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的大千世界】♩.♪ 今天是我曾在德國Koblenz上過一週大師班的已故蘇聯鋼琴家 魯道夫·凱勒 (Rudolf Kerer)逝世七週年,分享他在1963年的一部電影裡為飾演列寧的演員演奏的貝多芬奏鳴曲「熱情」!
Rudolf Kerer (10 July 1923 – 29 October 2013) was a much-recorded Soviet and Russian classical pianist.
▪️童年與少年時代
鋼琴家Rudolf Kehrer於1923年七月十日出生於喬治亞首府提比里斯的德裔家庭,其先祖在1816/7年間移民自德國的符騰堡,是當時許多移民至烏克蘭以及高加索地區國家(包括喬治亞、亞塞拜然、亞美尼亞)的德國家庭之一。
Rudolf Kehrer成長在提比里斯的德裔社區,附近有一間基督教教堂、德語學校,以及一間固定有德國籍醫生值班的醫院。當地的德裔家庭維持著德國的文化傳統,其中也包括了活躍的音樂會活動。
在莫斯科、列寧格勒、奧德薩、基輔等地之外,當時在蘇聯各地頻繁舉行演奏會的眾音樂家也經常到提比里斯演奏。正如同著名的音樂家包括歐伊斯特拉赫、柯剛(Leonid Kogan)、李希特皆來自烏克蘭,巴許基洛夫(註一)、伏拉申科(註二)以及薇莎拉茲(註三)都是出生於喬治亞的提比里斯。提比里斯確實是當時蘇聯的音樂重鎮之一。
(註一:Dmitri Bashkirov 1931-,俄國鋼琴家,任教於莫斯科音樂學院以及馬德里蘇菲亞皇后音樂學院,學生包括Arcadi Volodos、Dmitri Alexeev、Nikolai Demidenko、Eldar Nebolsin以及鄧泰山。)
(註二:Lev Vlassenko 1928-1996,1958年柴可夫斯基鋼琴大賽首屆的銀牌,學生包括普雷特涅夫)
(註三:Eliso Virsaladze 1942-,喬治亞鋼琴家,1962年柴可夫斯基鋼琴大賽第三名,李希特非常讚賞她的才氣跟舒曼鋼琴作品詮釋,也多次來台演出)
Rudolf Kehrer父親Richard為鋼琴製造師及調音師,繼承了祖父Hermann的小工作坊。在這樣的社經背景中,Rudolf Kehrer與他的弟弟一起成長。家族的其他遠親也都住在提比里斯。
▫️跨出第一步
在父親的鋼琴事業耳濡目染下,Rudolf Kehrer在六歲便開始接受專門的鋼琴教育。Kehrer的第一位老師是德國女鋼琴家Erna Krause,在德國習樂而後來到提比里斯開設私立學校。儘管Kehrer日後回憶起Krause鋼琴班上的六年,認為學習成果相對而言沒有第二位老師Anna Tulaschwili的課程來得豐碩,但兩位老師都幫他打下了紮實的技巧基礎。
父親在各音樂廳以及演奏會的鋼琴調音工作也讓Rudolf Kehrer在很小的時候有機會認識到頂尖鋼琴家們的演出曲目。
十一歲時,Rudolf Kehrer被選為潛力新秀青年演奏家的一員,獲得了蘇聯文化部的支持,得到機會可以進一步深造鋼琴演奏。Rudolf Kehrer一直到十八歲都受教於Anna Tulaschwili的指導。
Rudolf Kehrer在十二歲時就能夠彈奏蕭邦的練習曲集;在著名鋼琴家Egon Petri(註四)某次來訪提比里斯的音樂會中,Rudolf Kehrer有機會在他面前演奏蕭邦的C小調練習曲《革命》,兩年後Rudolf Kehrer則可以彈奏幾乎全部的蕭邦練習曲。
(註四:Egon Petri,1881-1962,受教於布梭尼,其門下學生包括Earl Wild和John Ogdon)
▪️政治迫害和家庭拆散的年代
德裔喬治亞人長久以來安居在提比里斯的德語區,到了1930年代他們被迫愈來愈屈服於史達林政權對蘇聯境內少數族裔的壓迫。
早在1934年,所有居住於蘇聯地區的德裔居民都必須被造冊登記,而蘇聯政府稍後幾年便利用這些名單逮捕德裔居民並且驅逐其出境。
所謂的「俄羅斯化政策」指的是關閉蘇聯境內少數族裔的文化設施,而俄文則是唯一的法定官方語言。
Rudolf Kehrer也因此只能在德語學校上到四年級結束,最後在另一間俄語學校拿到畢業證書。
隨著蘇聯境內的德裔居民的基本人權不斷地遭到限縮,位於阿爾泰山脈區的蘇聯德語區主管機關也於1938年十一月遭到強制解散,烏克蘭則在1939年的三月底關閉所有的德語區主管機關。
1937/8年蘇聯政府開始了第一次大規模的逮捕行動,德裔、猶太裔、甚至是俄裔的知識份子都牽連於其中。Rudolf Kehrer的兩個叔叔在1938年遭到逮捕,他們之後便下落不明,唯一的可能就是遭到處決。Rudolf的父親則在1939年被指控擔任德國間諜而遭到逮捕,1943年過世在拘留所裡。母親只收到一張短短的通知信告知其夫已死,信上沒有任何關於死亡地點與原因的訊息。
隨著1941年六月二十二日德國與俄國的全面戰爭開始,德裔居民在蘇聯的生活情況變得更加惡劣。光在1941年的七月到十月就有大約十萬名德裔居民被強制遣送到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
德語區在1941年八月也全面被蘇聯陸軍以及內務人民委員部(簡寫為NKVD,也是日後KGB系統的前身)的特種部隊佔領,與國內其他區域的聯絡也被截斷。
1941年八月二十八日,來自蘇聯最高領導人的命令生效,蘇聯境內的德裔居民皆被指控涉嫌與德國通敵且密謀策反,並被大規模地遣送至蘇聯的中亞地區。
光是九月初,就有大約有四十萬名居住在伏爾加河流域、八萬名左右來自蘇聯其他鄰近歐洲區域,以及約兩萬五千名來自喬治亞與亞塞拜然的德裔人口,被強迫遷徙到西伯利亞以及中亞地區。在1942年到1944年之間則又有約五萬名德裔居民從列寧格勒及境內其他殘存的德語區被強迫遷出。
1941年的十月十八日,Rudolf Kehrer和母親、弟弟,以及兩位阿姨一併遭到遣送出境。他們被送上了卡車以及載運牲畜的貨運列車一路被送到了裏海旁的巴庫市(位於亞塞拜然),接著在顛簸動盪中渡過了裏海,繼續被遣送到哈薩克。最後在抵達塔什干(今日的烏茲別克首都)前的七十公里左右,遣送他們的火車停在一片荒漠的正中間。負責遣送的蘇聯士兵讓所有人在荒野中下車,而這些人經過了漫長的等待最終被運送牲畜的卡車分載到不同的當地村落。
▫️軍隊的監視
在嚴刑的威脅下,這些德裔居民只有得到當地指揮官的允許才能夠離開被分派遷居的中亞村落。這樣的執法嚴格地控制了當地居民的行動。
直到1956年,對於被遷居人民自由移動的限制才得以解除。只是這並不意謂德裔居民得以遷回到他們被蘇聯政府移居前的居住地區,他們一直等到80年代才得以回到家鄉。
Kehrer一家人先抵達哈薩克南部的村落Slawjanka,1946年後他們住在名為PachtaAral(字面上的意思是「棉花鋪成的海」)的集體國營農業公社。
當地的居住環境以及生活資源都非常惡劣:住的地方四壁都是乾土牆,沒有窗戶,屋頂是芒草鋪的,地板也僅是夯實的乾泥土;前幾個月配給的主食是玉米,偶爾有一隻陸龜(譯註:原文真的是這樣)。
嚴酷的氣候條件也讓居民吃了很多苦:當地冬天酷寒,而夏天沙漠地區的氣溫則可以來到四十度。
這些德裔居民被迫去做各種不同的勞力工作;Rudolf Kehrer得辛苦地負責照顧好幾片棉花田。
▪️勞工隊的生活
從1941年開始,當地所有能工作的男性都被徵召進勞工隊(Labor Army),1942年開始徵召的對象加入了沒有子女的女性,再晚一點則進一步增加了沒有嬰幼兒的母親們。最後算起來被徵召入勞工隊的德裔人數高達十萬人。
勞工隊負責的工作包括了建造工廠、鐵路、鋪路、以及開鑿運河。極端的工作量和惡劣的伙食條件使得許多人死於營養不良,有些人則是因為在小地方違反了規定便遭到毫不留情地射殺。
Rudolf Kehrer本來也會被徵召進入勞工隊。起初Kehrer因為生了重病而免於入伍,之後他在最後一次動員中受到徵召。正當Kehrer已經坐在準備出發的列車上時,一個舊識在月台上看到了他,讓他下車。舊識並且利用在警察單位服務的職務之便讓Kehrer不會再受到徵召。
▫️沒有鋼琴的十三年
儘管Rudolf Kehrer並沒有受過完整的教師訓練,他在接下來的幾年間開始在小學校教數學,而他的教學成功也讓他最後得以獲准接受函授教育。
在高分通過教師考試之後,Rudolf Kehrer取得了正式的教師證書。Kehrer選擇走入教育事業,卻是因為他很早就放棄了成為職業演奏家的希望。
在這段日子裡Kehrer既不能聽音樂也不能演奏。德裔的蘇聯人民持有收音機是違法的,Kehrer為了能夠記得他最心愛的鋼琴演奏,便在一塊板子上畫上了鋼琴的琴鍵,就著那塊板子舞動手指,讓音樂在腦海中響起。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十三年。
▪️新的開始
遷居人民自由移動的限制在1956年得以部分地解除。這時終於出現了一道曙光,前往大城市得到進一步的教育或是新的生涯規劃變得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Rudolf Kehrer這時已經三十一歲了。在家庭會議中,Kehrer向家人表示他打算重新接受演奏家的養成教育,只是這個理想自然被認為只是一廂情願,甚至被懷疑根本不可能實現。
Rudolf Kehrer於是報名了塔什干音樂學院的入學考試。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準備,順利地通過了考試,馬上從三年級開始上課(五年制)。
在重做學生的這幾年Rudolf Kehrer非常努力,有一陣子甚至是一天花上七到八個小時學習。這些努力帶給他非常傑出的成果:畢業考一結束Kehrer便馬上獲得了該學院的教職。
▫️決定性的大突破
要不是參與了1961年的戰後第二屆全蘇聯音樂大賽(註五),Rudolf Kehrer一定會一輩子都一直待在在塔什干的音樂學院教琴。1945年的戰後第一屆全蘇聯音樂大賽的鋼琴首獎正是李希特和Victor Merzhanov。
(註五:全蘇聯鋼琴大賽舉辦年度以及各次相隔年份實在不可考,可以得知的大概是吉利爾斯為1933年第一屆的鋼琴首獎、Yakov Flier為1935年度的首獎得主)
儘管超過參賽者的年齡限制,Rudolf Kehrer仍然被破例允許參加比賽。這一次的成功再次超乎預期:Kehrer獲得了評審團前所未見的五十分的滿分,抱走了大賽首獎。大賽的評審在參考意見中是這樣寫的:「Rudolf Kehrer絕對是蘇聯音樂界的奇蹟,他擁有非常獨特、個人化且圓熟的天賦,他的演奏也具備了鋼琴演奏所能企求的最完美音色特質。」
Rudolf Kehrer馬上獲得了當時蘇聯境內最聲名顯赫的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教職,他同時也成為了莫斯科愛樂固定合作的獨奏鋼琴家。
▪️僅限於鐵幕內的活動
不同於李希特與吉利爾斯等演奏家,Rudolf Kehrer儘管經歷了這些成功卻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踏上西方國家演出。Kehrer的活動被限制在包括東德在內的東歐國家。儘管巴黎那邊公布了他的演奏會訊息、美國也發出了無數的邀請函,Rudolf Kehrer卻一直無法得到出國許可,也沒能得知蘇聯當局任何的拒絕理由。其實Kehrer的出國文件一再被擋下的真正原因來自於他父親與兩位叔叔死於史達林政權的冤獄,這讓蘇聯當局擔心Kehrer一旦到了西方國家就不會再回來。也因此Rudolf Kehrer的名聲只流傳於東德小小的圈子裡,這些人認識Kehrer要不是因為在音樂會或是廣播中聽過他的演奏,就是聽過他為蘇聯國營唱片公司Melodiya眾多錄音中的其中一張唱片。
▫️終於到達西方國家
在八零年代的末期Rudolf Kehrer第一次得到允許前往西方國家旅行。在1990年──也是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院執教的二十九年後──Kehrer受聘為維也納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他在這裡一直教到了1998年。
Rudolf Kehrer最後定居在瑞士蘇黎世,他在那裡待到2013年至他在柏林過世,他下葬在柏林弗里德諾的一個所謂的藝術家墓園區。
Rudolf Kehrer教授一生獲獎無數,他同時也是眾多鋼琴大賽的評審團之一,並且舉辦了許多鋼琴大師班,也有愈來愈多他的學生在國際著名的鋼琴比賽中展露頭角。
Rudolf Kehrer在幾近八十歲高齡的今日才被西方世界所認識並獲得肯定,實在是太遲了。史達林的恐怖政治扼殺了一個本來可以向世界開展的偉大藝術生涯,讓人唏噓不已。
(內文文字引用自:http://mainlyclassicalmusic.blogspot.com/2015/03/rudolf-kehrer.html?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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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政治 白俄羅斯:一場由總統大選引發的反政府示威】
這幾日香港繼續風起雲湧,遠方也不太平,黎巴嫩政府倒台,遠在東歐的小國白俄羅斯也因總統選舉爆發了近十年以來最大型的示威活動。忍不住點開白俄羅斯的報導,一場選舉、一個執政26年的獨裁總統、民怨與街頭大型衝突、橡膠子彈閃光彈水炮車警車輾過示威者、受傷、死亡和逾三千名示威者被捕。
華文世界裡有關白俄羅斯示威的訪問不多,如果你想了解多一點,在Instagram搜尋「Minsk」(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會看到海量限時動態,今日我在Instagram找到了幾位白俄羅斯人,有已經出逃到鄰國的、也有留守在家鄉的,一篇短短的文章未能好好概括白俄羅斯反極權示威的全貌,但還是寫了,紀錄歷史上今日在地球另一端的故事。
白俄羅斯不是香港人最熟悉的歐洲國家,但單看國名華文讀者應該不難猜想到她和俄羅斯的關係。位處東歐的白俄羅斯前身為「白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是蘇聯加盟國之一,自1991年獨立後改稱「白俄羅斯共和國」,實行總統制,1994年時憲法規定每五年一屆總統選舉,96年起總統任期被改為七年一任。然而不論憲制如何更改,總統還是只有一人,現任總統盧卡申科(Alexander Lukashenko)已連續執政26年,總統選舉也一直被人民批評不公,盧卡申科本人甚至有「歐洲最後獨裁者」之稱。日前,白俄羅斯選舉結束,盧卡申科已超過八成得票率當選,第五度連任,成為歐洲現時在位最久的領導人。
「我很難以置信,在這26年中我們只有唯一一個的總統。在這26年裡,我們害怕說錯話,我們害怕向執法機關尋求幫助。」現年24歲的Yana來自白俄羅斯,是一名民主派支持者,關於自己她不願再多說,因為她說不想為尚在祖國的親人受到騷擾。
Yana說白俄羅斯的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國家之一,「我們不想打架,我們只是在捍衛。我們尋求世界的幫助,因為我們無法自己解決這個問題。」Yana指出白俄羅斯現任政府領導下國內經濟全無起色,白俄羅斯國民無法進行正常的商業活動,因為他們的產業遲早也會被奪走。人均月入收入僅有300-500美元,所以在過去的三年很多人都離開了,「我沒有孩子,但我無法想像人們負擔不起校服甚至養育孩子時的感受。我們要求改變,要求政府誠實面對國民,已經要求了很久了。」
白俄羅斯2020年的總統大選選舉結果已定,選前反對派領袖被關押、被流亡海外,代夫出戰的反對派領袖季哈諾夫斯卡婭拒絕承認結果,目前已安全抵達立陶宛。然而,明斯克局勢仍然緊張,多個報導也指出這是白俄羅斯近年來最大型的示威衝突,國民求變之心十分強烈。
四位訪談白俄羅斯人都不約而同地表示盧卡申科不是白俄羅斯人民的總統,「他根本不喜歡我們,他的所有舉動都是針對白俄羅斯人民的,他每天都可以從國家渠道上冒犯我們。」Yana說不可能有八成白俄羅斯人民投票給盧卡申科,另一位不願具名的白俄羅斯人補充,這次選舉是第一次民眾反應如此強烈的選舉,「自從他擔任總統以來的每次選舉都是偽造的。盧卡申科始終承諾,卻永不兌現」人們在街上叫著「下台」的口號,因為白俄羅斯國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常。
基於白俄羅斯獨特的地緣關係,和鄰國俄羅斯關係一直十分微妙。截止昨日,包括俄羅斯在內的三個國家(其餘兩國為中國和哈薩克斯坦)已向盧卡申科發出賀電,祝賀他重新當選,縱使盧卡申科在選舉前曾指控俄羅斯試圖干預選舉,白俄羅斯當局在選前逮捕了一批被指為「僱傭兵」的俄羅斯人。在社交媒體的文宣海上,偶爾也會發現一些俄羅斯人支持盧卡申科的貼文。問到受訪者是否覺得是此隱含「外國勢力」的介入,卻得到否定的答案。
現居俄羅斯的白俄羅斯人 Nikolay在兩個月前移居到鄰國,他表示在過去的26年中,白俄羅斯公民受到了持續的鎮壓,沒有言論自由和商業自由。「這次,當我們進行總統選舉時,他篡改了數據,表明80%的人投票支持他,儘管根據所有獨立民意調查,他所佔的比例都不超過10%。」Nikolay的家人現居於明斯克,據他所說,今次示威是一次大型、橫跨世代的表態,「從18到60歲,走得動的都走出來了」在這十幾年,已經有成千上萬人離開白俄羅斯, Nikolay說政府只責怪國民,沒有給出任何承諾,只表示會把示威者全數送進獄中。
「總統只有軍隊和警察。26年來,他馴服了他們,他們始終處於牽引狀態。這是一個獨裁者。獨裁者總是這樣對待他們的人民:他們開始向他們開槍,然後用汽車碾過他們。看到這些正在發生的事情讓我很受傷。」Nikolay從網絡上看到了警察使用橡膠子彈、閃光彈、水炮車對待示威者,「我希望盡快回家。我想念我的家人和我的家鄉。」Instagram上的鮮血淋漓的新聞照片怵目驚心,何況是親身經歷的前線示威者。
我們聯絡到一名身處明斯克的前線示威者,27歲的工程師Sergey。Sergey的社交媒體上不乏健身和名車的照片,按計他應該是白俄羅斯國內過得比較好的一群,但在這次示威中他屢屢走上街頭,親眼目睹了大部份我們在媒體所見的警暴事件。「他們使用了氣體,光和聲的手榴彈,帶有金屬尖端的橡膠子彈,並用橡膠警棍毆打了示威者。」目前明斯克斷網狀態持續,部分城市準備宵禁,Nikolay和Yana無法聯絡國內的親友,正在示威中心的當地人,只能透過有限度的網絡和Proxy Server和外界聯絡。在明斯克的Sergey說,「人民不會害怕,真相站在我們這邊。」
白俄羅斯的反暴政示威已經演變成街頭流血衝突,超過3000人被捕,有警車衝向人群導致一名示威者當場死亡。面對入獄和生命威脅,從白天到夜晚街頭衝突仍然持續中,部分城市或會有宵禁令。對於白俄羅斯警察的表現,幾位受訪者表示難過和憤怒,然而白俄羅斯出現了拒絕執行上級命令的「白警」,在彼岸的國家有人仍然對政府執法部隊心存希望。
「我們非常希望不久後軍隊和警察會背棄他。我們真的希望。我簡直無法想像這些警察在做完這些事後會如何面對他們的父母和家人。那太糟了。」Nikolay分享了一段影片給我,在影片中,示威者攔下了軍車車隊,其中一名軍人下車說:「我不會打敗任何人。」然後轉身離開。軍隊進入明斯克時拒絕參加驅散行動,當晚有另外幾名警官也脫下了裝備,離開了小隊。「白俄羅斯人都看到了。公民相信軍隊會越過他們的身邊。我們都相信,因為我們不再有任何東西可以相信了。」
白俄羅斯人的故事就說到這裡,你又想起了什麼?
香港Instagram文宣圈裡除了「撐蘋果」的Stories,偶爾還會看到一些呼籲關注「#FreeBelarus」的貼文。我城的事已經有很多人在做紀錄了,今晚我也暫不更新西藏遊記,想起之前很多朋友也在打國際線,現在在地球另一邊的白俄羅斯人民正在經歷的事,你也會願意分享出去嗎?
最後最後,分享Nikolay說的一段話:
「我聽說香港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告訴你:在一起,肩並肩。我們一起堅強,重要的是要記住,不是我們為政府工作,而是政府應該為人民服務。絕對不要放棄。我們在一起,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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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克前身 在 黃浩銘 Raphael Wong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謠言止於智者。
■十大網絡假新聞
1. 向特定群體抽刀
假新聞無處不在,一些在社會上形象刻板僵化、常被推上輿輪浪尖的群體,往往成了最便利的對象。十二月,網站發放假新聞,題為「元朗新移民綜援婦領錢買Gucci手袋,攞屋租津貼不交租,綜援婦『香港政府批得好少錢比(畀)我買野(嘢)』」,其內容其實是將二○○八年十二月的一篇報章報道偷龍轉鳳,加入了「新移民綜援婦」及「香港政府批得好少錢比(畀)我買野(嘢)」的元素,成功欺騙不少網民。
2. 懷仔故事
無限復活的還有「施麗珊與肖友懷系列」︰十二月一則假新聞,標題為「懷仔終獲單程證居留權」,而差不多兩個月前,同樣有人以一張舊圖和類似標題,配以一句「突發有圖,記者暗查」,便被當成新聞在網上廣泛流傳。
3. 無辜難民
三月,油麻地碧街7-Eleven男東主遭利刀插傷後傷重不治,縱然涉案疑犯是加拿大籍越南人,有團體卻手持「遣返假難民禁閉聲請者」標語,到便利店外獻花悼念死者,有媒體更照報道不誤,連番誤導事件是南亞難民造成。
4. 內幕消息
每年夏天,當颱風逼近,人人翹首以待,盼天文台放我半天假之際,手機總會傳來似是而非的船公司「颱風消息」,不禁莞爾,大家身邊何來這麼這麼多任職船公司的朋友,而且內容幾乎每次一樣,每次也有錯字「不得外涉(泄)」,卻每次都有人照傳不誤。
5. 別讓facebook……
聖經《出埃及記》中,以色列人把血塗在各家的門框和橫楣上,以避過長子之災;社交媒體上也屢有「呼籲」用戶在「狀態」上貼上一大堆文字,便可獲得豁免系統涉及用戶的個人資料的更新安排……
6. 標題黨靠嚇
六月份,有報章擷取林超英教授網誌上一張「兩架飛機看似在空中重壘」的相片,在相片旁寫上「有人在南丫島上空拍到兩架飛機擦身而過的驚險一幕」,並以「南丫島驚現飛機交叉飛三跑航道重疊恐撞機」為報道起題,事實上網誌原文卻是︰「雖然視覺上兩架飛機像有碰撞的危險,實際上雙方垂直距離約二千八百呎」,二千八百呎的距離又何來「擦身而過」?但「引用」權威的資訊恍如皇袍加身,不少讀者未及細看內文便信以為真。
7. 血的疑案
七月,網上流傳「香港紅十字會已經被揭發,將香港人捐出的血液送上中共國,香港反而因此不夠血液而告急」的假新聞,沒有任何「揭發」的證據,無圖無片,嗜血的網民卻如獲至寶,持續升溫的中港張力成了一柄空膛的手槍,任何子彈都可以往裏面裝。同樣的謠言在十一月再次出現,網民照樣轉發,樂此不疲。
8. 有片未必有真相
十一月,網傳一條「外傭打嬰兒」片段,但其實片段卻是來自哈薩克斯坦地區的母親懷疑虐嬰事件。
有片不代表有真相,尤其是網上片段。
9. 特事特辦
改圖抽水、攻擊政敵不分左中右,四月,特首女兒「行李門」事件之後,便有人將東方航空的一個指示牌上的文字改圖,寫成「本航空公司沒有特事特辦服務,請各尊貴乘客自行攜帶隨身行李進入禁區及接受安全檢查」。
10. 以訛傳訛
十二月巴西甲組足球隊查比高恩斯在哥倫比亞遭遇空難後,坊間一直盛傳朗拿甸奴願意為該球隊效力,然而消息在各大媒體及專頁以訛傳訛後,朗拿甸奴經理人兼兄長表明願意向遇難球隊提供幫助的報道,卻被曲解成「細哨願義務効力查比恩高斯」,網上甚至出現朗拿甸奴拿着「綠色球衣」的相片,幾可亂真,其實相關的新聞照片,是數年前朗拿甸奴簽約代言一個品牌時拍攝。
■求驗傳媒,前身為「求驗劍客」,成立於2014年9月,劍指一切社會上謬誤、謠言及一些有違邏輯思考的帖子。
專頁:www.facebook.com/kauy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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