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努力 #我希望你覺得我很好
#不能犯錯的怡琪 #書摘 周慕姿
.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需不需要說。」在諮商室裡,坐在沙發的怡琪,突然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話。
.
我很認真地看著她。現在她要告訴我的事,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事,才會需要這麼掙扎。
.
「什麼事呢?」
「我……壓力很大的時候,會買很多東西回家吃。吃完之後,會再全部催吐出來。」
怡琪低下頭,完全不敢看我,像是覺得自己做錯事、怕被責罵的小孩。
.
#秘密往往帶著羞愧
.
「說出這件事,對你一定很不容易。這個狀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鼓勵怡琪多說一點。
「………從我大學時,偶爾就會出現這個狀況。有時候要趕重要報告,或是期中期末考前,覺得壓力很大時,我就會這麼做。出來工作後,好像慢慢變成一個習慣,幾乎天天都會這樣。」
「那通常是什麼狀況?你願意舉例看看嗎?」
「例如說,今天開了會,我又覺得自己很糟糕。工作結束後,我就會買很多東西回去吃,例如一大桶炸雞加上一堆薯條,還有洋芋片跟一大瓶可樂、好幾個蛋糕等等。一口氣吃完後,又很有罪惡感,很害怕自己變得很胖,所以我會再去催吐掉。
「吐完之後,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也感覺非常糟糕,很討厭自己這樣。」
.
對怡琪來說,「暴食症」成為她無法訴說的情緒出口。吞嚥下與吐掉的那些,就像那些她無法辨識,也無法說出口的情緒與壓力。於是,暴食症變成一種儀式,成為她日常紓壓的管道,也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只是,這樣的過程,雖然讓壓力暫時緩解,卻也帶來更大的「覺得自己不好」的羞愧感。
.
強大的自我懷疑——懷疑自己能力不夠、自己不好,以及暴食症等,都成為恰琪生命中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而「秘密」,是帶著「羞愧」的:只要需要掩蓋某些事,那些事就會讓人覺得丟臉、覺得自己很糟,因為「這件事不好,不能讓別人知道」。
.
若長久不說,本來是我們「覺得這件事不好、很丟臉」的罪惡感,就會轉移到自己身上,變成「覺得自己有地方不好、不能讓別人知道,很丟臉」的羞愧感。
.
對怡琪來說,如果這是隱藏那麼久的秘密,現在要說出口,要面對自認不夠好的自己,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
「聽起來,這個習慣陪你度過很多辛苦、卻沒有辦法跟別人訴說的時刻。我很好奇,用『吃東西』來撫慰自己,這是你一直以來的習慣嗎?還是大學才開始呢?」
.
怡琪開始玩起她的手指。
我們之間,沉默了。
.
過了一陣子,像是下了決心般,她突然抬起頭來,對著我倒出這些話:「從我國中開始,我就會一直吃東西。那時候我是個大胖子,沒有人喜歡我,爸爸會打我,媽媽不要我。」
.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
「你剛剛說的是很重要的事。願意再多告訴我一點嗎?」聽到她的話,我的心揪成一團,我放慢我的聲音,鼓勵怡琪再多說一點。
開了個頭之後,要多說一些,似乎就比較容易,怡琪妮妮道來自己的成長歲月。
.
#媽媽不要走
.
怡琪是獨生女,從小爸媽就常打打鬧鬧;嚴格說來,是爸爸喝酒之後大吼大叫,然後媽媽回了幾句話之後,就被打。從怡琪有印象以來,就不停看到這樣的衝突;甚至有的時候,爸爸還會為了氣媽媽,把怡琪抓過來打給媽媽看。
.
記得是怡琪十歲左右,父母的某一次衝突,喝醉酒的爸爸,又再一次打了媽媽後,媽媽隨手拿起自己外出的包包,然後衝出家門。
.
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怡琪,記得自己跟在後面跑,一直哭著說:「媽媽,不要走。」那時候的她,有一個很深的預感:「如果現在讓媽媽走,媽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
沒想到,預感成真了。她還記得,那時候,在她的呼喊下,媽媽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
「後來,你是怎麼度過的?」
.
怡琪跟我分享的事,很重、很重,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上。
.
「生活還是要過。我爸還是照喝酒,有的時候想到,也可能對我拳打腳踢。他還會對著我一直罵媽媽,說媽媽就是不要我了。」怡琪笑了,眼眶帶著淚。
「我應該恨他,但其實很難。因為他仍有疼愛我、對我好的時候,例如沒喝酒的時候。他會記得我喜歡吃什麼,不管要排多久,他都會去排隊,然後買回來放在桌上,裝作不在意地說是別人送他的。
「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怡琪流下眼淚。
.
「國中的時候,我姑姑跟我爸說,我很會念書,最好讓我去念升學率比較高的學校,我爸就送我去念一家很有名的升學國中。
「換了個新環境,大家看起來都很厲害,我不知道怎麼跟別人相處;而且,班上有個同學,是小學隔壁班同學,住我家附近。我老家在鄉下,一點事情大家都很清楚,那個人就到處跟別的同學亂講我媽離家出走的事。
「因為他,再加上那時候我又醜、又胖,又不會說話,所以根本沒有人想跟我當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覺得自己好寂寞、好寂寞。
「那時候回家,我就是念書,跟吃東西。沒有多久,我就從胖,變成超胖,被笑是家常便飯。連我爸爸都會嫌棄地對我說:『你會念書有什麼用,這麼胖,以後沒人敢娶你。』」
.
說到這,怡琪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唸他說:『結婚有什麼好,你老婆還不是被你打跑!』然後我爸就賞我一巴掌。」
怡琪又笑。那種笑,真的讓人不忍。
「被你這麼一問,回想起來,好像就是那時候,我很習慣靠吃東西紓壓,感覺到自己很糟、很寂寞的時候,就吃東西,不然,就念書。」怡琪用手背擦著眼淚。
「『覺得自己很糟』的感覺,是覺得自己不被喜歡嗎?你那時候是怎麼看自己的?」
「沒錯。我就是覺得,我不會被任何人喜歡,沒有人會愛我;如果我沒用,別人就會拋棄我。你看,我媽就是覺得我是拖油瓶,所以她離開,根本沒有想帶我走。」
.
那是很深、很深的孤單,也是很深、很深的痛。
.
媽媽丟下了我,把我留給爸爸,不管我的死活。
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你才不要我?
對怡琪來說,那時候不會拋棄她的,就是食物了。在被愛的渴望與不被接納的寂寞當中,沒有兄弟姊妹一起面對這一切,也沒有朋友;會傷害自己的爸爸,又是唯一的照顧者,雖然沒辦法狠下心來恨他,卻也不敢讓他靠近。
.
於是,能夠陪伴自己不寂寞的,就只剩下食物;能夠證明自己還有點價值,可以活在這世界上的,只有學業成就。
.
這兩樣東西,成為後來陪伴怡琪、度過一次次自我懷疑與難關的重要夥伴。
.
「我其實不太跟別人講家裡的事。例如現在,我身邊沒有人知道我家裡的狀況。」她有些猶豫地看著我。
「你很在意,你說出來之後,我是怎麼看你的嗎?」
怡琪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
「那你要不要直接問我看看?」
怡琪盯著自己的手,然後,抬起頭看向我,不過,不敢對上我的眼睛
「你⋯⋯聽了,覺得我怎樣?」
「我覺得,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努力,真不容易。」
.
怡琪抬起頭、看著我,我看著她,我們同時紅了眼眶。
眼淚,汨汨流出。
.
--
.
本文摘自周慕姿心理師最新著作《過度努力:每個「過度」,都是傷的證明》。每一個過度努力的人,都是把傷藏得很深、藏得很好的大人。「過度努力」是最完美的人生逃避,逃避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你是誰?你為誰而活?你總是不停歇地往前衝刺嗎?因為你恐懼一停下來,你就不夠有用、不夠好、不夠優秀……
.
八個生命故事,溫柔提醒我們,在華人推崇努力的文化裡,「過度努力」是多麼容易被忽視,它甚至被完美掩蓋在高收入與不凡成就裡。但,每個過度努力的人,都是靈魂受創、傷痕累累的大人。過度努力是一種自我耗損與傷害。因為過度努力的人,追逐的是他人或社會眼光中的自己,而非真實的自己。而當你相信自己夠好,你就不用總是必須向這個世界證明什麼。
.
📖讀讀本書:https://reurl.cc/3aeb2O
洋芋片 多久 吃 一次 在 健身教官-應充明Jimm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正念飲食》
第一次接觸到「正念飲食」這個觀念是在看ACE HC的教材中看到的, 就讓我對它產生了好奇, 於是做了一些了解. 一直到我看完了這本書, 才算對於「正念飲食」有了一些完整的認識
進食是人類最愉悅,但同時也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自古以來, 我們會使用食物來犒賞自己, 歡度慶典, 或是紀念特殊事件.. 可是近代由於飲食而引起的問題確實越來越多: 除了肥胖以外, 營養失調, 情緒性發洩, 甚至導致死亡. 而一些五花八門的飲食方法也應運而生. 可是各種飲食法都有一定的理論支持, 確實也有不同的效果, 然而由飲食所引起的健康問題似乎沒有很大的改善
各家飲食法都是讓人刻意控制特定的營養素的攝取量, 或是限定進食的時間來達到它們所追求的效果, 然而要不是在意志上要有很強大的堅持, 就是在現實環境中執行有很大的困難
「正念飲食」主張你可以盡情享受你所愛吃的, 但是必須察覺「餓」與「饞」的區別, 利用不帶批判的方式與身體交談, 並且留意在九種不同的飢餓上:
眼飢餓- 每一次進食的時候,仔細觀察你的食物組成的成分, 構成的顏色, 份量的佔比, 甚至是餐具的形狀, 你會意外發現對於它們竟然有不一樣的了解
觸覺飢餓- 吃東西的時候留意這些食物的不同觸感, 可以的話, 放下餐具, 感受食物的柔軟, 重量,以及水份, 這樣可以為食物增添更多的滿足
耳飢餓- 傾聽咀嚼的聲音, 筷子與刀叉接觸食物的聲音, 熱湯沸騰的聲音, 每一次的進食, 彷彿都是一場愛樂交響樂團的演出
鼻飢餓- 為什麼電視電影上的美食家單靠嗅覺就可以分辨出一道菜使用了哪些香料? 因為舌頭可以辨別的味道其實有限, 但是人類的嗅覺雖然不如狗狗靈敏, 但是也足夠讓我們一一的體會味道不一樣的層次
嘴飢餓- 人類有咀嚼的本能, 而且會非常享受這種滋味, 想想所有洋芋片爆米花無不做的可以讓我們咬的卡滋卡滋響. 因此專注在咀嚼的口感上, 吃飯時假如過度與人交談, 我們就會忽略食物在嘴中滑過的感覺!
胃飢餓- 人體的血清素有80%在腸道裡面被發現, 因此憂鬱症患者多半有有腸胃的問題, 反之亦然. 而胃部傳遞「飽」的訊號導大腦一般會延遲15~20分鐘. 所以細嚼慢嚥是有道理的, 如果暴飲暴食, 很容易過度飲食, 導致腸胃不適. 肥胖的人群會比一般人更不容易察覺到身體發出「夠了」的訊號
細胞/身體飢餓- 每一次在思考要吃什麼的時候, 問一下自己: 現在我的身體缺乏/需要的是什麼? 我們就可以在口慾以及營養之中找到一個平衡, 同時也可以做出更加正確的選擇
腦飢餓- 仔細查覺每一次想要吃東西都時候, 大腦裡面天使與惡魔交戰的聲音, 滿足感與罪惡感的衝突. 這時就是感性以及理性的糾纏. 假如我們可以持續接受有關營養以及飲食方式的資訊, 就更能趨勢自身行為的改變, 慢慢的將自己從永無止境的矛盾中拉出來
心飢餓- 每一次在吃什麼東西之前, 檢視一下, 面對眼前的這一份東西, 你有一些什麼樣的情緒? 在吃完了以後, 會有什麼改變呢? 心的飢餓主要是來自於過去的相關記憶. 往好的方面想, 飲食可以拉近彼此的親密關係, 但是另一個角度來看, 很多人會在飲食之中尋求愛與關懷. 假如我們帶著正念進食, 不管吃什麼, 都可以滋養身心!
作者建議大家依序的做這九種飢餓的正念練習, 慢慢的, 我們建立一個良好的飲食習慣. 不但可以享受食物(正念讓我們專注在當下), 而且還可以控制份量( 明確掌握飽足感), 更能提升幸福感(心存感激)
看完以後, 我覺得很慚愧.. 我一直以來是屬於「暴風型飲食法」, 餓到極端以後狂吃一頓... 要不是一邊吃飯一邊看影片, 早已經忽略了吃飯的正真樂趣. 而最重要的是根據研究發現, 只要有效減重的飲食法, 追根究底都是回到熱量控制, 正念飲食也有同樣的效果, 更可以讓人們不用苦哈哈的完全避免或是只能吃某一種特定食物. 不過正念飲食的關鍵就在於心態, 就如同冥想一樣, 它需要時間練習, 絕對不是一種說了可以照做而且立即見效的方式(就算有人告訴你xx飲食可以, 那也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所以現在起, 讓「吃」這件事, 變成一件無比喜悅的事情吧 ❤️
洋芋片 多久 吃 一次 在 今生此世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在普羅旺斯開民宿的日子——03最長的一天》
「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接到我的電話後,尚路易轉天就趕過來,現在他正開著我家的車,我們已經在返回巴黎的路上。
「非常不好。」我說,開始詳細描述這幾天歐吉桑的病情如何急轉直下,語言和邏輯認知完全混亂,把挪威說成法國,甚至分不清楚溫度和距離的計量單位。
「而且我還發現他行動變得遲緩,走路時重心不穩。」我一面說一面流淚。
「別哭,別哭!來,這個分妳吃!」歐吉桑從後座遞過來一包洋芋片,神情雀躍的像是個要去遠足的小學生,他對我的眼淚無動於衷,似乎聽不懂我和尚路易的交談,彷彿我們在講的是別人的故事。
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尚路易皺著眉頭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是歐吉桑外派到巴黎工作時結交的好友,兩人之間的情誼超過二十年,在目前的狀況下,他自然成為我第一個想到的求救對象。
回到巴黎,艾格妮絲——尚路易的冰島籍老婆——已經在公寓的中庭花園守候。
見到我,她迫不急待的給我一個深深的擁抱,天藍色的眼睛泛著淚光。
「別忘了——希妲拉——我倆可是『冰火姐妹花』!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在妳身邊!」艾格妮絲在我耳畔溫柔的說。我跟她因為分別來自一熱一冷的小島,所以總戲稱倆人可以合組個「冰火姐妹花」的女團。
就在這時候,我們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急促又刺耳,愈來愈大聲,也愈來愈接近。
「哇!」不知世事的二女兒宓凡一臉興奮:「那救護車是要來載爸拔去醫院的嗎?太酷了吧!」
當急救人員從家裡帶走歐吉桑,我也準備好要跟著一起坐上救護車。正要離開家門時,大女兒黎亞怯生生的拉住我的袖子:「爸拔...會很快回來嗎?」
我望著她純真的臉龐,過去幾天裡她似乎增添了一些不該屬於這年紀的憂愁。
「很快,」我堅定的對她點點頭:「媽麻答應妳——我很快就會帶他回家!」
—————————————————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在救護車裡。
被固定在擔架上的歐吉桑滿臉好奇,睜大眼睛不斷張望著各式各樣的儀器、線路、導管和螢幕,如同小孩見到新玩具一樣。
「現在要去哪兒?又要去度假嗎?」他開心的問我。
「寶貝,」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們要去探險...去一個新景點。」
坐穩了,歐吉桑——我多麽想對他說——而且不要放手。此時的我們,就像是拿到了兩張機票,正在踏上一段未知的航行。只是,這趟旅程的終點到底在哪裡呢?往後我們是否還能夠比肩同行,抑或註定要飛往不同的目的地?凝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下班車潮,那一張張交錯而過的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也害怕面對即將揭曉的答案...
—————————————————
救護車開到醫院的時候,尚路易也抵達了急診室的大廳。
因爲歐吉桑的認知能力已經糟到連姓名、住址這種最基本的問題都無法應對,所以醫生只好請我進去問診。
很快地,歐吉桑被推往放射科,準備接受核磁共振掃描,而現下我除了等待,並沒有其他辦法。
「很晚了,妳也餓了吧?我去販賣機幫妳買點吃的。」尚路易面露疲色,他今天開了900公里的車載我們回家,此時還到醫院陪我。
我抬頭瞄了一眼掛在大廳牆上的時鐘。11點多了。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想不起來了。不過,跟飢餓感相比,這兩天我幾乎沒有闔過眼休息,體力早已透支。
「一杯黑咖啡就好,謝謝。」我說,現下我極需要咖啡因來撐過漫漫長夜。
這一天似乎是那麽的短,短到讓我無法相信在那麽少的時間裡,竟然可以發生那麼多的事,不過,卻也是那麽的長,長的彷彿沒有盡頭,而明天永遠不會到來...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個喊著「歐太太!歐太太」的聲音將我重新帶回到現實。
一個穿著綠色制服的年輕醫生,手裡拿著幾張印有黑白顯影的A4紙,目光在大廳的人群中忙碌地搜尋。
「我就是。」我走上前,像個等候審判的人站上了命運法庭的被告台。
關於這一幕,其實我在腦海中早已演練過無數次。不過,很顯然的,人生中總有些片刻,是不管事先做了多少心理準備都不夠的。
尚路易站在我旁邊,他撫著我的肩膀,試圖穩住我不停發顫的身體。
「很抱歉,」醫生的聲音,殘酷又無情地宣讀出最終的判決:「我們在妳先生的大腦裡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腫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