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藍色見鬼眼》(與死鬼女友同床)第六十七章.蟑螂與貓裝之謎(第二卷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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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洞口,回到地面。我們身處的地方,讓我嚇了一大跳。
那是我家。還是在我房間的床底下。
我們鑽出了床底,雷朋已坐在地上等著我們。「小弟…你要給我好好解釋這件事。幹嘛班導師的地下教室,會直通到你家的床下?」
「最驚訝的人應該是我!我怎麼不知道自家床下有個洞?何時挖出來的?」
(世事不存在毫無意義的巧合。)黃嘉倫說,(你被捲上這次『全腦魔人』事件,並不是碰巧的。)
「你可不可以說得直接一點?」
(照我看,不止是終點,或許這整件事情的起點,都是在這個房間裏。)黃嘉倫說,(把整個故事重新再回想一次吧。)
「嗯…最初嘛…是在學校裏碰見哈娜吧?」
(再往前一些。之前你都在家裏幹甚麼?)
「每天玩《爆乳沙灘排球》吧。」接觸到哈娜直盯過來的銳利目光,我連忙解釋道,「那是為了修煉!為了通過『凌晨三點鐘的噩夢』而作的專注力特訓!不過訓練沒甚麼結果,只帶回了一套貓裝和一隻死蟑螂。」
「死蟑螂!」雷朋喊道。「原來你的書包裏放了隻死蟑螂!」
「怎麼啦?你想到了甚麼嗎?」
「那死蟑螂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或許留在地下教室裏吧。」我突然感到自己屁股癢癢的,轉頭一望,我身後的床底黑壓壓地爬滿了蟑螂!
「追來了嗎?」
我連忙扎起身子。觀察了一會,發覺牠們完全沒有跑出床底的範圍。再等了一陣子,我的書包突然從床底裏被擠了出來。是蟑螂群把書包送回給我的嗎?
「故事告一段落了。把秘密揭開來吧。」雷朋說。我把手伸進書包裏,把裏面唯一的東西(課本恐怕早掉在途中了):死蟑螂拿出來。書包頓時洩了氣似的塌了下來,不再鑽出蟑螂群了。
「好大隻的蟑螂。」我把蟑螂拈起來讓雷朋研究著,「恐怕是曾祖母級的吧。」
「你不說的話,我也沒有留意呢。我好像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蟑螂。」
「像不像被你床腳壓死的那隻?」雷朋指了指靠在牆邊的那隻床腳。我靠近細看,發現繞在床腳積成一堆的灰塵裏,確實壓著一隻死蟑螂!
(你有多久沒打掃房間啦?)
「不、不是吧?這樣也行?」
(你沒有聽說過,任何生物生存得夠久,都會成精成仙的嗎?)黃嘉倫說,(動物也是有意志的。你看這蟑螂的肚子!看來你是在無意間把人家一屍幾十命地幹掉了啦。再說蟑螂的生命力驚人,被你的床腳這麼一壓,也未必即時死掉。眼看著自己肚裏的孩子死去,再加上慢性死去的折磨。要是牠是個人類的話,會生出怎麼樣的怨念啊。)
「別再說了。我現在就把它超渡了吧。」
雷朋替我把床牆拉高了一些。我把蟑螂屍拿了出來,拿了張生紙把它包好,丟進垃圾筒裏去。
那蟑螂的殘存思念隨即變成白煙,透過我藍眼的引導,而最終被我吸收了進去。這蟑螂的未了心願,應該是解除生前長期被壓在床腳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吧。
(你不覺得這蟑螂的怨念,甚實跟班導師的怨念,是屬於同一類的嗎?)
「你不是想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隻蟑螂吧?連班導師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嗎?」
(一點不值得奇怪。牠今生雖然是蟑螂,但誰知前生是不是甚麼法力高強的異人,甚至是擅長『強行操縱術』的術師呢?可能衪前生做了太多壞事,今生輪迴而成為蟑螂,但也帶著一點前生的法力投胎呢?所以老話始終是對的:不要隨便殺生。)
「因為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雷朋說,「今生你殺死了一隻蟑螂,來生就輪到你成為被殺的蟑螂了。」
死蟑螂之謎已被解開。現在就只餘下那套貓裝了。我和雷朋把房間都找了一遍,但就是找不著。
「會不會掉了在地洞裏?」
「不可能的。我肯定有把貓裝帶上來!」
「哥哥是在找哈娜的貓裝嗎?」原來哈娜已經戴上了貓耳朵和貓尾巴。「哈娜穿得好看嗎?」
我的鼻孔馬上流出鮮血。
「哈娜…你忘了我教過你怎麼擺姿勢,小弟才會看得開心嗎?」雷朋說。哈娜馬上想起來,性感地在地上爬著,誘惑地看著我。只穿著內衣的身體,在她使勁地『夾』擊下乳溝深深地現了出來。
「不要這樣!哈娜!」
「哥哥不喜歡哈娜嗎?」她隨即輕咬著指尖,眼角滲淚,惹人憐愛到不行!
「不、不是這樣的!不能在雷朋面前這麼做啊!」
「兩人獨處時就可以了嗎?」她興奮地跳起來。
「兩人獨處時,甚麼都不穿也可以啊。」雷朋酸酸地說,「啊~~好妒忌!」
哈娜興奮起來,把我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好厲害的攻擊,害我馬上噴出了鼻血。
怪事又再發生的。
我的鼻血竟然是藍色的,而且還在空中飛舞!那血沾了在哈娜的乳溝中,漸漸成形為一眼睛狀,慢慢滲進皮膚裏,變成了紋身。
「這、這眼睛形狀的東西是甚麼?」
(這就是『引路者之盟約』。哈娜已正式成為了你的引路者,跟你共同擁有著同一個生命,直至你完成『天命』為止。)
「真是荒唐之極的立約方式啊。」
(每個藍眼跟引路者立約的方式都不同。荒唐的立約只因為有個荒唐的藍眼而已。)
接著大家都無視我的抗議,快樂地取笑起我來。
(第二卷完)
「慢著!剛才我怎麼聽到一把低沉的男人笑聲?」
「有嗎?」雷朋反問。哈娜搖頭。
「是我。」那把有氣無力,但卻異常耍帥嘔心的聲音再度出現。這次大家都聽到了。
「那把聲音難道是…」雷朋全身顫抖著,不敢把那個名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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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黑森林約莫半小時,璐平好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腳下的魔法陣持續轉動運作,魔法精神力耗損近半。他沒料到加入的新同伴完全不會使用治癒與防禦魔法,也就是說,四人之中只有他是「夢組」屬性,不但要保護米歐,也要負責另外兩人的安全。
黑森林,顧名思義是一片漆黑陰森的樹林。幸好截至目前為止,沒有遇到高等級的惡夢。
米歐撥開遮掩視線的枝葉,眼前除了樹,還是樹,「步行太慢了,可以加速嗎?」
「喂喂,在這種地方浪費魔法力,待會兒要是遇到等級高的惡夢怎麼辦?」
明明不是跟凱因說話,卻得接受對方的反駁。不爽的米歐悄悄減速,走在璐平身邊。
漢瑟爾的書飄浮於空中,羽毛筆從進入森林後就沒停過,他喃喃唸出劇情,「突然間,恐怖的咆哮聲震開茂密的枝葉。虎視眈眈的野獸躍過眾人頭頂,朝最前方的人伸出利爪。」
地面猛烈震動,四人同時感到龐然大物從後方奔來,飛躍至隊伍前方,對打頭陣的凱因揮動利爪。
事態發展就與羽毛筆寫下的情節一模一樣,凱因早幾秒得知,閃身躲過猛烈的攻擊。握緊大砲底座,自轉幾圈當助力,以砲筒打飛野獸,「一隻!」
後頭接二連三地跳出體型碩大的老虎,凱因如法炮製,全部擊飛。仰起頭,得意地望著被打飛的老虎如流星般飛過樹林。
「擊敗野獸,卻惹惱了守株待兔的獵人,他們將利用誘人的罌粟花園懲罰侵入者。」
聽漢瑟爾唸出接下來的情節,璐平只知道把衣釦都扣緊,可不能到最後真的一件也不剩。
「罌粟花……要戴口罩嗎?」
米歐問的是璐平,凱因卻自顧自地回答,「那種東西就算用口罩也遮不住,別忘了這裡是巴比倫之塔,充滿惡夢的危險地方。」
「我不是在跟你說話。」
璐平在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好了好了!心平氣和才能渡過難關。」
「然後在這個花園裡……他們會遇到前所未見的……巨大……」漢瑟爾還未把書中的情節唸完,誘人進入夢境的花香已撲鼻而來。此時走在隊伍最前頭的他一秒昏厥,書與筆同時落地。
凱因打算與米歐爭執,很不巧地吸了一大口氣,導致罌粟花的氣味直接撲進鼻腔。意識瞬間模糊,他彎下身,想用意志力撐住,扛在肩上的大砲卻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也倒地昏睡。
米歐匆忙轉身,以手掩住口鼻,想與璐平討論對策。後者一把將他拉入懷中,用身上的衣物替他抵擋氣味。
米歐在動作間吸入些許氣味,昏昏欲睡,璐平卻完全不受影響。
「不要說話。」璐平脫掉外套,裹住米歐的臉,只讓他露出雙眼。
璐平撿起漢瑟爾的書和羽毛筆,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控制羽毛筆,加入新的劇情,「真糟糕,漢瑟爾不醒,沒有人能讓情節往下發展,氣味會不間斷地傳來。」
米歐很想問璐平為何不被影響,無奈不能開口說話。
璐平扛起較重的凱因,「我帶他去離氣味遠一點的地方,你在這裡等我。」離開前不忘替米歐加固結界。
從結界中望出去,前方不遠處果然出現一座罌粟花園。襯著陰沉沉的黑森林,一大片紅花既顯得格格不入,又顯得美豔奪目。
米歐蹲到漢瑟爾身旁,一手拿出口罩替他摀住口鼻,另一手用璐平的外套捂住鼻子。衣領間全都是洗髮精的味道,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沖乾淨啊……
外套很重,璐平在口袋裡放了什麼?
明知偷翻別人的口袋是很不禮貌的,米歐還是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去。觸感很冰冷,是很有分量的金屬製品。抓出那東西一看,居然是手銬!
「嗚!」驚訝讓米歐不小心倒吸一口氣,罌粟花的氣味直竄鼻腔,旋即擴散至身體的每一吋。他強烈地感受到疲倦、虛弱,掙扎片刻,撐不住地跪地,倒在璐平的外套裡,沉沉睡去。
「既沒有哥哥們的才智,又沒有出色的外表。你看看這孩子,滿臉雀斑,還是個大近視,為什麼姊姊要領養這樣的孩子?」
米歐在模糊的意識中看見漢瑟爾,他緊捧著書,沉默地低著頭。
撐起身體,腳底的冰冷,讓米歐意識到自己身處積雪寒地。雪花緩緩飄落在他與漢瑟爾之間。他走過去,伸長胳臂,手卻直接穿過漢瑟爾的身體,無法真正碰觸。
這種宛如來到了另一個時空,眼前事物卻清晰可見的熟悉感……難道他又做夢了?
大人們的評論毫不留情,漢瑟爾置若罔聞,靜靜地縮在玻璃窗前,拚命地埋頭寫作。
既然漢瑟爾沒有察覺米歐的存在,他索性湊近前,偷瞄漢瑟爾的寫作內容。
故事的主人公是個小男孩,擁有愛他的家人、上天賦予的音樂才華、討人喜歡的外貌。在和樂的家庭中長大,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然而好景不常,某個夜晚,噬血族殺死他的父母,把他帶走,讓他與哥哥從此分隔兩地。
小男孩被一個富有的家庭領養,因為事發當時年紀還太小,他逐漸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家人。直到長大後偶然發現養父的日記,得知身世,才踏上尋找親人的旅途。
艱辛困苦的旅程持續了一年,他不停地打聽哥哥的下落,總算與哥哥重逢,兩人決定一起去冒險。
萬萬沒想到,冒險途中,哥哥為了保護他,死了。
小男孩傷心地跪倒在哥哥身旁,「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該來找哥哥……」如果他能乖乖地留在領養他的家庭,不與哥哥相認,就不會害死哥哥。
如此哭了三天三夜,最後傷心欲絕、精疲力盡地倒臥在哥哥身邊。
他對哥哥的感情感動了神,於是讓兩人維持沉睡狀態,讓他們在夢中重新相遇,一起玩耍,互相扶持長大。
寫到這裡,漢瑟爾停下筆,扭頭看向米歐,「哥哥?」
米歐驚訝地蹲下身,原本以為漢瑟爾看不見他,「抱歉,我很好奇你在寫什麼,所以……」
「凱因哥哥……」漢瑟爾低喃一句,收回目光,繼續書寫。
米歐頓了一下,意識到漢瑟爾只是在自言自語,鬆了口氣。
「我到底在做什麼?真蠢。」米歐屈膝靠在窗戶邊,耳邊只有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音。
「米歐,你能吞噬他人的夢境,將之轉換成力量。這種能力很可貴,你得趕快想起使用它的方法。」
突然想起那個叫「撫子」的女孩說過的話,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是不是吃掉漢瑟爾的夢,就能竊取他的能力?哪怕漢瑟爾不醒,也能接替他使用那本書和羽毛筆?
米歐像被附身似的挺起身,於埋首書寫的漢瑟爾面前釋放些許殺氣。第二次嘗試比第一次要大膽得多,他逕直伸手穿入漢瑟爾的身軀,逐漸透明化的身體內部果真埋有一片折射出彩虹光芒的玻璃碎片,刺在少年的右掌心。
米歐握住碎片,慢慢地把往外拔。碎片離體的瞬間,漢瑟爾痛苦地抓住右手,書本和羽毛筆一併滾落腳邊。他皺緊五官,像吸不到氧氣般劇烈地喘著,掙扎一會兒,臉孔漸漸沒了血色,皮膚由蒼白轉為灰暗。
目睹一切,米歐退後好幾步。碎片已經讓他握在手中,他把它塞入嘴裡,一步一步遠離漢瑟爾。尖銳的玻璃刮破口腔,隨即像糖果般被唾液融化。
即使是夢,他仍覺得自己背叛了漢瑟爾。
米歐緊摀著嘴,低下頭,身體充滿嶄新的力量,悲傷卻在腦海中播種。未來的某一天,他會不會對在夢中吞噬人這件事麻木?
璐平只離開了短短的三十秒,安置好凱因,快步折返,卻見米歐倒臥在外套上昏睡。他蹲在一旁,用指腹撥開覆在米歐臉上的髮絲,被髮絲觸碰的眼皮微微顫動,但仍緊閉。
注視米歐露出的無防備睡顏,璐平不自覺地勾出淡淡笑容,手指順著米歐的髮絲,輕觸他的側臉,替他治癒。
動作間,目光掃過掉落在一旁的手銬。他撿起手銬,把米歐連同外套一起抱在手上。
身體突然浮空讓米歐恢復清醒,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又是璐平那天使般的笑顏。他下意識地撇開頭,察覺自己正被璐平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推,整個人重摔在地。
「好痛……」米歐摸著臀部,沒想到自己真會摔下來。
「你沒事吧?」璐平關切地伸出手,被米歐不客氣地拍掉。
「我沒有這麼纖細!」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剛才昏睡的姿勢不好扛,我這樣抱比較方便嘛。」
米歐坐在地上,納悶地想著,奇怪,為何璐平說了這麼多話、做了這麼多事,一直沒有昏睡過去?難道說,他對罌粟花的氣味免疫?
思考的同時,某種冰冷的東西攀上他的腿。那是像觸角一樣有判斷能力的枝梗,下一秒,米歐被狠狠地拉過去。
罌粟花園中央生出約有三層樓高的巨型罌粟花妖,在璐平與米歐對話時,另一隻觸角已將漢瑟爾捆住,尖端插入他的背部,吸取他的生命泉水。
璐平憑空拉弓,箭迅速射穿綁住米歐的觸角。往下掉落的同時,包覆在米歐四周的結界降低了地心引力的影響,他就像花瓣一般慢慢飄落。
米歐著地後抽出西洋劍,劍光一閃,壓低身子快速奔跑,踩上自己製造的跳躍魔法陣,猛力一躍,跳至與罌粟花妖的花托等高的空中。再藉由下墜的力量旋轉身子,劈斷綁住漢瑟爾的枝梗。
漢瑟爾落下,璐平也像方才保護米歐那樣替他施法,但他臉上毫無血色,也幾乎沒有了呼吸。
璐平不假思索地使出一天只能使用最多兩次的最高級治癒魔法,並翻動漢瑟爾的身體,見少年的背部被刺入一根足有手掌長的毒針。
撕開漢瑟爾背後的衣物,被針刺入的皮膚已變得烏黑,毒素正持續往外擴散。璐平把掌心貼緊皮膚,震了一下,漢瑟爾立刻張口吐出鮮血,烏黑之色剎那間轉為焦黑。璐平接著劃開中毒的肌膚,努力阻斷毒素的擴張。
另一方面,米歐俐落地砍斷罌粟花妖的三根觸角,可光憑他一人,難以真正對抗高大的花妖。哪怕使用時間暫停,怕也無法於短時間內找到花妖的弱點。被砍斷的觸角已開始復原,這樣下去根本砍不完!
甩掉劍身沾染的綠色汁液,腳底的魔法陣持續轉動。他舉劍召出雷電,突然被來自後方的衝力推倒、摟住,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
「……璐平?」
米歐從璐平的肩膀處探出頭,花妖觸角的刺深深地刺入金髮少年的背。
他咬緊牙根推開璐平,用力揮劍。雷電劈落,被斬斷的觸角在地上蠕動了一下,顏色轉灰、硬化,化為隨風散去的灰燼。
璐平狂冒冷汗,趴倒在地,「沒事的……我可以治癒。」顫抖的手掌發出微弱的金光,治癒的力量根本不敵毒素的擴張。
眼看黑色毒素即將擴散至整個背部,身旁又有巨大的花妖威脅,米歐選擇最快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拔掉璐平身上的毒刺。璐平因痛苦而顫抖,米歐緊鎖雙眉,手指扒開破裂的衣物,將雙唇貼過去,吸吮殘留於傷口的毒素。
璐平感到搔癢,面孔泛紅,「米歐,你這樣會不會被感染?」
米歐吐掉嘴裡的毒,又吸了一口。眼角餘光瞥見觸角再次襲來,右手一揮,嘴一吐,起身面對下一波攻擊。
「你等我一下。」米歐擋在璐平身前,心想,要是凱因這時候能醒來就好了。至少一人可當誘餌,一人可攻擊。
一面想,一面飛快地跑開,將觸角誘離璐平與漢瑟爾。
璐平緩緩撐起身體,看著米歐奮戰的身影,猶如紅寶石的雙眼越顯鮮紅。身體微微散發金光,不僅治癒了自己,也連帶治癒了漢瑟爾。
雙手撐著膝蓋,毒針扎刺讓視線變得模糊,思緒恍惚,還有些幻象出現。他抿緊雙唇,全力拉弓,「不准……傷害米歐!」
離弦之箭飛向米歐身側的新生花妖,花妖立刻化為灰燼。但不止這一株,周圍冒出來的花妖越來越多。璐平抬頭瞇眼細看,花粉正隨風傳播。他一箭射向花托,將之貫穿。罌粟花妖不甘地掙扎著,把所有種子和花粉都傳播出去,隨後枯萎變黃、粉化,隨風散去。
璐平踩死周遭的種子,但成功播種的花妖迅速成長起來,估計每一個都能長成高大的母體。怎麼辦?救醒漢瑟爾,請他寫接下來的劇情嗎?可是漢瑟爾說過,書寫的是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結局不一定是好的。
米歐也猜到接下來這堆花妖很難應付,驀地撿起漢瑟爾遺落的書與羽毛筆。羽毛筆在他手中放電排斥,他咬牙握緊,硬是寫下新情節。
沒有水分灌溉的種子不多久就沒了生命,殘留的罌粟花妖很快……
原本想寫很快就被解決,但掌心猛然閃出一道電光,他的手被炸出傷口,沒辦法繼續握筆。
璐平訝異地看著能碰觸羽毛筆與書的米歐,米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技能?除了已經長出來的花妖,土裡播下的其他種子都沒了生長的跡象。
米歐握住流血的手,既然成功使用了在夢中吞噬的漢瑟爾的能力,撫子的能力,他應該也能運用。
雙掌於胸前圍出三角形,「犬神……招來!」
轟然巨響,花園的土壤隆起,土堆爆裂,從中現形的,是身周飄著雲氣的犬神。
召喚成功了!米歐其實同璐平一樣詫異。原本沒有多少把握,想不到自己真能透過夢境奪走並運用他人的能力。
而且,他喚出的幻獸,體型比夢中大了兩倍!
犬神後腿一蹬,衝向花妖群,首先咬斷一株迅速長到三公尺高的花妖,而後前爪一揮,折斷其他花妖。
米歐回過神,連忙加入攻擊,消滅最幼小的那些花妖。
犬神躍起一層樓高,重重落下,用身體的力量壓垮持續生長的花妖。尾巴一掃,除去四處攀附的枝梗。璐平見前方的戰況得到控制,趕緊蹲下來繼續治療漢瑟爾,高階治癒法術讓漢瑟爾的皮膚逐漸染上紅潤。
犬神周邊的雲朵以螺旋方式自轉,召出強勁的風,將花妖從花托處切成兩半。短短幾分鐘,罌粟花園化為灰燼,恢復為森林與草地。
確認已將罌粟花園徹底夷為平地,犬神回到米歐身邊,舔了舔前爪、清理一下毛髮,化為透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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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愛情故事》——跨年篇
他坐在咖啡館裡面躲雨,桌上一杯康嘉納星咖啡豆品種的美式,味道香醇不澀,不用加方糖便能有甜味,但那甜味是因化學反應而產出的。他人看著窗外的雨,路上的行人都有著透明的遮罩,雨落在圓弧形的遮罩上就沿著軌跡流下,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移動並對話,龐大的資訊量在街道中流竄。他今天休假,把商隊的太空船送到頗有名氣的修船廠後,便給隊員各自長達一週的假期,雖說是一週,但是活動範圍就只能在火星的首都——海瑟。
即使人類的活動範圍從地球擴展到一整片近乎無垠的宇宙,還是維持著一年365天的節奏,如果每個星球的運轉速度不一樣,那也會有個特殊的曆制給該星球用,但是,還是保持著一個主要的地球曆,不知道為什麼,居住在星球權力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金錢離開的住民,但是所有離開的、遠行的幾乎都將地球當作母星,即使是在別的星球出生的孩子,還是被口述所傳的故事所影響,地球變成所有人心目中的母親。
「在那片蔚藍的海洋之星上,生命孕育著,森林朝著天空生長,巨鳥在空中翱翔,野獅在草原奔馳,一切都如此具有魔力,具有活力。」他喃喃自語,那片幾乎已經失傳的景象,只能透過文字一句一句反覆傳頌下去,就像織一條永不結束的布,這條步所乘載的是千萬人的夢與念。
「叮。」他的個人通訊器發出了提示聲,那是收到訊息的意思,他觸摸螢幕,是她捎來的訊息。內容主要是在說預備過新年的一些小細節,說她還在某銀河系中的大道上航行,可能無法如期抵達火星——因為那兒最近有宇宙海盜出沒,聯合國的警戒軍繃緊了皮毛,派出了好幾艘的重型航母艦護衛在交通道邊巡邏,深怕在年末又發生各種意外。
他努努嘴,在通訊器的螢幕上點了螢幕,投影出了一個鍵盤,便在上頭輸入。他告訴她,一切都是小心為上,不用趕著,配合軍隊是好的,他也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宇宙運輸業有著巨額的利益,同時也有其高危險性在,即使人們只要再擁有執照後,就能擁有宇宙艦(雖然要繳高額的稅金與龐大的年度報告表)在宇宙中航行,這種工作還是少有人會選擇,大部分的人還是希望能夠安穩地生活,更何況,現代的科技已經相當方便且全面,會選擇這種工作的人,多少都有點奇怪,好的那種奇怪。
他體貼地回覆她,但內心也可惜無法共同跨年。他們每年的聚會時間是一隻手都數得出來的次數,一開始若兩人約好,他遲到,她會生氣他的不準時,但是久而久之,兩個人都意外地遲到,只能透過屏幕見到遙遠的對方,最後默契地一笑,工作就是這樣,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即使沒說白,但還是希望能真的接觸到對方。
兩人相隔數萬光年,無法確切地計算出的距離,彼此都能見到雙方的面相,縱使延遲了十秒或更多,但是,真正的實體接觸已經在這個世代越來越少了。有的人會質疑真實的存在,但對於他來說,他寧可不要去思考太多,思考的太多,會失去越多。他從以前就被她說,心裏話不說出口,對方永遠也不知道,即使科技日新月異,現在真的能辦到這種不出口便能知的狀態了,他還是害怕說出口。怕的不是說話,而是將意念傳達給對方,是否會有任何的影響;不是沒有承擔責任的肩膀,而是害怕自己因此替對方做了選擇而改變了對方,這個改變是他所不能承擔且害怕的。
兩個不同個性人的相處,一開始的愛戀到中期都是爭吵,吵吵停停分分合合,最終兩個人還是走在一起,即使中途吵得天花亂墜吵到差點兩艘太空船要撞再一起,他們還是最終,總有件事情將兩個人最後牽扯在一起,像是隱形的紅線這古老的傳說一般,縱使一方剪斷,最後兩個人的線還是打結再一起,結越多越難剪。
想相遇,想觸摸到對方,想真的看見對方微笑時的皮膚變化,眼角合出的魚尾紋,那是他心中所認定的真實。這個世代太多被模擬出而呈現在屏幕上的,那些屏幕上的反而變成了真實的存在,換臉的科技現在已經爐火純青,你可以在家中扮演任何一個演員,甚至過世的,接著出現在網路世界之中,每個人都能扮演每個人,過往所追求的個人獨立性與個別存在已經完全被抹殺。唯獨一派古老的、舊派的,被笑稱緩慢的,那些也曾經笑過他人緩慢的那群人最終選擇了這班區間慢車,每個人最終都通往著灰暗的結局,只有快慢的分別罷了。
有的時候,他會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兩種不同的車票,這樣他就能上下自如,但是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他還是搭著那艘自己的慢班車——就如同他所使用了十多年的老舊型號運輸艦,每次同行都會在年末的聚會上詢問他,為什麼不換新的,更快、運數量更高、防禦性能更佳的,他也只是聳聳肩,說老車還是比較順手。他把自己的運輸艦,那艘可以在宇宙飛行的金屬船,說成是他的車,你們得知道,他可是一個在陸地上,連開車都有問題的人呀。每次她都會嘲笑他,一把年紀還不會開車,只會騎著兩足車甚至步行,他就會埋怨地說,現在電動車已經這麼發達了,我就算不會也無所謂。
他用湯匙輕晃了咖啡,他在想自己內心的矛盾。每次與她見面之前他會擔心很多,準備的禮物、自己的身材、該說的話題……林林種種,縱使他們相伴了十多人,卻還是會在約會之前趕到緊張,甚至想要掉頭就跑回到房間的念頭。他幾乎不曾告訴她自己有這樣的困擾,因為往往都在見到她的瞬間,他就會忘記了這一切,那些從他心底自己浮出如氣泡般的煩惱。她會坐在餐廳已經訂位的桌邊、依靠在水泥牆邊看著訊息或者朝著他微笑揮手走來,那個剎那,他覺得自己的憂愁是多麽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或許也已經養成習慣,那片池塘總會有無數的氣泡在浮出表面時破裂。
無法相見的跨年使他想起傳統的七夕故事,牛郎與織女那般,這片宇宙就是那銀河。他啜飲一口咖啡,香味在口中散開。雖然科技發達,他們即使距離遙遠也能透過科技螢幕來見到彼此,或者其他人,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寄明信片的習慣,不是電子做的,而是貨真價實印刷廠選紙印出的厚磅明信片,他喜歡騰出幾個小時,一筆一字將個人的心意填寫好,然後封信,蓋上自己的條戳,最後交給宇宙信差。鮮少人在寄信,郵差的工作也逐漸被機器人與電腦操控的快遞來取代,但是他知道,還是有些星球上存在著人類信差,他們可能騎著腳踏車在街道上穿梭,親手地將信交給某個人。
往往在寫電子郵件的時候,他都會質疑電子信件真的會安全地交到對方的手上,不被其他人所看過嗎?他質疑,畢竟在使用電腦等高科技的產品,那些他所不懂原理與組成的機器,是否更有人在背後注視著一切,或許不是人,是一個萬能的機器。用鍵盤所輸入,或者語音模擬出的文字替代,那些文字能夠承載出我們的情感與意念嗎?他往往在書寫的時候停下手,不確定自己是否說出了正確的方向,他只擔心自己讓對方會錯意或沒法搞懂自己的想法。一如他與她的相處,他一直都站在心虛、膽怯的立場上與她對談,甚至連爭吵時,他都閉上嘴,安靜地站在一邊默不吭聲。
他從失焦中回神,從包包內拿出一個牛皮袋,裡頭是他分類未使用過的賀年卡,圖案很多,大多是風景照,對於他這種在星際穿梭的職業而言,買各地的明信片也算是他的個人興趣,且相當熱衷其中。他握住鋼筆,伴隨著鋼琴聲與雨聲開始書寫,房間中多出了鋼筆摩擦與沾墨水的聲音。
他寫了十多封,開始覺得手酸,他先寫給客戶的賀年卡,隨後才是給自己的朋友。那些朋友的數量不多,約十多名,是他一直都有往來的朋友,其中有同業的、也有從學校一直以來認識的老同學,那些老同學也變成老朋友,現在要變成邁向中年的老大叔與大姐(最多就是叫大姐),有的人結婚還生了孩子,有的人單身,有的人離婚,狀況不一,但是唯一的是這些人仍跟他保持著聯繫,能夠與他一直保持著聯繫,一整年沒見上幾次聚會時,仍能緊緊擁抱彼此,那種情誼是鐵打了騙不了人。
放下筆,他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所乘載的心意是因為自己在意才特別存在,而非是將心意輸入到文字之中,他笑了一下,翹起腳對著那十多張的明信片,努努嘴,還是繼續動筆。同時他也在想,手工、手作、有機這些是為了什麼呢?是因為在製作的時候,自己的意念成為勞動的付出,而這些會使得物品被賦予某種感覺嗎?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好奇。現在的科技都能使用VR來體會各種的感受,你甚至能變成某位已逝去的明星,使用他的面貌、身體、聲音,在虛擬的舞台上表演,體會他的人生片段,當然,有些是被限制的。那這些會不會使人過度沈浸在其中,而產生了對於自我的懷疑與錯覺?
人類畢竟是依賴著視覺來辨別,我們不只是觀看這個世界,也透過觀看來閱讀這個世界,我們觀看眼前的同時,所有的一切也在注視著我們,這是一種如同鏡子般的存在。這些體驗會變成記憶,記憶存入腦中而變成我們個人的經驗,有的時候這些經驗會欺騙我們,更尤其是在五官都被使用的狀態下,這些感受,都像是被注射般流入我們的體內,我們無法判斷與否定這樣的真實性——當我們真的沈浸在其中的時候。
他停下筆,看著窗外,落地窗的反射鏡照出自己的模樣,魚尾紋、黑框圓眼鏡、眼角魚尾紋、花白的鬢角……就一如他在年輕的時候,經歷過一場大病,終於能起身之後照到鏡子,見到自己虛弱的模樣,他卻在那時候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真實的存在。過往他害怕在睡眠中死去,如今他已成為期待每日朝陽的男人。
店員過來問了他是否還需要什麼,並且幫他續了杯咖啡,他突然地想吃些甜點,擺擺手,說這樣就好,店員點點頭,默契地轉身便走。他在海瑟駐留想去咖啡廳時,都會來這間叫做「烏鴉」的咖啡廳,小小一間,只有一個霸台跟靠近大窗的少數幾個位置,很少人會真的來到咖啡廳,一邊抽煙一邊喝咖啡了,大多的人都在家裡自己泡咖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電視,烏鴉的椅子選帶有古風的單腳椅,一個橘色的軟坐墊,其實並沒有多舒服,但卻使人更專注在融入這間店上。太多人一直試圖做得完美、討好人,但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注意到那些小細節,最容易被注意的,就是不舒服、不愉快。他們沒說過幾句話,但也是記住了彼此的面貌,便也不多問,反正人一直是這麼少,好似無業績壓力。
他再將寄給朋友的明信片寫完,在最後的結語都寫上了:「期待今年的相見。」比起透過螢幕看見對方,他還是更想要直接見到對方。又花了不少時間,天色漸暗,雨卻沒有停的跡象,他拍拍屁股將寫完的明信片上貼上條碼,他打算在寄信時順便找間甜點店,又想吃甜的了。
給了硬幣,店員拿在手中把玩,頗有興致地笑了,那是他從別的國家所蒐集到的硬幣,其實並不能在這當貨幣用,但店員也不在乎,手舉著硬幣朝著他比了下,表示感激。他推門出店,一件式的連身大衣防風且防雨,還可以加裝各種如外掛的裝置,空氣清淨、防毒偵測、小型智能機⋯⋯對活在現代的人而言,這已經是每個人必備的了。他看了看街頭,人潮不少,每個人都緊皺著表情在雨中快步通行,濺起的與落下的雨水就這樣從身上又落到地上,已經不會在身上留下一點痕跡。他突然想到自己與她剛再一起的時候,他為她烤了一份蛋糕,很簡單、沒有什麼裝飾的香蕉蛋糕,沒有別人的幫助,一個人完成。
那時他也只是個窮學生,生活費拮据,連上咖啡廳都只能點一杯最便宜的美式然後試圖坐一整天,幸運的話就不會被店員趕走,所以他很喜歡烏鴉的店員從不嫌棄他只點一杯咖啡。將蛋糕給她吃過後,她還是說外面的比較好吃,雖然只要她不是劈頭說難吃,就是可以接受,但他還是在那之後決定買專業職人所做的蛋糕,那種沒有缺陷、沒有失敗近乎一百分的完美。(更別提後來還有機器人做的100%完美蛋糕)
他站在烏鴉的店面外頭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任何的郵遞機,開了通訊機搜尋最近的郵遞服務處,正好最近的服務處邊有甜點店,是一間多人評價喜愛的店,他決定試試看,朝著那方向大步走去。走過幾個街區,一路上的聲音都被雨聲給淹沒,行人們即使行走時在通話,也幾乎不會把聲音洩漏出來,科技的收音技術是如此地好,街上靜默如同晚間無人時。他已經習慣靜默的狀態,畢竟在宇宙之中的環境就是如此,就學期間他所接受的訓練,其中有一項就是將學員關在密閉的空間長達一個禮拜,那是一個逼迫人去面對且接受孤單與寂寞,他很輕鬆地就通過了,甚至能說他是在測驗前後沒有太大差異的人,就像是渡過平凡的七天一樣。但她不是,那時候他們還沒相識,只是學長與學妹的關係,他只是聽過,有個學妹居然從那密閉的空間中,在第三天就靠自己的能力解鎖了電子門,跟朋友一起坐在學校餐廳吃飯。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他看到綠色的電子招牌,一支信封在銀河背景中穿梭的動畫在招牌上不停重播著,一名穿著綠色制服的機器人挺著胸膛站在那兒,胸前掛著一個鐵桶,臉上的播放器不停重複著詢問路人是否要寄信,並且會露出微笑地對著那些面無表情的路人,一個又一個人,不曾停歇,在他看來,這樣的舉止居然有點可笑如小丑般。他橫跨馬路過去,筆直朝著那機器人過去,機器人也注意到他,興奮地在遠處就對著他喊,您要寄信嗎?歡迎歡迎!就像是個站在寒風中賣小火柴的姑娘,見到有人朝他走來,而如此興奮。他不自覺地露出微笑,真誠、善意的,他把一疊的明信片交給他,說一般信即可。
「需不需要加購防塵套呢?」機器人活像個人,居然還懂得多加推銷。他擺擺手,說不用,一瞬間他也以為這機器人只不過是個殼子,裡頭是個真人在操縱。機器人也沒露出失望的表情,算出了郵寄的總金額,請他付帳。他將通訊機放在機器人的手上,交易完成了。他向機器人道謝,點頭便走,機器人則是一直對著他揮手,直到他超出了一定的範圍之外。他心想,或許設定機器人的時候,並沒有將哀傷的模擬心情設定到裡頭吧。
注意力轉移到了甜點店,望了一圈,在街底看見了搜尋到的甜點店,沒有眼花撩亂的招牌與炫目的霓虹燈,一整片的落地窗,鋪著乳白色絲綢的櫃子上有銀色的點心盤,每個點心盤都放上了甜點,但只要注意一看,這些蛋糕並不是機器人製作的,因為看得出來每塊蛋糕的差異性,奶油的多寡、巧克力碎片的不均勻、歪掉一些的草莓⋯⋯這些不完美,彷彿成了優點、注目的點,他猜疑這就是這家店被多人讚賞的原因。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甜味,水果與香料混合再一起,他見到一名淺金的男孩子坐在木櫃臺上看書,翻著紙本精裝書,紙張泛黃。男孩子抬起頭,面容清秀,只看著他幾秒,頭又低下去了。他不以為意,在店內繞了一圈,幾乎都是古早味的甜點為主,起司蛋糕、巧克力蛋糕、香蕉蛋糕⋯⋯沒有那種會有卡通角色在上頭跳舞的新潮蛋糕,或是會發出七彩光芒的起司條。他買了起司蛋糕與香蕉蛋糕,一個是她喜歡的,一個是他喜歡的,其實也只是個習慣,一直以來都會多買一個備著,以免被突襲才說怎麼沒有多帶一塊。
去付帳,那男孩子見男人挑選了兩塊,笑著將書闔上,用手指著灰色古董收銀機側邊上的綠色小盒子,上頭有著字母,寫著付款處,男人將放置蛋糕的木盤放在櫃台上,才注意到男孩的脖子上圍著繃帶,他猜想是否這與他不說話有所關聯,另外一隻手拿出通訊機在小盒子上刷了一下,上頭顯示付款成功。男孩俐落地包裝兩塊蛋糕,放在牛皮紙袋中,上頭印著這家店的徽章——『都古斯特』。
他微笑朝男孩告別,男孩也笑著告別。推開門,雨仍下著,他打算回去旅館暫住的地方歇息,也快晚上了,打算在家裡完成一些工作後,晚上便能看電影休息。在將運輸艦駛入海瑟的修船廠前,他便吩咐助理在海瑟找一間旅店,給每一位船員休息的房間,若船員有在火星上的親戚並且希望去拜訪,他也沒有阻止,只是提醒他們要隨時處於能被招集的狀態,畢竟在預定完成修復運輸艦之後,便要立即上路,宇宙運輸業是沒有休息的。
那間旅館叫海之星,似乎是因為海瑟之星已經被註冊走,只好取掉瑟字,只留海之星三字,雖然有抄襲的意味,卻也沒什麼後續的消息,只見海之星好像經營的比海瑟之星還要好上幾倍。海之星是新穎、光亮、雪白的,每棟樓都是一整片的落地窗,若沒經過特殊處理,恐怕就會因為反射陽光而變成一面巨大的武器。宇宙的開發,高風險伴隨著極高的獲利,那些星球上的神奇元素在科學家的分析與測驗之下,不只是外星的開發建設,甚至運回了母星地球,協助地球改善並修復大自然,但他認為,那都只是亡羊補牢而已,終有一天,地球會永遠地失去生命力,而人類若還沒滅亡,那便是連根拔起離開地球的時候。
走到了海之星,沒有奢華的大廳,只有簡單的沙發與巨大盆栽,左轉餐廳、右轉咖啡廳,直行進入的是一間電梯室,將人們從一樓載到各樓層,據助理說,海之星的樓層數有八十層,越上層便是越頂級的房間,甚至在中間樓層有專用的飛空艇停車場。當然,對他而言他們無需要如此的奢華,只要能住就可,畢竟一個星期對他們而言是相當短的,落地後的一星期尤其珍貴。
他見到了團隊中負責安全警備與武器管理的隊長S,正與兩名面貌姣好的女人左摟右抱親熱著,S一見到他便立刻打了招呼,他走了過去,對三人打了招呼。他並不訝異S的行為,也沒有譴責,只是跟他閒聊了下,問他的打算跟準備。S回答時抱緊了兩名女人,説這是他在海瑟的嚮導,每到了一個新地方,他一定會透過這些特殊嚮導來評斷一個城市的分數,他笑得很大聲,整個大廳迴盪著。他要S自己注意時間,不要玩過頭,S敬了禮,直說沒問題,接著站起身來用粗大的手臂將他湊到臉邊,低聲地問他要不要也找幾位嚮導來導引,他尷尬地拒絕了,直說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S看得出他的尷尬,卻也笑了,聳聳肩,回去了原本的位置,S對著他說,可別處理事情累壞了。他點點頭,道別後朝著電梯而去。S曾是活躍於第五次世界大戰的傭兵,那時候的他曾率領數支小隊在中東執行秘密任務,退休後便被他找上,成為了運輸艦中的警備官。S就是一個及時行樂的,在那個走錯一步便喪命的棋盤上,他活了下來,也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對他而言,玩樂便是唯一,而工作不過是玩樂的前置作業,一種賺錢的方式罷了。但也因此,S很納悶為什麼他可以一直與同一名女性維持數年的關係,即使在爭吵後也還是再一起,那對他來說是想不透的。但S尊重他,不會多說,只會偶爾逗弄他。
房間在16樓,幾乎所有的船員都住在這一層。他回到房間後發現貓醬趴在落地窗邊,狗子則躺在床上,原則上機器人是沒必要模擬生物的行為舉止,但這是他刻意去找工程師輸入這項功能進去的,有時候,他都會以為貓醬與狗子就是活生生的貓與狗,即使是金屬製成的巨大身軀。貓醬抬起頭,犬子則興奮地跑到他身邊,站起身子要替他拿大衣,貓醬則是伸懶腰,走到了左邊的廚房,他猜測是泡茶。
房間的中央放著沙發與桌子,正對著的落地窗前放了電視,左邊靠牆是巨大的書櫃,裡面放滿了他在船艦上的書,往右則是一幅繪畫,窗邊各式兩盆盆栽。沙發椅邊是球體的沙發,人可以縮在裡頭看書,後頭則是一張高性能的電腦,用於工作。往左是廚房,往右是浴室與臥室,基本上他有請助理將一些原本在船上生活與工作的用品搬來,雖然只是一個禮拜的住宿,但他還是希望能將房間裝飾得好些,否則空屋他自己也不習慣。
犬子將蛋糕放在沙發前的桌上,他坐在沙發上,將頭靠在上頭,外頭雨還下著,貓醬拿了茶、杯與盤,犬子則去放音樂,是柴可夫斯基的樂曲。他拿起叉子,一邊吃一邊想到,學生的時候兩個人住在一起,也是在下雨天的時候多待在家,一邊看電影一邊吃蛋糕,睏了就瞇眼睡去,當醒來就問對方進度與中間發生了什麼,他總是試圖說的鉅細彌遺,想要把所有的過程解釋得清楚,卻總是說得結結巴巴;她則不同,雖然總是說的簡單,卻是精闢,三言兩語就把劇情解釋得乾乾淨淨。會說故事是他,擅長分析故事的卻是她,他們不同且不合,卻總是默默地站在一座橋上眺望彼此,有的時候會在橋中央擁抱彼此,有的時候卻是橋樑斷裂,相隔兩岸隔著懸崖喊話,此時——什麼都被這深淵與大霧吃掉了。
窗外的雨有變大的傾向,他看著大雨發愣,蛋糕吃了一半便擱著了。他年紀也將近四十,不再像年輕的小夥子,即使她總說他在二十幾歲時變老得如大叔了,不像是年輕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但他還是對他自己的心智有信心,甚至有人說他越來越年輕。他不經思索,老是什麼?他無法一言以敝之,只是在飲食與運動上更加注意、保養。貓狗蹲、躺在他腳邊,室內的燈仍是暗著的,只依賴著窗外的光,他喜歡這種微弱日光穿過濃密烏雲後氣力放盡般橫躺在房間時的氛圍,那有種一切被按下靜止的感覺。
他有種融入到陰暗之中的感覺,年輕的時候總是逼緊自已,將所有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曾思考過休息,年紀大了,他突然就懂了時間從指尖穿過的感覺,還有與死神擦肩,一鬼一人互對上眼的剎那,在那之後,他掌握住了時間,一呼一吸都顯得珍貴,自己的存在得到了彰顯。他只有在她存在於他身邊時他才會感覺到疲累,那不是對於人的厭煩,而是指終於鬆下來的意思,就像乾燥的抹布碰到了熱水,在水中散開那樣,抹布又活過來了,在水中飄揚,再次拿起時已是吸足熱水,充滿活力。
他們會擁抱彼此,說些工作上遇見的困難事情,接著擁抱彼此入眠,醒來後又是一餐,接著是甜點與散步,走在那條人工河道邊,靜默蒼藍的城市與螢紅褐黃的燈在黑暗中奔馳,兩人走在一塊,偶有運動的人經過,雖然她總是抱怨兩人再一起時總是不小心睡著、在房內歇息,但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彼此終於找到了能夠讓彼此放鬆的人了吧。
起身倒了杯咖啡,有的時候還是不應該過度依賴機器人才是,他自己這麼想。走到植物邊看了幾眼,外頭的浮空車在固定的高度行駛,分成了好幾個不同的層次飛行,比起在地面來得更為方便快速,但在一開始還沒處理好空氣清淨的問題時,一度被禁止使用。大雨滂沱,能見度極低,他開了電視,打算選部電影來看,工作就先放在後頭處理吧。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他想這些工作也沒需要這麼急迫處理。他隨便播了一部片,犬子抬起了頭,望著門外,他要犬子準備晚餐,犬子則是晃起尾巴,他挑起眉,也好奇地望向門口。
門被要鑰匙轉開了。他咦了一聲,門後是她。
「騙到你了吧。」她笑說,提著一個手提箱走入門。
「妳⋯⋯不是⋯⋯」
「當然是騙你的。」她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先說聲新年快樂。」他原本還驚訝於她的出現,甚至以為她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又或是其他團員的惡作劇,但不是,真的是她。
「太早了啦⋯⋯笨蛋⋯⋯」他笑了,緊緊地回抱她。
就像夢一般,那一晚他們一同吃飯、看電影、讀書、玩遊戲,最後在床上擁抱彼此入眠,窗外好似有霧濛濛的煙火與閃光。
一台電動,幾道餐點,一貓一狗,兩個人,他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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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被身子結局 在 [少年] 讓人受不了的我英反派- 看板Suckcomic 的推薦與評價
其實標題反過來 講白了就是:
「怎麼看到現在才覺得受不了?」
的確我英連載以來 大小問題都有 這些都有人指出過
但自己覺得 還可以接受 不是太嚴重的問題
會這麼想 一方面也是粉絲濾鏡使然(掩面
畢竟從連載第三話一路追到現在 也有感情了
另一方面覺得平哥畫的女生 八百萬 波動啦
都肉肉的很可愛 性格也討喜
啊~茶子尤其可愛 想摸肉球
可惜一直來沒什麼戲份
一直有人討厭的80仔 自己還算過得去
大約就是那種勁敵幼馴染的套路
不過 前面80仔的行為 是真的糟糕
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人討厭這個角色
可能平哥最初是想設計一個不同以往的角色吧
但除了反效果以外 也沒見別出心裁的地方
如果能安排80仔正視自己過去的行為 是如何的糟糕
或許今天情況會好一點吧
不過茶子也好 80仔也罷 都不是今天要談的重點
主要還是講近來 真的堪稱糟糕的反派塑造......
糟糕的程度 比起80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80仔怎麼說也就是配角之一而已
反派要擔起重擔比起來又更大了
現在我對這部作品 也沒那麼大熱情 就是平平淡淡地看
體感而言 我覺得我英的高峰就在對決AFO 那之後起起伏伏
到「我的壞人學院」開始則是一路往下掉
尤其我在看了288話以後 真的覺得相當地惱火!
兩邊對話 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簡直莫名其妙
首先看到對反派的定義,以下摘自《編劇的藝術》一書:
「任何反對主角(protagonist)的人,必然成為其對手或反派人物(antagonist)。」
「任何劇作裡的反派人物必然跟主角一樣強,隨著時間經過,也會跟主角一樣不顧一切。只有交戰雙方都一樣強的狀況,這場戰鬥才會有趣。」
定義百百種,每本書都有自己的解釋
但簡單而言,反派就是「阻礙在主角目標前的絆腳石」
《黑暗騎士》裡,小丑對蝙蝠俠的經典告白是這麼說:
YOU COMPLETE ME.
先不管到底先有壞人還是好人,這樣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經典角色的塑造 就在看其與反派之間的衝突
在碰撞的過程中 作品訴求的價值觀得以體現
兩者共生共榮
通常主角都還有一定的成長空間 因此反派勢必強大
對上越強大的反派 主角付出的賭注與該跨過的坎也就越高
衝突的強度跟著上升
也許會有反派氣場壓過主角的情況,比如《黑暗騎士》,《險路勿近》
至少可以確定的是 有魄力、魅力的反派 都能保證作品是好看的
講到有魅力的反派,另外想到《惡棍特工》的克里斯多夫沃茲 非常精彩的塑造
總地來說,反派的完整度幾乎總是高於主角的
這讓主角留有持續成長 超越的空間
但如果反派也需要成長呢......?
死柄木弔是這樣的例子
反派並非不能成長 在克服了自身的心境問題以後
以更強大的敵人姿態再出現於主角面前
過去有效的弱點 如今已不是問題 這讓主角要擊敗對方更是困難
都是少年漫畫常見的套路
《神龍之謎》的巴特拉是很好的例子
從前期的小物臭性情 到後面的格局
或者《北斗神拳》對拉歐記得也有類似的塑造
但同樣的成長過程 放在死柄木弔身上
完全無效...
歸根結底 從他差不多連載第十話登場到現在快三百話
你還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
為什麼要和綠谷對抗
死柄木弔說: 因為我爽R! 因為我喜歡R!
幹!這完全不是動機啊
很弔詭的是 平哥應該也知道這一點 否則他不會安排英雄殺手說出以下的話:
死柄木弔詭沒有信念和思想
他不只是弱者而已
他更是弱智吧!!!!!
為什麼作者都明白弔哥的內在空空如也了
不惜花好幾回寫「我的壞人學院」也要一直捧他上位????
我真的完全不明白啊!
他的心路歷程有很重要嗎?悲慘過去有很重要嗎?
反正他想起這些事以後
做的事情還是跟一開始完全沒兩樣啊????
所以你的信念到底是什麼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啊反正我就爽啊
只要我喜歡 有什麼不可以
你是30年前的台灣年輕人????
每個禮拜都在看這傢伙鬼話連篇 真的很煩躁
明明前面也不是沒有正常塑造的反派
以英雄殺手來說 追求真正英雄的理念也許與綠谷相近
但行事極端 為達目標需要殺死飯田來血祭
這就與綠谷的價值觀相悖
為此兩者才有衝突
或者後面家庭訪問的段落
明明一直是兒子最大支持者的綠谷媽
不樂見兒子遍體鱗傷
寧願他退學不要做英雄了
這與綠谷的目標衝突
反派不必然就為惡
純粹善意的出發點 只要與主角相悖 就足以成為反派
兩方都是好人 都能互相理解 怎麼非要衝突呢
這加深了矛盾 也增加了角色的立體面
我覺得這裡算是寫得好的 能看出母子間不同價值觀的體現
雖然綠谷媽後來出現就只會哭...
變成隔壁棚河了貂那樣流汗擔當的角色
死柄木弔呢?他與綠谷之間的價值觀
有對頻過嗎......
他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啊?
退一萬步來說 也許「破壞一切」算是具體的行動
好比《鬥陣俱樂部》 去「破壞」商業大樓
小丑「破壞」高譚市文明的規則
但那背後都還有各自秉持的思維 以及靠著行動去驗證他們的價值觀
死柄木的行為 是要驗證什麼呢?
驗證他很「爽」嗎?滿頭問號
回到288話 為什麼茶子對峙渡我 會讓我看了惱火
茶子:要成為救助他人的英雄
vs
被身子:大家都好可愛 我要看你們血流滿地
??????
你們對個頻道好不好!
你們之間的衝突只有一個要救人 一個要傷人
其餘的一切完全對不上啊!
何況,渡我也完全知道自己的信念「非主流」
在前面 我的壞人學院裡 透過跟記者的戰鬥
也得出了 阿我就是我啊 這樣的我有什麼不好 這樣的道理了嗎?
妳到底期待茶子理解妳什麼啊?妳前面的心路歷程是假的嗎!
混戰打了好幾個月
還要搞這麼一齣「都是因為你不理解我」的八點檔爛戲
真的讓人看了頭痛
到最近茶昆?荼毘?的劇情
對照前面情節的發展
大致可以理解到一條平哥想討論的主線
也就是超常成為日常底下的陰暗面
在主流正向的英雄社會背後
不得志 扭曲 畸態的一面
有像渡我被身子那樣 本身就懷有扭曲的價值觀
或者Twice那樣被逼迫到鋌而走險的人
問題是
截至目前為止 都是綠谷等人的戰鬥裡沒有意識到的
純粹是一種 要阻止對方為惡 的粗淺層面
「因為是英雄所以要阻止」 但真正該對抗的應該是什麼
只要一日綠谷等人沒有覺察到問題的成因
他們所對抗的就永遠是空洞
因為首先平哥端出來的反派 就是內在空空 反正我爽的死柄木弔
也許可以期待之後的發展
但到目前來說 我英的劇情都讓人感覺匱乏無力!
(有人說荼毘來當主要反派 格調都比死柄木高
但是說穿了也就是常見的八點檔父子交惡劇情
會有這樣想法 最明顯還是 死柄木完全撐不起來主要反派的格調)
最後吐槽一下 我的壞人學院
不只花了好長一段篇幅
讓敵聯合屁孩們走一遭心路歷程
最後再回到原點去驗證:啊反正我沒錯啊
有走等於沒走以外
在這裡登場的「異能解放軍」也是超級莫名其妙
首先是缺乏鋪陳這點 雖然好像前面一百多話有稍微提過 但完全不夠
後面突然間說某公司要投身英雄裝備的開發 跟再版解放軍教典以後
莫名其妙就跑出一批新的敵人了
章節與章節間缺乏鋪陳 也是我英一個問題
學園祭對抗怪盜紳士的篇章
也是綠谷一群人嘻嘻哈哈看著影片
接著影片自動接續播放 就跑出怪盜的頻道影片了
以怪盜紳士這樣小格局的篇章來說不是太大問題
但到介紹異能解放軍登場 就顯得過於匆促
首先就這本教典 他刊載的思想 究竟影響一般民眾到何種程度
讓今天這樣新生的團體 能夠號召到數十萬人(宣稱)的參與呢?
肯定是不知不覺間 就滲透進表面和平的社會之中吧
這也很大關係到平哥所想談論 在這樣超人社會背後的隱憂
卻這樣隨隨便便就介紹出來 只讓人覺得斷裂 以及食之無味 棄之可惜
再者
敵聯合吸收異能解放軍 變成更大的敵人團體
用意到底是什麼啊?
我怎麼看 現在的亂戰都還是腦無跟巨神兵在扛啊?
這些雜魚 跟最初襲擊校園的街頭小混混 有什麼不一樣嗎?
英雄對抗這些敵人時 也沒有產生「這些人都是一般民眾!」的矛盾在
況且 如果說要向整個超人社會揭露荼毘的身世
光靠敵聯合始祖成員的滲透能力就能簡單做到了吧?
所以 大老闆迪布雅羅出場的意義 就只是當盤子供他們吃飽睡暖而已嗎 = =
最後
「創造無論是誰都能自在使用異能的世界」
跟
「啊反正我爽我就想破壞啊^Q^」
很明顯是矛盾的兩件事好嗎????
你是被死柄木弔摸到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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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3.139.2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uckcomic/M.1607571491.A.75F.html
※ 編輯: cat380015 (114.33.139.21 臺灣), 12/10/2020 11:41:16
從最初的英雄狩獵 到拯救小孩 面對英雄與怪人的追殺 到最終怪人化
都能看到他思維的轉變
不一定認同他的想法 至少理解為什麼他這麼做
啊不過村田版加了怪人王什麼的真的好拖戲
到現在整個格局拉大
又要寫no1-10英雄 又要拉回學院 要談世界觀 要講我的壞人學院 巴拉巴拉
明顯看得到作者掌控不力
真的要變成現在這樣 當初就不應該以學院作起點
說真的 死柄木哪來的人格魅力能拉攏底下那批人比較謎
※ 編輯: cat380015 (114.33.139.21 臺灣), 12/10/2020 18:13:03
發展空間也多
但如果要寫成現在這樣 兩方對衝 真的沒有介紹出場的必要性
然後老闆看到屁孩弔的超強能力就跪了 那他幹嘛不跪afo或歐叔?莫名其妙
完全不知道送的意義是什麼
B班的能力描寫破格 又沒什麼登場機會
問題是都像獨立事件 沒有承先啟後 大家各自為政
至於死柄木 嗯 呵呵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幹嘛
※ 編輯: cat380015 (114.33.137.109 臺灣), 12/11/2020 15:21:14
說到一下就看完 刃牙道2才是真的一下就看完XDDD
本期 大相撲被打倒啦 下期 大相撲站起來啦 下下期 克己被打倒啦 大相撲好神啊~
以殉道者之姿登場 結果到底啟發了什麼 滿頭問號
啟發一個神經病妹子 斯坦因流好多血好可愛r
啟發一堆屁孩小混混 嗯好帥喔 這就是真正的英雄啊
整天唬爛說自己繼承他遺志 然後偷拐搶騙
※ 編輯: cat380015 (114.33.137.109 臺灣), 12/11/2020 17:22:19
而且都是基礎的編劇問題 相信平哥身邊也不乏有人指出......吧?
其實我英最大的問題就是格局拉太大了 這跟他探討的內容有多深無關
探討大議題不一定就要大格局 所謂見微知著
把敘事聚焦在學院的學生、老師身上 不要再去描寫反派還是哪個NO1-10英雄的心境
透過綠谷跟其他配角的視角 描寫他們怎麼看目前正發生的事
比如純粹就寫轟焦凍與他老爸的相處 怎麼慢慢看到他老爸的轉變 那就不用額外再寫安德瓦他老人家到底在糾結什麼了
透過主角跟配角的行動(action)跟著把作者想交代的帶出來
比起去把雜七雜八的路人還是反派或英雄角色的心境都描寫一輪
一定是前者能讓讀者感受更深
我不會覺得有哪個反派的個人故事特別差 渡我也是 我相信可能就是有那種可憐人
但這樣的訊息單純只傳遞給讀者 英雄方卻接收不到
那他們對抗的時候 不會再糾結出更深層的「什麼」 就只是單純的二元對立論而已
哎呀不過 最新一話 小茶子救人救到整個頭髮濕濕的 真的好可愛啊~
看到這麼可愛的茶子的時候 就不會特別想管故事到底怎麼樣了(誤
※ 編輯: cat380015 (36.231.33.203 臺灣), 01/05/2021 03: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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