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物園的自由】
#動物園的樣貌 #不同形式的動物園
#跳脫框架 #Hamertonzoo
#象徵自由的辣個動物園
※留言處有袋熊跟爪哇熊狸寶寶兩部影片喔
長久以來,社會大眾似乎認為動物園有所謂的「標配」,只有那些展示大象、長頸鹿、犀牛以及巨猿類的動物園才「配」稱做動物園,甚至在專業領域中也有認為這是為維繫行業勢必得妥協的「不得已」,許多動物園為了吸引更多遊客賺取經費,將大量的資源、空間用予那些「人見人愛」的物種,而大型動物園理所當然需要更多經費,錯誤的觀念造成對「大」的追求,並且又再反過來讓大動物園為了存續必須去迎合需求,各園的展示只得趨漸同質、單一化,近而導致生成效益遠不及動物園的實際數量,這也正是人們近來對於曼徹斯特動物園與雪梨動物園這些興建中的大型動物園抱持疑慮的根本要素──我們真的需要這麼多「大動物園」嗎?或者說,在動物園的領域,我們應該追求大嗎?
一個「好動物園」該是甚麼樣子?近年來動物園行業在亞洲快速發展,各媒體上出現了一些通過樹立標準、榜樣來評價動物園「優劣」的文章,試圖用一些名聲在外的案例來在民眾的腦海中形塑出一個「好動物園」的模板。就拿臺灣來舉例,每當說到動物園,大眾腦海中只會想起台北動物園,所有評價動物園好壞的標準都依循著台北來發落,甚至有人會僅憑一次的遊歷經驗,便本末倒置的將動物園行業判死。即便這樣的方法能在短期內協助民眾塑造出基本的概念,但隨著思考愈發深入,這一方法不過是反過來將動物園限縮於特定框架之中,扼殺了許多動物園發展的可能性。台北在亞洲或許是首屈一指的案例,但它也終究只是世界上千萬同行中的一份子、甚至某種程度上可說是「非典型」的案例,大的動物園固然能掌握更多資源、執行更多計劃,但我們絕不該將「複製」台北或者其他大型動物園作為行業發展的宗旨,即便與世人認知中的「理想樣貌」有所不同,好的東西就是好,有些動物園就是能用自身獨到的經營方式,從那些以往「被認為不可行」之中,發掘出讓人嘆為觀止的「可能性」,硬生生開闢出動物園的嶄新樣貌,打個比方,像Hamerton Zoo。
初看Hamerton Zoo,少部分朋友可能會詫異於它那全然「特立獨行」的物種列表:肉垂鶴(Bugeranus carunculatus)、赤頸鶴(Grus antigone)、棕尾虹雉(Lophophorus impejanus)、澳洲叢塚雉(Alectura lathami)、斑尾虎鼬(Dasyurus maculatus)、假掌袋貂(Pseudocheirus peregrinus)、土袋貂(Phalanger gymnotis)、澳洲野犬(Canis lupus dingo)、黃斑蹄兔(Heterohyrax brucei)、沙狐(vulpes corsac)、大巢鼬(Galictis vittata)、小斑虎貓(Leopardus tigrinus)、馬來虎(Panthera tigris jacksoni)甚至還有兩個亞種的土狼(Proteles cristata)等等。上述這些只要出了原產地,單獨來看都足以成為鎮園之寶的冷門物種,竟然會一齊出現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小園,究竟是甚麼樣的因素在背後支持這份獨特?
前面提到過,Hamerton Zoo位於交通不便的英國鄉村,基本上,除了我這種願意從曼徹斯特出發花超過八小時來回並支付不便宜的火車、計程車費的極端愛好者,他們的客源只會來自於臨近的鄉鎮,作為當地的「重要景點」,比起甚麼水車、骨塔或者城市博物館,Hamerton Zoo絕對是當地家庭的單日出遊時最具吸引力的場所,基於這點,Hamerton可以恣意發展自己相中的特殊清單,因為再怎麼冷門的物種至少也比水車來的「生動」;同時它也不必費心於搜刮大眾喜聞樂見的明星動物,反正養了也不會增加多少遊客,只會增加大量的飼養費用。就是憑藉著這樣得天獨厚的「位置」,這座「至今歷史不足30年,面積僅僅十公頃,全職員工僅15人,甚至直到2016年才第一次突破十萬遊客的『roadside zoo』」展現出了讓知名動物園都自嘆弗如的驚人影響力,而不只是Hamerton,在歐洲,有許多讓人垂涎的物種相比起知名的大動物園,更容易在地方的小動物園裡見到(比如Lakeland Wildlife Oasis與Five Sisters的馬島獴和Drayton Manor Theme Park的低地倭水牛)或許也正是來由於這樣的環境因素。
對於到動物園就是想看動物在自然化展場活動的現代人來說,Hamerton的展示效果可能相當令人傻眼,密密麻麻的鐵絲網、極度不自然的植栽、每間欄舍背後的小木屋還只是寥寥幾點,在這樣一間基本上沒有室內觀察點且以敏感的小獸類為大宗的動物園中,所有動物竟然都被允許自由進出於室內外,冬季時,有加熱燈與墊料的小木屋配合外頭陰雨綿綿的天氣,基本上有大半的物種就是專程養來讓遊客吃閉門羹的,一整天下來可能只會現身幾十分鐘甚至足不出戶。但也因為這樣的措施,在我遊覽當天,這些放在一般動物園中應當會焦慮個不停的害羞物種基本上沒有出現任何的刻板行為(兩隻老虎除外),甚至看到有人經過都會好奇地跑過來窺探,我幾乎能說這是我至今去過的動物園中,動物狀況最佳的一個,配合上包含園內個體資料與未來規劃的展牌,整體的參觀體驗可說是出人意表的好。
在這樣的環境下,Hamerton的繁殖計畫捷報屢傳,以作為園區招牌、分散在超過十個巨大圍場且自1998年引進後已經繁殖超過30頭的獵豹(Acinonyx jubatus)和全球首次繁殖並以此為據點拓展出歐洲種群的褐領美狐猴(Eulemur collaris)為首,棉頭狷猴(Saguinus oedipus)、節尾猴(Callimico goeldii)和丹頂鶴(Grus japonensis)及簑羽鶴(Grus virgo)這樣的「專精(specialised)」類群,爪哇熊狸(Arctictis binturong penicillatus)與蘇門答臘白鬚靈貓(白鼻心的罕見亞種,Paguma larvata leucomystax)這些鮮少被域外機構「關注」的特殊亞種,甚至是從前為園區發展奠下良好開局的大量雞形目(Galliformes)物種,基本上可說園區無論在哪個時期都持續有新生命降臨。在這樣的基礎之上,Hamerton也有一些沒有繁殖計畫的物種,比如同意收容但為了將來騰出空間給更需要的物種而不繁殖的浣熊( Procyon lotor)和旨在熟悉銹斑貓(Prionailurus rubiginosus)照養方式而展示的亞洲豹貓(Prionailurus bengalensis)以及從德國引進的白虎兄妹(關於展示白虎這點因為資訊不足我沒辦法做出太深入的判斷,只能推測對於當地人來說白虎真的很有吸引力)。
上面提到Hamerton在2016年首次突破10萬遊客的大關(大概和頑皮世界差不多),根據園區販售的指南記載,它們一整年的營運經費約為120萬英鎊,換算成新台幣也不過區區4800萬,以全票的15鎊來換算,這個遊客數不足台北動物園3%的動物園竟然幾乎憑藉門票收入就能自給自足!在那其中,有超過半數──32%必須用來支付員工的薪酬、23%要挪去繳納各式稅金,換句話說,在消費水準遠高於臺灣的英國,每年僅僅用2000萬的開銷來支撐將近150個物種,更別提其中大多是需要保溫設備的小獸,在這之上,間隔數年就整修現有展場、拓展新的物種,目前更積極規劃建造一座「動物園博物館」,即便說園區內包含風力、太陽能以及生質能源在內的發電設備大幅度的減少了電費,這間動物園的經營仍然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看完上面這些,我們可以發現到Hamerton物種收藏的意義並不僅止於獨特,還很好的契合了面積、人手等各方面考量,更為當地人提供了別處得不到的體驗,讓他們支付的門票、消費回饋到那些擁有資源相對少的物種,而不像很多地區的動物園將這些「保底收入」用於圈養環境中已經氾濫的明星物種或者靠接受大動物園的施惠來續命。相較之下,雖然擁有全世界最多的動物園,中國的動物園生態長久以來就是後者那樣的情況,不下數百座的小動物園差勁到讓人髮指,好幾座動物園可以同時「下單」採購那些爛大街的物種,在觀念、設備停留在50年或更久以前的情況下,靠著當地的補助以及家庭仍然得以苟延殘喘。雖然中國曾經出過「幸福梅林」這樣打著「救援」的名號向盜獵者收購瀕危小獸的極端案例,近期也開始有像「龍之夢」這樣,憑藉「鈔能力」直接向非洲購買非洲野貓、黑足貓、棕鬣狗、銹斑獛、筆尾獴、非洲豹等等特色物種的奇葩出現,但憑藉著這些難得的物種,將來它們自身與其他跟進的同業能否朝向與Hamerton相仿的理念前進?抑或只是引發另外一波「非洲動物風潮」提供愛好者茶餘飯後的討論話題?
參觀別人家的動物園時,除了觀察它們是怎麼做的,更重要的是要去思考「為甚麼這樣做」,需要學習的永遠是觀念而非表象,各地區在氣候條件、風俗民情上的差異,使得冒然「複製」他人做法往往得不到好的結果。逛動物園對我來說,比起關注有哪些特殊物種,我更喜歡把時間、心思花在用心體會它們的環境、細節,這樣不僅心態上更有餘裕、能專注在「記憶」,也不會因為錯過個別物種而惋嘆太久,至於回程的路途則全部用在思考有甚麼是能直接挪用的、哪部分是需要經過轉換的,就我自己而言,這樣才算是不愧對這些可能一期一會的動物園。以這樣的目標為考量,我接下來在選擇要遊覽的動物園時,會將「模式」而非物種或距離列為最優先考量,比如即將前往的Howletts,一座不想當動物園的動物園,希望這樣的做法能最大化我在英國這段時間的學習效益。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展場 規劃 要素」的推薦目錄:
展場 規劃 要素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文茜的世界周報》COP25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特別報導:記者李瑞玉.溫明書/馬德里
西班牙人總愛說「從馬德里可以去天堂」,因為這座位於梅塞塔高原上, 海拔670米的都市,不只是歐洲地勢最高的首都,自古以來更因戰略地位重要,素有「歐洲之門」的稱號。
然而,這座城市雖然一直渴望來自歐洲,甚至是全球的目光,除了2004年3月那場火車炸彈恐怖攻擊事件之外,三度申辦奧運全都鎩羽而歸,對抗暖化上也始終是歐盟表現不佳的後段班,這次意外在智利宣布放棄主辦聯合國氣候大會COP25後24小時內,挺身而出接下重擔,沒有人給予期待,只將之視為左派總理桑切斯,搶救政治聲望及選票的救命稻草。
(抗議民眾)
我們要的是什麼,氣候正義,我們什麼時候要,就是現在,我們要什麼,氣候正義,什麼時候,就是現在
近期在全球高調崛起的「反抗滅絕」組織,週二以近乎哭求的方式,泡在馬德里市中心麗池公園的噴泉抗議,他們也是今年會議開始以來,第一波敲響警鐘的跨國NGO悲觀與無力的來源,來自當地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有此盛會,馬德里街頭也只在太陽門廣場周邊,看得到COP相關旗幟,以及抵達會場時,入口看板上如當頭棒喝地,要各國別再空談「氣候變遷」(climate change),而是立刻宣布進入「氣候緊急狀態」,他們說,失控的暖化,不僅在2019為法國和西班牙帶來有紀錄以來最奪命的極端熱浪,全球天災也在各地接棒上演,讓人應接不暇。
(古特雷斯/聯合國秘書長)
未來十年 我們將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是投降 在那個夢裡我們無路可退 地球上所有人的健康和安全都受到危害 我們難道真的想成為 把頭埋進沙子裡 任由地球燃燒卻毫無作為的一代嗎 另一個選擇是希望的道路 所謂的解決方法 是可持續解決方案 應該讓化石燃料留在他們原本該在的地方 埋在地底 這樣我們才能在2050年實現碳中和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COP25開幕式上難掩急迫感,他坦言,2020巴黎協議即將開始實施,環境署最新報告卻直指各國必須將2030減碳計畫提高至少五倍,才足以抑制地球升溫超過攝氏1.5度,問題是這樣的雄心,得不到世界最大排碳國美國,及G20國家的全力支持,不只美國已正式啟動退出巴黎協議機制,澳洲和巴西明白表態不會做出改變,歐盟理事會開完雖有共識,但包括波蘭捷克匈牙利都要求提供財務擔保,只剩下中國.日本和印度值得期待。
(李瑞玉/世界周報撰述委員)
今年國家館的最大亮點是印度,他們以民族英雄甘地誕生150周年作為主題,用他的經典金句,來凸顯印度環保政策的歷史傳承意涵
印度國家館用LED環場勾勒願景,號稱要在這個人口大國打造智慧城市,完成上百英里地鐵線540座地鐵站,並於2030年前省電3千億個單位,日本也在國家館強調行動的重要,民間組織不約而同大聲疾呼,地球的氣候狀態已嚴重到快送進加護病房,但座落在最顯眼位置的中美兩國卻最靜默,這也讓美眾議院議長裴洛西的意外造訪,成為「美國還在」的僅有證明。
(裴洛西/美眾議院議長)
美國國會做了很多事,我們在這裡也派出很大的代表團,因為我們有資金和政策方面的倡議,無論是在州層級 城市層級,奠基於社區的組織,都在氣候議題上投入非常多心力,所以我們正在努力準備,在明年選舉時做得更多,但我們不會等待(總統換人後)才做
《文茜的世界周報》在馬德里會場親眼見證裴洛西腳踩高跟鞋,走遍每個來自美國的展場攤位,她說自己是帶著感謝而來,因為每個為地球付出的力量都值得被看見和鼓勵,同一時間在會場中穿梭的,還有一對來自中國,從20萬人選拔中脫穎而出的九歲男女孩兒,以可愛的熊貓裝扮穿梭全場,收集與會者簽名,他們也將代表青少年環境教育聯盟發表演說,呼籲各國重視氣候變化對生物多樣性所造成的威脅,至於台灣民間企業今年把重心放在水的議題,周邊會議由向來重視節能環保的台達電,邀請海綿城市JW生態工法發明人陳瑞文,共同分享成功經驗,引發極大迴響。
(陳瑞文/海綿城市JW工法發明人)
以前的觀念是有建設就有破壞 我們是有建設就有修復 也就是說我的道路在建設的時候 在修改的時候 它損壞了 我要重新去修補的時候 把JW生態工法套上去 它就等於是地球植了一個新的皮膚一樣
環顧全場,Action and Ambition行動與抱負是出現最多的關鍵字,在2020巴黎氣候協議正式啟動前,今年將是檢視各國政府提交國家自主減碳目標的關鍵時刻,而COP25的首要任務是訂出執行細節,同時將碳交易的市場概念,更進一步地落實具體化,正式開啟一個所謂新的「氣候時代」,只是今年輪到南美國家舉辦會議一波三折,凸顯了各國在面對國內經濟困境與社會抗議不斷下,規劃與執行氣候政策的困難,這場氣候大會能否真的讓「馬德里不思議」地化解已開發國家與落後國家的政策對立,並及時挽回國際氣候治理的威信,為期兩周的會議,將是這個城市展現魄力的重要一役。
展場 規劃 要素 在 走近動物園 Approaching the zoo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熱雨區】
#負責任點評
#當精心設計的亞洲熱帶雨林區被粗魯的轉型為熱帶雨林區
#怕沒完沒了所以盡量只針對動物的部分做評論
近期臺北動物園新的熱雨區和館開張了,許多媒體爭相報導,雖然曾經對於評論感到猶豫,但深思過後還是決定盡善本專頁最重要的功能─#從一般媒體無法觸及的角度來向大眾傳達動物園的事。也因此,這裡先打個預防針,對於這個被各方大肆稱讚的新場館,接下來將不會有水豚君多卡哇伊、栗喉蜂虎多靈敏之類的文字,更多的會是我這週下來對於這個「#半成品」的挑剔。
當然熱雨區不是沒有優點,但那對於2019年的現代化動物園來說,絕對不是足以拿來吹噓的資本。
首先,是關於熱雨館的部分,有關注動物園保育網的人應該都知道動物園曾經打算以切葉蟻(Atta spp.)與食蟻家族的競爭作為故事軸線來布置整個熱雨館(穿山甲館)的展示,並且迫不及待的在年初就針對該館在網站上的文字簡介做出更新,但不用等到開館當天,光從熱雨館 本身僅以不鏽鋼網包裹一事就可以確定展示切葉蟻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冬天時螞蟻通通凍死;二是螞蟻們快樂的通過網眼抵達新天地(只需要一陣風),成功的在這座小島上繁衍生息。最後雖然切葉蟻沒有進來,但其他熱帶動物同樣面臨在沒有溫溼度調節的「假室內」過冬的挑戰,颱風來臨時的防護措施也令人擔憂,半成品一詞絕對不是誇張。
接著,館內值得嘉許的在動線上設置了小型的夜行展示,未來指猴也將在此亮相,館方的光照策略暫不明朗因此不提(就算是夜行動物但完全沒有接觸日光的機會也......),除了單一展區窄小之外,整個館內明顯缺乏足夠的緩衝空間,若有新生兒或突發狀況(合籠、傷病等等),保育員將無法就地執行任何操作,就算在他處有後台也明顯 #遠水救不了近火,始終會造成飼養管理的不便。更甚者,為了符合民眾對於「穿山甲館」的期待,在開幕後才倉促的宣布會在館內規劃穿山甲展區,姑且不論屆時的展示效果,以場館現行配置看來,動物個體的福利將很難得到滿足。
然後空間動線方面,窄小的步道很明顯無法負荷動物園的客流量,即便會在假日發放號碼牌,也很難限制專程來打鳥的大哥大姐們不佔用道路、按時離開,更別提作業道路也沒有妥善的區分出來。過於擁擠的參觀環境對動物與遊客乃至於保育員都是一場折磨(想像一下如果棉頭狷沒在新加坡先接受過減敏訓練...),推著娃娃車的年輕夫婦更是寸步難行,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現象會發生在2019年的台北動物園。
再來談談室外的部分,直射的日光絕對是最大的問題,像馬來貘這種生活在雨林底層的物種(園方也在展牌上強調此事),先前在澳洲就曾傳出因缺乏遮蔭而罹患白內障的案例,在這裡居然被直接曝曬在陽光下,小食蟻獸、蜘蛛猴也只能在光禿的枝枒上被太陽曬昏頭,原產的熱帶雨林熱歸熱,植被的覆蓋度可是毫不含糊,但整個展場的設置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毫無任何針對毒辣陽光的對策,著實令人震驚。
在這之上,假若動物能妥善的利用水壕消暑那還另當別論,但數天的觀察可以發現動物幾乎不下水,除了水質本身糟糕透頂之外(看看那瀕臨優養化的表面),水域部份的設計打一開始就非常不友善。首先,提供動物上下岸的斜坡一座島只有一個,也就是說動物下水後游游游到島的另一側,居然會落得無處上岸的窘境,只得按原路折返;再來,斜坡本身的設計更是離譜,不是開放式的弧面而是連轉身都嫌擠的窄道,倘若一隻動物停留在上,整個動線就會完全被卡死;更甚者,展場內完全沒有「淺水區」,對於展示的所有物種來說,水壕的深度都是不持續游動就會滅頂的,沒辦法悠然的浸泡半身浴渡過正午的豔陽。這不僅證明了施工單位與設計者對於動物習性的不了解,更凸顯了動物園 #對動物福利的罔顧。
況且這個水壕的問題不僅於此,由於除了部分靈長類之外的展示物種都具有游泳能力,水壕對於他們來說其實算不上是屏障,倘若有那個心,多數動物都可以游出來逛大街,動物園對此的應對方式為在岸邊加上電牧線,依照行業標準只能應用為二級以下屏障的電牧線在這儼然成了第一級屏障,無論對動物或遊客都是不負責任的做法,以現行的外展區來說,加裝不鏽鋼網是對遊客與動物都更友善的選擇(對於有攀爬能力的動物來說,鐵網讓垂直空間得到最大利用,夜間也較能自由放行),只有在展場設計上滿足動物需求、提供足夠空間與要素的動物園 #才有資格追求無柵欄,而熱雨區很明顯還達不到那樣的層次。
再來是外展區的設計,完完全全就是反動物的思維。就算不懂動物,只要看了牌子就能明白,住在下島的馬來貘、大食蟻獸以及水豚都是純地棲的動物;而上島的小食蟻獸與蜘蛛猴大多數的時間都待在樹上,但這被特意區分的「上下島」,卻是在上島給予較集中、完整的地面,下島則多半只有狹窄的廊道,需要地的沒有地;不需要地的變成大地主,這設計真的讓人搖頭。再來對於樹棲動物最重要的樹,因為新開幕的關係,都還是尚未長成的植株,很難達成大多數使用者對於「樹」的期待(看看標牌上標示的20公尺樹冠層,再看看眼前不足三公尺的孱弱小樹),而若是要等它長成,展區內那貧瘠的且貌似不足量的廢土(我看到不少磚塊、瓦礫),能不能提供植物足夠的營養也令人質疑。面對這樣不完善的場域,應該作為彌補而廣設的 #豐富化設施卻幾乎在展區中銷聲匿跡,倘若是否怕人工痕跡影響參觀體驗,那我想說現在沒有豐富化的展區也沒有半點自然,大可放心的加裝豐富化,讓動物過得快活一些,可能的遊客質疑大可用展牌說明來制衡。
而解說牌,這個除了動物本身之外遊客最為關注的物件也很明顯沒有被認真對待,幾乎360度可觀賞的展區只設置有一面展牌,且多半不是在動物常出現的位置,導致遊客看到動物卻不知道牠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牠們在做甚麼、可能在哪裡,請問這樣設置展牌的意義何在?
最後回到整個雨林區來談談園方一直強調的「#生物多樣性」,雨林館雖然確實展示了各個類群的生物,但箭毒蛙與節肢動物卻沒有與其他物種同處一個空間,而是另外設置了單獨的展示間,試問這樣 #與原先分開展示的差異何在?#興建此館不就是為了強調一體感嗎?而早些年前因為這個計劃而拆除的「#亞洲熱帶雨林區河口部分」,作為舊雨林區最富新意的展示,也隨著現在舊入口處展出的黑天鵝 #與「#亞洲」#兩字一齊成為歷史,為了當初規劃不足的緩衝空間,淪為大量且劣質的重複展示。
自詡為「#亞洲頂尖世界一流」,台北動物園這份醞釀了十多年的成績單,我個人連及格分都很難給出,只期望園方能早日正視問題,運用過去105年積累的知識與經驗,懸崖勒馬的給出令動物滿意的補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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