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的確錯了,沒甚麼好辯解的,不道歉大概是他自己的人物設定,但不代表我們不可以指正他。
根據ETTODAY二月二日的報導:【滯留武漢的400多名台人有望搭乘包機返回台灣,台北市長柯文哲2日受訪爆料,台北市被分到安置場所為陽明山台銀宿舍。柯文哲2日晚間出席活動時,被問到「要為爆料道歉嗎?」回說,「我會檢討,要被抓去關了是不是?」】
柯文哲的錯是在於身為一個醫學專業人士,難道不明白人類面對未知疫情的恐懼會額外造成社會的不安嗎?而隔離收容設施這種鄰避嫌惡設施所在地被提前公布,就的確會造成社會的紛擾甚或抗爭,這點應該是由中央政府防疫中心全權負責和宣布,你台北市長搶甚麼鋒頭?至於文化大學學生會抗議甚麼的也大可不必,就算真的收容中心是在陽明山,二月三號或五號回國的武漢台灣民眾,十四天隔離期完也才二月十九號,各大學二月二十五號才開學(坦白說三天後就是二二八連假,我不明白為何不乾脆延到三月二號開學算了),這中間有接近一周的時間可以消毒清潔,如果這樣也無法消除新型冠狀病毒的感染力,大家真的要擔心的就是世界徹底毀滅的問題,而不是開學與否的問題了。
病毒和恐懼的人類都沒有理性,不管在哪裡都一樣。接下來我就列出世界各國因為隔離收容新型冠狀病毒相關人士所造成的抗爭與批評吧,讓大家知道這些恐懼是世界共通的。
香港:香港政府之前徵用了位在美孚的饒宗頤文化館的旅館翠雅山房,做為醫療設施,後來坊間謠傳是收容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者,於是約三百名的美孚新邨居民,在美孚巴士總站附近聚集上街抗爭,他們噴漆阻路,跟鎮暴警察展開嚴重的對抗,最後除了一般民眾被捕之外,連公民黨的伍月蘭議員也跟著一起被捕。抗爭的原因是此地距離一般民宅只有十分鐘路程,而且事先沒有經過居民和區議會同意。事後港府說明此地只是收容近距離接觸和無病徵的人士,並非救治場所。
澳洲:澳洲政府挑選了一個位於印度洋上,飛機航程三個半小時的聖誕島作為隔離檢疫中心。根據ABC新聞報導,當地的觀光官員表示,好不容易2018年當地的移民收容中心才關閉,減少了聖誕島以前收容犯罪者、精神病患的負面形象,因而上一個財政年度的觀光客人數倍增;這下子澳洲政府又在未經社區討論的狀況下將此地當作隔離收容中心,好不容易打造的澳洲秘境形象,又會被新型冠狀病毒隔離地的消息所掩蓋,宣傳起來就會更加困難。其他媒體也有抱怨當地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居民擔憂此狀況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影響。不知道當地獨有的一億兩千萬隻聖誕島紅蟹(Gecarcoidea natalis)會怎麼想。
印尼:印尼政府二月二號從武漢撤回237名印尼國民,在納土納島(Natuna)隔離觀察14天。但當地數百名居民一聽到消息,立刻戴著醫療口罩包圍地方議會抗議,他們說得更直接,他們不相信任何理由跟解釋,因為他們覺得新型冠狀病毒對於納土納島的居民非常危險。另外補充一下,峇里島到目前還沒有任何確診病例,但當地據說一天有超過一萬名中國旅客取消行程,許多導遊司機唉聲嘆氣。
南韓: 忠清南道牙山市和忠清北道鎮川郡的隔離中心是南韓的公務人員訓練中心改裝,雖然撤僑進度不如預期,但當地居民的抗爭可沒有在手軟的,登記要撤離武漢的南韓國民有約七百位,而牙山和鎮川的抗議民眾用重型車輛阻擋聯外道路不准相關人士進入。當官員想要跟居民解釋原因的時候,當地居民大聲嗆出你我都很熟悉的話:如果這麼安全為什麼不收到你家去!在整個抗爭過程中,南韓的官員被抗爭民眾潑水和投擲雞蛋,還有人被拉著頭髮叫罵。
福建:不要說在國外有抗爭,連中國本土都有。福建霞浦縣大沙村得知村內有一個廠房要被改裝成收容隔離中心之後,立刻拖出木頭桌椅等雜物阻擋道路,甚至對前來的武警叫罵攻擊,網友拍攝的影片上傳到網路上之後,當地的防疫中心說這都是誤會,只是收容近距離接觸帶原者的人們而已,當地居民【經過勸導】之後已經不再抗爭。(但官方沒說勸導過程中有沒有人受傷)
日本: 千葉縣勝浦市的勝浦三日月酒店是第一波的收容地,但因為房間沒有電視沒有網路,甚至有20-30間左右是雙人房,被隔離者不能去浴場、賣場等地活動,還有兩位沒有症狀的帶原者因為住在雙人房,所以反而額外增加了近距離接觸帶原者的人數。再加上撤僑初期有兩人拒絕檢驗,一人直接返家,因此厚生勞動省在處理過程中受到很大的批評,也有媒體報導擔心三日月酒店未來會有所謂的風評被害,導致沒人願意上門住宿。更意外的是,一名由警察廳借調至內閣官房處理武漢僑民事宜的三十七歲公務員竟然在埼玉縣和光市的國立保健醫療科學院墜樓,但因為沒有找到遺書,警方還在調查原因中。很多人擔心這次的疫情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東京奧運。
印度:這個國家的狀況則比較不一樣,他們用的集中隔離設施比較少,抗爭也比較少。他們總共在這段時間有1999人從武漢回到印度,其中1924人是以家中隔離的方法安置,其餘75人在各家醫院接受監測。而直接從武漢由政府撤離的人則是有650人,在新德里郊區安置。另外也有一批從武漢回印度的大學生被隔離在印度北部的哈里亞納邦(Haryana)馬尼薩爾地區軍營,但網路上流傳的卻是他們在隔離所內興奮狂歡跳舞,慶祝終於可以回國。(奇妙吧)
你會說美國怎麼沒甚麼抗爭,那是因為他們的人口密度小啊。世界人口密度前三名國家分別為孟加拉每平方公里1033人、台灣639人、南韓484人,美國只有35.608人,面對的恐懼和壓力的確是有所不同的。
最後,接下來的十餘天對台灣疫情數字來講會是很動盪的一段時間,口罩之亂問題沒解決,而回到台灣的民眾(注意大家都避免用撤僑兩字,因為跟對岸一定有相關的默契,避免額外造成政治爭議)雖然經過很縝密的防疫措施,還是不能排除會有增加台灣病例的風險……面對這樣的未知挑戰,只能說大家加油,一切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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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好運旺來,平安幸福
親愛的高雄市民朋友平安,大家辛苦了!
我是阿民,從小,親戚長輩都這樣叫我。我的父母親都是高雄人,我的祖先在三百年前從福建漳州渡海來台,世居高雄縣彌陀鄉。一直到我祖父陳耀敏先生,才搬到哈瑪星開碾米廠,我的袓母是大戸人家的養女。家父陳寶輝現已87高齢,他從小刻苦勵學,從高雄中學,台大醫科,到東京女子醫科大學醫學博士,在民國85年從台北市衞生局局長任內屆齡退休,回到高雄,在阮綜合醫療院擔任顧問,一直到三年前因罹患癌症需要治療而退休。
我的求學生涯可謂非常順利,我喜歡國文,英文,歷史,數學,大專聯考差五分沒上台大醫科,進入陽明醫學院。畢業時選擇基礎醫學,留在微生物學科擔任助教,同時攻讀免疫學碩士學位。我在空軍服役時考上教育部公費留學,疾病防治組第一名,申請到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癌生物學系博士班。我在不到四年的時間取得哈佛大學科學博士的學位(英國系統舊制的學位,相當於哲學博士)。旋即前往位於馬里蘭州的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的國家癌症研究所從事博士後研究的工作。
為是公費生,我在1992年返國服務,在陽明醫學院公共衛生研究所擔任副教授,也合聘在中央硏究院的生物醫學科學研究所,擔任副硏究員。我是台灣第一個在大學開設分子流行病學及疫苗學課程的老師。此外,我也負責教腫瘤病毒學及愛滋病學。我在1998年升等為教授,主要研究內容與愛滋病的病毒學及分子流行病學,還有肝癌致病基因的探討,動物模式的建立及抗癌藥物的研發有關。
我在陽明大學的二十三年學術研究的生涯中,總共培養指導了20位博士生,40位碩士生。我很欣慰他們有不少位在國內外的學術機構從事研究工作或擔任教職,當然,也有很多人選擇回到醫院或在業界服務。
我在2013年應高醫大劉校長的邀請,回到高雄醫學大學擔任學術副校長。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在陽明大學曾經擔任過國際長及研發長,也創辦了國際衛生學程及愛滋病防治及研究中心的關係。在高醫大的三年期間,我積極推動校園國際化,招收外籍生,成立傳染病與癌症研究中心,促進產學合作,終於讓高醫大進入世界五百大的排名。
我們陳家並非名門,沒有出過任何一位政治人物。惟一例外,是家母在民國46年曾經幫她的伯父,也就是我的外公的大哥,陳皆興先生助選過高雄縣縣長。家母當年剛生下我,剛做完月子,就在伯公的競選車上擔任播音員(俗稱放送頭),因為當年沒有錄音機,所以都要實況轉播,而家母是台南師專畢業,在苓州國小教書,所以國台語雙聲帶。她回憶,當年我出生沒幾個月,還沒斷奶,被好友阿燕抱在宣傳車𥚃面,每隔幾個小時,車子就要停在路邊,讓她從車頂下來在車子裡面哺乳。我的外伯公陳皆興文采極佳,有詩人縣長的美譽。他勤政愛民,政績及風評都很好,但因為選舉花錢,位於鳳山的彈珠汽水廠及醤油厰都賣掉,當了一任縣長,就沒錢選了。
我從2016年二月擔任國民黨不分區立委,兩個月後,我在鳳山黨部開設第一個服務處,半年後我將服務處遷到苓雅區,用祖父留給我們的地,二舅幫我們蓋的透天厝為鄉親服務,我與22位國民黨籍議員及鄭天財委員(原住民委員)成立聯合服務處,迄今年一月底,高雄服務處服務案件已經超過二千件了。
過去這兩年,我跟其他幾位民進黨的區域立委沒有兩樣,我每個星期五都會回高雄,週六到服務處做選民服務,不同的是,他們只需要服務他們選區的選民,我的責任區則遍佈整個高雄市,而我也來者不拒,盡力而為!因為我珍惜每一次為鄉親服務的機會。我也抽空走訪位在高雄市各地的議員及里長服務處,尋找需要我,用得著我幫忙的地方。印象深刻的是,助理開車載我到那瑪夏找柯路加議員,他帶我去看需要舖柏油,需要有汚水下水道的自立住宅區。這是當年八八風災後用世界展望會的善款蓋的社區。但因為規劃不良,到現在災民還搬不進去,殊為可惜。我們現在還在協助他們申請經費。另外,我到旗山至少超過十趟,為了協助大溝頂的太平商場的居民伸張居住正義,也為老街文化保存盡一份心力!
高雄天生麗質,條件不輸釜山,但釜山已成為亞太影城。高雄也不輸寧波,但寧波現已超越高雄,成為東方大港。高雄的地理環境優良,資源豐富,但市政建設的規劃沒有重點,空污問題嚴重,國際化程度也不足;再加上高雄舉債過度,石化業尚待重覓地點遷移,並同步更新設備,傳統產業凋蔽,而生技產業有待加強,再加上人口老化,人材外流,在城市競爭力上,就如同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再不努力全面檢討革新,運用人工智慧技術提高行政效率,高雄將會變成台灣的二缐城市,而榮景不在!
親愛的市民朋友,過去的錯誤也許沒太多的機會彌補,但此刻的您,在闔家團圓的大年夜,或許可以好好想想,現在的高雄是我們想要的城市風貌嗎?我們是否可以想辦法,讓我們的下一代,在學業完成後,不用因為找不到工作而離鄉背井,遠渡重洋?
空氣汙染的問題決不是靠減免公共運輸工具費用而能得到解決,多功能經貿園區也不應該是富人的炒房區。高雄的城市規劃必須全面檢討,如果我能擔任市長,我將邀請國內外知名的專業人士,針對以下幾個問題進行謓密的討論,進行可行性評估:中山大學遷校到仁武第二校區,把西子灣還給全體市民,譲西子灣柴山之美變成國際一流觀光旅遊景點,而我也希望能協助中山大學在遷校計劃中,變成世界一流的大學,因為一個偉大的城市,需要一所偉大的大學。就像波士頓有哈佛大學,香港有香港大學,東京有東京大學。我們需要用更開放的態度,以國際的視野讓我們的高雄更好。
我們的高雄值得更好,而民進黨不是唯一的解答。希望新的一年,我們能有更多交流的機會,祝福大家新的一年,好運旺來,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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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南方叫屏東
屏東的黑鮪魚好ㄘ(〃∀〃)
【2016,這就是台灣人想要的總統!】
「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上面那段話,是這幾天來,最讓我感佩與震撼的一段話。那是蔡英文主席接受《TIME》雜誌專訪長文的結語,鏗鏘有力,也讓人無比動容...
2016,我希望我能有幸擁有這樣的總統,一股溫柔的力量,卻又充滿自信與霸氣,不慍不火、不卑不亢,而這正是台灣這個即將新生的島國,用來在世界永續立足,最需要的態度。
朋友們告訴我,昨天附上的《TIME》雜誌英漢對照翻譯文章,已經被下架了。對此,我真的感到非常遺憾。(更新消息:PTT貼文者並非原譯,因恐引起誤會而刪文。原譯文出自獨立記者Jessie Chen臉書,特此致謝。)
對於那篇連夜趕出的翻譯稿,也許不同立場的朋友,會有不同想法與批評。但對於譯者的熱心與用心,我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敬佩。因此,我在網路上找到備份文章,再一次(無修改)分享給我的朋友們,需要的,就幫忙再傳播出去吧!
德不孤必有鄰,一位擅長漫畫的朋友,也默默傳了她關於那段「溫柔力量」談話的圖像詮釋。淡淡的畫風,彷彿原景重現,對我而言,那份感動,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有人以文字速譯向小英致敬、有人以圖像速寫向小英致敬──
而我,只能藉此臉書一角,向翻譯者、漫畫家,跟小英總統本人,獻上最誠心的祝福與感謝!
謝謝你們,讓台灣變成一個更好更美的地方。
──────────底下為英漢對照翻譯原文──────────
民進黨主席暨總統參選人蔡英文登上最新一期時代雜誌封面,標題是「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民主國家,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蔡主席是繼印度總理莫迪、印尼總統佐科威、韓國總統朴槿惠後,最新一位登上時代雜誌封面的亞洲領導人。
中英譯全文:
雜誌封面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
And that makes Beijing nervous
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的民主國家
這讓北京感到緊張
目錄頁
Cover Story: Championing Taiwan
Presidential front runner Tsai Ing-wen wants to put the island’s interests first
封面故事:壯大台灣
總統大選領先者蔡英文要將台灣利益置於優先
內頁大標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That’s how Tsai Ing-wen refers to herself. But will the island’s voters agree?
台灣的下一任總統
蔡英文是這樣認為。但是這座島嶼的選民會同意嗎?
內文
Emily Rauhala / 台北報導 Adam Ferguson / 攝影
Tsai Ing-wen is making breakfast. The presidential candidate cracks five eggs and lets them bubble with bacon in the pan. She stacks slices of thick, white toast. It’s a recipe adapted from British chef Jamie Oliver, but the ingredients, she can’t help but say, are pure Taiwan. The meat comes courtesy of Happy Pig, a farm near her spare but tasteful Taipei apartment, the bread from a neighborhood bakery. She offers me an orange. “Organic,” she says, in English. “And local, of course.”
蔡英文正在做早餐。這位總統候選人打了五個蛋,和著平底鍋裡面的培根一起吱吱作響,再把一片片白色的厚片土司疊起來。料理手法學自英國名廚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但是她忍不住要說,烹調食材屬於最純粹的台灣原料。培根來自「快樂豬」農場,距離她那簡單卻有品味的公寓不遠,而麵包是從她家附近的烘培坊買來的。她遞了一顆橘子給我,用英文跟我說:「有機的!當然也是在地的。」
This is not an average breakfast for the 58-year-old lawyer turned politician running to become Taiwan’s next President—most days she grabs a coffee and books it to the car. But it is, in many ways, oh so Tsai. The Taipei-raised, U.S.- and U.K.-educated former negotiator wrote her doctoral thesis o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s a minister, party chair and presidential candidate (she narrowly lost to two-term incumbent Ma Ying-jeou in the 2012 race), Tsai gained a reputation for being wonky—the type who likes to debate protectionism over early-morning sips of black coffee or oolong tea.
對於這位58歲、從律師轉變成政治人物的總統候選人來說,這可不是她平常吃的早餐。她通常隨手抓一杯咖啡在車上喝。不過許多方面來說,這應該可以算是一貫的「蔡式」風格。這位在臺北長大、在英美留學過的談判專家,博士論文寫的是國際貿易法。在她當陸委 會主委、民進黨主席、總統候選人期間(她在2012年的總統大選中以些微差距輸給了馬英九總統),得到學院派的風評──她是那種喜歡在早上喝黑咖啡或烏龍茶時,跟你辯論保護主義的人。
Now, as the early front runner in Taiwan’s January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her vision for the island is proudly, defiantly, Taiwan-centric. Tsai says she would maintain the political status quo across the strait with China—essentially, both Taipei and Beijing agreeing to disagree as to which represents the one, true China, leaving the question of the island’s fate to the future. But Tsai wants to put Taiwan’s economy, development and culture first. While Ma and his government have pushed for new trade and tourism pacts with Beijing—China accounts for some 40% of Taiwan’s exports—Tsai aims to lessen the island’s dependence on the mainland by building global ties and championing local brands. “Taiwan needs a new model, ” she tells TIME.
現在,身為在2016年台灣總統大選中的領先者,蔡英文的願景充滿自信又堅定地強調以台灣為核心。蔡英文說她會維持兩岸的現狀──這指的是說臺北與北京彼此同意對於何者代表中國保留不同的認知(註明:這是時代雜誌記者的見解),並且把這個島嶼的命運留給未來決定。但,蔡英文想要將台灣的經濟、發展與文化置於首位。當馬英九和他的政府推動與中國的貿易及觀光協議時(中國占台灣出口的百分之四十),蔡英文希望加強與世界連結、扶植台灣品牌,以降低台灣對中國的依賴。她對時代雜誌說:「台灣需要一個新模式」。
Whether voters share her vision is a question that matters beyond Taipei. Taiwan is tiny, with a population of only 23 million, but its economy—powered by electronics, agriculture and tourism—ranks about mid-20s in the world by GDP size, with a GDP per capita about thrice that of China’s. Ceded by China’s Qing dynasty to Japan after the 1894–95 First Sino-Japanese War, colonized by Tokyo for half a century, then seized by Nationalist forces fleeing the Communists at the end of the Chinese civil war, Taiwan has long been a pawn in a regional great game. It is a linchpin for the U.S. in East Asia alongside Japan, South Korea and the Philippines, and, most important, it’s the only real democracy in the Chinese-speaking world.
“This election matters because it’s a window into democracy rooted in Chinese tradition,” says Lung Ying-tai, an author and social commentator who recently stepped down as Culture Minister. “Because of Taiwan, the world is able to envision a different China.”
台灣的選民是否同意她的願景,是一件擴及台北以外的事情。台灣的土地雖小,只有兩千三百萬的人口,但是經濟因電子業,農業以及觀光業的支,以國內生產毛額來說在世界排名第二十幾名。台灣的國內人均產值則是中國的三倍。台灣在1894-95的中日戰爭被中國清朝割讓後,被日本殖民了半個世紀;之後在中國內戰結束時逃避共產黨的國民黨勢力給佔領。長期以來台灣是區域競爭中的一個棋子。在美國的東亞布局中,台灣、日本、南韓及菲律賓同為最關鍵的環節。更重要的是,台灣是在華語世界中唯一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甫卸任文化部長的作者與社會評論員龍應台表示:「這場選舉很重要,因為它提供了一個窗口,讓外界一探以中華文化為根基的民主……因為台灣,世界得以想像一個不一樣的中國。」
Taiwan’s politics irritate and befuddle Beijing. To the ruling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CP), Taiwan is the province that got away, a living, breathing, voting reminder of what could happen to China if the CCP loosens its grip on its periphery, from Tibet to Xinjiang to Hong Kong. Beijing is particularly wary of a change in government from Ma’s relatively China-friendly Kuomintang (KMT) to Tsai’s firmly China-skeptic Democratic Progressive Party (DPP). When Tsai ran for President in 2012, Beijing blasted her, without actually naming her, as a “troublemaker” and “splittist”—CCP-speak reserved for Dalai Lama–level foes. “A DPP government means uncertainty for cross-strait ties,” says Lin Gang, a Taiwan specialis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and Public Affairs.
台灣的政治讓北京感到惱怒又百思不解。對中國共產黨來說,台灣是一個逃走的省,也是對中國活生生的提醒──若中國鬆懈對於香港、西藏及新疆等非核心地區的掌控時,可能會發生的事。北京對於台灣的政權,由對中國相對友善的馬政府輪替到對中國保持疑慮的民進黨,抱持格外戒慎的態度。蔡英文在2012年參選總統的時候,北京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明顯對她大肆抨擊,說她是一個「麻煩製造者」或「分裂主義者」——在共產黨的術語中,這些話專門達賴喇嘛這一層級的仇敵。任教於上海交通大學國際與公共關係學院的台灣事務專家林岡說:「民進黨政府代表的是兩岸關係的不確定性。」
To the U.S., which is bound by the Taiwan Relations Act to come to the island’ s aid if it’s attacked, Taiwan is a longtime friend and unofficial ally, though the strength of that friendship is being tested by China’s rise. Washington worries that Taiwan’s people, especially its youth, are growing warier of China, and that any conflict between the two might draw in the U.S.
“What this election has done is crystallize the changes, the shift in public opinion,” says Shelley Rigger, a Taiwan scholar at Davidson College in North Carolina and the author of Why Taiwan Matters. “I don’t think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going to be easy going forward, and that’s not something U.S. policymakers want to hear.”
對美國來說,根據《台灣關係法》,在台灣受到武力攻擊的情況下,須協防台灣。台灣是美國長期友邦和非正式盟國,儘管兩國之間友誼的強度正受到中國崛起的考驗。華府擔心台灣人民,特別是年輕人,對於中國的警戒心逐漸提高,而兩者之間的衝突可能會把美國牽扯進來。著有《台灣為何重要》(Why Taiwan Matters)一書的美國北卡羅來那州戴維森大學(Davidson College)教授任雪麗(Shelley Rigger)說:「這場選舉讓所有的改變具體化,反映出民意板塊的移動……我不認為接下來的兩岸關係會更融洽,而這不是美國的政策制定者想要聽到的東西。」
The KMT has yet to formally nominate a candidate for the top job, but the favorite is Hung Hsiu-chu, the legislature’s female deputy speaker. Nicknamed ”little hot pepper” because of her diminutive stature and feisty manner, Hung, 67, would be a contrast to the more professorial Tsai should she get the KMT’s nod. “I don’t think [Tsai] is a strong opponent,” Hung tells TIME. Yet the DPP’s choice, who has already started pressing the flesh islandwide, is spirited too. “People have this vision of me as a conservative person, but I’m actually quite adventurous,” she says. And possessed of a sharp sense of humor—when I compliment her cooking, Tsai looks at me with mock exasperation: “I have a Ph.D., you know.”
國民黨雖然還未正式提名總統候選人,但目前最被看好的就是立法院副院長洪秀柱。因為身材嬌小與好戰性格而被封為「小辣椒」的洪秀柱(67歲),如果獲黨的提名,將與擁有學者形象的蔡英文,呈現顯著的對比。洪秀柱向時代記者表示:「我不認為蔡英文是一位強的對手」。然而,民進黨的候選人已經士氣高昂,在全台各地展開競選活動。蔡英文說:「有些人認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但我其實是很愛冒險的」。她有一種犀利的幽默感──當我讚美她的廚藝時,她用搞笑的語氣假裝惱怒說:「我可是擁有博士學位的。」
Tsai grew up in a home on Taipei’s Zhongshan Road North, a street named after Taiwan’s symbolic father, Sun Yat-sen, the Chinese revolutionary who helped overthrow the Qing and co-founded the KMT. Her own father, an auto mechanic turned property developer, was of the Confucian kind: he encouraged her to study hard but also expected her, as the youngest daughter, to devote herself to his care. “I was not considered a kid that would be successful in my career,” says Tsai.
蔡英文在台北的中山北路長大,這條街是以革命推翻清朝、成立國民黨並視為國父的孫逸仙命名。她的父親是一位修車技師,後來成為土地開發商。他承襲了儒家思想,希望蔡英文要用功讀書,但也期許身為小女兒的蔡英文可以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蔡英文說:「我小時候不是一個被認為未來會有成就的孩子。」
After attending university in Taiwan, she studied law at Cornell in New York because, she says, it seemed the place for a young woman who “wanted to have a revolutionary life.” From there she went to th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where she earned her Ph.D., also in law, in less than three years. “That pleased my father,” she says. When he called her home, she obliged, returning to Taiwan to teach and, in 1994, to enter government in a series of high- profile but mostly policy-oriented roles in the Fair Trade Commission,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and Mainland Affairs Council.
在台灣大學畢業後,她前往紐約州康乃爾大學研讀法律,因為她說,這是一個「想過革命性的生活」的年輕女子該去的地方。之後,她前往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攻讀法學博士,並且三年不到就獲得學位。她說:「這讓我父親很高興」。她遵從父親的意思返回台灣,先回大學教書並在1994年進入政府,出任公平交易委員會、國安會及陸委會等一系列重要的、政策導向的職位。
Even close supporters say Tsai was, and perhaps still is, an unlikely politician, especially for the DPP. Taiwan’s opposition party was forged in struggle and led by veterans of the democracy movement—a fight Tsai mostly missed. The Kaohsiung Incident in 1979—a human-rights rally that was violently broken up by security forces, galvanizing the democracy movement— took place while Tsai was overseas, cocooned in the ivory tower. If the archetypal DPP operative is a bare-knuckle street fighter, Tsai is an Olympic fencer—restrained and precise.
就連許多親近蔡英文的支持者都認為,蔡英文是一位非典型的政治人物,特別就民進黨而言。身為在野黨的民進黨,在台灣民主運動的奮鬥過程中焠煉而成,由民主運動的老兵所成立,這是一場蔡英文錯過的戰役。1979年高雄的美麗島事件,當一場人權遊行遭警政單位暴力驅散,而後來激勵了台灣的民主運動,蔡英文當時正在國外求學,受到象牙塔的庇護。若說民進黨的典型人物是赤手空拳的街頭鬥士,蔡英文則是一位奧林匹克級的劍術家:自我克制又精確到位。
She stepped into the spotlight in 2008, becoming party chair when the DPP found itself booted from office, with its chief Chen Shui-bian, the outgoing President, later convicted of corruption. While she possessed a deep knowledge of policy, Tsai did not then seem like a leader. “She used to sort of hide behind me when we went door to door,” recalls legislator Hsiao Bi-khim, a longtime colleague and friend. “People compared her to a lost bunny in the forest, with wolves surrounding, both from within the party and outside.
在2008年民進黨失去政權,而前總統陳水扁隨即遭貪汙罪起訴的時刻,蔡英文踏入了鎂光燈下,成為民進黨主席。雖然蔡英文對於政策擁有深度的瞭解,但當時她還不像一位領導人。長期以來是她同事與朋友的立法委員蕭美琴說「以前當我們挨家挨戶去拜訪時,她有點會躲在我身後」。「有些形容她為一個在森林裡迷路的兔子,被黨內與黨外的狼群包圍。」
After an unsuccessful 2010 mayoral bid, Tsai ran for, and also lost, the presidency in 2012. Jason Liu, a veteran DPP speechwriter, says now that the campaign did not “sell” Tsai well enough. The ideas were strong, but the delivery left “distance between her and the voters.” Ironically, it was not until her concession speech that Tsai seemed to connect emotionally with Taiwan’s citizens. “You may cry,” she told the tearful crowd. “But don’t lose heart.”
2010年,蔡英文參與市長選舉失利,在2012年也沒順利當選總統。民進黨資深文膽劉建忻表示,當時的競選總部對於「行銷」蔡英文這個概念,做得不夠好;雖然擁有許多好點子,但是執行上還是「讓選民感到有所距離」。諷刺地,一直到敗選感言,蔡英文才似乎與台灣人民產生情感上的連結。她對含著淚水的群眾表示:「你可以哭泣,但不能洩氣。」
A lot has changed since 2012. Eleven hours after making eggs, with a policy meeting, a cross-country train ride and a harbor tour behind her, Tsai is addressing a couple hundred students at a university in the southern city of Kaohsiung, a DPP stronghold. She’s in lecture mode, at ease, talking about her party’s economic plans: stronger regional links and a focus on innovation to support small businesses. “How many of you went to Taipei for the Sunflower protests?” she asks in Mandarin. At least a third raise their hands.
2012年之後的台灣,歷經了許多改變。蔡英文煎蛋後的11個小時後,歷經了一場政策會議、搭乘高鐵從北一路向南、緊接著進行高雄碼頭導覽。她抵達南台灣民進黨的重鎮高雄,向數百位大學生發表演說。她以一派輕鬆的授課模式,闡述著民進黨的經濟計畫:加強區域間的連結,並聚焦於支持創新的小型經濟。她用中文詢問在場學生「你們之中有多少人去台北參加過太陽花學運?」現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舉起了手。
Taiwan’s students were once seen as apathetic. But during spring last year, Taipei was swept up by thousands-strong demonstrations over a services pact with China. Student and civic groups worried that the deal could hurt Taiwan’s economy and leave it vulnerable to pressure from Beijing. They felt it was pushed through without adequate public scrutiny. The Sunflower Movement, as it came to be called after a florist donated bundles of the blooms, grew into a grassroots revolt, culminating in the March 18 storming of the legislature.
台灣的學生過去一度被視為相當冷漠。但是在去年的春天,台北市被數以千計的抗議者淹沒,反對與中國簽訂的服務貿易協議。學生與公民團體擔憂這個協議會傷害台灣經濟,讓台灣的經濟受制於中國壓力而變得脆弱。他們也認為,服貿協議的推動並沒有經過適當的公民審議。太陽花運動是民間累積的抗爭與不滿,在3月18日這天一舉衝進立法院,運動的稱號是由於抗爭期間一位花販捐贈了大量太陽花而因此命名。
The movement was grounded in questions of social justice.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08, Ma has argued that cross-strait commerce is the key to the island’s fortunes, signing 21 trade deals. Yet young people in particular wonder if the deals benefit only Big Business on both sides of the strait. They say rapprochement with Beijing has left them none the richer, and agonize over the high cost of housing, flat wages and the possibility of local jobs going to China. A sign during a protest outside the Presidential Palace on March 30 last year captured the mood: “We don’t have another Taiwan to sell.”
這個運動的主要訴求就是社會正義。自從國民黨2008年執政以來,簽訂了21個兩岸貿易協定,馬英九主張兩岸的商業往來是台灣最關鍵的財富來源。但是年輕人質疑這項論述,他們認為這些貿易協議只有兩岸的大財團獲利。他們說北京的和解政策並沒有讓年輕人變得富有,反而讓他們受困於高房價、停滯的薪資、以及在地工作機會可能流失到中國的可能性。在去年3月30日於總統府外的抗議中,有個標語最能捕捉整體的社會氛圍:「台灣只有一個,賣了就沒了!」
The emphasis on quality of life, and not just macro-indicators, is good news for Tsai. Her vision for a more economically independent Taiwan did not sway the electorate in 2012 but may now have stronger appeal. The KMT, bruised by the Sunflower protests and then battered by fed-up voters in midterm polls last fall, is trying to remake itself as a more populist party. Timothy Yang, a former Foreign Minister who is now vice president of the National Policy Foundation, the KMT’s think tank, says the party stands by its cross-strait record. But even Yang, a KMT stalwart, is keen to address the issue of equity:
“The benefits of this interaction with mainland China should be shared with the general public.”
台灣社會對於生活品質的重視,而非僅僅強調宏觀經濟指標,對蔡英文來說是件好事。她希望打造一個經濟上更加獨立的台灣,雖然這個理念在2012年並沒有說動選民,但,現在可能更有吸引力。國民黨在太陽花運動中受到重創,在去年秋天的期中選舉中又再度被選民以選票教訓。現在,國民黨試圖把自己再造成一個民粹的政黨。目前擔任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基金會』副董事長的前外交部長楊進添先生受訪時說道,「國民黨堅持其兩岸的立場」。但即便像楊進添這樣堅定的國民黨員,也熱衷於解決公平的議題。他說:「兩岸互動的利益,應該要與全民共享!」
Tsai should easily carry traditional DPP support: much of the south, the youth vote, and those who identify as Taiwanese and who are not a part of the elite that came from China after the CCP victory in 1949. The DPP’s missing link is Big Business, which supports the KMT and closer ties with the mainland, where many Taiwan companies are invested. Tsai recognizes that this is a constituency she needs to woo but doesn’t seem clear as to how, beyond saying, “Our challenge is to produce something that is sensible to both sides without being considered as a traitor to the friends we used to be with when we were an opposition party.”
蔡英文要得到傳統民進黨的支持並不難,例如南部選民、年輕選票、還有那些認同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1949年中國共產黨勝利後來自中國的精英份子。然而,民進黨缺乏與大企業的連結,因為台灣企業大量投資大陸,而其中這些大財團多半支持國民黨,以及與大陸建立更緊密的關係。蔡英文也理解到這是她必須要去吸引的一群選民,但是對於如何進行並沒有太清楚的圖像。她說:「我們的挑戰是要去創造雙方都認為合理的立場,又不能被我們在野時的朋友認為是叛徒。」
That will be hard. The KMT has long argued that it, not the DPP, is best qualified to run the economy, which, corruption apart, did not do well under Chen. Tsai’s supporters concede that many citizens feel the same way—that the DPP can be an effective opposition but not administration. “The KMT has always portrayed itself as more suited to guide the economy,” says J. Michael Cole, a Taipei-based senior fellow with the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s China Policy Institute and a senior officer at Tsai’s Thinking Taiwan Foundation. “There’s this stubborn perception that a DPP government would be bad for business.”
這是困難的挑戰。國民黨長期主張自己比民進黨更擅長治理經濟,尤其陳水扁執政時期除了貪污,經濟表現並不好。蔡英文的支持者也同意,確實有些民眾認為民進黨可是一個稱職的反對黨,但不是執政黨。諾丁漢大學中國政策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暨小英基金會資深主管寇謐將(J. Michael Cole)說:「國民黨把自己描繪是一個更適合主導經濟的政黨。另外也有一種僵化的刻版印象,認為民進黨執政對企業不利。」
It’s a narrative that the CCP backs and may well float as the campaign progresses, either directly, in China’s state-controlled press, or indirectly, through, for instance, its connections in Taiwan’s business community. “Beijing is going to want to make a point through all sorts of channels, including Big Business, that cross-strait relations will not be as smooth if you vote a government into power that has not accepted the foundation that has underpinned developments of the last eight years,” says Alan Romberg, a distinguished fellow at the Stimson Center, a Washington, D.C., think tank.
這種論調受到中國共產黨的支持,並且今隨著選戰的進展不斷被拋出。共產黨可能直接地利用中國控制的媒體影響選舉,或是間接地透過中國與台灣商業界的連結。美國華府智庫史汀森研究中心(Stimson Center)資深學者容安瀾(Alan Romberg)說:「北京將會透過大企業等各種管道來闡述其立場,表明要是台灣人民讓一個不接受過去八年兩岸發展基
礎的政府執政,兩岸關係的發展將不會如現在一樣平順。」
Beijing has never been receptive to a DPP government, but it is particularly negative now.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12, China’s leader Xi Jinping has proved himself to be more assertive and nationalistic than most expected, a man not eager to compromise. Last September he told a delegation from the island that China and Taiwan might be one day be reunited under Hong Kong’s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formula, which is rejected by both the KMT and DPP and, surveys consistently show, the vast majority of Taiwan’s people. This May, Xi warned again about the danger of “separatist forces”—a comment widely interpreted as a swipe at the DPP.
北京對於民進黨政權的接受度向來不高,但現在尤其抱持負面的態度。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2012年掌權後,證明自己比外界想像的還更加武斷,帶有更強烈的民族主義色彩,是一個不輕易妥協的人。去年九月,他對一個來自台灣的代表團說,中國和台灣可望採用香港「一國兩制」的模式統一,然而這卻是一個國民黨和民進黨都反對的方案,而且民調也一再顯示,絕大多數的台灣人民無法接受。今年五月,習近平再度警告「分裂主義勢力」會帶來的危險──這段說詞普遍被外界詮釋為對民進黨的抨擊。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managed according to the so-called 1992 Consensus reached by Beijing and Taipei (then also governed by the KMT), a formula the KMT’s Yang calls “a masterpiece of ambiguity.” Under the 1992 Consensus, both sides acknowledge that there is only one China, but without specifying what exactly that means. This, Yang says, has allowed the KMT to move forward on bilateral trade, transport and tourism without being forced to address whether “one China” is the China imagined by Beijing or by Taipei.
兩岸關係是治理目前根據北京和台北(當時為國民黨執政)之間所謂的九二共識,這是一個被國民黨的楊進添形容為「模糊性的一大鉅作」的政策。根據九二共識,雙方承認只有一個中國,但不表明一個中國的確切意含。楊進添說,這讓國民黨在推展雙邊貿易、交通和觀光方面得以取得進展,而不需被迫去回答「一個中國」究竟是北京或是台北心目中的中國。
The DPP has long promoted de jure independence. The first clause in its charter calls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dependent sovereignty known as the Republic of Taiwan,” not the Republic of China, Taiwan’s official name. This platform resonates with the DPP base but is increasingly untenable given China’s economic clout and growing power on the world stage. While the first DPP presidency under Chen was hardly a break from the past, it did see a cooling with Beijing. Things warmed again under Ma. Lin, the Taiwan exper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ays Tsai is somewhere between Chen and Ma: “If she wins the election, she will not pursue Taiwan in dependence. But she will no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ross-strait relationship as Ma Ying-jeou did.”
民進黨過去長期以來推動台灣的法理獨立。民進黨黨綱第一條闡明「建立主權獨立自主的台灣共和國」,而非台灣的正式國號中華民國。這個立場獲得民進黨基本盤的認同,卻在中國的經濟實力成長與中國在世界舞台上崛起之下,越來越無法實現。儘管陳水扁主政時期的民進黨政府跟過去的政策並無太大差別,但跟北京的關係確實趨向冷淡。馬英九主政時期兩岸關係再度暖化。上海交通大學的台灣專家林岡說,蔡英文的立場介於馬英九和陳水扁之間。他說:「如果她勝選,她不會追求台灣獨立。但她也不會像馬英九一樣推動兩岸關係的發展。」
Tsai stresses that she will not alter the politics between Taiwan and China, but she is vague about whether she will repeal the DPP’s independence clause. And unification? That, she says, “is something you have to resolve democratically—it is a decision to be made by the people here.”
蔡英文強調她不會改變台灣和中國之間的政治關係,但對於是否撤回台獨條文卻是依然維持模糊。至於統一呢?她說:「那是必須經由民主程序解決的事情——這是一個必須經由此地的人民來做的決定。」
Hung, Tsai’s potential KMT opponent, says the DPP flag bearer needs to clarify her stance on cross-strait relations. “People ask her, ‘What is the status quo?’ and she can’t say anything specific,” says Hung. The KMT’s Yang offers a metaphor: “Before you harvest, you have to plow the land, transplant the seedlings, fertilize; all the work … has been done by the KMT, and yet they are going to harvest the crop?”
蔡英文的在對手洪秀柱說,民進黨的掌舵手需要清楚地闡明她對兩岸關係的立場。洪秀柱說:「大家問她『維持現狀是什麼意思?』,她卻沒有給具體的回應。」國民黨的楊進添用一個比喻:「在收割之前,要先耕地、播種、施肥;所有的工作……都已經被國民黨完成了,然而他們現在卻想要收割?」
Tsai believes she will win that right. Several days before I return to my Beijing base, over Taiwan-Japanese fusion in Kaohsiung, Tsai is quietly confident that she will gain the trust of Taiwan’s voters and secure victory, whatever Beijing might think. She puts a final piece of tuna on my plate. It’ s from Pingtung County in the south, where she was born.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蔡英文相信她會贏得這項權利。在我返回北京駐點的前幾天,我們在一家位於高雄的台式日本料理小店用餐,蔡英文對於取得台灣選民的信任並贏得選戰,展現出低調的自信。當時,她把最後一片鮪魚夾到我的盤子上。那塊鮪魚來自南方的屏東,她的出生地。「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With reporting by Zoher Abdoolcarim, Gladys Tsai and Natalie Tso/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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