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錄.我居家他們美容·海芋的回憶》
* 人若活得不自由,最大的原因是思想不自由。不擅長獨立思考,那麼總會被周圍的思想帶著走。所謂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你不想做什麼,可以不做什麼。 —-康德
* 多數時候,因為冷漠、順從尤其投機取巧,我們只能是隨波逐流或被眼前利益左右。—-卡繆《卡謬自述》
* 那些因緣分而來的東西,終有緣盡而別的時候。—-三毛《我的寶貝》
*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決不能白白把生命浪費掉。如果我一天工作沒有什麼收穫,晚上躺在床上就疚虧難安,認為是慢性自殺。—-季羨林
* 我在自己周圍築起高牆,沒有哪個人能夠入內,也盡量不放自己出去。—-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
* 春天裡的花,夏日裡的花,秋風裡的花,開不過心中的花。—-老樹
* 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自己的渴求、慾望,以及難以啓齒的需要。所以,日子要過下去,人們就要學會寬恕。
——伍迪•艾倫
* 每一次,當他傷害我時,我會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來原諒他,然而,再美好的回憶也有用完的一天,到了最後只剩下回憶的殘骸,一切都變成了折磨,也許我的確是從來不認識他。—-村上春樹
*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中挑一,一生太短,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才不負光陰。—-王小波
* 時間,每天得到的都是二十四小時,可是一天的時間給勤勉的人帶來智慧和力量,給懶散的人只留下一片悔恨。 —魯迅
* 旅行的樂趣,就是沈浸在他人故鄉,然後又完好無缺地走出來,心中充滿快樂,任憑他人承受自己的命運。沒有哪種幸福能勝過旅行的自由。因為僅僅活著是不夠的,還應該穿越生活;對城市而言,僅僅看過是不夠的,還應該穿越它。一個思想僅僅想過是不夠的,還應該超越它。
——波德里亞《冷記憶》
* 二次世界大戰也是展現人性的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某些人慷慨,某些人小氣;某些人可能有強烈的自尊心,但他的使命感,他對祖國的熱愛,讓他願意委屈求全。多少人,為了生存,很快的投降;多少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軟弱,反而對真正的英雄給予無情的批判。
一九四四年六月六日,二次世界大戰史稱D-Day 之後的第八天, 戴高樂回到了法國領土。他對盟軍光復的最大一個鎮──貝約鎮的鎮民們發表簡短演說,然後唱起了馬賽曲。這首馬賽曲,到現在法國總統大選時,有一些聲稱愛國主義的人還經常演唱著;這是很優美的一首國歌。我每次聽到,就在想這首歌最好的演唱者一定是戴高樂,但他的聲音當時沒有被錄下來。
他哽咽的唱這首歌時,你可以想像每一個音符,幾乎皆是走調的。他唱歌的音樂天分其實相當高,理由是因為他泣不成聲,他實在唱不下去。慢慢的,德國的戰敗到了倒數時刻,許多人可能並不知道當時有一個故事。我們過去看一些歷史書上都說,巴黎之所以完全沒被摧毀,是因為維琪政府很快就投降了,法國人為了愛護他們的文物。
哇!這真的是對一群無用之人最好的美化之詞。事實上,在納粹原本的計畫裡頭,希特勒曾經下令,一旦巴黎開始內戰,英美盟軍一進入巴黎,他要求德軍駐巴黎的司令官柯爾提茲Choltitz將巴黎炸毀。所以巴黎在原來的希特勒計畫裡是全部炸毀, 他下令炸毀的還包括了塞納河上的四十五座橋樑、艾菲爾鐵塔,還有其他歷史著名的建築物羅浮宮、凡爾賽宮︙︙巴黎必須變成廢墟。
巴黎可以留下來,純粹是因為柯爾提茲這位德軍駐巴黎司令官,他住在巴黎,愛上這座城市,捨不得摧毀它。所以他不僅沒有執行希特勒的命令,還派遣密使進入盟軍陣地,找到戴高樂身邊的人,告訴他這件事。於是,戴高樂只好請求艾森豪將軍整個D-Day 的總指揮將軍提早光復巴黎的計畫,因為,如果希特勒發現柯爾提茲沒有按照他的命令裝設炸藥,他可能會換另一個司令官。但艾森豪不理睬他,後來,法軍將領雷克勒Philippe Leclerc de Hauteclocque再度和艾森豪提到他也獲得相同的情報,艾森豪念頭一轉,才同意了。
所以,這裡我想講什麼呢?面對一個你必須完成大事時,面子和自尊心是最不重要的事。戴高樂自己告訴艾森豪將軍,艾森豪回他「不」,戴高樂只好派雷克勒遊說。
戴高樂心想,你們都討厭我,可能跟我的個性和說話方式不無關係;那我再派另外一個人說服你,告訴艾森豪相同的訊息,結果艾森豪同意了。
這裡頭只差了三天,一個人的態度就完全變了。所以當你無法說服一個人時,你可以想一想,是不是自己過去給別人的印象和成見不夠有說服力,而不是直接的攻擊對方。
那個時刻,戴高樂在日記裡寫下:
有的時候我可能要為自己的身高,過去的過度高傲和自尊心,負一點責任。但這些,都比不上偉大的巴黎。
艾森豪同意之後,八月二十二日,盟軍以一個排的兵力光復了巴黎;二十五日正式進入巴黎。德國軍隊本來就準備要投降,所以他們進去之後,根本沒有真正的交戰,就往牆上的希特勒肖像,啪啪啪發射一排子彈。原來,通報他們消息的就是柯爾提茲,這位司令官雙手放在腦後,從樓上走下來,正式投降,所以巴黎的建築文物得以被完整的保留下來。
雙方不到幾個小時,就完成了投降文件。
儘管如此,戴高樂並沒有特別的喜悅,他沒有說什麼太多的話,雖然這代表偉大的勝利已經接近了。
八月二十六號,戴高樂舉行一場盛大的勝利遊行,他和底下的將領們,首先重燃凱旋門下、無名戰士紀念碑前的火焰。
這個動作很重要, 你看一個領導者就看這些細節,他不是來宣告自己多偉大,不是來接受所有的人對他的歡呼。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帶著將領們,重燃凱旋門下無名戰士紀念碑前的火焰,告訴大家,是他們讓法國被保留下來,讓巴黎被保留下來。他知道這場戰役死傷的人太多了,他不該是在這個場合唯一接受歡呼的人。
他把自己擺到後面,把自尊心擺在光復祖國後面, 把戰爭勝利者的身分擺在戰亡將領的後面。
然後,他才沿著壯麗的香榭麗舍大道,慢慢的遊行,走到協和廣場。
那天戴高樂在日記裡寫了一段話,太特別了。如果你是當時的戴高樂,你想想看:離開法國的時候你被別人說是逃兵,是叛將,後來證明你一路是對的;你受到美國人的羞辱,最後回到你的國家,勝利在望了。你會告訴自己什麼?這一切都太值得了,多多少少你會覺得自己是英雄吧?
但答案並非如此,這也是為什麼我要講述戴高樂故事的原因。
我覺得一個了不起的人,往往具有在某個關鍵時刻自我提醒的能力。
在日記裡頭,戴高樂說:
我知道戴高樂將軍已經成為一個活生生的傳奇,人們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一個固定的形象。所以從今天開始,不論我去哪裡演講,或者我要做出任何重大決定的時候,我都要捫心自問,這樣適不適合戴高樂以及他所扮演的角色,這樣對不對得起戴高樂的角色。
戴高樂的名言還有一句:
如果沒有偉人就不會有偉大的事功。一個人只有執意成為偉人,他才會成為偉人。
——陳文茜《文茜説世紀典範人物》
博克來購書: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86688?sloc=main_mb
—-圖片。在家隔離,但狗狗可以去美容院。史先生一副帥像,西西里島爽酷,忽忽集團及東大寺、三白超級可愛。隔離期間,讀書、改新書稿、整理山區花園,以即將凋謝的海芋插花佈置茜茜家族:生活,突然之間,少了無謂的奔波,多出了許多時間。紀念沒有白活的一天
新悅城凱旋區 在 地下電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地下評論】《#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
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 19 世紀問世的名著小說《悲慘世界》,在 21 世紀成了法國新銳導演拉德利鏡頭下的犀利映襯,一本書、一部電影,不同媒材但核心異曲同工,盤根錯節的結構性問題、人性不斷的對立、來自社會底層貧窮的掙扎,仍舊不斷重演,人類文明看似不斷前進,卻被拉德利拆解成停滯,甚至是倒退,雨果筆下的革命百年之後,對於拉德利來說或許近在咫尺,全片擲地有聲,令人膽戰心驚。
此作開場對準 2018 年的世足賽,攝影機來去自如地在小巷中運動,穿梭在喧囂、吵雜的人群中,即使是膚色、種族、宗教有所差異,但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不斷揮舞法國三色旗,沈浸在世足賽冠軍的勝利喜悅中,高奏勝利的凱歌,迎來屬於法國的驕傲。此時此刻,因為運動帶來的團結,讓群聚在凱旋門前的法國人有所歸屬與依靠,但本該美好的氛圍,導演拉德利將《悲慘世界》的片名「Les Misérables」慢慢浮出,準備揭示埋藏在美好底下的假象,以極其諷刺的對比拉開電影帷幕。
光從短短 5 分鐘的場序,就可感受到拉德利的穩重,開場的人群調度與攝影機運動的確看不出是初執導筒的導演,頗有大將之風,且令觀者好奇所謂的悲慘世界該是何種面貌。
揮別場序的激情之後,拉德利將攝影機帶向公部門的警察局,帶出三人一組的警察小隊,其中包含經驗豐富卻仗著「警察」牌子耍流氓的「Chris」、遵從 Chris 的指示只求安穩度日的「Gwada」,最後則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菜鳥「Stéphane」,拉德利聰明地透過這三位個性鮮明的警察視角,遊走(巡邏)在充滿犯罪、危險氣息的底層街頭,觀眾也得以紮實地一窺與警察處在對立位置上的各種小人物,拉德利也進而描繪出這些小人物們不同的求生輪廓,拼湊出郊區的完整樣貌。
包含整天惹事生非的街頭小流氓、相互強佔地盤的地頭蛇們、行事風格衝動的馬戲團、金盆洗手的地方大老、與警察合作私下做盡髒事的組織等等,各方勢力爭權奪利,龍蛇雜處的巴黎郊區飄散著微妙的平衡氛圍,而觀眾則因導演刻意近距離的觀察,產生極近的親密接觸,這些人物好似皆處在暴力懸崖邊上,隨時準備向下墜,透著銀幕都能真實地感受到巴黎遺棄的灰色地帶。
難能可貴的是,拉德利並非一味地批判,在這樣的灰色地帶中,「善」與「惡」當然不是簡單的二元對立,例如有「Chris」這類極端父權的惡劣警察,也有試圖維繫平衡的地方流氓,「善」、「惡」時常模糊且難以區別,正如同片中夜晚降臨前的黃昏,夕陽餘暉照耀著冰冷高樓中每顆顫動不安的心,在橘色光芒中,你我有何區別,拉德利灑脫且無助地將此問題拋向觀眾。
若真要挑毛病,拉德利筆下的這些人物們都太單一功能性,每個角色都代表且服務著某種立場,並不複雜,會讓角色少了縱深,但瑕不掩瑜。
而整部電影的重大推動,在於成長街頭,名為「Issa」的孩子從馬戲團偷走一頭幼獅,引發馬戲團的爭吵與鬥爭,警察三人組進行鎮壓,避免混亂,但卻發射塑膠子彈槍傷了 Issa,整起事件遭到另一名孩子的「空拍機」意外錄下,進而引發最終的暴動。
在槍傷事件中,對於觀眾而言有趣的是視角的轉移,我們從拉德利深入紛爭的鏡頭,刻意被帶向處在高空中,空拍機的俯瞰視角,原先觀眾全然置身於躁動的事件本身,突然抽離,被放在冷靜、旁觀者的位置,此作法有著導演意識且深具目的性,展現了「觀看」本身的差異與可能性。
再來,到了最終場戲,在公寓樓梯間,警察與暴民在緊張、對立的狹窄場域中,觀眾的視角又突然拉開,被帶到另一側安全的房門內,透過「門孔」觀察這場武力對峙,警察們的求助是失效的,處在門孔另一側的角色,選擇緊閉房門,不願意替被圍攻的警察打開一線生機,觀眾只能默默從此視角看著角色的選擇。
最後,當 Issa 手持火藥對準警察們,拉德利決定選擇「開放式的結尾」(且最後的縮小聚焦也契合了門孔的作用),不明說 Issa 是否對警察狠下殺手,此筆讓原先只能處在被動視角的觀眾們,進而掌握「主動性」,帶著懸念步出戲院,終能浸身思考這場暴動的後續走向,警察脫困與否,Issa 是否走向無可挽救的結局,最終這兩股勢力有無和解的可能,全由觀眾「主動」定奪,不再只是接受角色的選擇,拉德利提供觀看與被看的詮釋方法,視角的遊移、主被動的換位思考,皆是拉德利精妙、高明的手法。
而 Issa 與警察們的對峙,神似片子中段 Issa 被馬戲團團長抓著讓雄獅恫嚇的場景,在 Issa 與獅子、警察的兩次對立中,狩獵與被狩獵的關係展露無遺,拉德利在雄獅的野性與本能中,道出人們違反自然地馴服與教化(雄獅想攻擊 Issa 卻又裹足不前),殘忍而暴戾,而最終與警察的僵持,透過上與下(Issa 在階梯上,警察在階梯下),轉換狩獵(權力)關係,此時此刻,誰是雄獅誰是獵物,不言而喻,有沒有教化的可能性?不得而知。
而狩獵的主被動關係,取決於絕對的武力壓迫,手無寸鐵的警察碰上手持火藥的 Issa ;手無寸鐵的 Issa 碰上張牙舞爪的雄獅,都是佔據武力的絕對優勢方所產出的暴力霸凌,對於「暴力」這一命題,拉德利以畫面說故事,透過這兩場戲精準詮釋。
綜觀全片,《悲慘世界》是一部生猛有勁的作品,拉德利展現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剛強氣勢,在巴黎郊區中完成了一場艱難的衝突,隨時充滿箭在弦上的挑釁,引人入勝,且其暴力筆觸也神似賈克歐狄亞在 2015 年拿下坎城金棕櫚的《流離者之歌》。
《悲慘世界》仍然是部打破文化藩籬的作品,此種對立走出巴黎,在世界各地、社會的角落上仍舊不斷上演,但或許,拉德利並不想極為悲觀地認定人性的無可救贖,開放式的結尾以及開場的人心凝聚就是很好的證明。
「親愛的朋友,請謹記。沒有劣苗或惡人,只有壞的耕養者。」雨果百年前提筆的嚴厲警示,到了 2019 年,拉德利巧妙地挪用,鏗鏘有力地奏出一曲法國當代的底層荒涼悲歌。
‼️感謝『海鵬影業 / Swallow Wings Films』試片邀約,現正熱映中。
#最近有點忙有點懶
#所以評論來晚了點
#最近的片子都不錯有空再寫出來
新悅城凱旋區 在 地下電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地下評論】《#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
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 19 世紀問世的名著小說《悲慘世界》,在 21 世紀成了法國新銳導演拉德利鏡頭下的犀利映襯,一本書、一部電影,不同媒材但核心異曲同工,盤根錯節的結構性問題、人性不斷的對立、來自社會底層貧窮的掙扎,仍舊不斷重演,人類文明看似不斷前進,卻被拉德利拆解成停滯,甚至是倒退,雨果筆下的革命百年之後,對於拉德利來說或許近在咫尺,全片擲地有聲,令人膽戰心驚。
此作開場對準 2018 年的世足賽,攝影機來去自如地在小巷中運動,穿梭在喧囂、吵雜的人群中,即使是膚色、種族、宗教有所差異,但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不斷揮舞法國三色旗,沈浸在世足賽冠軍的勝利喜悅中,高奏勝利的凱歌,迎來屬於法國的驕傲。此時此刻,因為運動帶來的團結,讓群聚在凱旋門前的法國人有所歸屬與依靠,但本該美好的氛圍,導演拉德利將《悲慘世界》的片名「Les Misérables」慢慢浮出,準備揭示埋藏在美好底下的假象,以極其諷刺的對比拉開電影帷幕。
光從短短 5 分鐘的場序,就可感受到拉德利的穩重,開場的人群調度與攝影機運動的確看不出是初執導筒的導演,頗有大將之風,且令觀者好奇所謂的悲慘世界該是何種面貌。
揮別場序的激情之後,拉德利將攝影機帶向公部門的警察局,帶出三人一組的警察小隊,其中包含經驗豐富卻仗著「警察」牌子耍流氓的「Chris」、遵從 Chris 的指示只求安穩度日的「Gwada」,最後則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菜鳥「Stéphane」,拉德利聰明地透過這三位個性鮮明的警察視角,遊走(巡邏)在充滿犯罪、危險氣息的底層街頭,觀眾也得以紮實地一窺與警察處在對立位置上的各種小人物,拉德利也進而描繪出這些小人物們不同的求生輪廓,拼湊出郊區的完整樣貌。
包含整天惹事生非的街頭小流氓、相互強佔地盤的地頭蛇們、行事風格衝動的馬戲團、金盆洗手的地方大老、與警察合作私下做盡髒事的組織等等,各方勢力爭權奪利,龍蛇雜處的巴黎郊區飄散著微妙的平衡氛圍,而觀眾則因導演刻意近距離的觀察,產生極近的親密接觸,這些人物好似皆處在暴力懸崖邊上,隨時準備向下墜,透著銀幕都能真實地感受到巴黎遺棄的灰色地帶。
難能可貴的是,拉德利並非一味地批判,在這樣的灰色地帶中,「善」與「惡」當然不是簡單的二元對立,例如有「Chris」這類極端父權的惡劣警察,也有試圖維繫平衡的地方流氓,「善」、「惡」時常模糊且難以區別,正如同片中夜晚降臨前的黃昏,夕陽餘暉照耀著冰冷高樓中每顆顫動不安的心,在橘色光芒中,你我有何區別,拉德利灑脫且無助地將此問題拋向觀眾。
若真要挑毛病,拉德利筆下的這些人物們都太單一功能性,每個角色都代表且服務著某種立場,並不複雜,會讓角色少了縱深,但瑕不掩瑜。
而整部電影的重大推動,在於成長街頭,名為「Issa」的孩子從馬戲團偷走一頭幼獅,引發馬戲團的爭吵與鬥爭,警察三人組進行鎮壓,避免混亂,但卻發射塑膠子彈槍傷了 Issa,整起事件遭到另一名孩子的「空拍機」意外錄下,進而引發最終的暴動。
在槍傷事件中,對於觀眾而言有趣的是視角的轉移,我們從拉德利深入紛爭的鏡頭,刻意被帶向處在高空中,空拍機的俯瞰視角,原先觀眾全然置身於躁動的事件本身,突然抽離,被放在冷靜、旁觀者的位置,此作法有著導演意識且深具目的性,展現了「觀看」本身的差異與可能性。
再來,到了最終場戲,在公寓樓梯間,警察與暴民在緊張、對立的狹窄場域中,觀眾的視角又突然拉開,被帶到另一側安全的房門內,透過「門孔」觀察這場武力對峙,警察們的求助是失效的,處在門孔另一側的角色,選擇緊閉房門,不願意替被圍攻的警察打開一線生機,觀眾只能默默從此視角看著角色的選擇。
最後,當 Issa 手持火藥對準警察們,拉德利決定選擇「開放式的結尾」(且最後的縮小聚焦也契合了門孔的作用),不明說 Issa 是否對警察狠下殺手,此筆讓原先只能處在被動視角的觀眾們,進而掌握「主動性」,帶著懸念步出戲院,終能浸身思考這場暴動的後續走向,警察脫困與否,Issa 是否走向無可挽救的結局,最終這兩股勢力有無和解的可能,全由觀眾「主動」定奪,不再只是接受角色的選擇,拉德利提供觀看與被看的詮釋方法,視角的遊移、主被動的換位思考,皆是拉德利精妙、高明的手法。
而 Issa 與警察們的對峙,神似片子中段 Issa 被馬戲團團長抓著讓雄獅恫嚇的場景,在 Issa 與獅子、警察的兩次對立中,狩獵與被狩獵的關係展露無遺,拉德利在雄獅的野性與本能中,道出人們違反自然地馴服與教化(雄獅想攻擊 Issa 卻又裹足不前),殘忍而暴戾,而最終與警察的僵持,透過上與下(Issa 在階梯上,警察在階梯下),轉換狩獵(權力)關係,此時此刻,誰是雄獅誰是獵物,不言而喻,有沒有教化的可能性?不得而知。
而狩獵的主被動關係,取決於絕對的武力壓迫,手無寸鐵的警察碰上手持火藥的 Issa ;手無寸鐵的 Issa 碰上張牙舞爪的雄獅,都是佔據武力的絕對優勢方所產出的暴力霸凌,對於「暴力」這一命題,拉德利以畫面說故事,透過這兩場戲精準詮釋。
綜觀全片,《悲慘世界》是一部生猛有勁的作品,拉德利展現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剛強氣勢,在巴黎郊區中完成了一場艱難的衝突,隨時充滿箭在弦上的挑釁,引人入勝,且其暴力筆觸也神似賈克歐狄亞在 2015 年拿下坎城金棕櫚的《流離者之歌》。
《悲慘世界》仍然是部打破文化藩籬的作品,此種對立走出巴黎,在世界各地、社會的角落上仍舊不斷上演,但或許,拉德利並不想極為悲觀地認定人性的無可救贖,開放式的結尾以及開場的人心凝聚就是很好的證明。
「親愛的朋友,請謹記。沒有劣苗或惡人,只有壞的耕養者。」雨果百年前提筆的嚴厲警示,到了 2019 年,拉德利巧妙地挪用,鏗鏘有力地奏出一曲法國當代的底層荒涼悲歌。
‼️感謝『海鵬影業 / Swallow Wings Films』試片邀約,現正熱映中。
#最近有點忙有點懶
#所以評論來晚了點
#最近的片子都不錯有空再寫出來
新悅城凱旋區 在 安平五期-新悅城(第13頁) - Mobile01 的推薦與評價
安平五期-新悅城- 新悅城的外觀好氣派典雅整個走歐式風格建築591上面有好多物件在賣大家可以上去看看(台南市第13頁) ... <看更多>
新悅城凱旋區 在 [問題]安平-新悅城2 第二期(健康路三段)評價- 看板Tainan 的推薦與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