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屆坎城影展主競賽、一種注目等完整入選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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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COVID-19疫情影響,去年坎城影展停辦一年。今年展期則延至7月6日舉辦,大會在方才仍公開了本屆的官方選片。在主競賽單元部分,魏斯.安德森、阿斯哈.法哈蒂、歐容、南尼.莫瑞提、布魯諾.杜蒙、阿比查邦、那達夫.拉匹、濱口龍介、西恩.潘等名導之作都順利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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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常秀、阿諾.戴普勒尚等名導則未如事前各界預料,沒有進入主競賽,被安排在「首映單元」。至於在「一種注目」部分,奧地利籍華裔導演陳熠霖的《尋找》順利入選,該片由台灣影星柯震東、林哲熹與中國演員曾美慧孜主演,拍攝地點即在台灣。作品《構築心方向 Columbus》(2017)曾來過台北電影節放映的韓裔美籍導演Kogonada也入選該單元。中國導演那嘉佐也以《街娃兒》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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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的評審團主席將是美國導演史派克.李(Spike Lee),開幕片將是李歐.卡霍的《Annette》,該片同時也是競賽片。美國影星茱蒂.佛斯特(Jodie Foster)則獲得相當於終身成就獎的榮譽金棕櫚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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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競賽入選片單如下(含英文片名、與導演中英名,導演名稱前標記*者,代表有資格角逐最佳首部作品「金攝影機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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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ette》法國🇫🇷德國🇩🇪比利時🇧🇪
李歐.卡霍 Leos Car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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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快報 The French Dispatch》美國🇺🇸
魏斯.安德森 Wes And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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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慾 Benedetta》荷蘭🇳🇱法國🇫🇷
保羅.范赫文 Paul Verho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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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ero》伊朗🇮🇷
阿斯哈.法哈蒂 Asghar Farh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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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t S'est Bien Passé》法國🇫🇷
佛杭蘇瓦.歐容 François Oz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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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 Piani》義大利🇮🇹法國🇫🇷
南尼.莫瑞提 Nanni More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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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ane》法國🇫🇷比利時🇧🇪
茱莉亞.迪古何諾 Julia Ducourn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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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 Rocket》美國🇺🇸
西恩.貝克 Sean B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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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rov's Flu》俄羅斯🇷🇺德國🇩🇪法國🇫🇷瑞士🇨🇭
基里爾.賽勒布倫尼科夫 Kirill Serebrennik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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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e》法國🇫🇷義大利🇮🇹德國🇩🇪比利時🇧🇪
布魯諾.杜蒙 Bruno Dum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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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tram》澳大利亞🇦🇺
賈斯汀.克佐 Justin Kurz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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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ia》泰國🇹🇭哥倫比亞🇨🇴法國🇫🇷德國🇩🇪墨西哥🇲🇽英國🇬🇧
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 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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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ui》查德🇹🇩比利時🇧🇪法國🇫🇷德國🇩🇪
馬哈馬特-薩雷.哈隆 Mahamat-Saleh Haro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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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is 13th District》法國🇫🇷
賈克.歐迪亞 Jacques Audi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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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tless》比利時🇧🇪
喬坎拉.佛斯 Joachim Lafo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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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Fracture》法國🇫🇷
凱薩琳.科西妮 Catherine Cors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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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st Person in the World》挪威🇳🇴瑞典🇸🇪法國🇫🇷
尤沃金.提爾 Joachim Tr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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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tment NO.6》芬蘭🇫🇮俄羅斯🇷🇺
尤侯.郭斯曼寧 Juho Kuosma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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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ablanca beats》墨西哥🇲🇽法國🇫🇷
納比.爾艾尤奇 Nabil Ayo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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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ed’s Knee》以色列🇮🇱法國🇫🇷
那達夫.拉匹Nadav Lap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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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ive My Car》日本🇯🇵
濱口龍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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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gman Island》法國🇫🇷巴西🇧🇷德國🇩🇪墨西哥🇲🇽
米雅.韓桑-露芙 Mia Hansen-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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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ry of My Wife》匈牙利🇭🇺法國🇫🇷德國🇩🇪義大利🇮🇹
伊爾蒂蔻・恩伊達 Ildikó Eny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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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 Day》美國🇺🇸
西恩.潘 Sean Pe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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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注目評審團:
(主席)安德莉亞.阿諾德 Andrea Arnold(導演、編劇)英國🇬🇧
瑪尼亞.梅杜爾 Mounia Meddour(導演、編劇、製片)阿爾及利亞🇩🇿
艾莎.齊柏斯汀 Elsa Zylberstein(演員)法國
丹尼爾.布曼 Daniel Burman(導演、製片、編劇)阿根廷🇦🇷
麥可.安傑洛.柯維諾 Michael Angelo Covino(導演)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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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注目入選片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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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nocents》挪威🇳🇴
艾斯基.佛格 Eskil Vo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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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Yang》美國🇺🇸
Kogo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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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itment Hasan》土耳其🇹🇷
森米.卡潘諾古 Semih Kaplanog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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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b》冰島🇮🇸
*法迪瑪.約翰森 Valdimar Jóhann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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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che De Fuego》墨西哥🇲🇽
塔蒂雅.胡艾瑣 Tatiana Hue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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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ne mère》法國🇫🇷
阿芙皙雅.艾薇 Hafsia Her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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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arrest》俄羅斯🇷🇺
小阿列克謝.蓋爾曼 Aleksey German 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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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Bayou》美國🇺🇸
賈斯汀.鍾 Justin Ch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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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 Moneyboys》奧地利🇦🇹台灣🇹🇼比利時🇧🇪法國🇫🇷
*陳熠霖 C.B. 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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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a》海地🇭🇹
*賈西亞.基尼斯 Gessica Gen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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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 Monde》比利時🇧🇪
*勞拉.汪戴爾 Laura Wan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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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Do Cry》保加利亞🇧🇬
米娜.米列娃 Mina Mileva & 凡塞拉.卡扎科娃 Vesela Kazak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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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Civil》羅馬尼亞🇷🇴比利時🇧🇪
*緹奧朵拉.安娜.米赫伊 Teodora Ana Mi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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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lenching the Fists》俄羅斯🇷🇺
姬拉.高維蘭高 Kira Kovale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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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Their Be Morning》以色列🇮🇱
艾朗.柯里林 Eran Koli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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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hana Maryam Noor》孟加拉🇧🇩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薩阿德 Abdullah Mohammad Sa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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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 Freedom》奧地利🇦🇹
賽巴斯汀.邁瑟 Sebastian Me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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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娃兒 Gaey’s Wa’r》中國🇨🇳
那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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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 Freres Et Moi》法國🇫🇷
約翰.曼可Yohan Ma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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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oda, 10 000 Nights in the Jungle》法國🇫🇷德國🇩🇪比利時🇧🇪義大利🇮🇹(開幕片)
亞瑟.拉哈利 Arthur Har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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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城首映單元片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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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匈牙利🇭🇺
柯諾.穆恩德秋 Kornel Mundruc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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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ption》法國🇫🇷
阿諾.戴普勒尚 Arnaud Desple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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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w》英國🇬🇧
安德莉亞.阿諾德 Andrea Arn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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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Song for Tough Guys》法國🇫🇷
山繆.班傑奇 Samuel Benchetr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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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hering Sunday》法國🇫🇷
伊娃・胡遜 Eva Hu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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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 Me Tight》法國🇫🇷
馬修.亞瑪希 Mathieu Amal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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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Front of Your Face》南韓🇰🇷
洪常秀 Hong Sang-S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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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美國🇺🇸
廷.普Ting Poo & 李歐.史考特 Leo Sc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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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 Par Charlotte》法國🇫🇷
夏綠蒂.甘斯柏 Charlotte Gainsbou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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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FK Revisited: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美國🇺🇸
奧利佛.史東 Oliver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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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rtex》阿根廷🇦🇷義大利🇮🇹
加斯帕.諾埃 Gaspar N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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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x Can Wait》義大利🇮🇹
馬可.貝洛奇歐 Marco Bellocch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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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雀斑公主 Belle》日本🇯🇵
細田守 Mamoru Hoso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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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外單元片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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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 son vivant》法國🇫🇷
艾曼紐.貝考 Emmanuelle Berc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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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迫降 Emergency Declaration》南韓🇰🇷
韓在林 Han Jae-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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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Velvet Underground》美國🇺🇸
陶德.海恩斯 Todd Hay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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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llwater》美國🇺🇸
湯瑪士.麥卡錫 Tom McCar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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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ne》法國🇫🇷
瓦萊麗.樂梅西埃 Valérie Lemerc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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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 Nord》法國🇫🇷
賽德里克·希門尼茲 Cédric Jimen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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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is Anne Frank》比利時🇧🇪法國🇫🇷荷蘭🇳🇱盧森堡🇱🇺以色列🇮🇱
阿里.福爾曼 Ari Fol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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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放映單元片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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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i Yar. Context,》烏克蘭🇺🇦
瑟蓋.洛茲尼察 Sergei Loznit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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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6》法國🇫🇷
*葉.葉 Yé Y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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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Notebooks》以色列🇮🇱
施羅米.艾爾米茲 Shlomi Elkabe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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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er of the Mountains》巴西🇧🇷
凱里.阿努茲 Karim Aino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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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Year of the Everlasting Storm》
賈法.潘納希 Jafar Panahi伊朗🇮🇷
陳哲藝 新加坡🇸🇬
馬立克.維塔爾 Malik Vitthal美國🇺🇸
蘿拉.柏翠絲Laura Poitras美國🇺🇸
多明嘉.索朵瑪悠 Dominga Sotomayar智利🇨🇱
大衛.羅利 David Lowery美國🇺🇸
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 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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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y: New World, The Cradle of a Civilisation》希臘🇬🇷美國🇺🇸
安德魯.穆斯卡托 Andrew Musc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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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 iubta Mon amour》法國🇫🇷
*諾耶米.梅蘭特 Noémie Merl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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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 Heroiques》法國🇫🇷
麥西姆.羅伊 Maxime R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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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往事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中國🇨🇳
*温仕培 Wen Sh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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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革命 Revolution Of Our Times》香港🇭🇰
周冠威 Kiwi C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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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放映片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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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y Oranges》法國🇫🇷
尚-克里斯多福.莫里斯 Jean-Christophe Meuri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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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lala》法國🇫🇷
拉呂兄弟 The Larrieu Bro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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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remes》法國🇫🇷
奧黛麗.埃司徒格 Audrey Estrou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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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競賽評審團:
考瑟.班.哈尼亞 Kaouther Ben Hania(導演、編劇)突尼西亞🇹🇳
涂娃.娜蘿特妮 Tuva Novotny(導演、編劇、編劇)瑞典🇸🇪
艾莉絲.溫諾克爾 Alice Winocour(導演、編劇)法國🇫🇷
薩摩赫.阿拉 Sameh Alaa(導演、製片、作家)埃及🇪🇬
卡洛斯.穆基羅 Carlos Muguiro(導演、編劇、策展人)西班牙🇪🇸
尼可拉斯.帕里澤 Nicolas Pariser(導演、編劇)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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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競賽入選作品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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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 Pole》北馬其頓🇲🇰塞爾維亞🇷🇸
瑪麗亞.阿賽夫斯卡Marija Apcevs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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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placed》科索沃🇽🇰
薩米爾.卡拉霍達 Samir Karaho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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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Soi》丹麥🇩🇰
卡斯帕.凱德森 Casper Kjeld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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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thodontics》伊朗🇮🇷
穆罕曼德里札.梅哈尼 Mohammadreza Maygha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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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ght Words》法國🇫🇷
艾德里安.莫塞.杜林 Adrian Moyse Dul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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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ugh the Haze》葡萄牙🇵🇹
狄亞哥.薩爾加多 Diogo Salg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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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ral》巴西🇧🇷法國🇫🇷
卡洛斯.塞岡多 Carlos Segun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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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烏鴉 All The Crows In The World》香港🇭🇰
唐藝 Tang 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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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Sky》西班牙🇪🇸
賈思敏.泰努奇 Jasmin Ten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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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雲 Absence》中國🇨🇳
鄔浪 Wu 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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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單元入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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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rusade》法國🇫🇷
路易.卡瑞 Louis Garr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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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Water》尼日🇳🇪法國🇫🇷比利時🇧🇪
艾伊莎.梅加 Aïssa Maï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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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isible Demons》印度🇮🇳
拉胡爾.賈恩 Rahul J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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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mal》法國🇫🇷
西席爾.迪昂 Cyril D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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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去來處 I Am So Sorry》法國🇫🇷中國
趙亮 Zhao 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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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ger Than Us》法國🇫🇷
芙蘿.瓦瑟 Flore Vasse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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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Panthère des neiges》法國🇫🇷
瑪莉.阿米蓋 Marie Amigu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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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入選主競賽的《The French Dispatch》,由魏斯.安德森執導。)
緊急迫降 秀 泰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唯有制定規則、積極管理,熱門路線才有未來 》
最近登山圈子最大的新聞,莫過於新北三重山岳協會明知沒有申請到天池山莊床位與營位,卻依然招生成行,惡意鑽漏洞擠爆天池山莊的事件了。4/24日,他們率領52人浩浩蕩蕩前往天池山莊,教團員逢人問起就要撒謊說「我們是要睡檜林保線所」,最後一行人晚間七點才抵達天池山莊,要求莊主收容「迫降」,引發眾怒。
從事前有團員詢問,就不斷的避重就輕、說謊,不願正面說明就是沒有抽到位置,打算整團人到天池「偷睡」;到東窗事發上新聞後,甚至還偽造協作道歉啟事被抓包又秒刪文神隱,至今仍未見該協會有誠意的道歉,素質與心態之惡劣,不忍直視。
但這不是個案,今天只是三重山岳協會多行不義而自斃而已,類似的事情在稜線上是無窮無盡、行之有年。追根究底,就是主管單位「不願意管理登山商業團」、「少有嚴格執行的有效管理」,與「沒有足以威嚇違規者的懲處手段」三個原因所造成,可以說是登山法規不完善所造成的不積極放任。
舉個案例,過去雪霸國家公園曾經粗暴禁止「第一天住翠池與雪北山屋」,被山友嚴正抗議後才取消。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合理的限制?追根究底,就是上述的「技術性迫降」實在太多,造成大量翠池與雪北山屋的名額浪費。我就曾經在天氣很好時,在雪北山屋遇過申請網站明明顯示當天客滿,但到山屋發現只有6個山友加我7人。其他人呢?「技術性迫降」三六九山莊了,好個漂亮的操作啊!
另外,太魯閣國家公園的南湖地區與奇萊主北,更有「比預定出發日期多提早申請幾天」的玩法,因為這樣可以提早申請,提早佔到山屋,真正上山那天被問起時,再隨口胡謅說「有事耽擱」,就好了。
這種行為也形成了共犯結構,在許多惡質商業團以此等手段佔用山屋只為成行時,想要守規矩的團根本難以遵照一般遊戲規則申請所需日期,因為早已先被此等鑽申請漏洞的團佔滿,堅持不住的只有同流合污一途,更造成自組隊難以順利成行。
更讓人無力的是,因為經費問題,國家公園體系目前只有玉山主峰線有真正的「莊主」可以執行強而有力的管理,比如說阻擋太慢的單攻者硬撐上主峰。其他地方呢?抱歉!多半只有志工,他們只有勸導功能,有人要技術性迫降也只能摸摸鼻子幫忙喬床位、營位,沒有實質的管理權力。本文的照片,就是長年被超額申請的惡質商業團紮營紮的亂七八糟的雲稜山屋,屋外帳篷海的奇景,更遑論南湖圈谷就算有保七執法,在連假時可以紮到超過70帳的「榮景」了。我們的高山生態根本無法負荷如此沈重的遊憩壓力,更遑論早已大打折扣的遊憩品質,這些,真的是我們上山的時候,想看到的景象嗎?
我們成立國家公園,不就是為了有一個單位能妥善管理我們的山林嗎?
但諷刺的是,當下的國家公園與林務局面對這種亂象,可說是幾乎束手無策,現有的處罰手段對商業團更是不痛不癢——「少許住宿費罰金與停權一年。」
拜託,僧多粥少的熱門路線,除了不小心被騙的無辜初心者外,那種惡質商業團帶的大都是「一生去一次」的高山觀光客,被停權一輩子都沒差好嗎… 至於領隊被停權,找一些剛畢業的大學生或者協會成員當免洗領隊不就好了,有差嗎?
在法規不全、管理不力與代價輕微的現況下,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簡單又美麗的入門路線,在少數無良業者與偷跑者的摧殘下,漸漸失去往昔的美好嗎?
憑什麼晚一點出生或晚一點開始爬山,就只能看到那些不守規矩的人所破壞後的殘羹剩飯?這真的是一個文明國家該有的樣子?
行政院大喊「向山致敬」已經近兩年,也該開始著手治本之道,給予山岳主管機關合用的法規與權力,妥善管理各個熱門路線了:
1. 熱門路線山屋營地與登山口專人駐點管理:
山岳環境有著資訊不流通性,因此無法監督使用者的行為,也是許多亂象之所以發生、南湖大山區域長期超限利用的根本原因。與其相信人性,再被人性嘲諷,歷史已經告訴我們「莊主駐點」才是讓熱門路線保有秩序與美麗的唯一選項。
最指標性的案例是嘉明湖,專職莊主團隊駐點管理後,從每逢連假必紮營紮到步道上全部都是帳篷一路紮到湖畔,到現在幾乎不會聽聞該區有偷跑與技術性迫降亂象,著實是所有管理單位都應該學習的案例。尤其是南湖大山線,每逢連假偷跑者幾乎快要和照規則申請的人數一樣多,太魯閣國家公園形同虛設,必須盡快與林務局協調建立登山口管制站,否則世界唯一的南湖圈谷特殊生態系危在旦夕。
三重山岳協會惡意迫降的主角天池山莊,則是今年才剛剛引進專職管理員制度,就是為了根絕「在步道上到處紮營」的亂象,但因尚在磨合期,才無法將這「沒申請的52人超大團」擋在步道口,拒絕其入山。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要有專人管理外,需要第二項的配合。
2. 有效的總量管制法源依據:
「絕對的自由,下場就是失去自由。」台灣簡單美麗又蘊含龐大商業價值的登山路線真的不多,大概就那十來條超熱門觀光路線而已:眠月線、水漾森林、松蘿湖、加羅湖、奇萊南華、玉山、雪山、嘉明湖、北大武、武陵四秀、大霸群峰、南湖大山等。如果缺乏管理,人人抱持著「這裡不用申請」的心態上山,到現場換來的就是悲劇——人山人海,連睡覺都有困難,營地仿若難民營,甚至造成嚴重的環境破壞,如南湖圈谷連假可以紮到70帳那樣扯。這真的是我們要的「自由」嗎?高山環境能承受幾年這樣的「自由」?「自由」是只要有山爬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嗎?
以玉山主峰為例,貴為全台灣最熱門、最難抽的路線,雖然長年被詬病限制自由,但只要抽到,每一個去的人都能保証享有一定品質的遊憩體驗:雖然很多但還能接受的人潮、大家都能有自己的床位、不用煩惱「搶不到地方睡」。我去玉山超過十次,景觀上大抵都長得差不多,對比因為戒茂斯線開通而湧入無限人潮,造成湖畔草地不斷沙漠化、步道加深程度倍速於過去、每隔一段時機去就會讓人感傷的嘉明湖,凸顯出了總量管制的重要性。
然而,現今只有國家公園有管制總量的權力,林務局缺乏相關法源而礙手礙腳,甚至會因為林管處的不同步而產生漏洞:三重山岳協會迫降天池事件就是一例,正因為他們謊稱要睡的「檜林保線所」是花蓮林管處的地盤,南投林管處無權過問,才會導致無法攔阻該隊伍上山的狀況。唯有從法制面改革,賦予主管機關總量管制的權力,並配合專人駐點,這些熱門路線的管理才會有未來。
否則,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被無限量使用的入門路線,遊憩品質與美麗一年比一年糟,在這一代親手葬送「簡單的美好」甚至「南湖圈谷的特殊生態」。
3. 「商用申請帳號」的設置與抽樣電訪中籤隊員:
目前申請系統並無法分別商業團與自組團,也帶來了某種程度上的管理困境,其中最大的弊病,就是難以防止「人頭隊」的濫用。最經典的案例,莫過於玉山主峰「合法卻無良」的海量人頭隊佔位行為了。一些惡質商業團,會以手上海量的人頭資料申請隊伍一起下去抽籤,然後真正要上山的隊伍是用候補的,因為每天的候補隊伍並不是抽籤制,而是在備取隊伍取消後照順序遞補的。
這時候,只要有人頭隊中籤,靜靜的等待真正要上的隊伍在候補順序第一位時,取消申請,繳納少少的取消費用,就可以讓整團人順利住到排雲了。但如果有人手速比自己快,或者都沒有人取消呢?沒關係,在最後關頭取消人頭隊就好了,反正罰金和利潤不成比例。這卑劣的手段,早已長期造成排雲山莊床位的浪費,也是讓人疑惑總是有超過千人抽籤的排雲,為何時常到現場才發現有空床的主要原因。
當今商業登山缺乏管理,政府容許私人公司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利用屬於全民的公共財賺取自己的利益,甚至排擠了一般使用者的權益:長年搶山屋的神手速一般人難以競爭、包餐團隊永遠佔用營地最好的位置、海量人頭隊伍讓中籤率更低…等等。既然國家沒有要求商業團付出更多代價維護環境,那商業團就有義務接受管理單位的監督。
唯有接受適當的監督管理,保障好團的權益、嚴逞惡質團,商業體系才會健康,而不是讓唯利是圖的劣幣,驅逐有心守規矩的好團。
「商用申請帳號」就是這個脈絡下的產物,不對商業團作出額外的限制,但管理單位能確實掌握有無異常申請行為,如海量人頭隊伍、預先申請佔用等(配合招生文宣就能知道是不是謊報申請日期)。然後,再針對異常申請或偽自組隊伍重罰即可。這個制度會讓商業團之間出現相互監督的功能,因為其實登山帶隊的圈子無敵小,誰守規矩誰不守規矩上山一遇到就知道,各家領隊和莊主、門口管理員也泰半互相認識或知道,偽自組上山要不被抓包非常有難度,惡質商業團不提升品格,被時代淘汰也是剛好而已。
而「抽樣電訪中籤隊員」則是保險,因為只要參加過「一次」惡質商業團,個資被拿去成為抽籤籌碼的機率非常高,不實還有被抓包盜用個資上新聞的案例。這時主管機關可以抽查商業隊伍隊員的電話號碼,致電確認或者簡訊通知中籤,就很有機會抓出不老實填寫個資、或者以人頭抽籤的惡質商業團,再予以重罰並發布新聞稿,就能有效減少這樣鑽漏洞的行為。
4. 提高鑽漏洞的代價:
「罰責過輕」與執法困難,是當今無法遏止惡質商業團破壞遊戲規則的主要原因。執法部分,有專人駐點管理就可以大幅提升效率,太魯閣國家公園尤其應該改善,南湖大山線已危在旦夕,保七也疲於奔命。而罰則部份,國家公園法與森林法應修法,提高「迫降的代價」。
如果免費緊急救難的美意,終究不斷被有心人濫用,長期損害一般民眾的權益,那我們是否可以考慮適度提高其代價呢?除了熱門路線山屋與營地全面收費化管理外,違規者停權的同時,訂定「山屋與營地臨時入住費率」,是一個治本的方法。一般而言,一晚4000以上的代價,就能嚇退絕大多數有心鑽漏洞的人了。
以三重這團為例,團費才4700,如果迫降天池一晚每人收4000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幹,因為一出發就註定賠本的生意,沒人做。4000這數字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普通住宿費的十倍而已,且有餘裕爬山的人一定出得起,真正遇到急難需要迫降的人,也不太會因為這樣的費用而咬牙硬走造成危險。如果真的為了4000元的費用賭命,那我只能說,我們已經不是媽寶國家了,自己的生命自己負責,這不是什麼天文數字,真的要為這種錢賠上生命,就只能表示遺憾了。
或許有聲音會說,這樣一來只要願意出10倍錢就能保證床位,是經濟上的不公平,我只能說… 願意花這個錢技術性迫降,被停權一年、公告姓名、只能睡在山屋角落(無論是否故意,迫降通常不給床位,只是純收並留找個不影響正常使用者的地板塞),並接受眾人的異樣眼光與責難,這種人是少數中的極少數了吧…
但其實就實務面來說,其實很少遇到緊急迫降的問題,因為那些路線都是二~三天左右的行程,很短,有問題通常都會直接撤下山。至於長程縱走後半段接到大眾路線,卻無法一天撤出而需要緊急迫降,如南二與能安逆走,則可以另外考慮訂更細緻的管理規則,以長程路線的申請為依據減少迫降的負擔,畢竟長天數變動風險本來就大。至於防止惡質商業團濫用此規則佔用長程縱走名額也很簡單,前一點「商用申請帳號」就是為此而生,只要比對招生行程與價格,就能知道是否為技術性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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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太多的時候,「自由」就是有代價的,最常見的就是交出部分自由,亦即當今民主社會的管理礎石——為了「防止妨礙他人自由」,憲法賦予了政府一定的權力,在「維護大多數人的權益」並且「確保環境與資源的永續利用」下,訂定合理的管理法規,讓公權力得以保護稀缺的公共財,而非任其被無限制濫用,最終消滅,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自由。
台灣的山區曾經歷過「完全自由」的年代,我們不時能從登山前輩的口中聽到那個年代的輝煌事蹟,比如舊排雲山莊一個晚上塞進300人的軼事,所有眼睛看得到的縫隙都睡滿了人。那是一個人人都不用申請、大家有山爬,卻住得像難民營的年代。隨著時代更迭,登山人口爆炸性成長,人民對於遊憩品質與山林環境日益重視,也漸漸瞭解到當一個地方有無限量人潮不間斷湧入,那麼下場就是環境不斷劣化,以及遊憩品質的完全喪失,上山逛夜市。
這時,我們就必須在那些熱門路線上,交出自己一部分的自由,讓公權力好好管理那些簡單又美麗的路線,讓機率決定誰可以享受有保障的自由,而不是任由大量人潮蜂擁進那幾個少得可憐的爆紅路線,互相用自己對山的渴望摧毀對方的夢想山行。
那「絕對自由的山」呢?把能力練好,離開那些爆紅的名字、被大量商業行銷的「秘境」之後,你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海闊天空。至少我在這兩年報復性登山的浪潮下,都在爬奇怪的冷門路線、很少被打擾、也從不覺得被限制。
我對熱門路線管理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熱門路線專人駐點管理」、「總量管制法源依據」、「商業團納管」、「提高鑽漏洞的代價」,提供給各位朋友參考,也希望各管理單位能重視一般使用者與肯守規矩的商業團的權益,而非在推廣台灣山岳之美同時,放任登山環境如同戰場般混亂、人們在山上瘋狂搶奪有限的營地資源——那是對比臺灣山林的美好,最大的諷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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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參加的那場協商](個人拙見)
二零一九年四月九日上午,我第一次親自參加了我的公司的勞資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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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我的人生經驗中還是非常新奇的事,因為我還清晰記得自己在進入這間公司前的適性測驗當中,考卷上一道弔詭題目:「你贊不贊成成立工會?」的下方,還寫了「不贊成」三個字。當時剛滿二十二歲的我知道什麼是「工會」嗎?老實說除了魔獸世界裡的公會以外,我不知道原來現實生活中的公司行號,也有供勞工參加的工會的存在。而我會寫下「不贊成」三個字,也絕不是因為曾經切身了解過這間公司的勞資關係運作、或是研究過一點所謂的工會法,經過自己的各方考量後研究出來的結果。僅僅是因為,在坊間悠悠的傳說當中,若沒有寫下「不贊成」,將會被直接刷掉不予錄取(雖然在正式上線工作以後,也曾聽人說自己其實是寫「贊成」,但還是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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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九年,不知是怎樣的風生水起及命運輪轉,我的公司不但擁有了工會,還逐步逐步地改變了原先我想也想不到會在我的公司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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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全球外站一人一間房。而在我所知所遇的航空公司中,僅有中國籍的航空公司目前仍是兩人一間房,但他們非常有趣的、別的航空公司似乎沒有外站政策是,包員工的三餐,且會派遣接車至外站飯店接所有人到餐館吃飯。我曾有一位同事在某個外站飯店遇見同住一間飯店的中國籍航空公司的組員,雙方閒聊下,中國籍組員甚至還邀請我的同事一起去吃他們的員工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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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每年政府訂定的勞工休假的天數終於有休完的一天、甚至年假也有放完的一天。從前我的公司組員每月飛行時數往往破百不說,休假沒有放完也僅用一天一千元的便宜代價買回我們被工作消磨的時光(未休年假的價錢是一天五百元),還沒有加班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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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微幅調高外站津貼、比如說發放年「中」獎金、比如說得以於二十四小時前申請臨時年假、比如說在年年颱風地震好發的副熱帶島國可以請天災假,不用涉水橫越斷垣殘樹上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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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這些「比如說」不見得全是工會為會員爭取而來。但仔細探究其時間點,明眼人一看也能明瞭,這些不算好處、而僅能算是被有心人掩藏在時光中流轉的權益,之所以得以回歸,完全像是偷吃多次的男友(公司)為免女友心寒朝新出現的情敵(工會)靠攏,所拋出的招安撫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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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劈腿多次的男人值得相信嗎?這還有賴各位的智慧經驗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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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協商的現場是這樣的,由勞工局的一位長官坐於面門的正中主位,像平時我們飛行前簡報時的座艙長一般,主持大局。長官的右手邊坐著勞方代表、左手邊則是資方代表。資方代表除了四位公司內部相關部會主管以外,尚有一位公司外聘的律師,專門解釋處理勞資雙方各項爭議是否有違法疑慮。勞方代表除了包含工會理事長在內的四位幹部,尚有工會聘請的律師,及友航的工會幹部一併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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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雖然預定討論的爭議項目共有十二項,但由於雙方唇槍舌戰地激烈,我亦不是全程在協調室內旁聽,我所聽見的、有討論到的項目僅有兩項。簡單來說,是:一、易超時過勞航班應給予外站過夜;二、日支費(Perdiem)以每小時新台幣一百五十元來計算(目前是新台幣九十元,友航為美金五元),且不得給予非工會會員(禁搭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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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想就我所聽見的上述兩項協商內容,發表一些想法,供各位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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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公司的空服員間,最惡名昭彰的疲勞航班,當屬北京、東京、金邊。這三個航點不單餐飲服務流程繁瑣、乘客屬性可怕(北京的自以為是天朝上國人、東京的台人最愛旅行團、金邊的無法溝通柬人轉機客),來回工時還都逼近勞基法所規定的十二小時。而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因為時常要配合大陸軍事演習,及夏季常出現的豪大雷雨,而往往機場關閉,所有航機不得起降,關閉後也無法預知時間長短;東京商務艙則是有台灣著名的鼎泰豐小籠包為餐點選項(你能想像飛機上有小籠包嗎?我們做到了),且冬季因為風向關係回程往往要飛上四個小時,超過表訂飛行時間;金邊除了總工時逼近勞基法上限,整趟航班與乘客比手畫腳往往令空服人員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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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述三個航班的表訂總工時都尚在規定之內,但那是在一切正常的時候、在案頭計算的時候,實際情況則時常多有變動,而一變動之下就是空服員的超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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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空服員不能超時工作呢?是因為我們天生嬌貴、弱不禁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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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各界勞工各式變種加班的世風日下(和老闆互加Line、不用打卡上下班但是責任制),空服員不能超時工作,實在是因為我們的精神狀態與「安全」相關。因此重點其實在於我們有沒有精神能力在危急時發揮最大效用。所以撇除我們的個人健康、生理時鐘、爽留外站不談,工會之訴求立意其實是為公司營運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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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慶祝成立三十週年的我的公司,其喊出的喜慶口號是:精彩三十,永續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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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航空公司易於長治久安的關鍵,除了經營策略,最直接的因素便是飛安。試想,一間剛剛發生過飛安事故的航空公司,即便於理智上知道要在近期內二度發生空難是十分不易的事,航空公司也因此全面降價機票, 客人們也會因為鮮明的恐怖印象短期內不願再搭。航空公司因飛安事故付出大量修復賠償之餘,還要面對品牌形象一落千丈所失去的人心及金錢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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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飛安事故不見得全是因為空服員的過勞造成,但重視身家性命的您,如果知道一間航空公司發了瘋似的注重每一個可能影響飛安的微小細節,包括空服員的精神狀態,您會更加認同此航空公司,願意掏出鈔票令它永續飛翔;還是酸葡萄似的覺得此航空公司空服員過太爽,我們最好以行動令它人工下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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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論這些過勞航班問題的時候,我聽見資方主要是由外聘的律師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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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說,關於易於超時過勞航班的問題,公司研擬出的解決方案,為「包月專案」加上「安全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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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包月專案」,是令一組自願組員,整整一個月專門飛這樣的航班,且做一休一,每趟航班除原始薪資以外,外加新台幣五百元的「安全津貼」(後又改口縮水成新台幣一百五十元),及當月多出三天額外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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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公司在金邊這條航線上已經試行了上述的包月專案,且申請報名人數踴躍。或許諸位會質疑如果是這樣操勞的航班,為何還有人願意去飛這樣的包月專案呢?我相信所有人直觀都會是認為她們貪錢(安全津貼)、貪假(三天額外休假)。但真正在航空業工作過,實際了解我們每月為不確定的班表結構所苦,就會深刻明白,其實她們是為了更重要的情感的維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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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願意申請這樣航班的人,大多數是母親。為了每天可以回家陪著孩子成長、為了不用突然被抓飛到哪裡而要安排調度親友接送小孩,許多成為媽媽的空服員們,情願放棄身為空服員最令人欣羨的一件事,時常因公出國,也要想盡辦法留在台灣。除了維繫親子的情感,也有人是為了維繫與情人的情感、與家人的情感,甚至是與寵物的情感,或是為了能在規律的操練中維繫某樣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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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空服員的過勞問題解決了嗎?人會因為心理的滿足而較不疲累嗎?生理和心理即便環環相扣,可以令人強撐著度過許多艱難,卻不代表體力沒有絲毫減損,反而會因為時常的高強度工作而消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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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包月,美其名是公司提出解決過勞的誠意,卻實在是踩著人心最柔軟之處,如換取人魚公主聲音的烏蘇拉,蠱惑人掉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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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還說,經公司研究,這樣的包月,能降低上述航班七成的過勞風險。我不知道這所謂「七成」是怎麼精算出來的,但一間真正重視飛行安全的航空公司,應該是連一成的風險都不願擔負。而我的公司時常為人所津津樂道一事,便是傳言在空服員面試時會請來一位「師傅」替應試者看面相。居然我的公司都能為飛航安全執著到這個神秘的面上,卻不願根本解決空服員可能超時工作的過勞問題,令空服員在上述航班過夜,這不就像是生病發燒餵你喝符水也不願帶你去看醫生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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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有位座艙長學姐因上班前喝酒,酒精濃度超標,違反航空法規無法安全執勤而被公司人評會裁定免職處份。在公司作出這樣的處份之前,是否應該先自裁有陷旅客安全於不義的任何灰色地帶?當空服員的疲勞程度和喝酒工作的精神狀態相去不遠的時候,為了樽節外站住宿成本而這樣排班的我的公司,尚且每天讓這樣的航班在空中飛行。如果成立了三十年都未發生過有人員傷亡的重大飛安事故,是依靠著所謂強運護航,那麼風水輪流轉,在這個已然發現問題的時刻再不重視、再裝死,我不知道這強弩之末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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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有好生之德,真正的好運該屬於真正向善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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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服從業人員在航空法規的規定下,每年需要進行與安全知識相關的年度複訓。每年的年度複訓前,我需要花三個晚上(聽說有學姐甚至會閉關一個月)重新強記、熟悉各種影響飛安的事故發生時的處理方式,失火、劫機、客艙失壓、水上或陸上緊急迫降⋯⋯。我的公司在這方面的訓練十分嚴格及完善,雖然往往令我們苦不堪言,以理性面來說,卻真正是對飛行安全負責任的做法。但一間公司的經營若是靠著員工的努力甚至對立,不願令我們生出真正愛惜公司的心情,民心四散,長此以往,輕則徒增管理成本、重則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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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的公司最新進的波音七八七夢幻客機為例,由於七八七目前的主力航線之一就是東京,許多空服員為了逃避飛行東京航班的疲累,便會取巧地在公司安排上七八七的地面訓練之際請假。曾經聽聞某班七八七訓練課程,原訂一班學生應是二十五名,最後來上課的卻只有一半。我的公司為免這種狀況持續發生,只要有人請假七八七訓練課程,就會將後續飛行班表拉掉,續排訓練課表,不令人有取巧不飛七八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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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有飛行七八七資格的空服員,也因為操勞過度,亦會時常在東京航班上告假。公司在人員訓練速度比不上空服員請假速度的矛盾當中,端出的方法卻是加速訓練,加開夜間部訓練課程,及上述強迫中獎的排班方式。有人請假,就必定要有人代班,這不僅造成空服員的班表大亂、調度人員心力交瘁、地面教官的業務加重,卻還是沒有根本解決航班過勞令人不願去飛的問題;更造成員工之間的重重對立(為什麼又抓飛我、教官好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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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七夢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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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公司的廣告打著「天空的微笑」,我們還真是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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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談談所謂「禁搭便車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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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第一題的改善過勞航班上,我的公司已自認為給出非常完善的包月及安全津貼做法,無可多加爭取之下,我們只好朝向下一個議題前進:調漲日支費(Perdiem)以每小時新台幣一百五十元來計算(目前是新台幣九十元,友航為美金五元),且不得給予非工會會員(禁搭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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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司在這題的解釋是每間公司的薪資成本計算方式不同。雖然我們的日支費較低,但底薪較高,且年終獎金的發放月數更多,在外站飯店還有早餐,方方面面比較起來,雖不至於優於友航,但也相去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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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據我個人了解,我的底薪雖然是略高於友航同仁沒錯,但若是我和友航同仁的月飛行時數一樣的時候,往往他們的薪水都還比我多上一萬;我每個月怎麼在外站飯店吃早餐,也吃不到一萬塊台幣,更遑論有些不飛長班的同事,連早餐都沒得吃。且他們有實際的三節獎金是台幣現金,而我們的三節獎金則是公司禮券;金額也不是等同,而是我們低上許多。再者,他們有保障的「第十三個月」薪水,是算在年終獎金之外;我們沒有這第十三個月之餘,每年年終獎金的發放月數也是實際必須對應於公司當年營運狀況,可以說實實在在也就是我們個人為公司辛苦效力的成果,若要拿年終將金來和平時的薪資一起平均計算,實在是不甚公平,甚至是沒有道理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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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如果我的公司提不出一份十分公正可靠的空服員薪資計算依據,證明我們與友航「相去不遠」,那麼就以民間的心之所向來作為不成文的、我們的薪水的確是較差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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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我的公司成立三十年以來,有沒有任何一位友航的同仁跳槽過來我的公司?答案是,沒有。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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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我的公司成立三十年以來,有沒有任何一位同仁跳槽到友航?答案是,有。而且不少。和我同一年度進入我的公司的同期同學,就我所知就有至少十名以上跳槽過去,而我那一期大約招收了一百人,如果將離職去做其他工作或結婚生子當家庭主婦的人忽略不計,那麼這百分之十的流向友航率,是否高得嚇人。再者,友航也不是只要有航空經驗的人就無條件錄取,所有人都要重新面試、考試、受訓。如果不是去考必上,那麼去考的人就更是多於十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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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要去?除了制服比較漂亮這種個人觀感問題以外,最直接也最實際的因素當然是因為他們薪水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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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若是和我的公司簽訂的合約沒有做完(我當時是五年、現已改為三年),要賠償公司十至二十萬左右的違約金。為什麼賠錢都要去?當然是因為他們的薪水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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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說,那妳為什麼不去考?我其實考過,在我在我的公司工作了一年以後去考了一次。但很抱歉的是,我沒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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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在與從前曾經在我的公司工作、現已投入友航懷抱的同事見面時,除了工作強度、公司政策,大家繪聲繪影地就一定會聊起「薪水」這個話題。每次見著她們,雖然不願比,卻總還是忍不住在意起自己與她們之間的差距,我會不禁在心裡覺得自己有些丟臉、矮人一截。因為當時我們是一起去考試的,而她考上了,過起了方方面面都較我好上許多的生活。然而我還在這裡,依舊拼搏為我的公司年年奪得各式各樣服務、飛安大獎。我的努力沒有比較少,可為什麼我的努力與我的收穫不成正比之餘,還少了別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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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我就真的是一個比較差的女孩子,不比那些考上友航的女孩好,而我的公司願意收我進來,令我做一個社會觀感佳的空服員就已經是我人生所能得到的最大福份,所以我該知足,而不是抱怨?所以我該更有自知之明,而不是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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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的我當然知道不能這麼比較,我必須珍惜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公司認定的價值決定。但若這世上真是一個公平公正以能力表現說話的地方,是誰用「不公平」束縛我?或是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黑暗地令人噁心的地方,是我過於天真才想加入工會、坐下來與公司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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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的公司還說,不論如何,他們也不能答應「禁搭便車條款」,令加入工會的會員與未加入工會的其他人在日支費上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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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違反公平原則。」資方一位代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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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都沒有見到要怎麼搭?」工會理事長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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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的公司從來沒有在任何一次協商會議上答應給予調薪,卻先拼命將焦點轉移到「禁搭便車」上,也是相當有趣的事。不過他們在擬定過勞航班的包月政策時,倒是挺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這是「優化派遣」,給願意服勤包月航班的同事們每趟加安全津貼(有多一百五十元就不會累了)、多三天額外休假(公平原則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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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會提倡禁搭便車,是為了團結已加入工會的會員,而且要是沒有工會運作,所有前述為防範工會壯大而率先開啟的權益也將遙遙無期;公司反對禁搭便車,說是冠冕堂皇的不願分化員工、講求公平,但其種種作為才真正是加深部門矛盾,造成員工之間更大的裂痕,且不只是在空服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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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車在哪呢?連個影都看不到是否先加薪再說。不要拿我明天可能會劈腿當作今天不愛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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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協商室內,我看著資方代表們男的西裝筆挺、女的套裝合宜,不論口中吐出的是什麼樣的內容,講話語氣總是和緩,帶有一份自制;反觀同時身為空服員的工會幹部們,因為是在工作之餘利用自身休假出來與資方協調,大多穿著輕便,T-shirt、牛仔褲就來了,滿腔熱血氣焰倒是不若衣著輕鬆,充滿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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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是作為工會會員在邊上旁聽,不能發話。但雖是分坐在協商桌的兩側,我卻好難感覺到我們是同一個公司的人。我們的營運目標、我們的理念,該要是一樣的,這間公司才有辦法成為一顆巨大的輪子,同心協力朝向時代的前瞻處走,而不是各說各話、各走各的。工會理事長或許是感應到了與我相同的感受,她在勞資兩造為日支費用的加薪與否僵持不之際,說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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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會不是要公司一次就加到跟友航一模一樣,慢慢來也可以。如果是因為我們在外站飯店有早餐而友航沒有,那麼我們也可以不要早餐;如果公司真的有任何在加薪上的難處、真的是我們的要求不合理、是我們公司營運狀況沒有友航那麼理想,請開誠布公與我們討論,我們可以一起來解決。不要鬼打牆說我們的薪資水平已經跟友航一樣、甚至比友航要好;不要一有過勞違法疑慮就投機取巧採用包月,疲勞一樣沒有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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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方代表們依舊慢條斯理地重複播放,只是薪資計算方法不同、年終比較多、外站有早餐、包月航班還加安全津貼、已經優於別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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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三十一歲,還來得及再去考友航嗎?曾經遇到過一位美國籍航空公司的空服員,與之閒聊得知了他們高得令我下巴掉地上的薪水以後(大約將近我的兩倍),他說妳可以來考我們公司啊,我們公司很多媽媽生完小孩以後才來圓夢的。可若我就是想留在這座小小的島、講ㄢㄤㄔㄘ不分但溫柔可愛的中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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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我飛了一趟美國航線,熬夜飛行的疲累讓我隔天睡過了中午,錯過了我的公司自豪的、優於友航的外站早餐。我只好打開行李箱抄出一包常備的素食泡麵加幾包零食果腹。囫圇飽食過後,突然有些好奇我們的早餐價格究竟是多少。打開書桌抽屜內的飯店目錄查閱,心裡盤算,發覺,除非友航空服員飛來此地以後停留時間極度旋風、不超過八個小時,不然我怎麼算都覺得自己好廉價、好便宜,而我竟在這樣的公司工作了將近十年,我是不是真的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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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願這麼看自己,我知道我絕對是優秀的女孩子,是有人踩著我的軟肋才教我處處卑微。我們是被金錢誘惑、易於被公司操弄的小蝦米。看似在奪取個人利益,但實際上,我們是比誰都希望公司「永續飛翔」的人。所以我打開電腦,寫下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