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說中,師徒承傳的犯罪詭計都是如何設計】
《鹿鼎記2神龍教》有一幕是這樣的:神龍教前任女教主與林青霞飾演的聖女龍兒,如何先後跳進浴池,完成了神龍教功力的傳承。
不過說到此,想必觀眾也還記得,前任女教主如何殷殷叮囑龍兒,必須恪守童貞,否則功力的八成將傳予對方,自己則復歸於平凡。
雖然這種武俠式的敘述,實質並沒有科學根據的佐證(至少現今還做不到),但用以說明推理師徒承傳的犯罪詭計,卻是綽綽有餘。
當然了,知道一系列手法相仿的犯罪,犯罪者彼此具有師徒關係的承傳,或是相濡以沫的戀人對象等,這都是比較後來才能知曉的。
一開始,讀者往往被這樣錯淆混亂,弄得眼花撩亂,畢竟很多時候,過往起首此類犯罪特徵的罪犯,早已在關押之中或已經死亡。
作為一種證據確鑿,且往往經由眾目睽睽甚至公眾媒體揭露的結果,常會導向民眾或司法,對於過往判決是否為冤案的困惑疑難。
畢竟這樣鐵錚錚的不在場證明,可不是人人都有,甚至都可直接等號影分身術的內容-世上無人可吹毛成人或結印產出多重影分身。
當然,根據美國真實犯罪剖繪專家約翰.道格拉斯(John Douglas)研究,連續犯罪本就有所謂的犯罪手法與簽名特徵,用以區別異同。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犯罪其實也可算其中一種,只不過這並不歸屬於社會正當道德的範疇,只存於陰暗的角落之中。
故此類犯罪的追索,多數時候,往往會變成「貓抓不到老鼠」的變種-連續犯罪的加害者,對上堅韌無比的(女)倖存者,你追我跑。
先說這與先前警探緝凶(貓抓老鼠)「重出江湖警探V.S.捲土重來惡魔」不同,此處則意指(曾)失手真凶,再獵(當年)唯一倖存女孩。
像作家天地無限《誰是被害者》的周雨潔、泰絲.格里森(Tess Gerritsen) 《外科醫生》(The Surgeon)的凱薩琳醫生或羅倫.布克斯(Lauren Beukes)《我會回來找妳》的珂碧,大抵都是這樣設定。
這可能跟如今流行趨勢的女力覺醒、女力勝利,還有#me too運動的風起雲湧有關,所以偶爾也會與過去現在對照的平行雙女相套。
但無論被害女孩倖存與否,她們人設的共通,多是因為擁有為時所不容的明亮璀璨,抵觸干犯了現在看來早已過時僵化的纏足思想。
這只要想想古人如何以禮作倀,要求女子無才便是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稍被看到就要嫁,不然就得自殺換得貞節牌坊就可了然。
神龍教聖女龍兒被灌輸的思想,大概也是這樣,但細思慢想,這根本就是社會歷朝連代對女性的歧視,且往往充滿惡意暴力與虐待。
如羅倫.布克斯(Lauren Beukes)承繼鎖鑰屋邸穿越時空犯案的《我會回來找妳》(The Shining Girls)就是以目標特質女孩為犯罪對象。
這行為不僅觸法,事後諸葛倒因為果更容易導向檢討被害二次傷害;現實裡,她們可能必須在陰影下終生忍耐傷殘並常驚惶害怕。
但推理則是會在這樣的痛苦黑暗外,替她們增設出正義凜然的平反-她們不是因作為真凶的唯一失敗才得以成為鎂光燈追逐的對象。
相反的,她們的存在,是基於個人言行舉止甚至外貌長相的明亮璀璨,並且在命運殘酷的挑戰裡,顯現出一種堅毅果敢的勇敢出來。
就像泰絲.格里森(Tess Gerritsen) 《外科醫生》(The Surgeon)系列,倖存女醫如何以她的手術刀對戰綽號「外科醫生」的罪犯。
但若這樣正大光明的女力回擊,重奪人生權與力無法勝利,那很有可能,就會轉為被害轉加害或先天人正闇黑系是惡女的因果邏輯。
另一種師徒承傳,則可以中山七里《連續殺人鬼青蛙男》系列、作家提子墨《星辰的三分之一》與長崎尚志《沉睡黃泉之森》為例。
劇情大致會出現一種心靈導師類似seafood的角色,利用催眠暗示等心理手段,如操絲傀儡一樣操縱他人代理犯案,自己則置身於外。
於是最後,這單樁由犯罪手法或現場乍看風馬牛不相及的多起犯案,最後將由獨門簽名特徵才如鎖骨觀音那一節一節被串接起來。
所以結論出來,如果推理小說開頭是手法特徵類仿的犯罪謎團追索,後來實是師徒/戀人關係對象或精神科醫師/病患等近身周遭。
那麼劇情十之八九會是連續犯案者V.S.倖存女孩,且是唯一倖存女的再決戰,但不管她人是好是壞,往往由後者作為勝利的一方。
★在《破案神探》首部曲頁253便曾解釋「犯罪手法」(犯人犯罪所為,會因經驗累積有進步空間等改變)與「簽名特徵」(犯人犯罪想達到的目的,如炫耀或滿足虛榮心必行之事,不變)的異同。
警語:本文僅適用推理設計,不可作為現實任何犯罪的途徑與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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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說中,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如何設計】我的名字叫昭君
先說一下這不是新海誠跨時空愛戀的《你的名字》,所謂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呃,顧名思義,就是單純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
這個妳是有性別意涵的,不是你的他,是妳的她,多數時候,常不是指兩個不同的人,是指同一人但使用了不同的名字來成為詭計。
這跟之前所說的,孫悟空吹毛成猴或漩渦鳴人結印的多重影分身之術有所差異,分身術的重點是在同時異地卻出現「同一人」的謎。
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則多異時異地出現「同一人」,卻使用不同名字現身,乍看以為是新增角色,卻渾然不覺有人只是改名換姓。
讀者常會誤以為人物是兩個甚至以上,但其實關鍵人物只有一個,就像名偵探柯南最喜歡說的:「真相只有一個!」,人也是這樣。
就像中國川劇變臉奇技,臉再變,都還是同一個人的概念;但雙人交換如電影《變臉》或邢速蘭換面等,都是後來比較複雜的變形。
這詭計多用於女性,且往往是因為被誰傷害背叛等創傷因素警醒,於是變臉換面改名,重新靠近將自己推進地獄的人,但不懷好意。
如以熱門時事霸氣周怒斬渣男祥的故事來比喻,如果周沒有選擇發千字文揭穿渣男言行,便是整型換名,重新靠近再施以報復行舉。
再流行年代事物詭計一點,就是被丈夫與小三聯手陷害的正宮,如何換名重來的韓劇《妻子的誘惑》,但這個劇應該比較少人知道。
表現今昔差異方法也有點老套,如果熟悉《延禧攻略》大小嘉嬪的觀眾,也可能早知道,那是一千零一招之點個痣就說身份不同啦。
不過如果是雙人交換,會像真假千金,但不同的是,真假千金著重因為身份不同帶來雲泥之別的際遇,妳的名字重點則在復仇心計。
變臉換面,多半是為了有天,能有一個捲土重來,改變命運的機會,大抵也類平行世界開啟人生複本或書中書被害轉加害的輪迴。
這種因完全料想不到的意外之人環繞身邊,有時會與「易位構詞遊戲」結合,但那時性別與復仇動機就沒那麼強烈而多是精神分裂。
就像湯姆.瑞斗與佛地魔,同樣字詞重組順序不一定是女性復仇;《隔離島》與《完美的蛇頸龍之日》有些人物是字詞重組後虛構。
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常與尋找「消失的女孩」、「平行世界推理的平行雙女」及「人正闇黑系」等相互使用,隨作品不一而定。
就像數學演算的機率,有一種排列組合,如C5取2,五球取二球,會有幾種可能呢?各項詭計的排列組合加成效果,會有不同結果。
這是因為平行雙女特點,本來就是平行世界女性類比-女女間相互追尋,但不是類比平行世界愛情,直接等同百合花開的季節故事。
而是多以消失/昏迷/失蹤/死亡的女孩或女人開啟懸疑,接續則利用血緣姻親與否的姊妹閨密或容貌遭遇的酷肖來混淆身份錯置替換。
用命運的似曾相識過去現在今昔對比,甚至雙女交乘1111,來察覺集體歷史與個人生命悲劇,是否事可轉圜,有不同的結局或心機。
如張渝歌那舞女生涯一場夢的《詭辯》或中山七里《嘲笑的淑女》人正闇黑系天使系惡女,我是你,你是我,身份交換的撲朔迷離。
如果單指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並結合強烈復仇心計的,大概可以致鬱系真梨幸子,人在做誰在看的《復仇女神的佈局》為第一。
另外,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非常值得一提,小說是虛構,但有時作者與筆下人物劇情關係,卻會被擬作上帝操縱命運(沒冒昧意思)。
人生當然不是虛構的,應該是真正的現實(是吧),但我們常常會覺得說,一個作家的生命經歷,像小說,是一部傳奇,具戲劇性。
那麼如果以世界謀殺天后,重量級的祖師奶奶-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為例,讀者是否知道她的生平與作品有呼應關係?
她曾因喪母接連第一任丈夫外遇並提離婚,於是事後失蹤多日,最後在千里遠的小旅館,找到失憶的她,登記的名字是情婦的名字。
推理金三角之一對夫婦加外遇對象就可設計謎團、尋找消失的女孩、妳的名字不是妳的名字與失憶,加上個女警就可以平行雙女。
只能說,某種程度上來講,她的人生經歷與暢銷作品類型,簡直就與推理公式的流行SOP,相互呼應,絲絲入扣,叫人覺得好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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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在推理小說中穿越重生,應該要怎麼設計主題佈局】
據說妙麗的時光器頸鍊,跟哆拉ㄟ夢給蒲島太郎的時光巾一樣,都是我們這種麻瓜,在生活日常當中,最夢寐以求的東喜~
那在推理小說裡,有沒有是真人真穿越不是布景假穿越的混淆欺騙呢?答案是科幻的人生複本開外掛,遊戲破關可以存檔再重來!
話說1916年美國詩人羅伯特.佛羅斯特(Robert Frost)有首詩名聞遐邇世所傳誦,叫〈未走之路〉(The Road Not Taken)。
還有一個成語東食西宿,講的是絕色妙齡女,受東西二鄰同來求親,東鄰好野如郭董但是醜,西鄰俊俏像歐巴卻很窮。
但無論是未走之路或想東食西宿,講得都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世上沒有所謂可以一兼二顧摸蛤仔兼洗褲的好事存在。
畢竟想要像悟空吹毛成猴,或漩渦鳴人多重影分身在同一時空,來完成所有希望夢想,那絕對是Mission Impossible的~
所以囉,如果有天你在推理小說中(失憶)醒來,想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卻沒有接著花痴爛漫的心理驚悚的話。
那麼通常,人生複本多重宇宙開外掛的時候就到了,不管是穿越重生或重生穿越,大概都像遊戲破關,中間可以存檔再來。
多數時候,此類題材,常見於人所經歷的遺憾或匱乏,來完成平行世界對立的鏡像相反,重生再來,由此獲得截然不同的體悟感想。
如科幻色彩濃厚的布萊克.克勞奇(Blake Crouch)《人生複本》(Dark Matter)與作家文善《輝夜姬計畫》就是很好的代表。
兩書分別以男女主角的視角來看,描寫社會觀感中,家庭事業孰重孰輕,該如何選擇分工,及性別天職所在的種種困難。
一對夫妻為了家庭,各自放棄追求事業夢想,卻總在酒酣耳熱之際,酒後吐真言,相互抱怨,直到男主被轉送到,另一個功成名就的不凡世界,世界也隨之改變,一改再改…
總對相夫教子相關嗤之以鼻、眼中除了事業還是事業的女強人,車禍失憶醒來,竟來到了好像反烏托邦小說,國家替養人民後裔以提高生產的國家,人物相像,只是一切都不一樣…
兩者同樣都對原有的世界重心進行翻轉,家庭轉事業,事業轉家庭,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最後才對原本的想法改觀。
這種人生複本多重宇宙開外掛或穿越重生去到了另一個相似的地方,原因多是想解決人生遺憾、關鍵事件(或認知)的修改等。
某種程度上,等同使用關鍵記憶(誦念日記/回想記憶片段)就可以時光回溯,回到過去影響未來現在(一種時光機的概念)。
就像電影《蝴蝶效應》(The Butterfly Effect)、主兒《螢火蟲效應》,還有《記憶的玩物》(Recursion)(《人生複本》續集)等,都是這樣,只是主題重心各異。
從拯救愛人免於悲劇於是犧牲自己的英雄自我中心、選系選校的生涯目標導向,及鶼鰈情深與地球人類的存滅輪迴,讓人不禁想,歷史是可以被改變的嗎?人生到底能不能重來?
想起易經卜卦人的命運,特別喜歡引用老子的《道德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由此可知,人的生命十之八九不如意,人算更不如天算。
說不定越努力、越掙扎,可能到最後,牽一髮動全身的蝴蝶效應就越厲害;人生的風景,在行走的、未走的路上,終將因人的選擇而有所不同,端看我們如何對應而已。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在小說中試圖放入改變命運的夢想,這就是人生複本開外掛,彷彿遊戲破關可以存檔再來的科幻寫法。
寫作順序大致要先選兩個容易產生矛盾對立、且往往難以抉擇的事項或決定,如事業家庭、愛人生死或人類存亡等,然後決定視角。
接續描寫主角人生有如雲霄飛車的生命歷經,大凡不外親情愛情友情之失去父母丈夫妻子情人朋友等,關鍵都在特定的悲劇事件上。
嘗試的過程中往往都會很努力;但即便有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機率,結果往往還是會不盡如人意,又發生意料之外新意外的無力。
這是什麼呢?瑞凡,這就是命運。
註解:《記憶的玩物》(Recursion)使用詭計:偽記憶症候群(False Memory Syndrome),簡稱FMS。
偽記憶症候群(FMS)本來是一種精神或心理上的疾病,使人引發認知記憶與實際情況不符的症狀,可算是以記憶困難或各項失效引發意識不清與身份認同混淆的技法之一。
《記憶的玩物》中的FMS,被設定成一種類似神秘未知又到處轉傳的疾病,感染者會依稀記得好像另有一段生命記憶,如栩如生充滿色彩,但後來不知何故就一轉黑白不再存在。
患者因突如其來記憶斷片,雖重新接續再改寫,但人的存在卻變得真假參半,如夢似幻又混淆錯亂,使得人手足無措間,會本能無意識的飛蛾撲火,自行邁向死亡以結束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