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宣布緊急事態宣言解除,電視台看似即將駛出這座黑暗隧道後,但迎接他們的可能是一座又一座新挑戰與更加嚴峻的現實。
重新開拍後,電視台皆採以嚴格的感染防止對策:主要演員在排戲或休息時,必須戴上塑膠隔板(口罩會掉妝),劇組也嚴守戴口罩、減少外景拍攝、禁止送慰勞品(差し入れ)、限制攝影棚人數,以及減少面對面吃飯、臨演多的場合。
但是面對限制拍攝時數等於增加拍攝天數、保持安全距離代表外景巴士數與經費暴增、演員們避不見面,和樂融融的氣氛可能會消失等問題,仍是考驗劇組在經費被削減、支出增加下的危機處理能力,可說是雪上加霜、毒上加慘。
綜藝節目方面,以鄉間散步、旅遊等必須與當地居民互動、全日本跑透透的外景節目,即便緊急事態解除仍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到疫情前的拍攝狀態。此外,儘管以播放回顧特輯取代拍攝,影像的「編輯作業」依舊要靠工作人員們,花費數小時待在剪接室製作完成。尤以為了避免機器過熱、旁白配音需要隔音,室內必須保持在空調全開的密閉空間內,他們仍處於密閉、密集、密切接觸的場所,更不用提無法轉播賽事的體育電視台幾乎陷入愁雲慘霧中。
然而,正所謂置死地而後生,現在要說傳統電視的「末日降臨」似乎還嫌太早。新冠狀病毒雖然嚴重衝擊日本電視台經濟,帶走無數條可貴的人命,但也在無形之中讓觀眾與電視台,紛紛重新思考何謂「媒體」的價值與本質。
「在新冠狀病毒出現之前,SNS勢力的抬頭多少改變電視存在的意義。因此現在情況變成這樣,我認為反而是個能重新省思的機會。電視台要的不是過度的演出,而是秉持『自重』製作該做的報導,真正發揮媒體的作用。」-知名編劇 野木亜紀子
正因為新冠狀病毒嚴重影響日常生活,觀眾對於電視上的「假新聞」也更為敏感,TBS新聞節目提出的「講日文比英文更不會造成飛沫傳染」的理論甚至淪為國際笑柄。另外,根據野村総合研究所針對3000位日本人於3月疫情間做的調查,超過五成的民眾表示曾看過假新聞,雖然在網路媒體看到的假新聞數高於民營電視台,對於民營電視台的「信賴度」卻又低於網路媒體。
網路媒體、串流平台、YouTube的興起,不斷加速傳統電視媒體式微的速度,但是當新冠狀病毒迫使人們放慢腳步時,過往總是被收視率遮住雙眼的電視台也決定做出改變。日本電視台NTV除了制定新冠狀病毒防治對策外,也宣布因應新冠狀病毒帶來「未知」與「看不見」的威脅,今後將以落實社會責任,製作能貢獻日本未來的節目為目標邁進,制定節目製作方針:
1. 製作「傳達真實、值得觀眾信賴的報導」
秉持公平、公正,傳遞快速且正確的報導
2. 製作「向觀眾傳達希望與活力的健全娛樂節目」
專注於製作能觸動人心的節目、傳遞有創造性、優質的娛樂
3. 製作「提供能學習的場所,能拓展觀眾視野的教育節目」
基於社會良知,傳遞文化創造與社會貢獻的美德
五月底,因《雙層公寓》木村花被網路霸凌而自殺身亡,電視台被批評只在意收視率,以帶有惡意的剪輯製造話題、帶風向,而宣布全面停播。另一方面,綜藝節目與戲劇的重播,間接凸顯出觀眾對於當今節目的不滿,同時網路上也出現希望「從以家庭為單位的收視率,正式導入以個人為單位的收視調查」、「矯正扭曲的節目製作」、「改變只重視收視率與雛壇藝人生態」的聲音。
毫無疑問,在新冠狀病毒面前,日本電視台正逐漸被侵蝕,但是走投無路後的重新體悟,日本電視台在疫情過後的轉變,值得拭目以待。
文章全文: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00712-culture-plague-japanese-tv/
無罩散步日文 在 Jivan小天涯手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樓上住著一對烏克蘭的夫妻,女鄰居今天特別不一樣,她從我們的花園走過,我坐在餐桌前餵食兩個孩子,還是蓬頭垢面,寬鬆的居家衣,頭髮隨便一夾,不要擋到視線就好。女兒指著窗外,DaDaDa地說妳看妳看,兒子也停下進食:「他們要去哪裡啊?」窗外的她像是一片清新,往大門石梯一階階走去的背影,俏麗短髮會跟著步伐彈跳著。
「散步吧。快吃,寶貝。」我一點閒適的心都沒有,想著等等要吸地、消毒、曬衣服。不知道外頭到底有多冷?還是有春暖大地一些?我已經一週沒有出門了。
等我一個上午把代辦清單完成的差不多,喊兩個孩子再度感到偏頭痛時,那對夫妻又經過花園,走過我們窗外的走道,我因為開著家門在整理垃圾和清掃玄關的泥沙,剛好正巧碰著他們。
「嘿!妳好嗎?這個禮拜過得怎麼樣?」她走過來我家門口,一邊蹲下和孩子們打招呼,一邊噓寒問暖。
「老樣子。妳的頭髮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我說。
「這個啊,因為今天是婦女節,很平常的一天,但我就想打扮,用個電棒捲燙一下。」她隨意觸碰著髮絲,然後她問:「妳老公呢?幾天沒看到他的車子了。」
「他有事去比利時三天,開車去。好像不太對的時機點齁?」我聳了聳肩,想著自己已經不知道過幾月幾號了,每天都在擔憂病毒,哪還有情趣點綴屬於女性的節日,更何況我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她說她烤了藍莓蛋糕,請她老公拿下來。可能因為有她烘培的好味道,我也稍微受她的好心情感染,覺得今天就是不一樣,一點點的美麗。不然,很不小心就會鬱悶起來,抱怨失去自我生活,她提醒了我別忽視自己,管他的,先坐下吃塊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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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國內出現了一些令我們傻眼的聲音,我們,概括的是戰戰兢兢對抗武漢病毒的人,台灣遊子與外籍媽媽們為主。
前幾天很振奮人心,台灣成功抑制住疫情擴散的新聞舉凡法文、德文、英文、日文都在談,然而,我一方面身為台灣人而驕傲,一方面又因為全家在歐洲而失落。才隔了一天,就看到有德國醫療人員在網路上發表了一篇「口罩對防疫無用,存糧毫無道理可言」,文中不但怪罪購買口罩的人會讓外科人員無法安心手術(?),讓武漢肺炎變得危險的不是病毒,是「一窩蜂購買」,最後散播「戴口罩=白癡=沒腦袋」的言論,將醫療人員買不到口罩或消毒洗手液的「罪」怪在掃空架上的消費者……
天啊!所以也難怪居家隔離很難在這真正落實,而謹慎的生活態度什麼時候變成一種「愚蠢的病」?!還有上萬次的分享。是德國政府應變措施太慢?觀念宣導出錯?生產民生與醫療用品的製造業者沒人要加班所以短缺?還是,過度自我膨脹的劣根性或優越感作祟?我不想在這個乾淨存善的天地裡討論為什麼,因為我也沒辦法改變現在的局面,但是,我的感慨是,面對病毒,德國已經先內耗了,哪還有力氣「共同」對抗肆虐的病毒,截至目前為止,是1018例,一天一百多例飆升。
我始終記得,看到台灣新聞報導一群自發性集合在一起,無籌研發快速口罩生產線的那群無名英雄的感動。那樣萬眾一心的氛圍,才能讓一個社會更健康與團結。
「不怕染病,覺得得到了也無所謂,反正就像流感一樣」觀念的人,依舊每天赤裸裸地進出各種公眾場合,他們不怕,卻忘了有人可能經不起他們的傳播,他們當然可以堅持不戴口罩,但不能不尊重其他人想自我保護的選擇,不是嗎?看見某國華人戴口罩被毆打的事件時,彷彿可以聽見病毒在空氣中嘲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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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同鎮有中國媽媽回上海避「難」的消息,起初自己也好想帶著孩子回台灣,後來想想,絕對不能帶著潛在風險回去影響大家,搭機風險又高,我留在異鄉照顧好自己和家人才是。要給自己信心喊話!保持樂觀,健康作息,吃好睡滿。(嗯?可是媽媽很難睡滿耶XD)
沒有後援忙得昏天暗地的日子,擔心著孩子們的健康而煩惱的每一刻,想想這就是我愛的方式,全心全意對待他們,縮小自己,盡力讓生活更多一點安心,我不是不對自己好,而是我愛的人都好好的,那我就好。
防疫不能平常心,但日子還是平常的好;混亂的季節裡,要找到內心平穩的力量。祝福天底下的女人女孩們,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了,但咀嚼平常,正能體悟靜好的歲月,悠悠流淌,都是福氣啊!Ordinary days, ordinary people, but when we are old, what will we remember the most, but the ordinary days.
#謝謝大家對Mira的祝福和集氣_燒到第四週總算退了_照片為元氣恢復能在家蒙特梭利有點臭屁得意的喜感模樣
#因為不知道Jivan幼稚園是否有嚴格要求假期去義大利旅遊的家庭隔離_我們暫時讓他請假釐清狀況再去
無罩散步日文 在 世界,進行中 The Ongoing World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環島讀冊 • 20200127 • 台南琴葉古本屋]
某次去林檎二手書室,看到架上陳列一本修復過的《培梅食譜》,才知道台南原來有位修書師傅。又想起小時候和爸爸去左營的舊書店找書,依稀聽店主人談過這樣的修復本事,但現在的左營書店已如繁花落盡,買書、看書的人愈來愈少,修復書籍的手藝,也似乎成為圖書館裡珍本古籍的專利了。
因著這次做專題的機會,採訪這位修復師陳炳宏。問他為什麼想修書,他坦率地說,是因為看到一部日本書籍修復師修復字典的影片,「覺得好厲害,也想做這件事,若能做到被人家叫一聲大師,好像也不錯」。
這簡直是「我要成為海賊王」的溫和版啊,我在心裡想著。
採訪期間跑了琴葉古本屋三趟,問題之多之煩,都覺得自己打擾到人家的工作了。陳炳宏仍本著不疾不徐的說話節奏,細細分享書本的修復故事,他改造的修復工具,以及自己的修復極限。
期間也電訪了臺灣圖書醫院的修復師徐美文,聽她分享種種舊籍的修復知識,原來「修舊如舊」不只是舊材舊紙的運用,歷史、文化、物理化學也都得講究,埋頭筆記之餘也覺得好好上了一課。
現在買書的管道很多,寧願將舊書送修也不願買新書的人,看重的不是書的形貌,是其中蘊藏的記憶。陳炳宏修復的一本《樹木學》,就有段已故台灣大學森林系教授廖日京,與台灣師範大學生命科學系教授徐堉峰之間相差34歲的忘年情誼。
徐堉峰從小熱愛昆蟲,尤其蝴蝶,常因太愛抓蟲荒廢學業而挨罵。國二時,他發現不同毛蟲喜歡不同樹葉,認為要懂蝴蝶就得先懂植物。那時沒網路,科普書稀缺,圖書館找不到資料,「我臉皮厚,週末跑到台大,想找一位教授問問題。逛進台大森林系系館,推開一間亮著燈的研究室,就這樣遇見廖老師。」
廖日京從未看輕這個小毛頭,幫他鑑定樹葉、印各種資料給他、將他的研究發現無償翻譯為日文投稿日本昆蟲雜誌。這套《樹木學》是廖日京與同事的合著,書出版後不久,廖日京徒步半小時,親自上門將書送給徐堉峰,說這本書對他有幫助。
「我傻眼,說路很遠耶!廖老師說當散步。我爸媽也傻眼,教授竟然親自送著作給不成材的小鬼。」電話那頭的徐堉峰,說起這段時聲音提高了八度。
廖日京的相挺,成就一位鱗翅目昆蟲研究學者。這段師生情延續到2013年廖日京去世,可惜兩人大部分的信件,被徐堉峰父母打掃房間時當紙類回收。《樹木學》的題字手跡,留下恩師的溫暖。
聽著聽著也覺得好暖,這篇寫的是書籍修復,但整個採寫過程,也是對自己的療癒。
能以書寫書店作為舊年的結束,新年的開始,真好。
在這個疫病失控、巨星殞落的農曆年,希望這篇能稍稍修復你我受傷的心,在新的一年繼續往前。
#口罩戴好戴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