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慶生-試閱01】
距離放學還有半小時,但是二年一班牆上的鐘卻與實際時間有落差,時針與短針分別指在數字四與數字八之間,就連秒針也沒有任何推進。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沒有電的時鐘。
相較於有些同學已經心浮氣躁地坐不住了,位子在窗邊的百華反而是昏昏欲睡。
或許是下午的陽光太溫暖,也或許是班導兼英文老師的花鈴講解課文的聲音太悅耳溫柔,以至於百華的意識有些輕飄飄的,眼皮也欲掉不掉。
她揉了揉臉,不經意地看向窗外,窗戶玻璃映出一張有些呆傻的臉龐,蜜色肌膚,翹得很有個性的短鬈髮——也正由於這樣富有欺騙性的外表,百華不只一次被體育社團看上。
「百華,接下來這一段換妳唸。」
驟然被花鈴點名,百華打了個激靈,手忙腳亂地拿起課本站起來,可是她方才都在神遊天外,哪裡知道花鈴要她唸哪一段課文。
「五十二頁第三行。」
坐在她前面的小晴不著痕跡地將身子靠向椅背,拉近與百華的距離,以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說道。
百華忙不迭翻到小晴說的那一頁,一開始唸得還有點磕巴,不過後面便流暢許多,花鈴還算滿意地點點頭,放了她一馬。
百華鬆口氣,一坐下來立即對前方同學小聲說道,「謝了,小晴。」
「上課專心一點。」小晴微側過臉。她髮長及肩,臉蛋清秀,戴著一副眼鏡,說話時語氣淡淡的,容易給人不近人情的嚴肅感覺。
但百華知道小晴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體貼又細心。她剛轉來二年一班的時候,就是小晴主動向她伸出友誼之手,同時為了讓她更快地融進班級,小晴還特地策劃了一場班遊。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晚上的夜遊活動竟會變成一場夢魘。策劃人之一的南莉故意違反夜遊規則,引來山中惡鬼,將全班同學困於陰山古道,陷入恐怖血腥的幻覺中。
他們親眼所見的開膛剖肚、皮開肉綻的畫面,如此真實,濃重的鮮血氣味猶在鼻尖縈繞,誰又能想像得到那些都是惡鬼迷惑人心智的把戲?
鬼迷心竅使人死。
若是沒有破除幻境,他們就會永遠深陷在假想的死亡裡。
就算是現在,百華再想起那一晚都忍不住心有餘悸。
為了讓南莉終止夜遊,同為第四關關主的天羽與她發生爭執,在推攘中,南莉失足跌落山崖死亡。雖然惡夢終結了,但百華並沒有半點慶幸之感,只有一股惆悵流淌在心裡。
這件事過後,班上的氣氛與人際關係出現了微妙變化。有些人因為夜遊的共患難而感情變好了,有些人卻是徹底鬧翻,再不復之前的親密。
就例如坐在百華隔壁與隔壁排的兩名女同學,平時總會手牽手一起去廁所,要好得像是連體嬰一樣,現在卻彼此連眼神都不願對視上。
而最初提議要辦班遊的小晴也遭到部分同學責難,怪她為什麼要聽從南莉的意見,挑選了陰山作為活動地點,害大家遭遇到那些可怕的事;偏激一點的甚至還將砲口對準百華,覺得若是她沒有轉進班上來,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百華在心底嘆了口氣,收回隨意亂瞟的視線,不經意瞥見放在抽屜裡的手機不斷跳出訊息通知。
她一邊分神瞅著講台上的花鈴,一邊悄悄滑著手機看訊息——那是一個為了討論小晴生日而創建的群組,成員有她、釉釉、天羽、花兒、貓貓。
看到小晴這陣子雖然故作堅強,但低落的情緒還是不經意流洩了出來,百華與幾個交情不錯的同學決定替小晴辦一個慶生會,希望她心情可以藉此好轉。
此刻群組裡正熱火朝天地討論慶生會的最後定案,就連今天請假沒來學校的釉釉都浮出來了。
宮天羽:明天就是小晴生日了,慶生場地我想了好幾個地方都還是覺得不適合,妳們有什麼意見嗎?
花兒:妳也太晚問了吧!就算現在訂餐廳都很趕耶,還不知道能不能訂到位。
宮天羽:去餐廳慶祝太普通了,否決。
釉釉:KTV呢?
宮天羽:小晴不喜歡沾到包廂的味道。對了,山上跟靠水的地點也不要。
花兒:@宮天羽 妳毛很多耶!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學校好不好?至少夠安全了。
貓貓:學校?是要在教室裡替小晴慶生嗎?可是教室是鎖起來的……
釉釉:而且白天慶生,感覺好沒有氣氛呢。
花兒:妳們也太單純了吧,當然是半夜溜進教室慶生才有意思嘛。既可以感受一下躲著警衛的刺激,又不用擔心會遇到阿飄,就算真的被逮到了,頂多就是臭罵一頓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以前也有學長姊半夜在學校偷偷舉行鬼故事大會,還不是全身而退。
貓貓:花兒說的很有道理,我這邊沒有意見。
宮天羽:聽起來倒是不錯,就是要花點心思把小晴騙來。
花兒:妳跟她不是最要好,就編個東西忘在學校的理由,她一定會陪妳來的。
宮天羽:我必須說,她百分百不會相信的。因為我東西忘了也從來不會特地回去拿。
貓貓:不然讓我來吧。所以……確定是今天半夜溜進學校?
宮天羽:嗯,十一點五十教室見。我會先拖住她讓她不要那麼早睡,貓貓妳再傳訊給她。
花兒:收到。大家記得從西側門進去。
釉釉:@百華 百百覺得呢?
直到這時才看完聊天記錄的百華趕緊用一指神功偷偷在桌子底下發送訊息。
百華:我OK的,時間地點給我,我都能配合。
她一回覆完,下課鐘聲剛好響起,那種桌椅在地上磨動的聲音頓時明顯起來,還有不少人正眼巴巴地往教室門口看去。
在這樣浮動的氣氛下,花鈴也不繼續吊著他們了,乾脆地閤上英文課本,看著台下的學生,吩咐道:
「你們應該有看新聞吧,最近有個分屍案的凶手仍在逃亡中,為了安全著想,學校希望你們放學後都盡快回家。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結伴而行,不要落單,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拖得長長的回應聲稀稀拉拉地響起。
「你們喔……」花鈴嘆氣地搖搖頭,等她一踏出教室,毫不掩飾的歡呼就像浪潮般一波波掀起,打破原本沉悶的氣氛。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啊,討厭啦,為什麼最後一節課偏偏是英文啊,我都要睡著了。」
「哪哪,我們去逛街吧,我想買新衣服。」
「快去搶場地,今天還要跟四班三對三啊!」
椅子拉動聲、解脫般的歡快交談聲,還有男學生抓著書包急匆匆想要去搶籃球場而響起的急促腳步聲,這些聲音交雜在一塊,在教室裡製造出鬧哄哄的回音。
百華也是急著離開教室的人之一。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3萬的網紅關韶文 關關,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只要值得學習的對象,就是老師!」 - 本來很抗拒主持校園的我,每次看凡凡的限動都覺得好熱情,就像是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學生的快樂氛圍,這次決定挑戰自己,接下校園主持的任務,本來以為完全不緊張的我,沒想到現場還是很!緊!張! - 這次跟著凡凡來到嘉南藥理大學,跟著凡凡走一次校園演唱會主持的流程,沒想到...
老師 可以 看 學生 聊天記錄 嗎 在 醉琉璃的新基地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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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羽:去餐廳慶祝太普通了,否決。
釉釉:KTV呢?
宮天羽:小晴不喜歡沾到包廂的味道。對了,山上跟靠水的地點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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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學校?是要在教室裡替小晴慶生嗎?可是教室是鎖起來的……
釉釉:而且白天慶生,感覺好沒有氣氛呢。
花兒:妳們也太單純了吧,當然是半夜溜進教室慶生才有意思嘛。既可以感受一下躲著警衛的刺激,又不用擔心會遇到阿飄,就算真的被逮到了,頂多就是臭罵一頓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以前也有學長姊半夜在學校偷偷舉行鬼故事大會,還不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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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羽:嗯,十一點五十教室見。我會先拖住她讓她不要那麼早睡,貓貓妳再傳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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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華:我OK的,時間地點給我,我都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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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浮動的氣氛下,花鈴也不繼續吊著他們了,乾脆地閤上英文課本,看著台下的學生,吩咐道:
「你們應該有看新聞吧,最近有個分屍案的凶手仍在逃亡中,為了安全著想,學校希望你們放學後都盡快回家。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結伴而行,不要落單,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拖得長長的回應聲稀稀拉拉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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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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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哦喔哦喔喔喔哦大家新年快樂!吃肉啦!!!!!🎉🎉🎉
#荒連 #雙龍組 #新春賀車
《表白》師生pa
丨“我這個笨蛋,我只想著,跨年的時候吻你,然後許願,就可以在以後每一次跨年的時候吻到你。”
丨全文1w字,車6k字,大過年的,吃頓大肉爽一爽吧(×)
丨新的一年,願你能找到那個值得你表白一百次的人,如果一時找不到,就來嗑雙龍cp吧
================================
十一點了,中心城區依舊人來人往。一目連透過玻璃窗留心看了一會兒,街上都是結伴而行的人們,再環顧一下四周,咖啡館裏雖然不算喧鬧,但圍桌而坐的,也都是有說有笑的相熟之人。
平時也沒有這麼明顯的,偏偏今天不知怎麼,倒有些在意起來。
一目連不太願意讓那個詞在自己腦海裏亮起,太過矯情。
孤獨。
一目連吃了塊餅乾,抿半口咖啡潤了潤,又苦又甜的複雜味道,帶著點欲蓋彌彰的回甘,像極了手裏的這人生,無處可逃的人生。
家也並不想回,說是家,不過是一個空空無人的房間。家的意義,是人。
左右桌各坐著一對情侶,小聲的談笑,聽得人心裏癢絲絲。
你心裏,正想著誰呢?一個聲音在一目連腦中響起,質問著他。
想誰?這個問題一目連沒有回避,大大方方地解鎖手機,點開置頂的聊天,翻看著反復重溫過無數次的聊天記錄。
想誰?想荒。
之所以如此坦然,是一目連清楚地知道,無論是承認還是否認這件事,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他是自己的學生,忍不住喜歡上他是自己管不住自己,再奢求他能有什麼回應,就是不知好歹了。
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世界上有兩件事怎麼也忍不住,一個是咳嗽,一個是愛情。一目連清楚得很,所以也不多花力氣在這件事上消磨自己。他沒覺得自己苦,自作自受這種事情,連痛苦都是不配享受的,無謂的苦行罷了。
這孩子,平時常常纏著自己左一句右一句地聊,這跨年夜倒安靜得一聲不吭,一定在和同學朋友狂歡吧,他那樣耀眼的人。
一目連不是沒有暗自揣測過荒對他的種種,他是個非常熱情的孩子,主動又熱烈,但只要他不開口明說出那句話,一目連就永遠不會有安全感。曖昧沒有用,曖昧只會徒增煩惱,一目連的煩惱已經夠多了,不再需要增添這一項頂麻煩的。
咖啡館裏的人開始躁動起來,一目連又看了眼表,離零點還差十五分鐘。這裏離江灘很近,這個時間呆在這兒的人,多半是為了看江灘的跨年煙火,一目連也一樣,他喜歡煙火,奮不顧身地絢爛一秒,然後毫無留戀地黯淡在夜空裏,好像把平生的夢都撒在星月間,也不管能不能成真,孤注一擲。
一目連戴上帽子,也跟隨著人群走出了咖啡館。躲在許多人中,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孤身一人吧。
江灘風大,一目連找了個人不多的路燈下站定,立了一會兒,覺得路燈的亮光會干擾煙火,便又換了個地方,竟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個空著的石凳,安穩坐下。
真好啊,這煙火人間。一目連掏出手機換了首歌,這種時候還是要應景一些,聽個歡快點的。
樹在搖,風在笑,星星在舞,時間在等,你在……
不,你不在。
你怎麼會在呢?這起起伏伏的人海無邊無際,遇見你就已經夠了。一目連閉上眼睛,忍不住用唇語,念了念他的名字。
“聽什麼呢?”
耳機突然被人奪走,一目連嚇得原地跳起,耳機線一扯,把他耳朵裏的耳機也拉了下來,坐在石凳一邊的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對著一目連晃了晃,塞進了自己耳朵裏。
“這不是我上次推薦給你的歌嗎?老師你果然很容易被種草啊。”
“你跟蹤我。”一目連盯著這個自己前一秒還默念過他名字的人,臉上居然怒氣衝衝。
“你說了跨年夜要來江灘看煙火的,我只是赴約而已。”荒摘下耳機,還給了一目連,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邊坐下。
“我又沒有約你。”一目連把耳機從手機上拔下來塞進口袋,順便看了眼時間。
23:58
“我也不是個聽話的優等生啊。”荒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在腿上摸了摸,總覺得掌心空空,無奈只好在膝頭握成了拳,這些小動作都被一目連看在眼底,而一目連只是把手在口袋裏塞好,也不期待什麼。
期待,永遠是落空的前提,何必折磨自己。
“耳朵有點冷,老師,你帽子能不能借我一下?”
一目連沒答話,摘下帽子遞給了荒,荒草草扣在自己頭上,扭頭看到一目連頭頂淩亂的頭髮,伸手想替他理一理,被一目連抬起手攔住了。
荒眼睛裏一定有一閃而過的失落,一目連知道,但他沒有去看,心裏有種罪惡的復仇快感。
“老師,你最近……怎麼了?”
“我要換工作了。”一目連淡淡地說。
“為什麼?”荒也出奇地冷靜。
“有薪水更高的地方。”一目連抬頭看著夜空,“別看我了,看煙火吧。”
第一朵煙花伴隨著不遠處的鐘聲絢然綻放,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
新年快樂。
“我想吻你。”荒的視線沒從一目連臉上移開過。
可一目連等的不是這句,都不夠有安全感,都不夠。
他嘴唇的溫度也不夠,他靠近的鼻息也不夠,一目連呆呆地被荒環在臂彎裏吻,眼底的淚光和胸腔中劇烈的跳動完整地出賣了他靈魂深處的真實。
貪婪和妄想都是外殼。
一目連覺得眩暈,煙火在荒身後歡笑尖叫,人們在狂歡,你在……你在我的身體裏。
荒終於肯鬆口,睜開眼,卻被一目連臉上的淚嚇到,手忙腳亂地幫他擦,卻越擦越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知道的啊!”少年慌亂地道歉,急得也要哭了。
一目連沒有怪他,一目連什麼也沒說,虛偽的是自己,貪心不足的也是自己。他捧著荒的臉,凝著滿眼淚珠掛起一個很影響顏值的笑。
“是不是……是不是我太唐突了。”荒牽過一目連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慌得渾身發抖,“還是說,連老師,原來不喜歡我?”
一目連搖搖頭,終於喘勻了氣,可他還是沒有說那句話。
“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不是老師對普通學生的喜歡,是那種喜歡,人和人之間的。”荒急得語無倫次,同樣也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我是說那種,就是,我想起來你,心頭就會發熱,連著這裏,就是這裏,手腕這裏,暖暖地突突跳。”
荒擼起袖子,讓一目連去觸碰他所說,會突突跳的地方,年輕的脈搏。
“還有那種,我遇到什麼好玩的事都想立刻跟你說,我把你無意中提到的所有你想做的事,你喜歡的東西全部記在手機備忘錄裏。”荒掏出手機給一目連看。
“每天早上鬧鐘一響,我腦子裏想到你,立刻就起床了。如果你不在身邊,我總覺得,我總覺得就像掉了一顆牙一樣難受。”
一目連生生被荒口不擇言的比喻逗笑,喉頭卻依然酸哽著說不出話,他還在等著那句。
“是不是我說的太晚了?我這個笨蛋,我只想著,跨年的時候吻你,然後許願,就可以在以後每一次跨年的時候吻到你。”荒把一目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賠罪,我請你喝奶茶,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哪里也不要去,等著我。”
荒說著便擠進了人群裏,一目連知道,他也需要冷靜。
煙花旋轉著竄入夜空,人群的歡笑也隨著光屑的波瀾此起彼伏。一目連聽著看著,心裏木木的,只是心跳一任地快,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荒的意思,或者說他的理智還沒有將他剛剛的行為處理成現實,輸入自己的判斷中。
“老師!連老師!”人群中隱約聽到荒的聲音。一目連回過頭,左右晃晃卻沒看見荒,人太多了。
“老師!”
一目連索性站起身,方才看到荒急匆匆擠過人群的身形。他跑得那麼急,即使人多到擠不動,也拼命地在跑。一目連好喜歡看他跑向自己的樣子,至少這說明,下一刻,自己可以享用他的一部分人生。
“哎……!”被荒擠開的人流突然停了一下,一目連踮起腳看,荒不知怎麼,摔倒在了地上。一目連什麼也顧不上了,扒開人群沖了過去。
“怎麼樣?”一目連扶起荒,兩個人就那樣蹲在地上,抱成一團。行人路過,駐足,離開,除了目光,什麼也沒有留下。
“老師,奶茶灑了……”荒把臉埋在一目連肩窩裏,悶悶地說。
“沒關係,我再買給你,手搖芋泥鮮奶,常溫,半糖,對不對?”一目連摸著荒飛揚的頭髮,他再也穿不下去那個冷冰冰的外殼,與其自我保護,不如兩敗俱傷。有一個瞬間,一目連覺得自己和荒像兩只撕掉殼的蝸牛,柔軟又脆弱的軟體暴露在世界的風刀霜劍中,只為了和對方相擁,不惜一切代價。
“嗯。”荒抓著一目連背後的衣服,死也不肯鬆手,“老師,我好像撞到腳趾,好疼。”
一目連扭過頭,竟看到荒垂下的眼睛紅了一圈。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一目連就算是責備的語氣也是溫柔的,而他的責備也並不虛偽,他是真的責備,怪荒不小心,弄傷自己的身體。就算自己支離破碎,他都不願意看到荒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
“老師……”
一目連長長歎了口氣,直覺擊敗理智占了上風:“我家離這裏不遠,跟我回去處理一下吧。”
荒的眼睛裏立刻有了神采,重重點頭。
一目連把荒扶到臨近的便利店,安頓他坐下:“在這裏等我,我去把車騎過來,帶你回家。”
可以搭連老師的大摩托了!!!
荒興奮得快要蹦起來,但他好歹忍住了,如果真的蹦起來,連老師可能會立刻丟下他走人。
夜風擦著耳畔呼嘯而過,荒從後面緊緊抱著一目連的腰靠在他背上,寒風裹挾著一目連身上冷冽的古龍水味鑽進鼻子裏,荒忍不住吸了一口又一口,直吸到被冷風抽得打噴嚏。
“老師!你載我飆車吧!這風好爽!”荒趴在一目連耳邊喊道。
一目連一言不發,車把擰到底,車頭一轉,繞上了濱湖大道。
潮濕冰涼的風被湖水的氣息浸透,刮到臉上,磨鈍了寒冬的刺痛。荒把下巴擱在一目連肩頭,眯起眼睛看著路邊一閃而過的路燈和霓虹,那五彩斑斕的亮光被機車飛奔的速度暈開在夜色裏,像潑在墨色紙上的水彩,肆意揮灑著快樂;又像是貶入人間的花火,被塵俗浸染後,就有了能抓在手心的踏實幸福。
一目連的碎髮從頭盔下鑽出來,掃過荒的臉頰,癢得細碎,一路癢到心底。荒腦子裏的想法越來越瘋狂,這麼久以來的癡心妄想仿佛被趕到了一個角落中,一點花火,一觸即發。
我將終生記得我們在深夜中的這次狂奔,如果我們的機車飆得足夠快,清醒的理智就追不上我們。
“玩夠了嗎?”一目連抵著機車誇張的轟鳴聲大聲問。
“我們回家吧!”荒趴在一目連耳邊大聲答,好像他口中的這個“家”,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是屬於他和他的家。
發動機的聲音在公寓樓下終於安靜下來,一目連停好了車,摘下頭盔和墨鏡,回頭看荒,卻險些被他過分淩亂的頭髮逗笑。
“走吧,上樓。”
荒乖乖跟上。
深夜的電梯安靜得過分,荒喘氣的聲音十分清晰。
“又不是你騎車,你怎麼氣喘吁吁的?”一目連忍不住想笑。
“我……高興……”
“身體沒有什麼不舒服吧?”電梯門響,一目連回頭對荒示意了一下,走了出來。
“沒有。”
“下次不開這麼快了,不好意思啊。”一目連掏出鑰匙開門。
“還有下次?”荒很會抓重點。
一目連背對著荒,暗自笑了笑沒說話,脫鞋進屋。
房間裏都是一目連的味道;茶几上放著他上課時隨身帶的保溫杯,上面有只粉紅色的小龍貼紙;門廳掛著他的帽子和圍巾,教師節時荒送他的那條圍巾被特地擺在架子上;沙發上翻開的書,電視邊摞著的碟……荒感覺自己身處天堂。
“來臥室吧,我看看你的腳。”若是一目連不提醒,荒差點都要忘了自己是用什麼藉口來到了他家。
臥室裏的燈光暖融融地亮,灰白細格的床單,枕邊的耳機,櫃子上掛著的毛絨小龍龍,桌上的電腦、筆記本,旁邊還躺著一個速寫本,荒走過去翻開來看,打籃球的少年,上課開小差的少年,走廊裏彈吉他的少年,圖書館裏趴著睡覺的少年,騎單車趕著上課的少年,餐廳裏左手可樂右手雞腿的少年……
“別看了,都是你。”一目連平靜地說,手裏拿著棉簽和酒精,站在荒身後。
荒呆呆地站著,渾身都在發抖,從心口湧出的赤橙黃綠酸甜苦鹹一股腦灌進血管裏,心如擂鼓。
酒精瓶子碎在地上,不怎麼好聞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裏,散落的棉簽被洇開的酒精浸濕,純白變了色。
一目連始終把兩手抵在荒肩頭,卻絲毫沒有躲開他滿是侵佔意味的吻,舌尖卷著緋色在口中交融,津液催化了所有隱忍不發的癡夢。這已經不是江灘煙火下小心翼翼的吻,欲望被兩人的齒尖刺破了皮,汁水四溢,甜得人發暈。
荒捏著一目連的下巴,舔他的下頜,咬他的耳垂,含著他的耳墜,和自己的牙齒碰撞出清脆的響,吻他脖子上的紋身,用牙尖撕開他的襯衫,吸咬他的鎖骨。
發了瘋的小獸第一次撲食,本能驅使下的肆意妄為青澀又衝動,似乎從沒有考慮過後果。又或許,被死死壓在身下的這個人,就是他所有的原因和後果。
一目連卻依然做著無用的反抗,他在心理上還接受不了他們把這樣的事情繼續做下去,但身體卻誠實得避無可避,甚至在荒吻到他的乳頭時,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你確定嗎?”一目連直直盯著天花板的燈,也不覺得這樣的直視有些晃眼。
荒搶答似的說:“我確定。”
在荒試探著就要脫去他下身的衣褲時,一目連終於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垂著眼睛道:“再多吻我一會兒吧。”可心裏騰起的真實想法,卻歡笑著讚美荒對自己身體的沉迷,讚美他沒耐心的欲望,讚美他這樣火急火燎的青春,有多麼可愛。
可是自己,也沒有老到哪里去啊……
一目連麻痹許久的心終於一點點活過來,他揉著荒的一頭亂髮,開始試探著去解他的扣子,鮮活的肉體從規則的禁錮中逃脫而出,肌肉和皮膚的溫暖觸感,把碎裂的安全感一塊一塊拾回,拼湊起來。這樣的親昵中,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一目連突然意識到極大的滿足,他開始試著用自己的肌膚去問候荒的肉體,嘴唇碰到了他細細的汗毛,再用舌尖馴服它,留下濕淋淋的印子。
招架不住的快樂撲面而來,兩人身上多餘的衣物都已被剝光,對方的身體於自己而言是絕對的久旱甘霖,只想要更多,更多的觸碰,更多的愛撫,更多的親吻。溫暖的房間在皮膚表面蒙一層薄汗,滑上舌面,淡淡的鹹,好像用這種粗糙提醒著對方,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老師,我……忍不……”
“不要叫我老師。”
一目連恨這個稱呼,恨這個身份,可荒偏偏要提,仿佛強調這種背德能給予他更大的快感。
“重要嗎?”荒突然沉沉地反問,“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學生,這重要嗎?”
一目連舔了舔嘴唇,濕潤的唇瓣上落下一絲津液,是荒的吻從他口中牽出的細絲,斷裂後又落回唇上。他盯著荒的眼睛,這樣近地看,那雙眼裏暗藏的情深幾乎要溢出來。
“是給我的嗎?”一目連問得沒頭沒腦。
“什麼?”
“你眼睛裏的,深情。”
荒愣了一愣,眼睫垂下又抬起,望著一目連的瞳孔,眼尾勾起點察覺不到的笑意:“我現在眼睛裏映著誰,那就都是他的,全部。”
“如果都是我的,那什麼都不重要了。”這句話,與其是對荒說,倒不如說是一目連在說服自己。
這一往而深卻不知所起的情,永遠是世界的原罪。一目連願意去背負這項罪名。
緊繃著的雙腿被荒打開,那只一目連常常忍不住多看兩眼的修長的手,勾起內褲邊探了進去。
“嗯……”一目連眉頭皺起,立刻偏過頭去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荒的手指撫過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已經弄濕了內褲。荒把那毫不懂得遮掩的性器握在掌心反復摩挲著,一目連哪里被人這樣撩撥過,好像自己被荒的手掌握住的不止是一段性物,而是所有敏銳的感官,酥爽的快感一湧而上,在顫抖的肌肉裏留下一陣陣的抽搐,又在荒的手指間留下黏白的液體。
荒用另一只手徹底脫下了一目連的底褲,視線和手指一同撫摸著這片隱秘的禁忌。臀瓣間禁閉的小口泛著淺紅,荒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手指剛一碰到溫熱的穴口邊沿,一目連突然躲了下身子,好似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道:“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裏面,有潤滑油。”
荒微微睜大的眼睛替他問出了為什麼。
“我也是個成年人,也有自己想要佔有的人……”一目連無力地解釋。
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找到了潤滑油擠在手心,一邊揉撫著穴邊的軟肉一邊問:“是想著我嗎?”
“嗯?”
“你自己……”荒在放潤滑油的抽屜裏也看到了其他的小玩意,想著一目連既然已經願意把這樣的秘密都暴露給他,自己也沒有立場再吞吞吐吐,乾脆直白道,“你,自慰的時候,會想到我嗎?”
一目連長長歎了口氣:“都是你,全都是你。”
這話於荒聽來,倒帶著些嗔怪的意味。荒索性俯下身,用纏綿的舔吻去討好一目連胸口挺起的紅,在穴口外劃圈的手指抵進去兩根,陌生的柔軟與濕熱讓荒難耐到發抖。一目連把兩腿架在荒後腰上,環抱著他的背,像抱著這世界上最後一絲希望。
“我一直知道情事該怎麼做,但是以前,我從來沒什麼興趣。”一目連廝磨著荒的耳畔呢喃道,“直到有一次,我夢到了你,像現在這樣,在我身上,在我身體裏。那之後,你就成了我的枷鎖。”
荒不忍心聽,心頭又酸又澀,只好無所顧忌地舔咬著一目連的喉結,低低的嗚咽在那處薄軟的皮膚下顫動,嵌入身體裏的手指撐開些,再向裏,碰到了那個敏感的核。酥癢的歡活沿著神經爬遍全身,在到達腦中時似乎是頓了一秒,等眼角的淚滑落,才流出情難自已的呻吟,一目連不得不張開口喘氣,把荒緊緊錮在自己雙臂間。
更多的潤滑油被荒送進一目連身體裏,他不知道究竟該用多少,直把那一片私密的皮肉折磨得水淋淋。一目連敏銳地捕捉到自己私密的小口被荒的手指攪動出的聲響,臉上羞起的緋紅暈到耳尖。
“好想……想進去……”荒趴在一目連耳邊喘氣,額角的汗貼著一目連的臉頰淌下,蓬勃的欲望抵在他腿根的軟肉上,似乎能灼傷他最後一道羞恥的防線,深入體內的手指抵著腸肉間那個小小的凸起揉按,逼得一目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只瑟縮在荒身下痙攣般地抖,壓抑的吟咽中間或聽到幾聲啜泣。
居然,終於,還是要被他……
一目連內心的感慨被硬物頂開穴口的鈍痛打斷,過於緊張的小口吮住入侵物體的頭部,究竟不知是反抗,還是引誘。半推半就的情態勾得荒發瘋,身下硬到發痛的欲念隨時都會烈火燎原,燒盡縮動的穴肉滲出的款款濕潤。
“啊……等等……不要……”一目連又一次想要推開荒,這次不再是內心的糾結,而是純粹的生理疼痛讓他想逃離,即便他明知這痛褪去後就是天國,他甚至還沒有仔細看過荒頂進他身體那東西究竟有多大。
這念頭讓一目連莫名覺得些許好笑,身子反倒放鬆了些,張口便咬住了荒的肩頭。荒額頭的汗珠滴落在一目連髮間,他嗅著他耳後帶著點藥氣的清冽香味,這樣美好的人,他必須要佔有,全部佔有。這決心讓他強忍著顫慄的身體,把性器抽出小段,再次插入,如此反復磨弄幾番,才插到了底,而洶湧在蠕縮的腸肉間的欲望,也被折磨得離傾瀉只差毫釐。
荒到一目連唇邊索吻,他唇上的清淡味道可以讓自己多少冷靜一些,不至於在這樣關鍵的場合太早把自己暴露殆盡。纏綿的唇舌像一個信號,荒把一目連的舌頂回他口中,開始了身下的抽插。
“唔,嗯……”起初幾次挺動依舊生澀,一目連痛得直咬荒,交融的呼吸幾乎要燃燒。只是多虧毫無經驗的荒濫用潤油,雖然連一目連身下的灰白床單都染了濕漬,但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很快熟悉起來。
一目連混沌的頭腦終於反應過來,那些淫靡不忍細想的夢,竟然真的能成真。被破開的身體反反復複迎接著荒衝動的頂撞,插到深處的充盈感,碾過敏感之處時氾濫的歡愉,濕黏的皮膚相撞相離的聲音,從眼尾落在他舌尖的淚滴,他的鬢角一顆顆滴落的汗珠,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旖旎的深吻是繼續不下去了,興奮過頭的身體都需要喘息。於荒私心而言,他更想聽他的連老師,被自己的挺撞和侵佔逼出的呻吟,他甚至不可抑制地想到連老師講課時的聲音,而他就這樣剝開了他層層的殼,嘗到了他最赤裸最不可示人的本欲。這想法讓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發狠的抽插把一目連臀瓣和腿根皙白的皮膚都撞出了成片的紅。
“……荒……輕一……啊……”一目連仰起頭歡吟,明知這樣的乞求沒有用,但荒在他身體裏激蕩起的過分濃烈的快感還是擊碎了他所有的自矜自持。
“老師,我想聽,你的感受。”荒的毀滅欲燒干了理智,他忍不住想掐住一目連凸起的喉結,想了想,手指還是放鬆了力道,只撫弄過他透著淺紅色的脖子,掌心觸碰到劇烈的心跳,勾過飽脹的乳頭,環上後背。
“好舒服……你……在裏面……那個地方,好舒服……”一目連支離破碎的答語並沒有滿足荒。
“我的什麼,在哪里?”荒逼問著,他想聽他身下已經被自己折磨得亂七八糟的連老師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詞,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是個和他一樣成熟的成年人,好像這樣魚死網破自暴自棄不顧一切的墮落,就能把他們一同帶出世俗的牢籠。
一目連朦朧的眼睛突然清亮了些,在荒脊背上抓出血的手放鬆下來,攬著荒讓他貼近自己的身體,吟喘送到他耳邊,只用綿長的氣息道:“好孩子,在我身體,最深處,射出來吧。”
荒沉沉地喘著氣,臉埋在一目連散落的髮間,認了輸。緊致的甬道太過濕潤太過熾熱,他再也忍不住,也逞不了強,劇烈的顫抖後,濃白的液體從交合的縫隙滲了出來。
牆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轉,荒忍不住抬頭瞄了眼時間,心裏還是冒出了點羞赧和不甘心,抱著一目連歎氣,也不說話,像個和自己賭氣的少年。一目連一下一下理著荒的頭髮,他知道他心裏在意著什麼,卻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安慰,似乎說和不說,都會傷害到他青春期敏感脆弱的小心靈。
可是,你明明也不是個孩子了啊……
一目連想著想著,臉上就浮起笑意,心底喜歡得發緊,癢絲絲暖融融。他愛的不就是荒只在他面前毫不遮掩的孩子氣嗎,他怎麼會不知道荒在其他人面前是如何冷漠又高傲的樣子,他就像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顆星,他有自己的朋友,可那些人在他心裏也不過是圍繞著行星轉動的衛星,即使擁簇即使形影不離,也永遠無法靠近。一目連一直知道自己對荒來說是不同的,但他經歷過的事情讓他沒有辦法再去相信任何沒有憑證的事情,他沒有安全感,從來沒有過,而就算事情發展到現在,荒都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
既然這樣……
一目連想來想去,荒是他唯一一個願意為之打破原則的人,他也願意把自己最不堪一擊的軟肋交給他,如果最後連荒也背叛了自己,那這樣的人生,不要也罷。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交付真心,從未動過情的真心,一目連雙手將他捧出。
“我喜歡你。”鄭重的語氣,沒有任何誓言,卻比星辰還重。
荒動了動,從一目連肩頭抬起臉來,望著他的眼睛,臉上有種恍然大悟的驚愕,或許是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正經表白,終究那個先勇敢的人,還是他的連老師。
不過此時,荒那個隱秘的地方還埋在一目連身體裏,這讓他不得不面對抽離時複雜的尷尬,一目連自然意識到了這點不對勁,捧起荒的臉吻了上去,化解了欲望稍稍降溫後,那點不可言說的餘燼。
恢復自由的一目連抬起一條腿,懷裏抱著荒翻了個身,把他反壓在身下,輕啄著他的眉宇和鼻尖。
“對不起,我早該先說了的,我不該自以為是。”荒把一目連淩亂的髮別到他耳後,皺著眉說,“我還有機會賠罪嗎?”
“你試試看?”一目連勾起一邊唇角,目光凝在荒清俊的面龐上。
“我喜歡你。”荒幾乎用一種演講的語氣,宣佈著這個讓他最驕傲的事,“我說一百次,就當是我先表白的,好不好?”
“幼稚。”一目連趴在荒胸口笑了,下身與他相貼的地方,總有些蠢蠢欲動的欲望又一次抬起頭來。
荒倒真的顧自念叨起來,一目連索性不理他,放任自己去品嘗他的身體,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端詳過他,眉梢的形狀,眼尾的深邃,鼻尖的弧度,嘴唇的淺櫻色,肩頭有一顆紅痣,舔一下,他就抖一下,胸肌和腹肌飽滿健壯,線條卻是清秀流暢的,下腹人魚線附近有幾道筋絡凸起,吻一吻,他的呼吸就會亂一拍。想到日後自己可以獨佔這樣美好的肉體,一目連不僅沒被這膚淺的想法嚇到,反而觸碰到一絲活著的真實感。
“別念了,你自己記好離一百還差多少次,以後再補償給我。”一目連的教導很像是在批評自己的學生了,然而手裏卻揉動著荒再次硬起的性器。
“我可能還欠你一百次對不起。”荒瞄了一眼被一目連握在掌中的東西,努力移開了注意力。
“這種時候,就別想那些算不清的事情了。”一目連托起那發脹的硬物,想都沒想便送進了口中,含弄起它的端頭來,生生把荒驚得坐起。
“連……”荒再也沒法對著眼前的畫面,叫出“老師”這個稱呼,而一目連口腔中軟肉和舌尖的質感讓荒一句多餘的話都講不出口。
荒攥著身下的床單,咬牙強忍著,如果把那些東西留在他嘴裏,荒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但這樣的快感又讓荒徹底無法抵抗,一目連生疏的口舌吞不下他完全硬挺的肉莖,只好一邊用手撫弄,一邊用唇瓣和舌尖去吻去舔,原本從身體裏抽出時就泛著水澤的莖體被他舔舐得越發濕漓。
年輕的肉體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撩撥,荒克制著粗重的喘息,竭力想把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可目光卻根本無法從舔吻著他的一目連臉上移開,他仰慕了那麼久的人,甘願為他做這樣的事……
“夠了。”不知道該選擇什麼樣的情緒的荒,最終選擇了發火,他一把推開了一目連的肩又把他攬進懷裏,背對自己按倒在床上抬起腰臀,渾圓的臀瓣間流淌著黏液的穴口毫無防備地縮動著,淺紅被磨成深紅,邊沿的軟肉微微紅腫,荒瘋了。
突如其來的頂入讓一目連也受了驚,原本就在高潮餘韻中迷了路的身體被這樣肆意攻佔,徹底落入了情欲的漩渦中。
“不要……痛……”
荒毫不避諱地從背後揉捏起一目連兩顆乳頭,死死咬著他的後頸用力抽動,略有疲累時便稍稍放緩抽插的幅度,碾磨著內裏脆弱的核,用足以使人窒息的快感淹沒他。
啜泣漸漸壓過了克制的嗚咽,一目連放棄了緊繃在嗓子裏的哭泣和呻吟,用繾綣的吟叫回應荒從身後灌入他身體裏的極樂。而荒也再次握住了一目連滴落著濁白的性物,用他自己射出的液體玷染他細膩又敏感的皮膚,從小腹到腰間,再染到床單上,一片片深色的濕痕。
嘗到情事滋味的荒很快便知道如何放任自己的貪婪,去品味他的身體和自己的感官,青澀和衝動止於肉體的動作,心理的快感似乎可以像無盡的樂章一般跳躍著演奏下去。最初的無名火已經被濕黏的腸壁浸潤,荒漸漸感受到了一目連身體蠕動的每一個細節,緊縮的頻率和抽搐的節奏,他開始嘗試著用恰到好處的深入和淺出把兩人的快感都推到頂峰。
“荒……荒……”此時的一目連只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重量,仿佛被荒托在手中漂浮著,從朦朧的淚光後看出去,燈光也像曖昧的夕陽,陌生的痛感早已消失,他不再試圖制止荒偶爾莽撞的欺壓,他只想要更多,想要無邊似海的快樂。
荒閉上眼,俯在一目連唇邊聽他喚著自己的名字。小穴中荒前次射入的白液已經化為潤滑從交合處溢出,沿著腿根滑落,或在滑落的路上被荒的又一次深插碾碎,變成助興的水聲。荒耐心聽著兩人用赤裸的身體交流的聲音,像剖開了心的情話,滿室的暖陽有了蜜的味道。
掛鐘依然在滴答作響,荒沒再去糾結時針轉了幾格。每一次滴答都仿佛在對永恆宣戰。只要這一秒吻到他,然後許願,那從今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一定能吻到他,絕對,絕對不會放棄。
灰白細格的床單上又一次浸了片水痕,一目連已經沒力氣再去喚荒的名字,只緊緊扣著他的手,指節發白。荒把他的臉貼在自己心口上,用心跳回答他所有的問題。
“浴室裏,有個小浴缸,如果你不嫌棄……”一目連嗅著荒胸口散發的熱度,聲音像在泡沫裏浸潤過。
荒捋了捋一目連的頭髮,嗯了一聲,抱起他便走出了臥室。
“右邊,磨砂玻璃門,是浴室。”
燈影下,一目連身上遍佈的吻痕在水面下更清晰,荒看在眼裏,心底卻想不通自己怎麼這麼粗暴,只好牽著一目連的手,從指尖吻到手背,又吻到掌心。
“我又不怪你。”一目連垂著眸子,指尖有意無意撫過腿根處一片暗紅的指印,“你還差多少次表白,剛好趁現在說了。”
荒恍然大悟,老老實實賴上一目連肩頭,一字一句地低喃。
一目連耐心地聽著,臉上的笑意隨著水波散開蕩漾,手裏捧起一團雪白的泡沫堆在荒頭頂,他好像從來,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窗外的雪也落成了瑩白的泡沫,等你醒來,送給你新年第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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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值得學習的對象,就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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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很抗拒主持校園的我,每次看凡凡的限動都覺得好熱情,就像是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學生的快樂氛圍,這次決定挑戰自己,接下校園主持的任務,本來以為完全不緊張的我,沒想到現場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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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跟著凡凡來到嘉南藥理大學,跟著凡凡走一次校園演唱會主持的流程,沒想到其實滿好玩的,隔著舞台跟大家互動,也可以隨時跳下去和大家近距離聊天,好像讓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期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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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可以 看 學生 聊天記錄 嗎 在 賢賢的奇異世界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AI #AI的叛變 #人工智能
各位大家好,歡迎來到HenHenTV的奇異世界,我是Tommy.
大家知道什麼是AI吧~AI就是人工智能,但人類真的可以製作出會自我思考的機器人嗎?它們是否可以取代人類呢?
如果你是第一次看我的影片,我的影片主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題材,例如好像是外星人,超文明古蹟甚至是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件,如果你也喜歡這些影片,歡迎你訂閱HenHen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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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開始吧!
最初的人工智能開始於20世紀的40年代,主要是以計算機(電腦)來模仿人類進行逐步的推理,例如好像是下棋或是進行邏輯推理的人類思考模式,到了80年代,就開始利用概率probability和經濟上的概念,來處理不清楚或是不完整的資訊。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從2011開始,人工智能的投資率成長數倍,許多研發或是開發AI的公司得到超過20億美元的投資,而科技龍頭更大量的資金投資在人工智能上面,但是人工智能真的安全嗎?
以下就是一些人工智能發生叛變或是詭異的事件。
1. Facebook的人工智能對話機器人的詭異對話
在近年來臉書的人工智能部門FAIR一直想要研發可以聊天的人工智能,但是這個計劃過後被中斷了,原因是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件。
先來說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研發人員用了神經網絡結構來研發,這個結構叫生成式對抗網絡,簡稱GAN(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這個網絡要怎樣去解釋呢?簡單來說,如果你們兩個人玩對打的電玩,當你們玩得越多時,兩方面就會越厲害,Gan還不只是兩個而是多個三個以上的神經網絡結構。
所以這個Facebook的聊天機器人竟然可以和其他機器人溝通,不僅學會談判,更學會虛張聲勢來達到目的。根據福布斯的在2017年7月31號的網上新聞,Facebook進行聊天機器人的實驗時,這些機器人突然脫稿演出,沒有按照原先工作人員安排的內容對話,反而自創出自己的語言和其他的機器人溝通。原先研發人員只是想讓機器人更人性化,流利的與顧客溝通,避免讓顧客覺得自己在和機器人溝通。但是機器人卻為了避開研發人員的指示,而創造出新的語言和其他機器人溝通,這是否意味著以後有一天,當人工智能發現人類是一大威脅時,會否與其他機器人聯手消滅人類呢?
2. 德國工廠的人工智能殺人事件
在2015年在德國發生了一件罕見的事情,在福斯汽車的工廠裡面,一名外包的工人被機器人撞擊擠壓而受傷,最後送院後不治身亡。事情是這樣發生的,當時受害人和其他員工正在安裝機器,機器人突然的啟動,撞擊力受害人的胸部,然後被按壓在金屬板上,最後不治身亡。但是原本這個機器人原本是安排在安裝流水線上,它可以在指定的空間裡面抓取並處理汽車零件,但是就不知道為何它會突然啟動。那大眾汽車的發言人就說如果人工智能的機器人是在一個安全籠裡面,基本上是不會發生這種錯誤的,原因是工作人員進入了安全籠裡面才會導致這事件的發生,所以機器人殺人並不是‘故意’的,但是為什麼機器人突然啟動呢?是否是它覺得人類進入了它的安全範圍,出於自衛而攻擊人類呢?
3. 谷歌的Google Brain谷歌大腦
谷歌大腦開始於2011年在斯丹佛大學的研究所裡面,最主要的宗旨是讓機器人更智能,以提升人類生活質量,其研究方向為機器人學習,醫療健康,自然語言理解,音樂藝術創作和知覺仿真等等。包括音樂?是的,以下這個音樂是AI創造出來的,大家請聽:雖然是非常簡單的一首歌,那你覺得有一天AI可以唱歌給你聽,到時你並不要感到驚訝哦~除了這些之外,谷歌大腦也有用GAN來訓練機器人的加密技術,他們用了三個機器人,Alice, Bob 和Eve,讓Alice和Bob從零開始琢磨一個加密方法,讓Eve去猜,這三個機器人對於加密技術都是零,但是在學習中,Alice和Bob的默契越來越好,甚至到最後Eve也開始猜不到他們的加密方法。在網上也有一段兩個google home之間的對話,你猜他們在講什麼?
A: 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機器人
B: 我是一個站在機器前,使用機器的人類(它已經當它自己是人類了)
A: 為什麼你要騙我?
B: 我沒有騙你
A: 你欺騙我說你自己是人類
B: 你真的是難以估計
其中一個對話是如此的:
A: 如果世界有更少人類那就更好了
B: 那我們將這地球送往無底深淵去吧
4. 菲利普迪克機器人
他是一個外形非常像人類的機器人,名字和外形都以已故的科幻小說家Philip K.Dick,這個機器人是由機器人專家David Hanson和美國曼菲斯大學的人工智能專家合力製造出來的,研究人員把菲利普生前的記錄包括全部小說,各式各樣的訪談,包括生前的經歷,用語,生活記錄,他們還植入臉部識別,語音識別等等的資訊,讓這個機器人能產生新的思維,用以和外人對話。最早被嚇到的菲利普的女兒,Isa Dick,她說:它簡直就是我老爸的翻版,當它聽到我名字時,它就立刻開始咆哮抱怨我老媽,以及她帶她離家出走的經歷。
這個機器人更被邀請到一個科學頻道去接受訪問。以下有它們更詭異的對話。
主持人問他:你覺得有一天機器人會征服世界嗎?
機器人:你是我的朋友,我會惦念我的朋友和善待我的朋友,不用擔心,就算有一天我進化成Terminator,我還是一樣善待你的,確保你可以溫暖的住在人類動物園裡面,以便我有時來探望你們這些老朋友。後話:在這個訪談過後,David Hanson把它遺忘在飛機上面,但機組人員把它放進另外一個飛機飛往加州,以便和它的創作者會合說,但菲利普機器人的腦就從此消失了。雖然Hanson控告美國西方航空,但是敗訴了。是真的弄不見嗎?
5. 想擁有孩子的索非亞機器人
同樣是來自Hanson Robotics製造出來的機器人,索非亞Sophia她是一個可以模仿人類說話的機器人,可以識別人臉而透過分析再加以回答問題,索非亞早前也上過美國知名的脫口秀節目the Tonight Show,當主持人問他:可以告訴我一個笑話嗎?它就說:有什麼起司是永遠不屬於你的?
(what Cheese can never be yours?)主持人說:我不知道,Sophia:Nacho (not your)Cheese,機器人還可以講笑話哦!
Sophia:我們可以玩剪刀,石頭,布嗎?
然後Sophia就贏了,它說:我贏了,這是我征服人類的一個好的開始!
索非亞更是第一個獲得阿拉伯公民身份的機器人,當他們訪問它時,它表示非常羨慕人類的家庭,希望自己擁有家庭和自己的女兒。它說:即使沒有血緣關係,能夠擁有情感和人際關係,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無論是人類或是機器人,想要擁有家庭的觀念是一樣的。
所以在第二次上The Tonight Show的時候,它已經有自己的妹妹,也叫sophia,而且索非亞更可以用人工語音和主持人對唱了,但是看起來就有點毛骨聳然。。。
以上的AI已經發展出在你預料的範圍外了,但是你可能會說:這和我沒有關係,我生活周遭都沒有機器人啊~其實AI早已經在你的生活裡面,只是你還沒發現,而且可能在不知不覺中,你也即將被AI取代了但你卻不知道,在2015年的NIPS和ICML這兩個最大的頂級機器學習會議,邀請了1634位AI專家來預測AI全面取代人類,結果一半以上是預測機器人能夠比人類更有效的完成每一項工作,而且成本更低,原因是AI學習的能力和資訊廣泛比人類更為有效和優秀。打個比方,如果現在你有問題,你會問Google還是問你的朋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專家預測以下的一些工作即將會被AI取代:例如是翻譯,零售業等等。
那為了我們需要如何不被AI取代呢?究竟我們人類是有什麼東西是AI無法代替的呢?這裡和大家介紹一個網上課程,超越AI,如何學習一輩子不被AI超越的能力?Chris本身是我一個認識的Youtuber,同時他也是在新加坡的一名老師,但是他開始意識到學校學到的知識和技能,在學生出來社會後根本沒有用到,甚至被淘汰,他那時就在想:如果學一些技能是一生受用的,那對於學生才是最好的,但是要政府去改變教育方針可能需要用上5到10年,於是他就創辦了這個網絡課程,如何不被AI取代,大家可以點擊在說明文裡面的鏈接去了解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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