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Do it](六之二)
「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八個字,在首宗國安法審訊中佔了重要席位。八個字的意思是甚麼,誰人可以作解讀?控方早前傳召了專家證人嶺大歷史系教授劉智鵬;今日到辯方專家證人之一的港大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教授李詠怡作供。專家證人報告乃是她和中大新傳學院院長李立峯一起撰寫,然而今天只是由李詠怡作供。
李詠怡這一整天的作供,涉及了社會科學不同範疇,有量化統計方法、符號學、文化身份的建構、語言學。但早上,竟然來了一節關於中國歷史的討論,還要是以英語進行。
「李教授,你懂得中國歷史嗎?」辯方大狀劉偉聰,輕輕問到。
和早前劉智鵬作供不同,今天整天審訊,以英語為主,翻譯員只需照顧在犯人欄裡的被告唐英傑。雖然唐戴了耳機,但翻譯先生坐在唐旁邊,兩人只隔了一度欄。
身型瘦削,長髮及肩,穿黑色軟質西裝外套和上衣,下身穿灰色西褲,腳踏圓頭皮鞋,臉容沒化粧,說話嚴肅的李詠怡教授,用英語說着:「我在香港出生及教育,本科也在香港修讀。我在讀書時有修中國歷史。」
劉大狀穿衣講究,條子西褲配了顏色圖案袜子尖頭皮鞋。上庭時,脫下條子西裝外套,套上白色大狀領子,外披黑色大律師袍。銀白色假髮下,他那長及頸項的頭髮向外翹,說英語時,口部張開得特大。
他的手部動作很多,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支原子筆,當他請李教授慢下來時,會把右手掌竪起,開始新提問時,會用食指指着專家證人李教授方向,靜下來時雙手疊在腰間,緊張起來時上身向前傾,瞪起眼。
劉大狀的身體語言多樣,像個樂團的指揮家。
這天,劉大狀用廣東話朗讀古籍,又有一番古代文人雅士風韻。他從英式紳士風,轉變成古代書生腔口,在高院一庭朗讀着:「《元史:陳祖仁傳》裡,自古人君,不幸遇艱虞多難之時,孰不欲奮發有為,成不世之功,以光復祖宗之業。」快慢起伏有致,像朗誦表演。
劉大狀解釋,陳祖仁乃是元順帝之advisor,因為元順帝要修建皇宮而花費了金錢,陳勸諫皇上。
劉大狀追問,這句中,「光復」二字有沒有推翻政權之意思?李教授回應:「沒有,因為他是皇帝,他不會想推翻自己的皇朝。」此時,坐在律師後的控方專家劉智鵬教授,一度仰頭思考。
劉智鵬早前作供,以歷史脈絡分析八字意思,認為「光時」口號有推翻政權意思;今日辯方專家證人作供,三位法官發問的次數,顯然比早前劉教授作供時更頻密。
劉大狀問,英文Liberate Hong Kong (光復香港之英文翻譯)句子之中, “liberate”意思為何。李詠怡教授指,和中文「光復」意思有差異,「只能抽象地解釋有些事物被控制了,被限制了,希望從控制和限制中重獲自由。」此時,控方證人劉智鵬低頭與旁人細語。
至於「革命」意思又如何?李詠怡教授指,有三個意思,第一,改變國家管治和政治體制,有可能使用暴力;第二,人們做事方式出現重大改變,例如「科技革命」,「科學革命」;第三,天體運轉。顯然,第三個意思被排除。
而李教授認為,考慮到「光復香港」的使用,和2012-2018年頻繁出現的「光復行動」有關,「光復」這詞應放在這些活動脈絡裡理解。
而李詠怡指出,「光復行動」並非旨在推翻政府或政權;而是人們因為社區及日常生活不開心,被內地遊客或水貨客滋擾,想處理關於社區問題,是關於公共空間秩序的恢復。
劉大狀追問,「內地遊客和香港人是不是不同的族群 (ethnic group)?」
李詠怡教授解釋,在社會學有謂「社會建構的身份」(social construction of identity).她指出,有人或許會以血緣來理解族群,但社會學亦會看人們主觀如何把自己定義。
劉大狀進一步問:「一個人可不可以屬於多於一個族群?」
李教授說:「可以」。
劉拖慢了節奏,咬字清晰問到:「當一個族群厭惡另一個族群,是否等於要推翻政權?」
李詠怡教授乾脆地答:「不是。」
午飯後,眾人飯氣攻心,昏昏欲睡,幾名押送被告唐英傑的懲教職員坐得有點歪,反而還押一年的唐英傑,穿起藍色西裝,深色襯衣,始終翻閱着律師給他的厚厚文件。
李詠怡教授指出,她理解「時代革命」,要回到梁天琦於2016年的立法會造勢晚會錄影片段,梁天琦曾解說,他先是想「世代革命」,但後來改為「時代革命」,因為認為不應以「世代」差異作為政治主張。
李教授認為,當時梁天琦提出的「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以她的理解為:「恢復一個已失去的舊秩序,團結喜愛自由的人,為這個重要歷史時刻帶來改變。」
李詠怡教授和其研究伙伴以數據分析過連登討論區的帖子,發現在反修例運動期間,每天有高達4400帖子提及過「光復香港」或「時代革命」。而這個口號在反修例運動中,於2019年7月21日開始被示威者使用,其後使用次數上升。
她分析到,口號自7.21被廣泛使用,原因有兩個:第一,在2019年7月有出現過「光復屯門」「光復上水」等示威活動,「光復」字眼在示威者間再次出現。第二,元朗發生7.21襲擊事件,「此事令公眾感到憤怒,人們需要一些新的東西去表達他們的憤懣。」李詠怡教授解說道。
李教授再指出,反修例運動有一些特色,就是「高度去中心化」,而且「沒有清晰領袖人物」。在此背景下,她和團隊曾訪問40個示威參與者,作焦點小組討論,結果發現,對於口號的理解,「不同人有不同意思。」
較特別的是,在數據分析下,「光復香港」或「時代革命」均與「香港獨立」在數據上沒有重要關聯。對比之下,「五大訴求」和「香港獨立」的關聯,和「光時」與「港獨」口號一樣,兩者關聯不強:「而我們知道,五大訴求與香港獨立,並沒有關係。」
此時,李詠怡教授把討論帶往符號學的層次。「人們會主動為符號添加意義,影像或符號像錨,人們會把自己的感受及假設投射在上面。而口號本質上是含糊不清,懷有多種意義,因為口號的設定就是要曖昧、模稜兩可,具開放性,好讓你能添加意義進去。」
此時,法官杜麗冰舉了一個生活化的例子:「就好像運動品牌Nike,它那句口號『Just Do it!』的意思,在不同情況使用,也會有不同的意思。」
而李詠怡教授不認同控方證人嶺大歷史系教授劉智鵬的演釋,「劉教授把古典中國文本,近乎機械式地用作解讀口號,是從脈絡中抽空了。」
李詠怡教授再進一步指出,早前在法庭播放了梁天琦造勢晚會片段,她發現,控方呈上的文件中,連梁天琦說的話都抄寫出錯了,而這個錯,正好顯示抄寫者對文字意義的不理解。
梁天琦曾在晚會上說過:「選票就係子彈,這句是Malcolm X講,我地冇槍冇炮,手上選票就是政治版圖變革改革的一仗。」而當時控方專家劉智鵬指,梁意思是以把選票等同「武器」,欲以暴力推翻政權。
但李詠怡教授說,當她翻閱法庭文件時,發現抄寫者把美國黑人民權領袖Malcolm X誤寫為「Comix」,中文版亦「亂寫一通」(李形容為gibberish)。
李教授指,這裡的典故來自Malcolm X於1964年發表過的演說, “The Ballot or the Bullet”,目的是要號召非洲裔美國人登記做選民及參與投票。李教授指:「這裡是一個比喻,就像我們說『時間就是金錢』。」
作供進行到下午,三位法官不斷發問問題。李詠怡承認,從連登找數據,只能找到「連帶關係」,不是「因果關係」,要找因果的話,則要用另一些工具。法官們亦好奇一些細緻的調查方法,例如為何「光復香港」和「時代革命」兩句要分開去作大數據分析,而不是一併去分析。
法官們翻閱一張又一張圖表,有時候,三位法官有人只有黑白圖表,沒有彩色圖表,律師們又要趕去找彩色圖表。大家翻查完一個又一個bundle,三位法官不斷發問問題。
那邊廂,坐在犯人欄的唐英傑,很仔細地研讀數據,他像個勤力好學的學生,一直跟進庭上的討論。直至下午,唐英傑每看畢一頁文件,會小心地用右手手指夾着紙張,擱在犯人欄寬闊的木欄上。
從早到晚,法庭忽然成為了跨學科的討論場域。元順帝,Malcolm X先後登場。從東方西方,從遠古到近代,人物夠多樣。怎知差不到多到休庭,還有多一個名人登場。
劉大狀提到Edward Leung (梁天琦)說了些甚麼,他卻說了Professor Lau (劉教授)說了甚麼。乾坐了一天的主控官站起來指正劉大狀說錯了。
劉大狀風趣地道:「哎,我說漏了嘴。」然而英語劉大狀說的是,「My Freudian slip」.
全法庭有人爆笑,連奧地利心理分析始祖弗洛伊德的理論也搬了出來,曾說過人皆有「戀母殺父情意結」的奧地利大師,指出我們說錯話,是潛意識想法浮出水面的表現。
然而這位還可以說笑,在庭上風趣幽默的劉大狀,昨午才以被告人身份,出席了西九龍裁判法院的47人國安法審訊過堂,獲得繼續保釋,才能今天披上大狀袍,站在庭上替另一位國安法被告辯護。被告身份與辯護律師身份交替切換,在現今香港,時代寫照也。
***
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一):[Regime & Redeem]
7月2日控方專家劉智鵬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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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二):[Just Do it]
7月9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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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三):[過去與未來]
7月12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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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四):[知行合一]
7月13日辯方專家李詠怡及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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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五):[沒有誰比誰高貴]
7月14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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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六):[選櫻桃的人]
7月15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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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辯方專家證人之一的港大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教授李詠怡離開法庭時攝,星期一她繼續作供)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萬的網紅Uncle Siu,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http://hk.myblog.yahoo.com/siu82english 本篇載於新假期專欄《飲食字典》 甜品有三個近義字:dessert,sweet 和 pudding。三個字的中譯皆為「甜品」,但用法稍有不同。Sweet 和 pudding 都是英國人的說法,常用於口語;兩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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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藝術大學降低語言要求是件好事嗎?
首先,這篇可能比較主觀,非常歡迎大家在留言區討論。
據我所知,申請英國藝術大學本科或碩士學位,如果語言能力證明沒有達標,同時作品集及其他申請文件足夠優秀,是可以先修語言班來補足分數的。什麼是「補足」?我們以英國最常看的雅思成績來說(滿分9分),如果大學部錄取標準是6.0,申請者的成績為5.0~5.5(並且聽、說、讀、寫單項不低於5.0),在差一點點的情況下,提前到英國學校提供的語言班,特訓幾個月,若通過語言班設置的考試,等於雅思達標,成功入學。
大學部的雅思6.0是一個怎麼樣的英文水平?根據IDP台灣雅思官方考試中心,提供IELTS雅思評分標準說明,成績6.0為:大致上能有效運用英文,雖然會有一些錯誤產生。若是在自己熟悉的情境下,一些較複雜的英文也可被理解及運用。白話一點,在自己有興趣,長期投入的藝術與設計領域,相關詞彙及專有名詞的使用上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而持續在相同領域中,學習起來是有效率且越來越能有效溝通的。
5.0的申請者也可以拿到offer後補足分數是相當合理的,同樣根據評分標準說明,多數的情況下申請者還可以全盤應付,雖然可能犯下許多錯誤,但在自己了解的領域內尚可掌握基本的溝通。
然而,令我不解的是,今天在查學校資料的時候,看到有一家名氣很高的英國藝術大學,將標準下降到了4.0,這是什麼樣的概念?根據雅思官網,4.0 為「有限使用者」,在理解與表達上常發生問題,只有在非常熟悉的情境中才有基本的理解能力,無法使用複雜英文。如果把4.0比較國人更為熟悉的語言能力測試為:多益 450~500,不足國立的台灣大學之英文畢業門檻。我真的不相信,多讀幾個月的語言班,英文能夠進步多少,語言能力是要靠時間、經驗慢慢去累積的啊!
有人說,語言標準降低是為了不錯失任何作品集優秀的學生,但是,英式的設計與藝術教育充滿了研究、師生討論、溝通、合作與反思還有每學期好幾千字的報告以及長篇畢業論文,因此語言能力非常重要。
「敢講、敢發言」一直是在國外學習必要的能力,但也要言之有物啊!國外好多課程是需要給即時回饋的,這對我來說很難,第一,在亞洲填鴨式教育下,我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第二,我英文可以,但它畢竟不是我的母語,中文發表意見都怕了,更別提英文。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在學習怎麼給有效回饋,怎麼像個母語人士參與師生討論,大三的我做到了,雖然還是有很多進步空間,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看輕語言能力證明的意義。
再來,我剛剛沒有提到聽力的重要性,這裡每個課題的開始都像任務般的以簡報的方式來發布,然後馬上進入第一個工作坊課程。工作坊一整天下來,不停的有新的指示,如果一個指示沒聽懂就會直接miss掉一部分,後來再自己補齊的作品,是沒辦法達到在工作坊時不間斷與師生交流與腦力激盪的創意與效果的。更別提一場又一場的講座了。
大一的時候,我記得老師特別喜歡叫不講話的同學發表意見,被叫起來了硬擠出一兩句話那還好,很多時候有同學就站著安靜了數十秒,(只怕空氣突然安靜)空氣中充滿尷尬,大部分都發生在國際生身上。聽平面設計系的室友說,他們有教授常常抱怨國際生不積極參與課程討論,演變成統一對國際生的不友善,還說出了,英文不好幹麻來讀書,浪費學校資源,這種充滿歧視性的言論。班上也有不少本地生跟國際生合作製作課題就擺爛搞消失的狀況。我自己也遇到幾個因為對方語言能力不好,合作效率差的例子。
以上是雅思標準5.0~6.0遇到的種種,降低到4.0,我真的不敢去想情況會有多糟。最有名的藝術學院帶頭降低語言分數標準,同時讓國際生對英國藝術學院有諸多美好的想像。他們眼裡只有利益,不顧學生學習品質、成果,老師教學效果以及課堂品質,讓眾人有「國際生有錢就能出國」的想法,不就等於帶頭污名化國際生了嗎?然後再繼續宣揚自己辦學有多優秀、學生作品質量有多高,普遍錄取更多國際生,變本加厲,惡性循環。
想要申請英國藝術大學或碩士學位的朋友,請顧好語言,如果分數差太多,不要被英國學校騙去上語言班,申請作品集優秀的被認可,很好,然而,往後的學習過程才是留學的重點不是嗎?
圖片為我看到差點吐血的語言班課程資訊,大學名稱已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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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你們最近忙什麼?我最近都在思考。
其實也不是完全在思考,只是比例變多了。除了畢業論文需要不停地思考,有別於以往的課題有一點形式上的要求,大三的課只給大方向,呈現主題,呈現什麼,呈現方法,預期的受眾,等等,都要自己摸索。什麼是所謂的「大方向」?絕對不是freestyle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會有一個大主題譬如「非物質文化遺產」、「被遺忘的報導」、「如何讓中學生更了解創意產業」,等等。藉由這些課題,在畢業前,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及特點。
當初我在台灣跟外文系親近的教授提休學要到倫敦上插畫課的時候,她相當的反對(但還是尊重我的決定幫忙寫推薦信了:)),不只她,應該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唸「插畫系」或設計相關90%的下場都是美編人員與窮畫家。教授希望我好好的在台灣把外文讀完,讓自己更有文學素養,因為文學與藝術是連在一起的。中文是我的根,她甚至覺得我唸中文系更好,不希望我去了英國灑了錢成為一位肚子沒墨水的「畫工」;教授舉了好幾個台灣傑出的藝術家當例子,林懷民一開始不是唸舞蹈的,他因為有博大精深的人文素養,才能透過舞蹈在國際發揚光大。在倫敦上插畫課,學生部不會停止思考,我不聰明的腦袋還愛上了思考,遠比在外文系思考的更多更廣;用我感到幸福的方式將思想以視覺的形式傳的更遠。
對於大家,「插畫」是什麼?插畫定義對於我來說,隨著進入插畫動畫系這幾年一直在改變。插畫遊走在設計領域與藝術領域之間,是個工具,更像語言,它可以同時傳達創作者想傳達的訊息並使觀者體會到創作者的感受。每項媒材運用都是一種隱喻,每種呈現方式都有它的意義,因此絕對不會是只有兒童繪本、海報設計、手繪卡片、似顏繪、文章插畫等這幾種大眾熟知的呈現方式。
「每一個創作者都要擁有自己的語言」,而插畫動畫系的教育就是引導學生找到發聲的方式並且是有意義、多元、創新、獨特、無法取代且充滿前瞻性的。
可能對於有些人來說,英式教育充滿實驗性並且過於理想且與產業脫節,但我覺得,永遠都會有技法比自己厲害的人。創意產業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滿滿的「idea」才能脫穎而出,走的長久且深遠。
(圖片為我在研究資料時,查到的台灣某科大視覺傳達設計系的官網提供的申請入學「作品集準備」指導,從一句短短的敘述就能清楚看到台式與英式藝術教育的不同。並不是否定台式藝術教育,而是已經接受了英式教育的我,認為這段話是不符合邏輯的。
圖片內容:
參加視覺傳達設計系甄試時,應該要事前充分準備好作品集與讀書計畫。
作品集應裝定成冊,以視覺效果及創意設計取勝,舉凡過去所學繪畫、素描、平面設計、立體造型、攝影作品等,選出足夠表現你實力的作品,並可事先編排成冊,於口試時提供給口試委員作參考;讀書計畫應能夠清楚撰述你未來進入本系就讀的研究方向與自我期望。
作品集內應包含你所有的校內外競賽成績及獎狀,還有你參加社團、社服的相關資料!這一部份是蠻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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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hk.myblog.yahoo.com/siu82english
本篇載於新假期專欄《飲食字典》
甜品有三個近義字:dessert,sweet 和 pudding。三個字的中譯皆為「甜品」,但用法稍有不同。Sweet 和 pudding 都是英國人的說法,常用於口語;兩字意思相同,但隱含階級的分別。
自古以來,英國階級觀念極重,不同階層的人,行為舉止固然有別,連說話用字都不一樣;英國人類學家 Kate Fox 於其著作《Watching the English》中說,上層階級的人堅持稱餐後甜點為 pudding,而非中下階層所說的 sweet 或 afters,稍有說錯,隨時遭同儕白眼。
但對美國人來說,sweet 只是形容詞,pudding 只是布丁,餐後甜點只稱 dessert,也泛指餐中最後一道菜,包括芝士和水果。Dessert 是從法文借來的字,根據 Kate Fox 所說,dessert 用法無階級之別,人人可用。
眾多西方甜品中,我最愛巧克力甜品,而且巧克力愈濃愈好。「濃」 英文叫 rich,是個形容詞,亦解「有錢」, 所以英文裡有句語帶雙關的說話:Chocolate and men, the richer the better. 這句譯做中文就不好玩了。
很濃的巧克力蛋糕,可說 a very rich chocolate cake。有餐聽叫自己的蛋糕做 sinfully rich chocolate cake,甚至叫 chocolate sin。濃得讓你每一口都充滿罪惡感,夠吸引吧? 說到誇張的命名法,不得不提這個:death by chocolate,那次在某餐廳的餐牌上看到就立刻叫了, 可惜不外如是,虛有其名。
想誇張的形容超好吃的甜點,可用 orgasmic 一字。Orgasm 是性高潮,形容詞 orgasmic 則描述像性高潮一樣令人興奮的東西。例子:an almost orgasmic chocolate cake。
我自己最愛的巧克力甜品可不是 cake,而是 chocolate fondue(巧克力火鍋)。這道菜帶女朋友吃最好,見她偶爾輕甜沾到唇邊的巧克力,雙眼瞇成一線的甜笑著,只覺人生如此,夫復可求。與麻甩豬朋狗友嘛,還是去找譚仔三哥吧。
蕭愷一
Dessert 一字讀音
Dessert 重音在第二音節,這個大家都知道,但較少人留意的,是中間的 /z/ 音。沒錯,那是 /z/ 而非 /s/,所以在發音過程中,聲帶要持續震動。第二音節的元音 /ɜ:/,近似廣東話「鋸」,「唾」的元音,卻不絕對相同,尤其英國人讀它時,嘴唇不會突出,保持在平常呼吸時的形狀即可。字母 R 要讀出來嗎? 美式英文要讀,英式英文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