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鞍華導演說
談戀愛第一次經歷分手那一天
她鬆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專心拍電影
這個時代不需要戀愛或結婚
有手機
一點都不會無聊
是人生空洞的人
才會把自己的心用別人的人生填滿
若你不小心碰上愛情
要記得有期限的知足是最幸運的
一輩子沒有愛情和保持單身是更幸運的
本週有不少佳片上映:冰血驚魂、末路狂奔、偷畫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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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重溫 ~有賭未為輸】鏡頭裏的許鞍華,失去了焦點。她拍的電影題才千變萬化,難以分類;鏡頭背後的她,既簡單,亦很專注。她對電影一往情深,對母親呵護備至,對生活無欲無求,只想拍自己喜歡的電影,做自己喜歡的事。
二00七年三月一日,許鞍華的新片《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將在海峽兩岸三地放映,男主角是周潤發。二十多年前,他們曾合作拍《胡越的故事》和《傾城之戀》,當時的周潤發被稱為「票房毒藥」。今天,他已經身價百倍,竟然答應在片中飾演一個百無聊賴的中年漢,而且戲份不多。不少人都認為,他是要報答許鞍華知遇之恩。 「他一口答應,我也深感意外。我們以前合作過,關係不錯,加上他很喜歡那角色,這大概是他答應的原因吧。其實他沒有什麼知遇之恩要報,但假如他真的那樣想,我自然高興。」淺淺一笑,她竟露出少女般的嬌羞。
許鞍華說當年周潤發只是個大孩子,她則是熱血青年,現在再度合作,往事如在眼前,彼此都有曾經共患難的感覺。「他受過好萊塢洗禮,特別注重準備工夫,注重劇本,各方面當然也比以前成熟、有主見。我們合作過,有默契,他又信任我,所以這次大家合作愉快。默契這回事真奇妙,過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改變。」
不變的,還有她對電影的狂熱和執著。
許鞍華七歲開始就每星期都看電影。「我是個戲迷,讀大學時看很多電影,沒時間也看,連不應該看的都照看不誤。一九六九年至七一年,我在香港大學念英國文學及比較文學,要寫碩士論文,卻提不起勁兒,便跑到戲院看電影,一天看兩部,逃避現實。老師說,你寫什麼都是談電影,倒不如念電影吧。我想,這主意不錯。」
一九七二年,許鞍華獲文學碩士學位,隨即到倫敦電影學校攻讀電影課程,一九七五年學成回港,初入電影界,擔任胡金銓助手。一九七九年,她執導《瘋劫》,是她的第一部電影,鋒芒畢露。其後,導演了二十一部作品,蜚聲國際影展,獲獎無數,被譽為「香港第一女導演」,更獲選為「中國百大導演」之一。
名,她有了;利,她沒有。「比起許多導演,我已不算貧窮,有些導演拍片拍至傾家蕩產,我就沒有那份豪氣。」
許鞍華捱過的苦日子不少。一九八一年,她正在拍攝《胡越的故事》,嚴浩寫了《投奔怒海》的劇本,自己卻擔心到大陸拍戲,會失去台灣市場。最後,許鞍華膽大過人,接過導演的工作。「我年輕時比現在更短視,做什麼事都只按一時衝動,也不好好想清楚。這性格沒有好處。」
《投奔怒海》為許鞍華贏得第二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五項大獎,並參加稱康城影展,令她聲名鵲起,但後患可大了。﹁有一家電影公司本來和我簽了約,卻不敢給我開戲,因為我的電影不許在台灣發行。一九八四年,我替邵氏拍《傾城之戀》,但這部電影要到一九八八年,我向台灣新聞局呈交悔過書之後,才能在台灣上映及提名金馬獎。」
一九九三年是許鞍華際遇最差的一年。有電影公司老闆找她拍低成本電影,有些更不屑和她見面。一九九五年,她的《女人四十》叫好叫座,卻沒有給她帶來機會。一九九七年,《半生緣》票房差強人意,許鞍華因拍攝超支,自願不收導演費。一九九九年的《千言萬語》也無利可言。「我很想拍這部電影。在此之前,還沒有一部電影是我那麼想拍的。」她自己搜集資料,找人編劇,再請黃碧雲重寫,然後把故事兜售,並負責發行,前後花了六年時間,最後電影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和台灣電影金馬獎多個獎項,但票房並不理想。
許鞍華說拍電影有如賭博,運氣時好時壞,但只要一天能夠拍戲,她仍然會拍下去。「我仍有那份創作衝動,只是想改變工作方式。現在一切都企業化,事事相關。我以前是逐部電影找老闆,沒有長期合作關係,從不會拍續集,一直都是孤軍作戰,背後無人支持,下面無人使喚,每次都由零做起,十分辛苦。」
在導演的路上,許鞍華是否曾經有過迷失的感覺?她想了想說:「這陣子,我深感躊躇,主要是因為找不到我很想拍而市場又會接受的題材。我現在很想拍些和香港生活、歷史有關的電影,像六七暴動等,但這些題材在大陸不會通過。現在什麼都講市場,沒有市場就沒有人肯投資。我絕不會隨便接電影,即使因市場問題而無片可拍,也不會勉強自己拍不想拍的東西。」
一九九○年,許鞍華執導《客途秋恨》,以她和日籍母親的經歷作故事藍本,電影講述戰爭結束時,日本女子葵子在滿州和見義勇為的中國軍官結婚,軍官退伍後,前往香港工作,留下妻女在澳門。葵子因語言、風俗不通,跟公公、婆婆和女兒感情疏離。二十五年後,女兒在英國獲得碩士學位,回到澳門,父親已經過世,妹妹也已嫁人,家裏只有孤獨的母親。後來,女兒跟母親初次重返日本娘家,終於了解母親孤苦的心情,從此和母親互相扶持。
現實中,一直獨身的許鞍華和母親同住一棟小房子,母女情深。「以前,我們可以吵架十天八天,氣氛很惡劣,不像《客途秋恨》般文藝腔。現在,我常在家陪伴母親,陪她看醫生等。她八十一歲了,需要我陪伴。她現在比較糊塗,卻常裝精明,錯了也以為自己對了,搭車會搭錯,轉彎會轉錯。」
在很多人心目中,許鞍華是個遺世獨立的導演。她拍片之餘,只看書和陪伴母親。她不會開車,不擅長用電腦,都市的時尚都離她的世界很遠。許鞍華說,到了現在這年紀,只希望孑然一身,快快樂樂地生活。 「我從不重視物質,也不愛收藏,更不留戀以前的事物。我連自己的劇本、影碟都不保留。人要懂得丟棄,才可以創新。我不留戀從前的成就,成敗只是一個過程,你不會永遠成功,也不會永遠失敗,關鍵在於你怎麼看事情。」
(2007年3月《讀者文摘》/ 撰文:鄧明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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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與空間】——【花椒之味】製作特輯
導演及美術、造型總監張兆康製作訪談節錄
美術及造型總監:張兆康 Ahong Cheung
剖析人物造型與火龍場景:
「與麥曦茵導演的合作總是開心見誠,我們會討論劇情,她有時也會把我的想法注入劇本,這樣的互動非常珍貴。關於三姐妹的造型設計,『人物設定』是我們思考的起點:演員本身帶有怎樣的氣質?觀眾對演員有怎樣的期待?角色本身又有什麼要求?
『大姐』鄭秀文身為巨星,在觀眾心中早已烙下許多固有印象,例如舞台上的巨星造型、愛情喜劇中的形象等等。這些形象深入民心,但我們想全然顛覆。我覺得她近來進入了作為演員的另一個境界和層次,因此也希望為她賦予一些新的東西——洗盡鉛華,演繹一個平實的OL角色,一個仿佛隨時會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都市小人物。雖然不知道Sammi的粉絲會如何看待她這樣的形象,但幸運的是,她覺得這樣的設計很有趣,對我們賦予百分百信任。戴上從未戴過的眼鏡、穿上樸素得近乎不入流的衣服,最終出來的效果,就是一個不一樣的Sammi。抹去外在造型的限制,更能呈現她內在的演技。
『二姐』賴雅妍本人很有女人味,以前演出過不少偶像劇,而在近年的作品中,則有嘗試中性造型。她在《花椒之味》中的性格看似叛逆,但為了鍾愛的事業全力以赴。我和導演都認為,花式桌球與這角色的特質很吻合——在外人眼中仿佛是「玩玩而已』、不務正業,但實際上付出了許多努力和代價。所有演員當中,她所需的造型最少,總是以同一個中性形象示人——也許只是簡單的毛衣、短褲,平日外出就是牛仔褲、棒球外衣,加上牛仔恤衫和棒球帽。她會在拍攝間隙練習撞球動作,恰恰是這無意中練習的畫面,令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很實在、很適合她的造型。
『三妹』李曉峰給我的印象是,她可以駕馭很多時尚的東西。我看過她在《芳華》中的演出,實際上她真人的形象與那個角色完全不同,因此我認為可以在她身上嘗試很多新潮設計。其實,許多內地九十後的人,尤其是像「三妹』這樣的「海歸」一派,所接觸的東西跟全世界的人差不多,衣著品味也與世界接軌。她的造型勁爆,頭髮顏色跳脫,但我覺得她駕馭得很好。而她在電影中經歷的「相親』等情節,其實折射了社會對現今女性的固有期待:必須在某個年齡結婚,必須要找某個類型的男人……這是電影中關於女性主義的思考。其實即使是在香港,依然對女性存在著許多類似的框架限制。
三姐妹有所聯繫,她們的形象卻又折射各自的特點;正如三地文化有一點連結,但又各有不同。
『舞火龍』是電影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在美術設計方面,資源和人力操作都面臨著困難。我們很感謝大坑火龍會的幫忙,令這一情景得以實現。真正的火龍其實有超過兩百米長,但拍攝時使用的是他們所製造的短版五十米火龍。導演對火龍場景情有獨鐘,但她不希望只為了展示「熱鬧」的動作和排場,而是想在熱鬧中流露出溫馨和暖意。我們總是看到日本電影的節慶中帶有溫馨,但很少在香港電影中看到類似的設計,而《花椒之味》便恰恰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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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導演麥曦茵剖析關於空間設定:
「明明有橋有路有隧道,有門有梯有走廊,為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偏偏『過不去』?
「電影中,計程車、隧道、天橋……這些看似普遍的城市符號,在不同的地域擁有各自的色彩,同一符號置於不同的時空,所賦予的意義亦隨之流動,緊扣故事情節與人物命脈。我選擇了城市尋常可見的路、橋、隊道,乍看相似但其實並不相同,呈現三個地域空間的相異與獨特性。本應為連結人和人而築起的建設,卻成了隔閡,縮短了物理上的距離,卻無法拉近精神上的距離;正如電影中,由任賢齊飾演的麻醉科醫師所說:「有時候地理上其實不遠,但心理上覺得很遠」。
電影中主角過不過海的掙扎,其實是在逃避面對關係缺失,當逃避的對象一天突然消失,卻發現不是因為過海有多麻煩,而是要處理關係很麻煩,才會搪塞理由藉口逃避;當對象在物理上觸碰不到了,反而願意,穿過蜿蜒的隧道,去探索了解一次。
以前覺得過海很難,但有很多事比過海更難。
現在,人們有著需要過海的理由,早點出門,搭巴士、小巴。」
製作特輯完整版收錄於DVD,現已發售。
導演筆記、主創及演員訪談、劇照現正編輯整理中,未知何年何月、有沒有可能輯錄成書。
#鄭秀文 鄭秀文 Sammi Cheng
#賴雅妍 賴雅妍 MeganLai @ PTT
#李曉峰
監製:#許鞍華 #朱嘉懿
導演:#麥曦茵 Heiward Mak 麥曦茵
攝影指導:#葉紹麒
美術指導:#張兆康
原創音樂:#波多Yusuke Hatano 波多野裕介 - Composer 作曲家 Neo Music Production Ltd
製作特輯拍攝 @gilbertford
製作特輯剪接 @wongtzedown
劇照:Quistography 曾覓
花絮劇照:Scott L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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