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觀點:《Taïwan, le prochain repli stratégique de l'Occident ?》
臺灣,西方的下一個戰略撤退?
美國大西洋報刊登China’s ‘Very Tricky Situation’一文之後,法國大西洋報訪問了法國學者的看法。原文翻譯如下:
(文中受訪學者是Barthélémy Courmont是里爾天主教大學的講師,也是IRIS的研究主任,負責亞太部門。)
❓Atlantico: 美國《大西洋報》強調了臺灣在美國和中國的地緣政治角逐中的重要性。讓這個島嶼如此具有戰略意義的原因是什麼?
🟢Barthélemy Courmont : 台灣的重要性並非最近的事,只是受到重新評估。從1950年代起,在朝鮮戰爭的邊緣地帶,臺灣被美國視為防堵共產主義在東亞擴張的堡壘。主要是艾森豪政府中的共和黨政治家,不惜一切代價保衛臺灣以抵禦中國大陸的壓力。這種由兩國之間的協議所確認的戰略重要性,一直持續到冷戰結束,甚至持續到美國承認中國之後。因此,1979年的《臺灣關係法》擴展了兩國的戰略夥伴關係。美蘇兩極對抗結束後,人們對臺灣的興趣發生了變化。台灣在1980年代建立和鞏固了民主制度,臺北政府化身對抗極權政權的民主制度捍衛者,與此同時,臺灣也成為國際經濟中的一個重要角色。另一方面,中國則以天安門事件驟然澆熄了民主化的希望,兩個中國(les deux Chine)的經濟同樣快速起飛(臺灣在這方面先於中國大陸),但採取了相反的政治軌道,造持兩者之間差距越來越深。
在過去的20年裡,中國對國力的宣揚,加上美國逐漸從亞洲撤出,導致人們擔心美國會在亞洲失去所有的影響力。因此,盟國們動員組成了 "反中國陣線"( front anti-chinois),結合對民主的肯定、加強戰略對話並警惕與中國崛起有關的危機。因此,華盛頓不斷重申其與日本和韓國的關係,美國這兩個國家的軍事影響在冷戰結束30年後仍然非常強大。沒有得到外交承認的臺灣,在與中國發生安全危機的情況下,仍然受到華盛頓的保護,至少在其公開的意圖中是如此。鑒於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競爭日益加劇,臺灣的 "心結"(noeud,借用美國政治學家Richard Bush的說法)因此越來越緊。雖然把臺灣描述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似乎略嫌誇張,正如《經濟學人》去年春天的表現,但無可爭議的是,這個擁有2300萬居民的島嶼,其戰略重要性與今天美國和中國之間的權力爭奪密切相關。這裡要提醒的是,中國將台灣視為叛亂省份,並自1949年分離後要求恢復領土。
❓雖然美國已經匆匆從阿富汗撤出,但西方會如此輕易地失去其在臺灣的影響力嗎?這將產生什麼影響?
🟢這不太可能,但同時也應該謹慎行事。為什麼不太可能,因為臺灣的民主政府和島上的絕大多數人(écrasante majorité)將中國視為戰略對手,甚至是對其主權的潛在威脅。在某種程度上,中國是臺灣唯一的敵人,而臺灣是中國唯一的敵人。面對這種威脅,考慮到過去二十年來軍事權力平衡已經改變,北京目前占優勢(別忘了直到2000年代中期,臺灣的軍事能力還能威懾中國),臺北必須依靠能夠提供援助的戰略夥伴。因此,與美國的聯繫是不可或缺的,與日本或歐洲國家之間的合作也是如此,還有東南亞國家。華盛頓的戰略影響在臺灣仍然非常有存在感。
同時,美國這種戰略支持的可信度如何,以及最重要的,臺灣人如何看待這種支持?一個經常被忽視的插曲可以說明狀況。2005年,中國通過了「反分裂法」(loi anti-secession),旨在勸阻陳水扁總統當時主張的臺灣獨立宣言。美國重申其對臺北的戰略支持作為回應,但明確指出,這種支持不是自動的(automatique),在臺北「挑釁」的情況下不適用。換句話說,華盛頓保留干預或撤退的權利,這取決於對具體事件的評估。如果中國對臺灣進行軍事攻擊--順帶一提,這種可能性必須讓我們參考博弈理論(la théorie des jeux)-- ,美國將在該確切時刻判斷介入的程度。而如果在美國看來,是臺灣挑釁北京,那麼美國的承諾很有可能減縮成態度上的宣示。臺灣並不會等到阿富汗的潰敗才意識到戰略對話和軍事承諾之間的區別。
❓從阿富汗撤軍是否反而會讓美國更加專注於與中國在印太地區的決戰?
🟢首先,應該知道,從阿富汗 "撤軍 "是美國在該地區外交政策的失敗,而並非只是部隊移動…。二十年來,中國一直是美國領袖,包括民主黨和共和黨人的心頭大患,而且這種心頭大患還在繼續擴大,有可能會忘記地緣政治不僅僅是兩國之間的拉鋸戰。華盛頓並沒有等到從阿富汗撤軍才認定中國是其一貫的對手,無論該認定是對是錯。在這種格局下,美國不斷尋求鞏固其在亞太地區的盟友網絡,利用口號(印度洋-太平洋是最新的口號)和威脅,有時是真的,有時不太是。QUAD(Quadrilateral Security Dialogue四國峰會)包括日本、澳大利亞和印度以及華盛頓,是拜登政府的優先事項。然而,在這個非常異質的集團本身的限制之外,其成員有時有非常不同的利益,華盛頓召集新的戰略夥伴的能力似乎有限。說服首爾加入QUAD的努力至今沒有成功,而對中國崛起的擔憂非常強烈的東南亞,也沒有被這個集團的邏輯所吸引。再加上這裡提到的所有國家,除印度外,都是與中國一起簽署RCEP(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 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的國家......。簡而言之,中美對決在華盛頓被大力宣傳,但在亞太地區,對該地區的國家和公司而言,其現實情況又是如何?
📌訪問原文連結
https://www.atlantico.fr/article/decryptage/taiwan-le-prochain-repli-strategique-de-l-occident-barthelemy-courmont
📌美國大西洋報文章連結
https://www.theatlantic.com/international/archive/2021/09/china-taiwan-afghanistan/619950/
權力平衡理論先制攻擊 在 蕪菁雜誌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相信很多人現在都感到非常焦慮,覺得美國社會似乎被中共滲透得很厲害,會不會像被白蟻蛀空的百年老屋一樣,「砰」一聲地就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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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非主流歷史學家劉仲敬先生的這段問答,值得我們做個參考。文章非常長,我簡單給大家節錄幾個要點,與摻雜一點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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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劉仲敬舉出前後三雄時期,托勒密王國(埃及)對羅馬元老院的行賄與滲透活動為例。他認為,埃及之所以嘗試用錢去滲透羅馬,並不是因為羅馬衰弱,相反地,是因為羅馬豪強。如果埃及的實力值得與羅馬一搏的話,埃及人應該會集中精神強化自己,以武德充沛的方式與羅馬決一雌雄。埃及人之所以選擇賄賂羅馬元老院,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實力比不過,只好採行二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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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當一個邦國,例如羅馬,成為了世界霸權,意味著全世界的權力鬥爭,都不可避免地要綁定或牽扯到羅馬內部的權力鬥爭。羅馬當然會產生腐敗,而羅馬內部的黨派競爭,就成了防止羅馬墮落的「防腐劑」。首先,當一派從外邦拿錢,而在黨爭中獲得不正當的優勢時,另一派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因為袖手旁觀就會讓他們在黨爭裡佔下風。這不是什麼道德正義感使然,而是兩大黨之間的恐怖平衡一定會讓他們不敢坐視對手跟外邦收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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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而一個世界帝國裡,也必然有武德充沛與費拉不堪的兩種人。會從外邦拿錢的人,必然是比較軟弱、想過爽日子、費拉性格較重的那種人。而相對的也必然有比較堅強,能忍受辛苦,會自我惕勵的人。然而這世界競爭最終的基本盤,就是武力鬥爭。武德充沛的那個陣營,勢必要把費拉不堪的軟弱者給整肅掉,並且吞吃所有的利益,這比滲透行賄什麼的都大得多。而武德派在國內整肅掉費拉派,最好的大義名份就是他們收了外邦的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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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黃金打不過戰士的鐵,這是自古以來不移不易的規則。上天最終的達爾文式的公平就在這裡,羅馬不會敗給經濟力強大但內部費拉不堪的埃及,但是會亡於身無分文但武德充沛的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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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代替美國人回答什麼問題,但我相信,美國的現況雖然腐敗,但尚未完全丟掉武德充沛的那個面向。而中國則根本沒有建立武德的那個思想環境。因此,上天最終的達爾文式的公平,恐怕還是要判決給美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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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還有一個自古以來不移不易的規則,就是有鐵就有黃金,黃金是鐵血賺來的。也就是說,偉大航道上的寶藏終究還是要贈給最有鐵有血的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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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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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現在的中國,強大到足以向世界西方國家強力滲透,達到了不可阻擋和無以復加的地步,這是與世界文明的發展方向背道而馳的。這是因為跨國性的教團和跨國經濟團體的失敗和削弱所造成的,還是相反的作用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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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仲敬:
恰好相反,這個明顯是羅馬秩序造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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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密的埃及什麽時候才會到羅馬去搞滲透活動?當然是在迦太基、馬其頓和安條克已經次第瓦解,羅馬的仲裁權在希臘世界已經變得不可抗拒的時候。當迦太基還在,世界的霸主還沒有確定的時候,他們是沒有必要去賄賂元老院的議員的,因為羅馬的權力還非常遙遠,羅馬人跟迦太基無論誰贏了,都還不至於越過馬其頓和敘利亞打到埃及來,他們沒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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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流的列強一個接一個倒下,羅馬的權力變得無法抵抗,而埃及人要跟努比亞人、利比亞人和以色列的各個小王國打交道的時候,隨時都要顧及羅馬人的意見。即使是打了勝仗,也有可能被羅馬人趕出去。這時他才會感到,埃及人無論在埃及做什麽,都趕不上派一群特工、帶一箱金銀去賄賂一個羅馬元老院議員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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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麽在迦太基戰爭的時期,埃及人從來不收買羅馬元老院的議員,而到了凱撒的時代,埃及人卻把國家預算的大部分都用在收買元老院議員和雇傭羅馬軍團的退役老兵這兩件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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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埃及強大的標志,而是埃及和羅馬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大到了如果不從內部收買羅馬、就根本混不下去的地步了。迦太基和馬其頓並不想收買羅馬元老院的議員,不是因為他們軟弱,而是因為他們強大,他們自認為和被認為可以跟羅馬決一雌雄。雖然他們打敗了,但是他們正像是納粹德國和蘇聯一樣,雖然失敗了,但是在失敗以前還是跟美國真刀真槍地打過幾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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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能力打贏的話,你就不用去行賄了。你行賄的對象是什麽呢?就是你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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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自己就是一個處長,你難道會向你手下的科長行賄嗎?你可以直接命令他,甚至是強迫科長向你行賄。如果你只是一個科長,那麽什麽人才是你行賄的對象呢?當然不是跟你同級別的科長,至少也應該是級別比你高的處長才行。你向縣太爺行賄,是因為縣令可以滅你的門。你不向你的鄰居行賄,不向比你更窮的貧下中農行賄,是因為鄰居坑不倒你,貧下中農也害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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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賄的對象就是有能力害你而你卻害不了他的人。這裡面的階級地位是很明顯的。如果你有能力戰鬥或者是你自以為有能力戰鬥,你就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當然,行賄的一方就是弱者的一方,強者都是要接受別人行賄的。強者有可能因為行賄而變得軟弱,但是弱者從來不可能因為行賄而變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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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盡管這樣反反覆覆行賄,最後還是被羅馬人吞併了。搞到最後,他們行賄的做法反而成了羅馬人吞併他們和消滅他們的理由。他們最大的行賄就是我們知道的埃及艷后,她把國家元首本人都賠了出去,收買了羅馬最大的官—凱撒的繼承人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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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當時的意義就像是,你今天把美國總統本人都收買了。美國還有比總統更大的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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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收買成功的結果,卻使羅馬內部發生了政變,使得屋大維這一派本來沒有資格繼承凱撒軍團的人跳出來說:「現在安東尼已經代表了腐敗勢力,要把羅馬變得像是東方國家一樣腐敗而專制,羅馬傳統的支持者和羅馬自由的維護者都要跟我來,跟我發動政變,維護羅馬人的真正傳統,維護元老院的尊嚴,把安東尼和埃及艷后一起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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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大維就是憑著這個號召,才能夠得到元老院保守勢力的支持,以恢復共和和羅馬古風為理由,以打倒東方專制主義的代表為理由,把埃及艷后和安東尼一起消滅掉了。埃及介入羅馬黨爭的結果就是,一旦被他們腐敗了的那一個黨派,在羅馬黨爭中失敗,那麽勝利的黨派就必然連帶把埃及一起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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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如果希拉蕊或者其他什麽政治家真的受到了中國的收買,然後他們被川普或其他敵人揭發出來一敗塗地以後,那麽中國必然要變成罪魁禍首,附帶地也被收拾掉。這都是一樣的道理。你如果沒有捲進去的話,那麽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捲進去以後,你就會變成被收拾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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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馬自己的角度來講,這是羅馬腐敗的象徵。以前羅馬跟迦太基打仗的時候,兩黨的議員雖然各有各的意見分歧,但是他們誰都不是外國的代理人。搞到最後,羅馬快要征服埃及、已經征服了大半個世界的時候,羅馬的權力已經比迦太基戰爭的時候要強大得多了,但是元老院內部居然出了一大批受人收買的人。這當然是羅馬憲制的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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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美國當然已經比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時代要強大得多了,但是居然會出現像「通俄門」這樣的事情,或者像最近川普揭發出來的中國黑客攻擊這些事情,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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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羅馬不再是一個地方性的邦國。羅馬的憲法跟世界的權力結構和憲制結構已經不可分割了。全世界的權力鬥爭都不可避免地要體現於羅馬的黨派鬥爭,因為大家都能夠看到,無論你自己打得有多好,只要羅馬人說你必須撤退,你就必須撤退。無論你多麽失敗,只要羅馬人說這些地方是你的,那麽你的敵人都非交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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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帕加馬和托勒密這樣的國王甚至想到,保衛國家安全和防止自己的子孫後代遭到政治清算的唯一手法,就是在遺囑中把自己的國土饋贈給元老院和羅馬人民。而羅馬人經常拒絕他們的饋贈,理由就是,接受了這樣的饋贈,這筆easy money會在羅馬黨爭當中產生不利效果。得到這筆巨大資產的黨派會取得不公正的優勢,破壞羅馬憲法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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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邏輯跟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北方的議員堅決反對古巴和拉美各邦加入美國,而南方的議員就很有吞併古巴和拉美一些地區的欲望,理由是相同的。因為拉美普遍是承認奴隸制的,而北方議員是反對南方搞奴隸制的。如果南方把實行奴隸制的古巴或者其他地方拉進了美國,那麽在國會當中南方就要占便宜;反過來,把這些地方盡可能踢出去,那就符合北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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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貴匪強力介入,從李文和那個時代開始收買美國政治代理人的結果,必然就是這個樣子的。它會使美國內部政爭的野火燒到自己頭上,會使自己站在失敗的黨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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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會站在失敗的黨派一邊?因為總有人容易收買,總有人不容易收買,容易受到收買的那一方面必然是比較腐敗的那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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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屋大維收買不了,安東尼就可以收買。但是,屋大維和安東尼之間是誰更強大呢?當然是屋大維更強大。為什麽?因為需要埃及黃金來收買的這批羅馬人就是厭倦了征戰、想要過舒服日子的羅馬人;堅守羅馬傳統、高喊反對東方腐敗的那批人就是跟著凱撒在高盧征戰、仍然保持了羅馬共和國時期尚武傳統的那一部分人。尚武的人跟腐敗的人打,那肯定是腐敗的人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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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本身就是腐敗的東方專制國家,你要收買人的話,誰會接受你的賄賂呢?當然是厭倦了征戰、想要腐敗過好日子的那一批人。能打的人,正如凱撒和他的繼承人所說的那樣,能夠通過征服獲得戰利品的人,為什麽要小裡小氣地在密室里面接受你那點可憐的賄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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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征服埃及,把你整個吃下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擁有鐵的人注定要成為擁有黃金的人。你之所以賄賂我,是因為你怕我,但你既然怕我的話,我為什麽不能征服你,取得比賄賂更多的戰利品?這個悖論是你沒有辦法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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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落到了非行賄不可的地步,那麽願意接受你賄賂的人就是世界統治者當中比較軟弱而腐敗的那一部分人,而比較尚武而強大的那一部分早晚會以清算腐敗的名義,首先吃掉你過去送掉的賄賂,然後把你自己一起消滅掉,在消滅你的過程中間取得比你付出的賄賂多幾倍、大得多的利益,而且還非常理直氣壯、名正言順,以憲法保衛者和羅馬清廉正直的平民階級和羅馬軍團戰士的利益為出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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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艷后雖然把安東尼服侍得體體帖帖,但是她怎麽能夠比得上屋大維征服埃及以後用埃及的全部財富來犒賞出身平民的廣大羅馬戰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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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羅馬戰士衷心支持的人才能夠征服世界,而你沒有能力收買所有的公民戰士,你只能集中收買幾個腐敗集團。而那幾個腐敗集團得到了你的錢,也就得到了在政治鬥爭中不公正的優勢。然後沒有得到那些錢的人必然會煽動公民戰士出來:你看,你們為國犧牲,到處征戰,而這些腐敗分子卻輕輕鬆鬆得到了這麽多錢,然後得到這些錢以後還要把你們這些清廉正直、流血犧牲的人得不到的好處分給那些腐敗分子,你們能夠容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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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像麥坎那樣為國家流了血的美國老兵,或者是像小加圖那樣的羅馬老兵,你能容忍像安東尼這種人把羅馬戰士用鮮血得到的戰利品,為了個人的好處和腐敗小集團的好處,輕而易舉地讓給克萊奧帕特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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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屋大維反對安東尼和埃及艷后時最有煽動力的動員就是,羅馬軍團戰士自從盧庫魯斯和龐培以來百戰經營得到了一些東方屬國,僅僅是因為埃及艷后賣了一下色相,就由安東尼慷慨地贈給了埃及艷後的兒女,你們能容忍這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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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格拉古就是因為許諾把這些征服來的土地分配給羅馬軍團的老兵,才引起了羅馬的政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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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屋大維告訴你們,我們要清除東方專制主義的腐敗,恢復羅馬人驕傲的傳統,不能讓高貴勇敢的羅馬戰士在東方腐敗的君主面前卑躬屈膝。我們羅馬的公民戰士見了執政官從來不會下跪,而東方的大官和宰相見了君主都要下跪。你們如果讓安東尼當了權,那麽我們羅馬戰士的子孫後代都要像東方人一樣奴顏婢膝,你們能夠容忍嗎?埃及艷后的好處給了安東尼和他的大將,而我打敗安東尼以後,從安東尼的財庫和埃及的財庫裡面得到的大量的財寶,會像凱撒的遺囑一樣,分配給每一位軍團的老兵,還會捐獻給羅馬的平民,為他們運來非洲的獅子,給他們看好戲,為他們分發非洲的糧食做成的麵包。於是,羅馬的平民和羅馬的軍團戰士自然而然要擁護屋大維去打安東尼和埃及艷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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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在今天的羅馬—也就是美國搞的那些腐敗活動,得到的結果必然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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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前線退伍下來的老兵回到自己的家鄉,卻發現他們的工作機會消失了,他們找不到工作,房租上漲了,因為原有的鋼鐵廠已經搬到中國或者其他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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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川普許諾,我們要加高關稅,使鋼鐵廠搬回來,使羅馬的公民戰士重新得到工作和尊嚴。請問他們會支持誰呢?一些人把自己的廠家遷到中國境內,賺了很多錢,這些錢一部分肥了中國的腐敗官員,一部分肥了美國的全球主義者,永遠地離開了美國。他們的工人都是中國的血汗勞工,被中國公安局嚴密監視著,因此他們不敢向美國的公民戰士一樣要求很高的福利待遇。只要稍微有一點不軌,進了廠連身份證都被公安局沒收了。他們像奴隸一樣勞動,因此可以忍受很低的工資,擠掉了那些享有高工資和高福利的美國公民戰士。因此,依靠這些血汗勞工和低人權優勢多餘出來的這些錢,就由中國共產黨的腐敗官員和投資到中國的美國企業家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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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美國企業家得到的僅僅是錢。如果有朝一日美國發生政治衝突,他們能夠依靠中國公安局給他們撐腰嗎?他們跟中國公安局的那些關係,在美國政壇中就是一個負面因素,像安東尼和克萊奧帕特拉的關係一樣,足以使他們受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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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的敵人如果得到那些退伍老兵的支持,一旦發生真正的政治衝突,一旦政治衝突真的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你們這些全球主義者無論從中國的血汗勞工身上賺了多少錢,古老的規則仍然會發揮作用:你們的黃金鬥不過公民戰士手裡面的鐵。公民戰士會揚起自己的戰刀,索取自己的權利。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們準備的,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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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古老、最基本的法則是不可能修改的。你不要玩小聰明,玩小聰明只會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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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已經淪落到只能靠行賄來生存的地步,那就是說,你的鐵是不頂用的。你的黃金從哪兒來?只是依靠瘋狂地剝削血汗勞工。而血汗勞工既然能夠被公安局恐嚇,他們當然是不能打的。能打的人能夠讓公安局把身份證都拿去沒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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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美國工人和退伍軍人的身份證拿去沒收,扣押在警察局裡,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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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的勞工不能打,而別人的公民戰士能打,那麽你在中間耍的這些小聰明,無論經過多少個曲折,最終的結果無非是把你和你的所有財富都作為戰利品和俘虜,贈送到能夠為自己的權利流血犧牲的公民戰士團體手裡面。共和國就是武裝公民的團體。無論在伯里克利時代、在馬基雅維利的時代還是這今天,都沒有例外。沒有武裝的公民團體,就算是名義上叫共和國,也一定是假共和國。中國就是一個假共和國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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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絕不可能依靠什麽啟蒙知識分子的理論或者是學了什麽哪怕是普通法或者其他先進的法律制度,就變得民主了,因為法律永遠離不開執行法律的人。普通法的基礎,首先就是能夠用他們的刀槍指著國王、迫使國王簽署大憲章而且必須遵守大憲章的那些封建武士,現在就是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用血來捍衛民主的公民戰士。沒有這些人,任何法律、任何偉大的思想都是一紙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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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這些人,你是一個軟弱的、腐敗的專制政體,你的人民不能打,所以你的統治者才能夠花天酒地,欺負人民而得到超額利潤。而別人的人民是能打的,所以別人的統治者是不敢花天酒地、不敢欺負人民的。所以,你的統治者必然要變成羅馬公民戰士團體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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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基本盤是你推不翻的。人民的博弈習慣,改變起來是非常困難的,就算是能夠改變的話。最快的速度也需要跨代,怎麽說也要兩、三代人的時間。所以,你沒有這樣的時間了。早在你能夠改變(如果你還有可能改變)以前,你們早就已經注定要變成羅馬老兵的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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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羅馬浴場Thermae Romae)
權力平衡理論先制攻擊 在 Eddie Tam 譚新強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哈佛中國民調結果:95.5%人民滿意中央政府
美國針對中國的行動又再升級,周二突然勒令中國在72小時內關閉在休斯敦的總領事館。首先,我僅代表在休斯敦總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感謝美國總統特朗普的決定,因為休斯敦和整個得州已成為Covid大流行的最熱點之一!得州人口不到3000萬,Covid確診宗數已多達35萬,且仍以近幾何級數增長,遠多於整個中國,死亡人數超過4300,恐怕亦將在短期內超越中國!相信整個領事館同人及家人,都極期望早日回到相對安全得多的祖國!
休斯敦總領事館有點特別意義。1979年鄧小平出訪美國,行程包括參觀在休斯敦的Johnson太空中心,和留給人更深刻印象的Rodeo(牛仔競賽)!同年11月,中國就在休斯敦開了在美國的第一間總領事館。現在美國命令休斯敦總領事館關閉,似乎暗示美中41年來關係正常化的完結。我想知道,下一步是否要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斷交,然後重新再跟中華民國建交?
早前某雜誌訪問中,我提到傳統政治和經濟體制都已過時,需要冷靜、客觀和深入重新思考,加上考慮如何利用現代科學和科技,達到更佳、更有效率、人民更滿意的社會管治效果。政治和經濟體制是一個非常大、非常複雜,且非常敏感的議題。對很多人來說,政治體制已升至「信仰」層面,堅信某種體制代表正義、善良、美好、道德、完美(接近),甚至神聖!反之,不同或被視為「敵對」的體制,則當然被當為不公、兇殘、醜陋、不道德、 糜爛,甚至邪惡!
這是一個常見,但非常不幸和極度危險的現象。因為如把體制當為一種如宗教般的信仰,就即是拒絕以科學、邏輯、數據和理性來作討論和分析!一切都只倚賴盲目信仰(blind faith)!歷史上當然充滿以宗教信仰為名義的戰爭,包括中世紀持續數百年的多次Crusades(十字軍東征); 從哥倫布所謂「發現」新大陸起,歐洲人開始其數百年在美洲的掠奪和殺戮,尤其西班牙和葡萄牙的Conquistadors(征服者),都是左手拿着聖經,右口拿着劍,迫使原住民改信天主教,如不順從,他們當然毫不猶疑,以天父之名替天行道,消滅「邪惡異教徒」!近代美國的中東外交政策,支持以色列,多次攻打伊拉克、敘利亞和阿富汗等,殺害超過100萬伊斯蘭教徒,又與Crusade有多大分別?Al-Qaeda和ISIS等恐怖組織發動襲擊,當然是非常殘忍和必須阻止,但這是因還是果?
政治和經濟體制,作為一種值得去打仗的信仰是一個較新的事物,到了20世紀才出現。第二次世界大戰,可說是法西斯主義與較傳統帝國主義加一點自由主義之爭。另外當然就是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之爭,雖然幸而未有帶來世界大戰,但就出現過美蘇冷戰,和好幾次proxy wars(代理人戰),包括韓戰和越戰。現在似乎又逐漸出現美中冷戰(希望不加溫變熱)。
改變體制充滿不確定 交易成本無法承受
今天無暇詳細分析不同體制的好壞,和如何可以透過科學和科技作出改變和改良,未來數周如有空可討論。但我要指出非常重要一點,就是理論上政治和經濟體制只應是一種工具(means),絕不應該被當作一個神聖的最終目的(end)。任何政治和經濟體制最基本目的,必須包括社會穩定、和平、人民生命和健康得到保障,加上經濟平穩增長,人民生活得以改善,和愈來愈重要的環保目標等。同時,政治和經濟體制絕非一門理論性科學,它最多只可算是一門應用技術(加點藝術)。所以不可對任何體制太過理想化,更不要以為可隨便拉倒重來。任何改變都充滿不確定性和風險,交易成本可以是無法承受的高。法國大革命後,社會動盪歷時近一世紀,其中包含多場革命、戰爭、經濟災難和無數人命犧牲。中國過去200年的歷史更坎坷,即使不計晚清的衰落,到了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皇朝,但絕未即時帶來社會穩定和人民溫飽,更似是多場新噩夢的開始。民國建立不久,即變成軍閥割據年代,未幾又到日本侵華。八年抗戰後不久,又墮入國共內戰,即使新中國建立後,旋即又被拖入韓戰,內部大型政治運動亦不停。整個中國,可說要等到鄧小平1977年復出,1978年走上改革開放之路,才終穩定下來。大動盪歷時超過60年!
到了今天,中國人民已得到基本溫飽,但當然仍有不少人生活並不富庶,中國確仍在發展中,所以更需要穩定。但即使只是正常的願望,只想繼續改善生活、發展經濟和科技,已嚴重挑動美國神經,被只具狹隘眼光的帝國主義者視為挑戰美國霸權。
近日美國不斷攻擊中國,且企圖挑撥離間人民和政府的感情。自稱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不忍見他們被政府欺壓,活在水深火熱中!好一個自欺欺人的天大笑話。
美國人對聯邦政府滿意度僅38%
一周前,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發表了一個有史以來最詳盡,歷時最久(2003至2016年,8次民調),覆蓋範圍最廣(沿岸城市和內地的32,000人受訪),針對人民對政府滿意度的深入民調。最主要發現是在2016年,中國人民對中央政府的滿意、加非常滿意的比例,升至95.5%的超高水平!其實高的滿意度也不意外,完全符合過去其他由外國學者如George Washington大學Bruce Dickson教授進行的較短期和小規模的民調結果。哈佛的研究同時發現人民對最下級地方政府的滿意度遠低於中央,非常滿意的只佔11%。此情况與美國剛相反,美國人對聯邦政府的滿意度只有38%,但對本地政府的滿意度則反而高達70%。此分別的主要原因應該是中國的中央政府權力非常大,更控制財政,地方政府則權力小兼且窮,但又有責任提供大量福利和服務,結果吃力不討好。美國的聯邦制,中央對內政權力有限,每個州分和城市的權力較大,且人民參與度較高,所以亦較滿意。
不少人當然質疑這研究結果,不願相信中國人民如此滿意中央政府表現,拒絕相信任何來自中國,與他們既定偏見不同的客觀科學數據。首先此報告出自哈佛,當然有相當高的權威性和可靠性,而哈佛亦當然並非一個討好取悅中國的機構,相反,哈佛曾培訓不少美國鷹派代表人物,包括Peter Navarro和Steve Bannon等。
有些人亦會認為中國人不敢講出真心話,所以數據不可信。當然這是有可能的,但領導這次民調的是具有豐富政治體制研究經驗的權威哈佛教授Anthony Saich,Ash Center for Democratic Governance and Innovation主任。訪談是以保密面對面,不記名方式進行的,可信性頗高。如果大家有跟內地朋友傾談的經驗,就會知道私底下,他們都很樂意表達自己的政見,也非全為正面。
那麼為何滿意度如此高,且有愈來愈高的趨勢?我相信有5個主要原因:
1. 最重要當然是中國經濟持續發展。大部分中國人對過去貧窮的日子,記憶猶新,與現今相對豐足的生活有天淵之別,所以對中央政府的滿意是可以理解的。
2. 近年,除經濟進步外,其他方面,包括環保、醫療、教育和治安,以至文娛康樂等,亦有明顯改善和進步。即是已不止經濟上量的增長,人民的生活素質也在不斷進步。值得指出的是科技進步,包括高鐵、再生能源和尤其互聯網,智能手機和各種Apps的發展對此有極大貢獻。
3. 近年中國嚴厲執行反貪腐,頗有成效,最少地方層面的貪腐情况已大大減少。當然派系分歧和個別權金交易可能仍然存在,但對比20年前,已有所改善。雖然中國堅尼系數仍然過高(約0.47),貧富懸殊嚴重,但除差距外,亦要考慮全民生活水平不停上升。有一點非常重要,在中國,貧窮的定義已不再是絕對性的赤貧和飢餓,逐漸變成相對性的心理不爽,與西方類似。
4. 當然內地資訊有所限制,傳媒和教育都不停灌輸政治正確的文化和價值觀。人民未必照單全收,但潛移默化,必然有一定效果。我不完全認同此資訊策略,但眼見西方所謂自由傳媒,包括《紐約時報》、CNN、Fox,甚至彭博、CNBC和《金融時報》等金融媒體,全部都有既定立場,對中國的報道充滿偏見和錯誤!西方真的還有獨立、持平、客觀和理性,代表公義的媒體嗎?
5. 自從2008年金融海嘯起,中國人開始對西方經濟體制產生懷疑。近年隨着西方民粹主義崛起,瘋狂領袖如特朗普和約翰遜的冒起,帶來充滿憤怒、仇恨、愚昧、反科學的國家和種族主義政策,且非常針對中國,當然反令到中國人更愛國,民粹亦變得高昂。加上香港的動亂,和中國處理疫情較成功,亦令中國人更加團結。如哈佛再做民調,現在人民對中央政府的支持度,肯定比2016年的95.5%更高!
在雜誌訪問中,我提出一個觀點來解釋中國體制的穩定性。不少人認為如美國般的體制,有定期選舉,必然較穩定和具自我修復能力。即使特朗普太過瘋狂、無能和種族主義,下次選舉或將選上較溫和,較傳統路線的拜登。但問題沒這麼簡單,選舉人票制度漏洞仍然存在,隨時可選出另一個比特朗普更極端的人。况且西方政治兩極化情况非常嚴重,無論選出哪一邊,都只會極力討好支持他們的51%或更少的49%。請記得特朗普是輸了普選的,而他的政策更其實只對最富有的0.1%有利,他的base實在太蠢,懵然不知!這制度下的政策也不擔保具科學性和符合全人類和地球利益。過去半年美國採取漠視疫情政策,很可能符合民意,但完全反科學,更連累全球!政治兩極化亦令到很多包括氣候變化、醫療、教育和基建等政策,變得搖擺不定,結果一事無成。
政策不停修正 中國制度較穩定
中國制度看似較不穩定,如政策錯誤太大,可導致社會動亂甚至崩潰。但可能正因如此,政府更需要密切觀察所有政策效果,和不停動態式修改政策和執行的方法,務求達到更佳效果。重大政策如基建,醫療,教育和巿場制度等,必須得到遠比只51%或49%的更大多數,最少七成至八成人民的支持,才會成功,才能確保社會穩定。
大家還記得物理和微積分嗎?一個物理系統可以有不同平衡狀態,穩定和不穩定(stable and unstable equilibrium),取決於Second derivative是正還是負數。一個圓球在山谷底處於穩定平衡狀態,如圓球是在山峰頂,就是不穩定的平衡。事實上所有政治體制都是某一程度上的unstable equilibrium。
但是否unstable equilibrium的系統就一定不能持久,很快就崩潰?當然不是,最新的隱形戰機,為了盡量減少雷達反射和增加靈活度,機身設計故意導致飛行不穩定,全靠電腦不斷微調引擎動力和機翼角度等,才可保持高速飛行時的平衡。
各大國須互相合作 才可維持平衡
另一個更好的例子是核武出現後,全球倚賴MAD(Mutually Assured Destruction)的阻嚇作用來維持世界和平。理論上這是一個極度不穩定的平衡,世界末日,隨時一觸即發,對人類構成前所未有的威脅。但是反而MAD帶來了75年的大致和平,對比兩次世界大戰,相隔只有約20年,已大有進步。
如要繼續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戰,單純倚賴MAD是不足夠的。美、中和其他核武和經濟大國,必須不斷作出外交、軍事、貿易、科技、醫療和經濟政策的自身動態微調,和更重要的互相合作和配合,才可繼續維持世界和平所倚賴的unstable equilibrium!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譚新強 中環新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