術館、民俗療法,師傅可以直接幫病患做整復、療傷。但上面說的這些事情,物理治療師都不能直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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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人口老化、生活型態的改變,越來越多有腰痠背痛的文明病,或是有著三高、糖尿病等的人。對於現今的人來說,運動不只是緩解痠痛、延緩退化,更是促進健康的方式,但時常這類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動才是安全、有效的。而「運動治療」,以運動訓練的方式來作為「處方或治療患者」是每個物理治療師必學的專長。「徒手治療」則是以治療師的雙手直接進行治療,例如脊椎鬆動術、軟組織放鬆、沾黏破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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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病患或民眾的最高福祉,我認為如健身房、國術館等地方,也應有合作的醫師能適時轉介,來篩檢學生跟患者的身體狀況、沒有遺漏掉的潛在疾病,避免在運動訓練或療程的過程中發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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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法過了,治療師準備好了嗎?
雖然在現行的法規下,一般民眾、病患要接觸到物理治療師,過程較為繁瑣,皆需透過醫師轉介的程序。但當修法過了,各個物理治療師有沒有「獨立處理」病患的能力,是現在就要努力跟學習的,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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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危及生命、嚴重疾病有無警覺性
*知道自己無法處理時,會不會轉介給醫師或其他專業
*治療師沒有像醫師的養成系統,如住院醫師、研究醫師、主治醫師等
*需更多的醫學學科:藥物學、影像學、營養學、內科、外科學等
*若想往運動產業,需額外學:肌力與體能、訓練法、運動營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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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法不過,治療師能做什麼?
就我個人而言,因為有信任的醫師、教練,彼此能互相合作,也知道彼此專業的好,所以要請醫師開立診斷證明,或者讓病患或學生先看過醫生,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相對容易,也能合情合理地進行物理治療。但當跟選手出國比賽、訓練時,我也自認問心無愧,需要做任何治療、放鬆、處置,我會馬上做,因為一切以病患或選手的最高福祉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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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法規讓我最困擾的是,「許多學生或病患是受惠於物理治療,但在特定的場域、情況下,我不能說我做的是物理治療」,訓練、放鬆、運動、調整身體等,都變成常見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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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行法規要改變,非常不容易,因為牽涉著不只是病患的權益,還有許多政治、健保、利益等相關問題。但我認為可以先從「專業合作」開始,當專業間更認識彼此,更了解能帶來的幫忙及好處,病患能得到的絕對更多,勝過自己單打獨鬥。修法不是為了證明誰比誰厲害,或誰要吃下這塊市場,而是讓更多人能得到幫助,從疼痛、失能、絕望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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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資訊可以參考台灣物理治療學會、全國聯合會的文章:
https://www.tpta.org.tw/articles.php?type=news&pid=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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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文章:https://jackchen.sport.blog/
其他圖片:https://www.instagram.com/chenhc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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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壓力,親身走過】
(文長四千,歡迎轉載)
關於「創傷壓力症候群」,我來分享一下自己走過的經驗。這篇特別想給倖存者、家屬、救難警消醫護、新聞同業等人。這篇不多談理論,談深深刻刻的內心世界。因為當時對我來說最難的就是找得到理論,找不到真切有人味的經驗談,可以連結到我當時被掏空的內心,跟我對上話。
首先,這不是只是倖存者、家屬、救難人員才會發生的狀況。我們任何人,對這事件都承襲了一部分的能量,成為自己的了,只是或多或少。當你看到太魯閣號的意外,哭了,這「事件」勢必觸動了你什麼!就跟看電影,看劇會哭的點一樣,你擷取了某部分在你的內心世界發酵了。
有時候創傷,是集體的,有時候,創傷更會遺留成為文化的。例如為何我們的父母、祖父母會有囤物的習慣?跟一些無用的物品難分難捨呢?後來我感受到他們經歷時代動亂,物資缺乏的「不安全感」,我甚至認為那是那個時代的人「集體的創傷壓力症候群」。
創傷壓力三大來源:身體受侵害、交通事故、戰爭災難。任何一個,其實都會遞延很多的蝴蝶效應,只是我們不太談它,慣性忽略,壓抑,所以最後表徵在一種文化,或是生活習慣上,像是「囤物」,已經是最「保守」的表現手法了。
我自己是在2017年經歷一場車禍,到院前死亡,竟能奇蹟重生。之後除了身體上的復健,最難的就是心理上的。這件事情外人看來是個奇蹟,是大難不死,是三生有幸,但對我來說先體會到的會是大難的「難」字,我看到自己曾經躺在一灘血中,那些衝擊是很震撼的,喚醒當時三十五歲的我,很多以為不記得的「記憶」。
注意:被喚醒的就是你最害怕的,也是最需要被療癒的部分,這是壓力的「核心」,也是日後心理諮商時最需要被「工作」的區塊。
首先要注意的是一個時間點,第三個月。
前面三個月,包含手術住院的那二十天,你根本無力顧及心理健康,每天被身體的疼痛給折騰,身體的痛蓋過了心裡的痛。這時我也會哭,也魂不守舍,但因為身體有痛,第一要務是止痛,醫院也會提供你一些復健方法,所以我基本上還維持在一個「行屍走到醫院」去復健的節奏上。
注意:只要有規律的事情做,心就不會那麼空!
三個月後,理論上也是該發酵的時候,我的內心也真的就發酵了。當時復健科說其實這些復健都是輔助性,幫助不大,建議我在家附近找復健診所做即可。這是很實際的建議,可是我當時天天失眠,惡夢連連,然後拖到早上五點勉強睡下,天卻亮了,更睡不好,惡性循環,然後到了中午得趕緊出門,花一小時去醫院,再花一小時復健。這看來是折騰,其實後來發現有很大的意義,因為「只要有規律的事情做,心就不會那麼空!」
當我不用再去醫院,我反而覺得「落空」了。把我救回來的雙和醫院,對我有很大的情感連結,每天去那裡,我好像靠近了事件的核心,我反而有一點「歸屬感」。記得三個月後的回診,主治柯玉誠醫師說可以不用再來時,我竟有種「畢業的不捨」。
三個月後也是面臨調解的時期,當時我得開始去翻找相關文件資料,準備「出庭」。原本那疊完全不願意去碰觸的診斷證明、收據、病歷等資料,這時候被迫得翻閱。才剛開始翻,立刻雙耳後漲紅,看到那些照片,診斷書上「到院前死亡」五個字,都會立刻崩潰大哭,真是覺得黑白無常一定到家門口了,怎麼辦?怎麼辦?來抓我了!
注意:新的事件刺激,會加速壓力的爆發!
三個月是很多關鍵時候,很多法律程序差不多得遞出,不能逃避,但當面對了,就等於直接迎戰壓力本身。這是助力,因為不要逃避了,開始把這些一點一點梳理清楚。這時候如果能有旁人幫忙釐清,會減少很多無力感,減低壓力感,所以專業的法律協助很重要,政府或台鐵若真有心,這塊莫讓家屬操心,因為每經歷一次「儀式」都是重新打開傷口。
而身為旁人,我們對經歷重大事件的人可以做什麼呢?我記得在一本書提到如何陪伴失去親人的親友時,說到其實幫他打掃環境,買便當,這些都是最實際的幫助。是的,因為生活會陷入一團亂,而那團亂,會讓心情更亂。如果可以,幫忙這些生活雜事,是很大的幫助。
我的第一次崩潰大哭,就是某次回家發現廚房水管漏了一地,我邊擦地就邊大哭起來,覺得「這一切都在和我作對」!甚至,地上的一根頭髮,我都恨,恨它不知道我連彎腰吸塵的力氣都沒有嗎?
如果無法做什麼,身為旁人,盡量不要以鼓勵平常挫折的方式安慰人,例如說「快樂是一天,難過是一天,何必選擇難過」,又如「你可以的」!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每當我看到外人給我的這句鼓勵,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我不可以」。我就是要「停在我不可以的狀態」裡,我要憐憫自己的不可以,我就是要哭,就是要哭出來,才能慢慢釐清為什麼「不可以」。我不要再慣性地被社會的包袱限制,先用「我可以」來壓抑「我不可以」。
我要給自己秀秀,如果經歷創傷都不能給自己秀秀,我的身體還有淚腺嗎?
到此,若情緒能得以紓解,或許可以告一段落,但我非常建議,即使不再哭了,仍可以找專業心理諮商協助,徹底挖一挖自己。
先說諮商,它看起來像在聊天,實際上是在一個脈絡下,被專業人士工具性地分析自己。很多人會擔心諮商浪費時間,這就像要找病因一樣,需要幾次的懇談,才能把你的心打開,找到核心。創傷事件只是一個觸媒,要挖的是觸動了你的什麼?
我認為很有用,因為我我從第一次進去時大哭,到現在被諮商師譽為「博士級」的諮商者,因為我很有感觸,給我一個點,我自己就能畫出一張心裡脈絡圖,對諮商效益幫助很大。而我在挖什麼呢?以下說的是我對創傷壓力症候群最深刻的體認。
觸動的,未必是創傷事件本身。比方,我對於車禍撞擊瞬間沒有什麼記憶了,也一直沒有來到我惡夢裡,而來到我惡夢裡的,都是小時候的記憶,更專業地說是「童年負面經歷」,這是一個專有名詞,已經被廣為研究對人的生理和心理都影像甚鉅。原來成長中父母師長有意或無意的「情感忽略」,也就是對你冷淡的態度,也是種負面經歷,當時我們都以為沒事,實際上烙印在你心裡。
問題是為何創傷事件(車禍)喚醒的是童年?為何作祟的竟然是所謂的「內在小孩」?我目前是這樣解讀:核心問題是你到底「怕」什麼?
讀文至此,大家不妨停下來思考一下,今生,你怕什麼?
我怕死!
我的車禍本身經歷的就是生死議題,這夠我怕的了!所以我剛剛說了,看到那些「到院前死亡」的字眼,我感覺自己要被「抓回去了」。我一直怕這奇蹟是有時間性的,好像電影裡那些還魂的人,只是借我一點時間,終究要還回去。我怕再次死去,所以我一直不敢閉上眼睛,所以我一直失眠。
問題來了,我怕死,可是我活了,那我怕什麼?
在更多諮商抽絲剝繭後,我發現我怕「孤獨」。今生各種挫折感裡,連結到的核心情緒往往是這個。
再次注意:被喚醒的就是你最害怕的,也是最需要被療癒的部分,這是壓力的「核心」,也是日後心理諮商時最需要被「工作」的區塊。
每個人的核心都不同,我只能藉由自己的讓大家當做參考,你的核心議題跟我的未必相同,但都是我們今生最需要被挖掘的部分。
你怕什麼呢?為何怕自己來不及說再見?為何看到別人的遭遇跟著哭?連結到的那個核心情感是什麼?如果能釐清,今生會豁然開朗。
那找朋友聊天可以嗎?當然可以,只是效果完全不同,比方朋友會說「你可以的」,但你知道的,其實我不行!
我知道諮商需要花很多錢,另外比較少錢的方法是,當時我去上了各種社區大學,宗教機構等等的課程,用數千元可以連續每週一天去上某種跟心靈有關的課程,不管名稱是什麼,去聽人說,去說給人聽。我曾經在某堂課的第一堂,就突然很釋懷,因為同學們真的男女老幼都有,我就發現「原來大家都有病」。
這樣去上課的好處在於「只要有規律的事情做,心就不會那麼空」,維持一個恆定倒垃圾的頻率很重要。把自己放去一個你哭了,沒人會訝異;你不語,也會有人問你怎麼了的環境,讓你今生正面的造化帶你去正面的地方,把心打開。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我的心,第一次被打開是什麼幫助我的呢?
第一,社會的集體關心。就是我車禍後發現自己大難不死,有這麼多人幫忙救治,我展開感恩之旅後,得到更多正面回應,尤其是救過我的人,這股力量,成為我很大的動力,為了道謝,我竟有勇氣走回急診室,手術房,每當我道一次謝,一定也釋放一些壓力。所以我們持續對這些參與過的人的關心,告訴他們,謝謝你們,是有幫助的,那是「第一道光」。
第二,自己的覺察。我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我過去所有的情緒和挫折都都跟這一切有關,所以我不要逃避,這次我要徹徹底底「挖乾淨」。後來我也在這些學習中得到證實,就是童年經歷絕對不是「長大就好了」,小時候沒哭過的淚,你還是得把它哭出來,你才會重新長大;你曾委過的屈,都會在夜裡變成逆流的胃液,燒你的心。
第三,專業的諮商,以及後續一切連結本心的課程。既然心亂了,請讓專業的來。
第四,謝謝家人和朋友的陪伴。
至於創傷壓力症候群何時能治好?沒有這一天!我常說,這條路只有零和一的區別,最難就是從零跨越到一,很多人認為自己沒問題,連這「一」步都不願跨出去。而跨出去之後,其實沒有終點,要把自己釐清到什麼程度?是自己的決定。
嚴格來說,我是誰?我在哪?這問題的探索沒有終點,只有出發。
讓自己的正面造化,帶自己去一個方向,用專業方法,把自己像曬書一樣,一頁一頁,攤開來,重讀一遍。
所以消防人員號召,把捐款用作提供救難人員的心理輔導,我認為是非常必要的。首先,消防人員是英勇的,他們很可能說「不需要」,但那都是文化包袱,是怕示弱!但我們絕對要讓打了一場仗後的英雄,落淚,我們要主動提供,英雄們才會願意使用。
如果我們對那些慘不忍睹的第一現場必須馬賽克處理,不敢看那些屍首分離,我們就更知道救難人員內心多煎熬,而清空多重要!
整體來說,台灣對心理衛生還非常的缺乏,對於心理諮商還是有很多負面標籤,認為那是弱者的表現,就像我車禍後第一次掛精神科,臉書來寫了「應該不算魯蛇吧」。
我永遠記得諮商師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不管任何原因來諮商,都是為了尋求自己跟自己的平衡」。
是的,你會發現自己平衡了,世界就不銳利了。
你會生氣,都是內在自己跟自己不平衡,所以看誰都不順眼!我們為此發過多少無謂的脾氣?甚至對我們最愛的人。而為何不平衡呢?因為你壓抑了。為何壓抑?因為你以為不能釋放。
覺得「一切都在跟我作對」是非常可能冒出來的情緒,經歷創傷後,會恨,為何是我?這部分是一個引頭,不要撲滅它,把恨意抒發出來!是的,為何是你遇到?為何是我的家人遇到?為何是我去救?為何我不能拒絕?為何?
有一個特徵就是,第一時間我們都會想解釋「這是使命」、「我的工作就是這樣」,就是這句話壓抑了心裡真實的感受!誰不會怕呢?誰想看到血血肉肉?把那些情緒釋放出來吧!
越說不會的,越會!這道理很簡單,就像一位家長,越說自己不在乎孩子成績,其實抓得越緊。口是心非,是很大的心理特徵,我們要讓自己口是,心是。
你可以的,謝謝每位參與過的人,每一次,都該釋放,正是因為這份工作的使命,釋放才能走得長久。謝謝2017曾經救過我的人,2021年曾經救過太魯閣意外的人。祝福能有股力量幫助您大哭一場,把自己交出去給生命,承認你不行的,所以你可以哭的。英雄們,請先哭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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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角爸。
睽違了幾個月,我又來寫文章。順便跟大家報告一下我們這幾個月的狀況。
大約在7月的時候我們拍好了新的影片,主題是「憤怒」,但還在剪接的階段,8月中我們有了一次很大的爭吵,而且連續發生,鬧到了有「離婚」兩個字出現,而我也離開了角媽跟孩子們一天的時間,算是近年來鬧得最兇的一次。但也就是這一次的事件之後,我們對於彼此的關係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變化。
(說出這件事是想讓大家知道,我和角媽並不是聖人,即便今天我們出來公開分享我們的相處方法,創了粉絲頁跟社團,也不代表我們就是模範夫妻或是生活過得風平浪靜,我們過去還是很常像走在懸崖邊緣一樣,一個不注意都還是有失足墜入深淵的風險。)
就在這次大吵完之後,我和角媽又有了新的更深一層的體悟,在相處上也起了變化。也因為這次的變化,讓我覺得我們本來拍好的影片內容,需要做一些修正跟增加新的想法,也因此又延宕了新影片的產出,對於有期待的朋友在此做個交代也同時致歉。目前我們會再找時間重拍。
而今天要寫文章分享的主要原因,又在於昨天又發生了一次事件,算是繼8月中的大吵之後,是排第二名的激烈,但我覺得具有指標性與新的意義,所以也順便在此做個分享。
和大家分享這次的事件與心路歷程,以及我的綜合感想。
【事件本身】
角媽近期去開刀動手術叫牙齦囊腫,最近都只能喝流質的東西,正在等待傷口復原以及嘴裡的縫線軟化到自然吸收。
可能因為不能好好吃東西,加上最近比較沒有太陽,心情上比較偏陰暗。這是第一前提。
第二是前天晚上角媽可能因為沒有吃止痛藥了,(原本止痛藥有附嗜睡效果),反而出現了止痛藥的禁斷症狀,忽冷忽熱睡不著,變成整晚沒睡,所以整個精神狀況很差。
第三是白天去醫院回診,路上是由角爺(我爸爸)開車,有一點驚險過程,讓她心有餘悸。
第四是回診醫生並不體貼,很無視角媽的感受,和別的病人講話很正常,對角媽就很冷淡。
第五是角媽因為醫生的態度而忘了該向醫生要診斷證明書。
第六是最後一根稻草。晚上角媽和我忙完所有事之後(哄完小孩睡),角媽很需要心靈上的休息與依靠,和我說想看一些輕鬆的影片。我說好啊,看妳想看什麼。後來挑了一部多年前的《阿達一族》,但正好我在玩手遊新三國志,本來也是輕鬆按一按就可以關掉,陪角媽一起看電影,但正好昨晚有第一次軍團打匪的活動,我需要張羅一下團員的順序與流程,所以邊和角媽說話,邊用平板打字。角媽看我在忙,就在旁邊等說等我按完再開始看,但活動時間超出我的預期,花了一個小時還沒結束,角媽情緒上來就說不想看了,因為等我等很久,即便過程我有和她說明現在狀況,以及說其實可以邊放電影,我邊點就好。但角媽要的不是這種感覺──「今天的角媽,需要我專心的陪伴。」
我因為遊戲活動正在處理,沒辦法馬上關掉,角媽情緒又已經上來了,我又面對著兩難。但熟知BPD的朋友應該都知道現在最重要該怎麼做才對,而我沒有這麼做。角媽後來情緒上說「我乾脆進去睡覺好了」就進房去,但其實根本沒辦法睡。
再過一兩分鐘,角媽開始搥床搥衣櫥,我知道角媽已經到一個極限了,就進房去處理,但是我的活動還沒結束,只好拿著平板進去。這動作在外人看來,就是我沉迷手機遊戲不肯放棄的模樣。
想當然爾這樣的處理是會失敗的。角媽生氣的音量變大,孩子有點被吵醒,角媽生氣的跑到客廳,我先安撫孩子。
角媽開始踹門踢一些小孩玩具的紙盒,角爺(我爸)角奶(我媽)都出來關心,後來角奶來要我出去處理,她來哄孩子。
我出來之後角媽還在情緒爆發上頭,又搥了幾下門(手腕受傷了),大罵了很多句子,說我一直一直都在玩遊戲,沒有在管她的心情,把她擺在哪裡,她今天真的很不順,就只需要我關心她一下我連這都做不到,等等。還說了很多類似我都無視她的努力,我根本都只顧著我自己這些句子。我回了「所以我說我們來看影片吧」,但她罵得更激動。後來我開始沉默。角媽抱著膝蓋坐在茶水間一角。
在我不回話之後,角媽講了幾句後也不說話了,但她全身很用力,抓自己抓得很緊。(角爺在旁邊standby,以防我們又失控)。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沉默的時間感覺都很久,所以五分鐘是很模糊的數據),我理好了我的心情,我便過去跟角媽輕輕柔柔的說,「好喇(介於了跟囉之間的音),不會有人怪妳的,來吧」,「沒事~沒事~沒關係的,是我不好,讓妳受苦了。」邊說邊將角媽拉起身。本來角媽還很用力,但慢慢的被我扶了起來,我帶著她走向沙發我們平常坐的位置。坐下之後我抱著她,她便從憤怒變成哭了起來。
坐下來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說,「有沒有把自己弄傷了?」角媽抬起腳說流血了,我就趕緊拿東西來幫她包紮與擦藥,然後抱抱她。
然後她開始哭著說自己的委屈,我便抱著她說一些道歉的話與態度。事件就這樣處理結束。
【事件的幾個關鍵】
這次的事件,介於一般人與BPD的情況之間(抱歉我還是得做一下這樣的"標記"動作,不是要貼標籤,只是做為形容的方法,比較好讓人理解。
一般人也許生氣情緒上也不會去搥衣櫥門或是去做把自己腳踹受傷,把自己手搥到黑青這樣的事。而假如是過去的角媽,行為是更激烈的,因為角媽也是曾經有踹破過玻璃門的紀錄。所以我會說這次事件是介於一般人與BPD之間的的情況。而事實上,角媽本來就是一直都很努力的在讓自己變得更好,今天的事件也是一個證明,她變得比過去更加溫和,也更快的讓自己放下這些情緒,只要她察覺到我沒有隨著她的憤怒起舞(這一點相當關鍵),她其實也可以「很快」的冷靜下來。而角媽的這個「很快」,可能已經鍛鍊到比一般正常人生氣要更快的放下這個情緒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這麼棒了。
過去幾個月角媽已經把自己各方面的情緒跟覺察都調整得很好了,所以基本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吵架」這件事,以過去來說,「吵架」就是彼此對罵, 然後有行為失控,這叫吵架,但從8月中的大吵到現在,已經4個月了,這四個月我們一直都維持在不到吵架程度的狀態。對此我時常和角媽提到我對她的讚賞,而我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我覺得妳已經做得很棒很好了」。
其實也是因為角媽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在昨晚的事件中,我沒有做像過去的驚弓之鳥一樣,角媽一有情緒,我馬上拋下所有事情以角媽為先,我會再放一陣子,看角媽本身能不能度過這種情緒上的試煉。當然這很冒險,因為昨晚角媽也罵出了「難道我越正常就越不受重視嗎?」「是不是我越正常,我就越不重要了?」這樣的話。
這也是很關鍵的想法,可能許多BPD心理底層就有這樣的想法在「避免自己變得更好」。因為她們擔心一旦變得正常了,一旦變得跟平常人一樣了,我是不是就不會再被這樣關注,這樣被時時的呵護了?
因此這其中的過程的拿捏,很不容易也很不一般。我主要要做到的,就是需要讓角媽知道,不論她變得如何,我的態度都是一致的,也就是她的所有努力,我都讚賞與認同,而一旦事件發生,情緒來了,將這些潛藏的心理恐懼罵出來時,我也不對此做情緒的回應,我還是「需要以溫柔的態度來做為這件事件的結尾」,來向角媽的恐懼證明,「不會的,不論妳變好或是變壞,我都永遠會關心妳,會花時間照顧妳」。
「因為這是不可逆的狀態」「這是我們花費許多努力培養出來的感情」「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不可磨滅的」。
我需要證明這些事。
所以在這裡也再提到一個關鍵性的轉折點。就是當角媽踹東西,對我頻頻破口大罵時,我的態度是如何。這永遠都是「陪伴者最大的疑惑與問題」,也是陪伴者最關鍵的時間點。
「陪伴者的回應,等於未來兩個人的互動基礎」。
當陪伴者不斷被罵的時候,第一時間一定都想反擊,回罵。這是所有人(不只是陪伴者或是BPD,是所有人)的直覺反應,因為被攻擊了,身體就會自然反應,想法就會自然反應,就像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被施加了多少力,自然就會彈回多少力。情緒也是這樣。
當我們被攻擊的情緒針對了,觸及了,我們都會很想去反擊,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或是自己是有能力反擊的,自己不是弱者,自己不是錯的,也或者說這種「反擊」是一種求生本能。「若是我乖乖被罵的話,是不是表示我承認自己是錯的,承認自己是壞的一方」,「難道我要什麼都不說,就由她這樣罵嗎?」
第一時間的反擊,都是基於這些「人性自然反應」,而陪伴者最大的難關與修練,就是要透過不斷的練習,把這個自然反應訓練到最小化。也就是訓練到只有一瞬間在心裡有聲音,而既不說出口,也不會表達或表現出來,最終需不需要修練到沒有反擊的念頭?這很極致,但這很看個人,不勉強,能做到反應時間很短且沒有說出口就已經很棒了。
因為我們要體認的是,所有的爭吵,基本上都是不必要的,是「無效的溝通」,是「吵贏的人反而都輸了關係」,所以根本沒有需要吵架的理由與需要。任何相處,都可以透過溝通與適時對談來培養與化解誤會。當然這不是說零爭吵的關係是最完美的,不是,只是說盡可能的避免這件事,對於兩人關係來說是最好的。所以我不怎麼會再和角媽「爭吵」或是「爭辯」。平時就是互相禮讓跟包容,妳對我好,我對妳好,沒有誰先誰後誰好誰壞的問題。
當心裡將第一時間的反擊靜下來之後,第二階段就是思考對方「真正」在表達什麼?那些憤怒的話語背後藏的內容是甚麼?
所以我冷靜完對角媽說的第一句話是「不會有人怪妳」,而不是很普遍的很一般的以為應該要說「不要生氣了」。
當BPD發作完(這也是一種形容方式),其實心裡繞的念頭都是「我怎麼這麼糟,我又搞砸了,我怎麼是這麼可惡的一個人,我果然就是這麼壞」的無法接受自己,與無法認同自己,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糟的人,把這個家弄成這樣,還把小孩吵醒,還驚動了公公婆婆,我又失控了,我又是這麼的糟。這種想法在她們心頭縈繞,等同於她們的憤怒程度,她們越生氣,就越是不能接受自己在這世上的表現,因為她們也知道生氣很糟,暴力行為很糟,但她們就是「當時控制不了自己」的做這些。
所以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表達,「沒事的,不會有人怪妳」,也是要讓她知道,「我理解她」,也要證明的告訴她「妳沒有妳想像的這麼糟」。這個理解,就能讓她充滿尖刺的防禦,軟化下來,於是角媽願意讓我扶起來。
因為她知道「我沒有生氣」「我也沒有怪她」,我願意溫柔的對待她,照顧她。我用行為與言語讓她懂得這件事,而這也是「將她帶領到更好的自己的一個引導」,間接在告訴她「真的沒事」「她已經很好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一定要跳脫出「事件本身」,沒有跟著她的憤怒情緒打轉,所以才能很快又很順的,解決這次事件─→這只是一種連帶的結果,並不是「我先想要很快又很順的解決問題,因此我才對她溫柔我才消解掉我的第一反擊」,這是一個倒因為果的邏輯。凡事一定是先以真誠的態度去面對,去包容,去理解對方。最後得到美好的結果,都只是「順帶產生的」。
所以如果角媽越來越好,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也只是因為我們先做了對的事,擁有了對的想法,所以才「順帶」有了這樣的結果。
這就是我今天想要表達的重點。
文長,辛苦大家了。但也需要這麼長,才足以讓大家體會面對BPD之中的所有細膩的想法與原則。
以下的貼圖便是角媽這次事件的三個階段,都收錄在我當初畫的同理心貼圖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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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項明定醫院所開病人診斷書,如病人係為申請保險理賠證明者,其記載之病名應與保險病名一致,如有需要補充醫學上之名詞,另以加註方式為之。列如:肺癌(因肺癌致心肺衰竭 ... ... <看更多>
診斷證明 怎麼 寫 在 診斷書少寫「這2字」,當心保險理賠不給付?!【醫師好辣 ... 的推薦與評價
腦袋裝大便係金欸?顧腸腦妙招【點我看】▷http://www.ebcbuzz.com/url/139完整版看這邊▻▻https://youtu.be/ZvLGleOcyL4主題:台灣人買醫療險,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