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28 黃偉民易經講堂
手持香港護照的孟晚舟,離開溫哥華豪宅的三年軟禁,飛抵深圳,受到接機群眾的熱烈歡迎。
歡迎什麼?
歡迎她打垮美帝,光榮回國。
拜登能放生塔里班,就能放生孟晚舟,這一點都不奇怪。
這就是愛,文明社會很多人追求的「大愛」!
那孟晚舟有沒有認罪,來換取脫身?
中文媒體一般都說她沒有認罪。大陸的媒體不能看,但香港的,都是這樣說;但美國司法部的聲明,孟晚舟在簽訂《暫緩起訴書》中,承認了美國司法部所有的事實指控,不得反悔及改口。
孟晚舟沒有認罪,但承認了指控。
那又是什麼意思?
孟承認了:
一、 香港的Skycom這家公司,是受華為控制的;
二、 華為通過Skycom向伊朗銷售美國晶片;
三、 華為與香港銀行展開金融業務時,隱瞞了華為和Skycom的關係。
換句話說,孟晚舟代表華為承認了所有指控,但不是她個人的行為。
罪,認了,但屬於華為的,不是她個人的。既然她個人沒有犯罪,加拿大,再沒有扣留她的法理依據。
所以,她可以拿著香港護照離開了。
這當然就是人質外交,戰狼外交的絕招。
加拿大媒體報道得很詳細:
加拿大駐華大使,陪同兩位人質,Michaels,一同上機。
飛機起飛後,大使才致電總理杜魯多。隨著總理辦公室向新聞界發出聲明,消息公布後,孟晚舟才能離境。
大陸是多事之秋,新聞天天嚇人一跳,但不及孟晚舟光榮回國這宗令群眾亢奮。
大陸全國各地,南北紛紛停電。水災過後,煤礦受到破壞,生產下降;水壩亦受影響,水力發電半停頓,東北開始禁煤限電,廣東亦要求三樓以下不能使用升降機。
大陸這個冬季特別冷!
大陸中央銀行宣布封殺虛擬貨幣。無論境內境外,買賣虛擬貨幣均屬違法。
意思是人民幣數碼化是勢在必行了,先要掃除路障。螞蟻金服的死因在這裡吧!
恆大仍在深切治療部,等最後的certified。
講吓講吓都講咗好多年,不過,賭王何鴻燊在養和的VIP房,是可以一拖十一年的。
同樣時間,海航董事長和CEO兩人被拘;茅台集團董事長被判無期徒刑。
香港同一群富豪,幾十年來,圍著的,周正毅、毛玉萍、肖建華、許家印……全都出事。都是香港人的問題吧。
還有,張家口樓價急跌四成未見底,當地政府祭出「限跌令」……
這些新聞,都不能令大陸民眾動容,直至iPhone13公開售賣。
群眾蜂擁到蘋果店,搶購最新的iPhone13,幾乎釀成暴動。他們用行動支持孟晚舟,眾所周知,孟晚舟只用蘋果產品,搶購iPhone13,就是用行動,歡迎孟晚舟,打敗美帝,光榮回國的最佳寫照。
這就是中國大陸強大的表徵。
根據《周易》的卦序,賁卦之後,就是剝卦。
賁,是文飾、美化、包裝。
賁和噬嗑是一組卦。包裝、美化的,是弱肉強食的森林規律。
野人食相太難睇,文明禮儀,將這種求生本能,包裝得優雅漂亮。
就像恆大的財務危機,資不抵債,就搞個恆大汽車和高息債券來吸引貪心投資者,看能否快財入急門。
這就是賁卦,先騙到自己員工和他們家屬,才能騙街外客。
像要禁止虛擬貨幣買賣前,先由中美小國薩爾瓦多突然宣布比特幣為法定貨幣,才吸引投機者大炒,爆升後,才宣布全面禁止虛擬貨幣交易,比特幣又立刻大瀉。一升一跌,這就是賁卦包裝噬嗑卦的弱肉強食了。
更濃艷的晚妝,都有卸妝的時候,賁卦之後,便到剝卦。
繁華之後,便是剝落。
賁是化妝,剝是落妝,這便是生活,這便是血肉人生。
剝和復是一組卦。
樹苗在大地成長,吸收泥土養份,陽光雨露,開花結果,這是賁卦。
果在樹上熟,再爛,爛掉果皮果肉,掉在地上,這是剝卦。
掉在地上的,除爛泥一樣的果肉外,還有果核,在地下接觸泥土,再成樹苗,再來一次開花結果,這便是復卦。
我們常說,剝極而復,意思是,浩劫是剝,浩劫後的重生再造便是復。
剝卦之後是復卦,背後的道理是生生不息。
也即是說,再大的浩劫、挫折,都不會把人類文明摧毀得乾乾淨淨,總有人能捱得過去,渡盡劫波,重建文明。
剝窮上而反下,故受之以復。
剝落到無路行了,窮上;這時,底層的生機又勃發了。
反下,反是返回,回歸基本點。回歸初心,生命的本源。
當外在世界完蛋了,反而逼著你往內心探求。
生命內在充滿機會,回頭深刻內省,回歸內心世界,尋找自己本來面目。
當外在世界的追求已窮途末路,只能回歸內心。你便會發現,裡面有無限的能量。
這就是復卦。
水果要爛透了,掉落地下化成泥土,果核,才能接觸地面,再成幼苗。
剝卦不只是悲劇,它的正面功能,藉上面的窮,逼我們返內做更新的創造。
剝卦的《彖傳》這樣說:
剝,剝也。
柔變剛也。
不利有攸往,小人長也。
順而止之,觀象也。
君子尚消息盈虛,天行也。
剝卦的《彖傳》,講述在剝的浩劫中,如何臨危不亂,穩住局面,往復卦的方向走。
開頭第一句,即告訴你:
剝,剝也。
這是強調,剝的實況就是剝。情況已經十分嚴重,只能直接了當的說,剝就是剝。
若想要復,就要付出剝的代價。
但一個人,一間企業,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為什麼會面臨「剝」的處境呢?
《彖傳》說,答案很簡單:
柔變剛也。
因為象徵正氣,君子的陽爻,一層層的流失了。
象徵天理的乾卦,本來六支都是陽爻。但一層層在剝落:
初爻變陰,天風姤;
二爻變陰,天山遯;
三爻變陰,天地否;
四爻變陰,風地觀;
五爻變陰,山地剝。
處境剝到了極點了。
陰爻,象徵負面的勢力,把原來正面的東西,制度、資源、人才,不斷逼走,破壞,淘空……
目前,只剩下最後一爻,只剩返一層外表的殼。
破壞的力量,將原有的生命資源淘空,流失,形成只具行屍走肉的外殼,這就是剝的象。
跟住說:
不利有攸往,小人長也。
陽爻象徵君子,陰爻象徵小人。
剝卦六支爻,下面五支都是陰爻,形勢還在往上衝。
勢在小人,所以,《彖傳》直接的說:
小人長也。
象徵君子的陽爻,只剩下最後一支了。
所以,結論是:
不利有攸往。
有攸往,有目的地要去,即有作為。
這階段,不利任何的作為了。
在蔽塞不通的天地否卦時,還有三陰三陽,陰陽各半,但勢在陰爻,往上走;陽爻三支,卻在消退。所以,是君子道消,小人道長。這已是否。
但到剝卦,只有一句,小人道長,負面的勢力一直在增長,危機一直在擴散。
這時應該怎麼辦呢?
《彖傳》教你扭轉乾坤的方法:
順而止之,觀象也。
七個字,可以扭轉局勢。
先從卦象去看,山地剝,
下卦坤為地,卦德為順;
上卦艮為山,卦德為止。
坤為地,為群眾,與群眾有關的,需要順勢用柔。
艮為山,為止,停止。
順而止,順著形勢才能止之。換句話說,逆不能止之。如果硬碰硬,只會被衝垮,不能解決問題。
畢竟,一支陽爻,很難擋住五陰。那麼,如何才能讓五陰不再繼續往上剝,然後留住那「一陽」,作為以後再復的一線生機呢?
為了讓陰剝陽的不利形勢停下來,一定要用坤卦的卦德,「順」的智慧,順勢用柔,順而止之。
也就是說,在剝卦這種危險時刻,最好的防禦策略,是順,順著五陰逼一陽的勢,避開正面衝突,才有機會讓它停下來。
但如何「順」勢運用,而能「止」住對方的破壞力量呢?
方法是:
觀象也。
觀,是冷靜地觀察,捕捉對方來勢,適當地避開對方鋒芒,它的勢用完,便是他最脆弱的時候了。這時才用力,也即是地雷復的時候了。
這便是《彖傳》的智慧:
順而止之,觀象也。
人生無數危機,都是靠這七個字來化解。
先是觀象,然後順住來勢,就不會受到衝擊。最後,還能夠把它止住。
這其實就是關鍵的一爻,六五,君位,這一爻發揮作用。
六五爻變,就是風地觀卦。
剝卦的關鍵爻位,就是第五爻,只要在關鍵的時刻,臨危不亂,就可以利用剝之觀,挽回大局。
在五陰剝一陽的實力懸殊下,不能正面衝突,要用巧勁,才能順而止之。
最後,說出一個智慧:
君子尚消息盈虛,天行也。
天行,就是宇宙的運作規律。
我們的祖先,伏羲氏,觀察到宇宙這個運作規律,整理出《易經》的智慧,知道盛衰是有規律的。
所謂消息盈虛,此消彼長,泰極否來,剝極而復。
無論是那種有利,或不利,現象,都不會停下來。
強者不會永遠強,弱者不會永遠弱。
弱者,只要在最弱的時候,避開來勢鋒芒。跟住,時勢會到你轉弱為強。
強者,也有機會是強弩之末。消息盈虛,此消彼長,天行是動態的。人生遇到剝的時候,要明白動態的「順而止之,觀象也」的智慧。
時間的流轉,就是消息盈虛。
形勢是動態的,不會停頓。所以,永遠不要悲觀,永遠保持希望。
色相不可能永存,所以,賁卦後面就是剝卦。
時間的本質就是剝,但有些東西是時間磨不掉的,那便是復。
美人會遲暮,英雄會白頭,但我們的清靜心,就像復卦的一陽,在最底,卻能發揮深遠的力量。
復則不妄矣,故受之以無妄。
所以,復卦之後,就是無妄卦。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萬的網紅范琪斐,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我們足足講了三個月的新冠病毒,我都覺得我長得跟病毒有點像了,這周琪斐大放送終於要談一個跟肺炎不相關的主題「水資源」。 這次的肺炎疫情點燃了全球石油戰火、引爆糧食危機,但其實「水資源」比兩個還要更早成為國際間的主要戰場,正所謂「石油誠可貴,糧食價更高。若為水源故,兩者皆可拋。」我覺得我的中文越來越好...
文明衝突意思 在 金老ㄕ的教學日誌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趁著中秋連假,我把《斯卡羅》追完了。
在整齣劇的結束,我可以好好的聊我對此劇的看法。當然,接下來內容會劇透,甚至是很大的劇透,所以不想被暴雷的,可以先行脫離。
不過我在不爆雷的情況下,先簡短的評論這部戲劇,那就是:「開始讓我滿懷期待,結束時讓我備感失落。」
至於為何會如此,那我要開始暴雷評論了,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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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慣例,進入分隔線之前,在給不想被暴雷的朋友最後一次機會脫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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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羅的故事之所以讓我期待,是它的故事背景會帶到清領時期的台灣。這是個影視作品描述甚少的時代,所以對致力普及歷史的我來說,這在豈初就贏得我的肯定。
而看預告,透過羅妹號事件(也就是美國遇難船員在今日恆春一帶被當地原住民殺害),我們可以看到當時台灣錯縱複雜的族群問題,這當中牽扯了:閩南人(柴城)、客家人(保力)、平地原住民(社寮)、山地原住民(琅𤩝十八社)、外國人(美國)......這不僅是台灣在英法聯軍後,因開港通商政策會遇到的社會問題,直到現在,我國社會還是有眾多族群問題需要去處理以及彌合,所以這種古今相通並且對照的世界觀,也讓本劇一開始充滿了話題性。
本劇在場景還原上很用心,甚至還讓許多演員使用多種語言進行對話(例如等一下會重點提到的蝶妹,她身為翻譯,就在本劇中使用:客家、閩南、排灣、英語,進行對話)。
另外透過不同人群的不同立場,去切入當時本就複雜的環境,這種多元化的是腳是值得肯定,也會是非常有深度以及魅力的特色......本來應該是這樣啦。
好話說盡,接下來我就要說本劇給我最直接的感想了,那就是:敘事極度失敗!因為非常突兀以及不連貫!
其實在第一集上映時,就有很多人說:「怎麼場景一直切換來切換去?好破碎而且看不懂呀!」
我自己本身有歷史方面的專業,所以看第一集是不會有以上感覺,但是一部戲劇如果要讓人必須先有一定程度的先備知識才能入手,那觀影門檻就會提高,既然製作團隊是想讓人認識歷史,那以上的批評的確就會是種警訊。
但這還不是我覺得最嚴重的,本劇讓我傻眼及吐血的......是連最基本的台詞接續都很詭異呀!
像原住民首領─卓杞篤,遇到他妹妹跟漢人所生的原漢混血姪子─阿杰,當時兩人有這麼一段對話。
卓杞篤:「你有對母親的記憶嗎?」
阿杰:「我媽媽得熱病死了。」
卓杞篤:「難道沒有開心一點的回憶嗎?」
阿杰:「我媽媽得熱病的時候,被客家人用死貓死狗扔。」
坦白說,如果我是卓杞篤,我反應會是......衝去把阿杰爆打一頓!然後怒吼:「說!你是不是智障?叫你說開心的事,你跟我講死貓跟死狗!」
印象中是在同一周播放的內容,當時卓杞篤並不知道阿杰以及他的姊姊蝶妹,跟自己有親戚關係。結果卓杞篤逮住了私自入山的姊弟倆,之後開始跟他們對話。
對話到一半,卓杞篤突然說:「姪女,我怕別人會利用你......」
我看了當場傻眼,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漢你有親戚關係嗎?怎麼說著說著又知道了?當然我可以理解在你抓住他們的過程中,可能無意之間得知了真相......但你好歹演出來呀!
完全沒做任何交代,從上一場景雙方彼此敵視,到下一場景突然含情脈脈......超奇怪的好嗎!
說到蝶妹,我真心想批評這個腳色在本劇中的表現,就是永遠一臉苦瓜臉,然後講沒幾句就哭出來......好煩呀!
我當然知道你身世很慘,所以一開始的場景總是一副苦瓜臉,我覺得非常符合腳色氣質。但你12集下來,幾乎苦瓜臉,這就太沒情緒轉折了吧?
甚至很多場景,本該應該要很有衝擊力,但蝶妹依舊苦瓜臉,簡直莫名其妙!
例如第二集,蝶妹知道父親死了......一滴眼淚都沒流?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還是跟先前一樣的苦瓜臉?這是怎樣?這父女關係不是不合,簡直是疏離呀。
好,你說蝶妹跟父親感情不好(但戲劇中沒交代,別跟我說小說中有提到,觀眾沒有義務一定要讀完小說才去看小說改編影視作品)。那她跟母親很有情感連結吧?這是劇中有表現出來的。
結果蝶妹遇到當初驅逐得重病母親的仇人時,用槍抵住他,然後用超級一貫且虛弱的語氣說:「你害我母親,還我母親命來。」OMG......就這種平常且虛弱的語氣,真的是跟殺母仇人吶喊?你喊用力一點好不好?你在演戲ㄟ!多一點張力好嗎?
我之所以這樣一直噴蝶妹,不是對演員有意見,是覺得製作團隊在情緒安排上很有問題呀!情緒應該是要有落差,這樣更能有相互烘托的效果。
就好像最後一集,蝶妹少數出現有笑臉的場景......這不是很好嗎?蝶妹的笑,象徵她從族群衝突的矛盾感得到解放。而我相信,在劇中有很多時候的遭遇,蝶妹應該都是有情緒波動的。她遇到李仙得趕回來救她,應該會有詫異以及感激的喜悅;她遇到卓杞篤的斥責,應該會有委屈以及懷疑;她遇到保力的人,應該會充滿憤怒。
結果這當中就只有:苦瓜臉、哭、苦瓜臉、哭、苦瓜臉、哭......這兩種演藝方式做切換,我看的好膩以及好煩呀!導演怎麼沒有是著把演員的情緒給逼出來呢?還是你都只有重視演員是否有把各種語言的發音講對而已?
說到最後一集,我不得不提那超雷人的「風祭司回溯時間大法」!
好啦!我知道製作團隊應該是想表達:「族群間的全面衝突,最終沒有人會有好結果」,這可以跟史實中,原住民與渥國人達成和平協議做很好對照。
可你安排的超突兀的!尤其這部戲大部分時間給人是要走向嚴謹的歷史劇,結果鄰近結尾你給我來一個玄幻色彩情節?製作團隊是在耍人嗎?
如果說是要用假定的戰爭,作為一種場面氣勢浩大的高潮,那我覺得不但做的失敗而且大可不必,因為......這個結尾戰爭場面也沒做的很好。(不是說有幾枚爆炸,就叫場面浩大,你以為自己是麥可貝嗎?)
如果要跟我講經費不足,那又何苦一定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超突兀的場景?還不如把這段的經費,和劇情中段有出現的美國軍隊攻打原住民做一個合併,把唯一的戰爭場面做到更好,好過兩種不怎麼樣的戰爭戲。
這樣看下來,我最想表達的是:本劇團隊連說故事都沒說好。
歷史劇,它的本質是戲劇,也就是說故事。考據、服裝物品還原,這些是配料,做的好有加分,但故事才是最重要的主菜,試問:一個配料精緻但主菜不及格的料理,這是一道好料理嗎?
也別跟我提「人家畢竟努力了」之類的話,正因我知道他們有努力,我更希望他們能達成自己訂下的目標,那就是:能賺錢。
這部戲在我國,還可以因為主場的感情因素給予支持,但這樣的品質,能夠外銷嗎?而外銷可是曹瑞原導演,自己訂下的目標,以目前的成果,我只能說:這樣的貨,真的很難拚外銷。
以一個喜愛歷史,並且我是真心支持歷史劇的觀眾(不然我幹嘛花時間看完12集,而且還花很多時間打這篇評論),我覺得,先說好一個故事才是吸引人的原動力。
像是雷利史考特的「神鬼戰士」,他有沒有魔改歷史?有呀!還改的很誇張。但人家故事清晰,而且起承轉合做的非常流暢且有力,即便不了解羅馬文化,都能被帶入到故事當中,然後透過美術場景以及其中的歷史元素,真正被那個時代以及故事吸引。
又比如日本電影「阿基米德大戰」,這部以大和號為主題的電影,全片只有開場有戰爭場面(但那一場卻又足夠吸引人了)後面都是利用情節讓人去帶入角色的心境變化,還有對戰爭的反思。
其實在斯卡羅最後的場景及橋段,非常有好萊塢電影的公式化表現,這當然有一些壞處,就是沒有特別深刻或特色,但大致上是個平穩且有做到位的結尾。
要說本劇的團隊完全沒參考其他戲劇的安排,那我是不相信的。(順帶一提,像是烏米娜公主訓練阿杰有關原住民的生活方式......天哪,我覺得根本是阿凡達情節的複製貼上,雖然也不是說不行啦,而且這麼做有成為後面情節的一些伏筆,但過程還是有點突兀到讓我笑出來。)
所以我期待日後我國還有歷史劇的機會,能夠在眾多前人的基礎上,一次次的優化及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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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很多人會討論本片的一些政治立場,像是李仙得是否有被美化之類的。
我只能說:每個人本來就有每個人敘述的方式。
像我舉「司馬懿VS諸葛亮」,有些人會覺得諸葛亮始終佔據主動的壓制對方,但也有些人覺得是司馬懿敖死了諸葛亮。就連史書,在諸葛亮的章節,會記錄他打敗司馬懿,但同一場戰爭,在司馬懿的章節中,卻又是紀錄他曾經打敗諸葛亮。
所以美化與否,眾人皆可評價,或者......也由得眾人評價。
我倒是覺得本劇的最大看點,其實是周厚安飾演的必麒麟。
除了周厚安是本劇中,我覺得最能駕馭多種語言的演員(當然這跟他說其他外語的比例多寡也有關,而且他本來就是中美混血,有他的天生優勢),必麒麟在史實中,其實代表著亙古一致的觀點,那就是:利益。
必麒麟他是一位商人,商人做的各種事情,最終都會回歸於利益的考量。事實上,人不為己那才叫奇怪。
當劇中的李仙得口口聲聲說要帶入文明,當劇中的劉明燈說要建功立業,我覺得必麒麟那句:「我準備推廣蜂蜜鴉片。」還有當李仙得詢問他想要什麼行動,而他回答:「我覺得我想要回打狗,運輸更多的蜂蜜鴉片來賣。」
我整個開懷大笑......因為這真是無比真實呀。什麼價值、什麼正義、什麼正確,在資源以及利益面前,通通都要坦誠,也通通都不好使。
其實承認自己想獲益,有時真的不討人厭,起碼我覺得實在且實際,而且有規則有邏輯,可以坐下來好好交談溝通,這不是很好嗎?
所以我同樣喜歡水仔這個角色,只是相對於擁有外國人優勢的必麒麟,身為勢力最弱小的土生仔,水仔只能夾縫求生存並謀取自己乃至整個村莊的最大利益,所以很多時候,他也成為最沒有選擇權的悲哀小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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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對斯卡羅的看法。
如果想要對斯卡羅的真實歷史有更多認識,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近期都有不少的科普知識,而我覺得斯卡中一個優點,是它的確有帶動後世人們對歷史的好奇,這也是我肯定這部戲的部分。
那各位看過斯卡羅嗎?認同我的看法嗎?或是不認同我那些看法?歡迎留言討論喔。(不過希望留言的情緒不要太大,起碼不要上來就先開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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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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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衝突意思 在 范琪斐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我們足足講了三個月的新冠病毒,我都覺得我長得跟病毒有點像了,這周琪斐大放送終於要談一個跟肺炎不相關的主題「水資源」。
這次的肺炎疫情點燃了全球石油戰火、引爆糧食危機,但其實「水資源」比兩個還要更早成為國際間的主要戰場,正所謂「石油誠可貴,糧食價更高。若為水源故,兩者皆可拋。」我覺得我的中文越來越好了,還落韻文耶。
最近一次的國際水資源爭議,就發生中國跟中南半島各國分享的湄公河。上個月美國氣候學家就抓包,中國在湄公河上游蓋了11座水壩,把原本該流到中南半島的水攔光光,導致下游的泰國、寮國、柬埔寨和越南河域,水位暴跌1公尺,創下50年來最低水位。
住在島國的我們可能很難想像,河流必須跟鄰居公家用,鄰居多糾紛就多,例如歐洲第二大河「多瑙河」就一口氣流經10國,1992年,匈牙利和它的鄰居前捷克斯洛伐克,就因為水壩建設問題而鬧上國際法院,最後很難得地,以理性和法學解決糾紛。但萬一你的鄰居是胖虎,你跟他講道理,他回你的是拳頭,這事就難了。這次中國就被發現,在湄公河上游一口氣蓋11座水壩,用來儲水、進行水力發電,這一直備受爭議,因為這水壩到底攔住多少水,外界只能觀落陰;下游的國家有多少水用,也只能看中國臉色,「朕不給的,你不能搶!」你想想啊,你家明明有自來水管,但水龍頭卻放在胖虎家,你想洗澡還得去拜託他多給你一點水,結果他只給你一湯匙,還說「我已經盡力了」。
像這樣的鄰居你會不會很想把他巴下去?一定會嘛,但是在我們講到各國為了水資源巴來巴去之前,我們先來瞭解地球上的水資源到底有多珍貴。
地理老師說過,地表不是有75%被水覆蓋嗎?到處都是水,怎麼還會缺水?其實這些水,有高達97.5%是不能利用的鹹水,包括海洋還有像死海這種鹹湖或鹽井、鹽田,只有大約2.5%是淡水,但其中又有七成藏在冰山、冰河裡,看的到吃不到,我們實際上「可能」使用的淡水,只有區區0.8%。為什麼說「可能」呢?因為這0.8%裡面,有九成是需要相當技術才能抽取的地下水,另外一成才是河川湖泊等的地表水,以及卡在凍土層和大氣中的水源,覺得數據太多很複雜沒關係,打個比方,你把家裡浴缸裝滿水,再拿個漱口杯往浴缸裡撈,浴缸裡的水就像地球上的水,但只有杯子裡的可以拿來飲用、發展農耕和工業,還必須全人類共享,這只是比喻而已喔!小朋友千萬不要真的去放一缸水,你真的要,記得說是凱莉教的。
好,截至2020年,世界上大概有78億人,足足是100年前的四倍多。一天下來,我們就要用掉100億噸的淡水,相當400萬座游泳池的水,400萬座是多少?啊,總之就是很多啦!
根據「世界資源研究所」的數據,這張地圖中的深色區域,就是目前面臨極高缺水壓力的國家和地區。是不是很多,用人口來看是八億多人都缺水,我知道你在找台灣,台灣是灰色的,什麼意思呢,無數據的意思。為什麼無數據?你去問聯合國啊!聯合國還估計,到了2025年,也就是五年以後,情況就會惡化到,分佈在50國的全球26億人口,都將面臨水資源短缺問題。水資源已經那麼緊張了,還不是所有地方的水都保證乾淨無虞,而根據台灣的BFF,世界衛生組織WHO的資料,發生在開發中國家的疾病,有80%與水有關。人不健康,國家就一定窮,而且世世代代無法翻身。
那麼到底為什麼我們會缺水缺成這樣?
每天一睜開眼睛,洗臉刷牙就要用水,每個人平均每天需要喝3公升的水,但這是在你當阿宅,不動也不流汗的情況下。其他還包括上廁所、洗頭洗澡洗衣服,還有最近大家為了防疫勤洗手,都需要用水。根據自來水公司的數據,全台每人每日用水量,大約280公升,差不多是一個標準浴缸的滿水量。
地球上75%到90%的淡水,都流進農牧業,每生產1公斤的穀物,就要大約1000公升的水,以台灣來說,會有四成的灌溉水,回流成地下水,但也不是每個地方的地下水都能被抽取利用。
至於畜牧業更驚人,拿牛肉為例,每生產1公斤的牛排,需要耗費1萬5400公升的水。以一頭美國牛為例,平均需要養3年才能進屠宰場,3年來會吃1300公斤的穀物,而這些穀物又需要水去灌溉,加上牛本人要喝水,牧場和屠宰場也需要用水清洗,所以一頭肉牛從出生到變成200公斤的肉排,總共要用掉310萬公升的水。看到這裡,我決定每個月少吃一份牛排。
大約有一到兩成的淡水,用在工業。紡織業是農牧業以外,最喝水的行業,從退漿、精練、漂白到絲光,以及幾乎所有的染料都要用到水。冬天穿羊毛衫很暖對吧,不過每生產一磅的羊毛(454g),也就是差不多一件羊毛衫的量,平均就要消耗130公升的水,也就是你去超市買2公升裝的可樂,要買65瓶。而我們夏天愛穿吸汗舒適的棉布,耗水量更是其他種類的三倍。汽車製造也是耗水大宗,每生產一輛汽車大約需要15萬公升的水。
但是水不是可以回收再利用嗎?的確,但不是百分之百都適合回收,而且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這個技術回收工業廢水。至於農牧業,你是要農作物和牛羊再把水吐出來重複利用嗎,不然幾年前很流行尿療法……你先去試試,再回來告訴我效果怎麼樣。
總之呢,人類用掉的淡水,有九成是一去不復返的。
所以水真的很珍貴,那不夠用怎麼辦呢?各國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大家省點用吧?不是。是趕快去搶。
很多在河流上游的國家就築起了水壩,標準的肥水不落外人田,結果當然就是外人拿著飛機大炮來討了。除了我們剛剛講到的湄公河,世界上的五大河流域,也就是非洲的尼羅河、印度半島的恆河、印度河、中東的幼發拉底河以及美國的科羅拉多河,都已經出現嚴重的水資源競爭,今天因為時間限制,我們只講兩個。
首先我們來看兩河流域。兩河流域指的就是幼發拉底河跟底格里斯河,我小時候為了背這兩條河的名字,不知吃了多少棍子,對啦,我那個年代就是早餐配體罰。總而言之,這兩河源頭在土耳其,流過敘利亞、伊拉克,擦過伊朗後,注入波斯灣,下游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是古文明搖籃,周杰倫的歌聽過吧?這幾個國家都聲稱他們擁有河流的使用權,但偏偏四國需求量遠超過兩河水量。
一開始伊拉克和敘利亞,蓋了很多水利設施,沒想到上游土耳其的水利設施後來居上,攔截掉幼發拉底河一半的水量,部分敘利亞的水利工程,甚至因此淪為蚊子設施,毫無作用。像1990年土耳其「阿塔圖克」大壩蓄水期間,就導致幼發拉底河直接斷流了整整9天,但土耳其是北約成員,敘利亞只能在心裡罵髒話。
接下來我們來看,位於非洲的世界最長河「尼羅河。尼羅河流經10個國家,但各國為了怎麼用水吵了幾十年,甚至差點打起來。早在1929年殖民時期,英國和埃及簽訂「尼羅河條約」,規定沿岸國家不能做出任何讓水量減少的行為,只有最下游以農立國的埃及,可以全權使用河水,不過後來其他國家覺得不公平,他們也想用尼羅河灌溉發電啊,就多次向埃及抗議條約不公,各國多年來紛爭不斷。到了2011年,主要支流「藍尼羅河」的發源地衣索比亞,開始興建大壩用來發電,這讓下游的蘇丹和埃及氣炸了,後來是美國出面調停,才讓這三國有望在今年達成協議。
但是在1950年到2000年,世界上發生1800多起關於水的國際衝突,這還不包括國內衝突或家庭紛爭,平均一年有36個水資源的衝突。這中間除了剛剛提到的國家級搶水大戰,同一國的也在搶。包括奈及利亞、馬利和肯亞,都發生過農人和牧民,搶水互殺的慘劇。不少戰亂事件,也把摧毀供水設施當作戰略,沒水活命的一方,當然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包括2006年以色列和真主黨的戰爭,以及2018年衣索比亞的族群衝突,都用上了這一個狠招。
除了人口爆炸,導致水資源長年供不應求,未來還有一大隱患,那就是氣候變遷。暖化會直接導致乾旱,缺水的地方更多,這個問題已經是現在進行式,還會導致冰川和冰帽消融,咦?融光了不是很好嗎?這樣就人人有水用啦!但這等於是預支未來的水,等全部消融後大家都沒得用!
水資源匱乏將會影響到國家的生存與發展,最後很容易訴諸武力,來捍衛水的主權與安全。聯合國早在1972年就警告,繼石油危機後,下一個就是「水危機」。照理來說,水資源應該要國際共享,各國政府合作解決水荒,但老實說,如果你只拿到一杯水,你會願意分鄰居半杯嗎?
今天琪斐大放送的關鍵字是#全球搶水戰 #拳頭護水權 #暖化加劇水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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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衝突意思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每年七月一日,香港都是哀傷的。這一代的孩子,在暴政黑警之下成熟了。香港太陽花,佔領立法會的年輕人背後只有視死如歸,和台灣太陽花學運不同。習近平G20孤獨戰士異像,反影了兩件事。林鄭要推《逃犯條例》修訂,將這個政治矛盾,推給了最前線的警員,警員和示威市民對立;警員和記者對立;警員和醫生護士對立;警員和學生老師對立。蔣麗芸、何君堯和林鄭有仇,撐警大集會收買阿伯阿婆對記者講粗口吐口水,低級。(完整文字版將會在節目後上載至易經講堂網頁)
#送中 #佔領立法會 #香港太陽花 #G20峰會 #撐警大集會 #大阪峰會 #習近平 #百萬人上街 #逃犯條例 #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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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g Wai Man 2019年7月2日 星期二下午5:00
香港的年輕人,在苦無出路的時代,看見白蓮花開。他們接下了薪傳的棒子。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
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境界:
第一境界———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第二境界———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第一境,西風凋碧樹,引喻當時形勢相當惡劣,環境不可為,人人醉生夢死,隨波逐流。
但大成就者,能獨上高樓,看到遠方天際盡頭,看到掌權者看不到的天涯。他能排除萬難,不為一時的煙霧所迷。他看到歷史發展的規律,立定志向,引出了第二境。
第二境,知道了目標,確認了方向,儘管遇到了各式困難,能堅持奮鬥。人消瘦,容憔悴,但乾坤定位,天地確立,就像新亞子弟: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
第三境,經過無數周折,吃盡苦頭,度過無盡試煉之後,用血汗灌出了鮮花,他看到一生追求的成果,就在身邊。道不在天涯,原來只在糞溺。
90後、00後出生的孩子,在暴政黑警之下成熟了。他們終於明白,香港成功的原因。
一是英國人有效的管治,制度的確立;另一方面,香港人義利之辨的是非價值確立,和反共熾熱的感情,從來無變。
四九年中共竊政,大批中國人逃亡到這個殖民地。這些人,別井離鄉,赤手空拳,基於避秦反共,為下一代追尋一片自由成長之地。
七十年過去,證明生命趨吉避凶本能的正確。他們從木屋區貧民窟,單靠雙手打拚,建立了家庭,創造了幸福。
留在大陸的親友,鬢髮如催,人亡家破。
1997之後,廿二年來,共產政權對香港步步進逼。香港的文明,彰顯它的墮落。香港這東方之珠,成為他們心中的鬼火。
特區政府為虎作倀,林鄭變本加厲。
年輕人要奪回自己的未來。
三位孩子倦了,離隊而去。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大家都是乘願而來,了卻因緣。希望他們乘願再來的時候,香港的孩子,已不用在催淚煙,橡膠子彈下追求理想。
林鄭要推《逃犯條例》修訂,無論背後什麼動機,政治議題,應該在議會解決。
人民選出議員,代表他們在議會中,阻止或通過議案,這便是人民的議會。
但林鄭將這個政治矛盾,推給了最前線的警員。
惡法傷害了在香港生活的各階層市民,各國領事,商會,專業團體都表達了反對聲音,6月9日一百萬人上街,林鄭仍執意的跳過所有正常程序,繼續二讀,才觸發警民衝突。
用不必要的武力對付和平示威者,定性暴動,成功的將前線警員和示威市民對立起來;然後,警員和記者對立起來;然後,警員和醫生護士對立起來;然後,警員和學生老師對立起來……
好了,成功將前線艸馬警員激怒成為四出咬人的猛獸,以後,特區政府如何管治香港呢?
林鄭對著李澤鉅他們一班政協人大,顧盼自豪的說:
很多人以為我死了,但我不會死得去。
似乎她又收到北方的定心丸。她唯一的依靠,就是緊貼北京指令,將香港的特性,和中共政權看齊,即是與民為敵,用警隊取代文官系統,管治香港市民。
一個政府,政治信念就是與民為敵,它的災禍,必在蕭牆之內。
《周易》第十一卦,是地天泰卦。
《序卦傳》說:
履而泰然後安,故受之以泰。
泰者,通也。
按照社會大部份的人的價值、規矩來行事,便可以平安通達了。
地天泰,地代表群眾,人民。
天代表國君,執政者,政府。
執政者以坤卦低下謙卑的態度,置身於人民之下,了解民情,使全國上下一心,這就是為政平安通達的竅門了。
隨著泰卦而來的,是《周易》第十二卦,天地否卦。天在上,地在下,執政者高高在上,群眾被拋離在下,那就是否卦了,蔽塞不通。
否卦第五支爻,九五爻辭:
其亡其亡,繫于苞桑。
這是提醒政治領袖:
快跌了,快跌了,像吊在桑樹樹枝上的東西,危危乎了。
孔子在《繫傳》中,特別為這爻引申:
危者,安其位者也。
亡者,保其存者也。
亂者,有其治者也。
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
易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
意思是,君子在安居時不忘危險,在保存時不忘記會滅亡,在太平時不忘記動亂。如此,可能使自身平安,並保住國家。
一個社會,能否國泰民安,關鍵在於政治領袖,如何擺於自己的位置,騎在人民頭上,必然無法施政。
用警隊槍彈,只會將問題惡化,各走極端。將人民放前放先,便政通人和了。
孔子在最後第二十篇《堯曰》篇,是這樣作結的:
堯曰:咨!爾舜!天之曆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
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朕躬有罪,無以萬方。
這便是中華文化政治領袖最重要的政治道德。自己錯誤,不要推卸,不要賴俾下屬或者民眾。
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即使下屬或者老百姓錯了,也是我全權負責。
這就是中華文化。
唐堯、虞舜、夏禹、商湯,周文武,都是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精神。
每年七月一日,香港都是哀傷的。
香港的城市在沉淪,香港的價值在剝落,中華文化的精神在湮沒中。
2019年7月2日星期二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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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峰會2019,主菜是貿易戰,頭盤是香港問題。誰是「不速之客三人來」。G20峰會後,香港變動便來,如何令世界繼續關注,這幾天是香港的關鍵時刻。六月圍城,香港人在悲鳴中仍重現《聖經》描述的奇蹟畫面,Hong Kong is not China,誰都看得見。二百萬人上街示威的訴求,五大皆空。G20大阪峰會628,得卦水澤節二爻動。(完整文字版將會在節目後上載至易經講堂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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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g Wai Man 2019年6月25日 星期二下午5:00
六月圍城,香港頓成世界焦點。
幾日之間,百萬港人兩度走上街頭,中共對這城市做了什麼?
二百萬人的遊行示威,沒有打破一塊玻璃,推跌一輛汽車,燒掉一個垃圾筒……
全世界看著人潮像紅海分水一樣,讓救護車駛過,人潮又再眾合。
Hong Kong is not China, 誰都看得見。
各地的新聞,播完又播,這是奇蹟,《聖經》描述的奇蹟畫面,在香港人的悲鳴中重現。
習近平急了。
6月28,29日,一連兩天,在大阪有一場鴻門宴,在等著他。
宴無好宴,這個G20峰會,主菜是中美貿易戰,但臨時加了個頭盤,是香港問題。
世界領袖的注意突然聚焦在香港,從九七之後香港的沉淪,看中共對國際條約——中英聯合聲明的態度;香港過去二十二年的遭遇,看中共對基本法的態度;這個國際城市的各項自由剝落,社會公義的消退,看中共對普世價值的態度……
從香港,大家看北京今日在文明世界的角色。
北京不想香港d再出亂子,不要給習在大阪增加困難,但惡法未撤,義士含冤,黑警未追究,612暴動指控未除,連最起碼的獨立調查委員會都不肯答應,遑論林鄭下台了。
二百萬人上街示威的訴求,五大皆空。
這是香港最壞的時刻,也是香港出現變數的最佳時機,一燈亮暗室,那盞燈,會在大阪亮起。
G20的政治領袖,就是「不速之客三人來」吧!
不能有衝突,不准造事端。一切要等G20峰會完結,即是點都要過埋這個星期五、星期六,六月廿八、廿九這兩天。
習全身而退,香港變動便來。
所以,這幾天,便是香港的關鍵時刻。
G20峰會的成員,都有不同利益在香港,都有需要香港,一如過去般的國際城市,金融中心。這便需要制度上的民主化,保障香港的自主性,阻擋大陸的污染、破壞。
美國會否用「香港關係法」,逼令香港要有雙普選的時間表,否則視香港為大陸一個普通城市,稅務特權取消,港元脫鈎,外資撤離,職位不見一半。
北京失了一個人民幣換美金的兌換機,大陸貪官污吏也失去了一個後花園。
如何令世界繼續關注香港,這幾天是關鍵時刻。
G20大阪峰會日期是六月二十八日,得卦水澤節二爻動,變水雷屯卦。
《周易》第六十卦,水澤節卦,澤上有水,水不能太多,那是泛濫;也不能太少,那是乾涸。
如何管理恰當的食水資源呢?
要有一套客觀的量化指標,不能單靠肉眼估算,這就是制度規範的意思。
節,本來指竹樹生長到一個階段,便停止成節,才再向上生長。一長一停,停的部份便成節。節不是停頓,是向上生長的準備。
節卦的互卦,是山雷頤卦,就是頤養,養生的意思。人世間的節,即制度、規範,目的就是為了社會群體生活中的個人言行。
節卦六支爻,就是人體的六大關節——踝、膝、胯、腰、椎、頸。
六大關節正常,就是健康的人。如果那個部位出問題,即違反節卦的爻位原則,那個爻位就是病變的部位。
如果節卦六爻全錯,即是身體每個關節都錯位,即健康出了問題,那變成火山旅卦,作客天涯海角,舉目無親,因失時失位失勢,飄飄盪盪,生死不明了。
628是節卦二爻動。
六二爻辭:不出門庭,凶。
小象傳說:不出門庭,凶。失時極也。
初九不出戶庭是無咎,九二不出門庭就凶了。
節制有恰當不恰當。戶,是屋裡面的小門,門是通往外的大門。初九的象徵是潛龍勿用的時候,沉潛沒有問題;九二則是見龍在田的時候,再沉潛就是浪費機會了。
《小象傳》說的:「失時極也」,是不識時務到了極點。
爻變為《周易》第三卦,水雷屯卦,動乎險中,回到草創的艱難時代了。
用身體的關節來說,九二是膝關節,應動而不動,將來就走不動了。
2019年6月25日星期二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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