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空行身染愛〉(Liân-hue Khong-hīng sin jiám ài) ◎珂拉琪
*「由本自性清淨故,令諸愛染悉無垢。」
又閣是彼个 無代無誌想著的形影
iū-koh sī hit ê, bô-tài-bô-tsì siūnn tio̍h ê hîng-iánn
親像一陣風 吹落來 是春風少年
tshin-tshiūnn tsi̍t tsūn-hong, tshue loh lâi, sī tshun hong siáu-liân
坐嘛是思念 坐袂牢 真無聊的思念
tsē mà-sī su-liām, tsē bē tiâu, tsin bô-liâu ê su-liām
倒咧眠床頂 予月娘 笑規个暗暝
tó leh bîn-tshn̂g tíng, hōo gue̍h-niû tshiò kui-ê àm-mî
我行過你的世界
guá kiânn-kuè lí ê sè-kài
啥物我攏無愛
siánn-mih guá lóng bô ài
只想欲佇你心內(寫一條歌)
tsí siūnn beh tī lí sim-lāi(siá tsi̍t tiâu kua)
車行過 *𪜶的期待
tshia kiânn-kuè in ê kî-thāi
這站閣無落來
tsit tsām koh bô loh-lâi
無想欲對誰交代(心內驚驚)
bô siūnn beh tuì siáng kau-tài(sim-lāi kiann-kiann)
想起我彼暗小可仔歹勢
siūnn-khí guá hit-àm sió-khuá-á pháinn-sè
予你揣著我
hōo lí tshuē-tio̍h guá
規身軀藏無好勢的委屈
kui-sing-khu tshàng bô hó-sè ê uí-khut
風 中的飛龍咧吼
hong-tiong ê pue-liông leh háu
聲 聲予天搖地動
siann-siann hōo thinn-iô tē-tāng
愛你的傳說寫佇頂懸
ài lí ê thuân-suat siá tī tíng-kuân
感情紲來愈飛愈懸
kám-tsîng sua-lâi lú-pue lú-kuân
花 開佇你蹛的樓
hue khui-tī lí tuà ê lâu
想 當時欲綴你走
siūnn tong-sî beh tuè lí tsáu
多情的雨崁著目睭
to-tsîng ê hōo kham tio̍h ba̍k-tsiu
你的代誌講袂清楚
lí ê tài tsì kóng bē tshing-tshó
看你行過千山萬水
khuànn lí kiânn-kuè tshian-san-bān-suí
手內薔薇微微仔芳
tshiú-lāi tshiông-bî bî-bî-á phang
行踏輕鬆跤步的我
kiânn ta̍h khin-sang kha-pōo ê guá
恬恬佇遮攏無出聲
tiām tiām tī tsia lóng bô tshut-siann
日子過一工閣一工
ji̍t-tsí kuè tsi̍t-kang koh tsi̍t-kang
你的一切攏猶未放
lí ê it tshè lóng iá-buē pàng
越頭欲揣過去的我
ua̍t thâu beh tshuē kuè-khì ê guá
煞來袂記家己的名
suah-lâi bē kì ka-kī ê miâ
是我欲陪你流浪
sī guá beh puê lí liû-lōng
長路終點滿天花雨
tn̂g-lōo tsiong-tiám muá-thinn hue-ú
雺霧內底戇神
bông-bū lāi-té gōng-sîn
千年流轉你的世界
tshian-nî liû-tsuán lí ê sè-kài
自作多情的人
tsū-tsok-to-tsîng ê lâng
眼前地獄家己揀的
gán-tsiân tē-ga̍k ka-kī kíng ê
天上 地下 人間
thian-siōng, tē-hā, jîn-kan
四方妖孽請恁退下
sù-hong iau-gia̍t tshiánn lín thè-hā
這繁華世間
tse huân-hua sè-kan
眾生有情人
tsiòng-sing ū-tsîng-lâng
有情生煩惱(甘願受罪)
ū-tsîng senn huân-ló(kam-guān siū-tsuē)
心狂閣火著
sim-kông koh hué-to̍h
明知會艱苦
bîng tsai ē kan-khóo
千錯萬錯 (攏佮你無關)
tshian-tshò-bān-tshò(lóng ka̍h lí bô-kuan)
*註:𪜶 (人因) 可能因裝置未下載字型無法顯示。
作詞作曲 Compose & Lyric/王家權 Hunter Wang
編曲 Arrange/珂拉琪 Collage
主唱 Vocal/夏子 Natsuko
電吉他 Guitar/王家權 Hunter Wang
合唱 Chorus/珂拉琪 Collage
錄製與混音 Record & Mix/
柯拓名(小名)@ 地下怪獸音樂製作研究室
Ming Ke @ Indie Monster Studio
插圖 Art/夏子 Natsuko
台語歌詞顧問 Lyrics Supervisor / 李勤岸 Lí Khîn Huā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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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珂拉琪Collage 樂團
主唱 Vocal/夏子 Natsuko
吉他 Guitar/王家權 Hunter Wang
台語歌詞顧問 Lyrics Supervisor / 李勤岸 Lí Khîn Huā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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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鋼筆人賞析
這週主題為「台灣地下音樂歌詞選」,雖然到珂拉琪所在的當代,「地下音樂」一詞已經很少使用,然而「獨立音樂」仍是一種「地下音樂」的繼承者,這也是我將珂拉琪選入的原因。〈蓮花空行身染愛〉(以下簡稱「蓮」)是珂拉琪目前(2021/09)為止最新的一首單曲,我對這首歌的歌詞賞析也會以華/台語雙語進行,呼應他們的台語音樂。
這週主題是「台灣地下音樂歌詞選」,雖然到珂拉琪所在的當代,「地下音樂」一詞已經使用足少,毋過「獨立音樂」猶是一種「地下音樂」的繼承者,這嘛是我共珂拉琪選入的原因。〈蓮花空行身染愛〉(下跤簡稱「蓮」)是珂拉琪目前(2021/09)為止上新的一條歌,我對這條歌的歌詞賞析嘛會透過華/台語雙語進行,呼應𪜶的台語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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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是一首充滿各種元素而且歌詞隱晦的歌,因此詮釋的範圍相當大;和珂拉琪其他的台語歌相比,〈蓮〉同樣有濃厚的敘事性,每一段彷彿電影的場景接連播放,卻沒有他們其他台語歌那麼沉重。不過,這份輕鬆對照整首歌最後的執著與沉重,反而讓人印象更深刻。
〈蓮〉是一條充滿各種元素而且歌詞真包含的歌,所以解釋的範圍非常大;佮珂拉琪其他的台語歌比較,〈蓮〉仝款有厚厚的敘情性,逐段親像電影的場景相連放,煞無𪜶其他台語歌遐爾沉重。毋過,這份輕鬆對照規條歌最後的執訣佮沉重,煞予人印象閣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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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敘事結構來說,〈蓮〉相當完整,可以分析的角度很多,以下我將從空間、角色、意象來分析〈蓮〉的歌詞。
對敘情結構來講,〈蓮〉足完整,會使分拆的角度誠濟,對下跤開始,咱會對空間、角色、意象拆明〈蓮〉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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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兩段,「我」還僅在自己的房間思念少年。值得玩味的是「春風」與「月娘」的意象呼應著著名台語歌曲〈望春風〉。在〈望春風〉中,思念對方的少女最後開門等到的僅是一陣風,似乎隱隱呼應〈蓮〉這首歌接下來的結局;那麼少年「你」呢?從第三段開始,敘事者我終於開始和思念的「你」對話。敘事者我的願望如此單純,僅是要在「你」心中「寫一條歌」,然而綜觀整首歌,敘事者我似乎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做到……
佇前兩段,「我」猶只是佇家己的房間思念少年。趣味的所在是「春風」佮「月娘」的意象呼應台語名歌〈望春風〉。佇〈望春風〉中,思念對方的少女最後開門等著的干焦一陣風,親像暗中呼應〈蓮〉這條歌紲落來的結局;按呢少年「你」呢?對第三段開始,敘情者我總算開始佮思念的「你」對話。敘情者我的願望遐爾單純,只是欲佇「你」的心中「寫一條歌」,毋閣規條歌看落來,敘情者我親像到最後一刻都無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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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開始,「你」跟敘事者我所在的空間越變越大。一開始敘事者我還在房間,之後「我」對你的感情飛上天空;接著歌詞開始敘述「你」所在的空間,一開始「你」似乎在車站(車一直經過,你沒下來),「你」所在的、花開的樓,「你」走過千山萬水,直到最後「你」在「長路終點」。「你」走得如此之遠,敘事者我卻一路陪著「你」,甚至敘事者我對「你」的感情使敘事者我還能「行踏輕鬆跤步」。
第三段開始,「你」佮敘情者我所在的空間愈變愈大。拄開始敘情者我閣佇房間,之後「我」對你的感情飛上天頂;紲落來歌詞講「你」所在的空間,拄開始「你」親像是佇車頭(車直直經過,你無落來),「你」所在的、花開的樓,「你」行過千山萬水,直直到最後「你」佇「長路終點」。「你」行甲遐爾遠,敘情者我煞是一路陪「你」,甚至敘情者我對「你」的感情予敘情者我閣會當「行踏輕鬆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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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敘事者我陪「你」走了這麼久,恐怕還是對「你」沒這麼清楚,只知道「你」很美好。除了一開始「春風」、「月娘」的暗示,〈蓮〉在敘述「你」的時候常使用兩種意象,一種是花,另一種是雨霧。就花而言,「你」住的樓開滿了花,你手中拿著薔薇;就雨霧而言,雨遮住敘事者我的眼睛,不僅模糊敘事者我的視線,似乎也使敘事者我對你的事情「講袂清楚」;花和雨霧這兩者到最後合而為一,「長路終點滿天花雨」,敘事者我迷失在霧中,「千年流轉你的世界」。
毋閣,就算敘事者我陪「你」行遐爾久,恐驚猶是對「你」無遮爾清楚,只知影「你」足美好。除起一開始「春風」、「月娘」的暗示,〈蓮〉講著「你」的時定定用兩種意象,一種是花,另外一種是雨霧。講著花,「花開佇你蹛的樓」,你手中提著薔薇;講著雨霧,雨崁著敘情者我的目睭,不只予敘事者我看袂清楚,親像嘛予敘情者我對「你的代誌講袂清楚」;花佮雨霧這兩者到最後合作夥,「長路終點滿天花雨」,敘情者我佇「雺霧內底戇神」,「千年流轉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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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你」手中的花是「薔薇」。在台灣文學史上,「薔薇」最有名的意象之一,大概就是楊逵〈壓不扁的玫瑰〉了,描述台灣人即便受到日本殖民政府打壓,依然頑強抵抗撐住,之後也被其他文學作品一再利用。雖然不確定〈蓮〉是否有此意,但薔薇美好而有刺,這或許也暗示著「你」的美好之中有一種對世界的抵抗,或者「你」寧願忍受「手內薔薇」刺手的痛,也不放棄這樣的美好。無論是怎樣的描述,都可以看出「你」在美好之餘,性格中也有某種骨氣。
有一點值得來注意,「你」手中的花是「薔薇」。佇台灣文學史,「薔薇」上有名的意象之一,應該就是楊逵〈壓不扁的玫瑰〉,講著台灣人就算受著到日本殖民政府打壓,猶閣強抵抗檔牢,了後予其他文學作品一再使用。雖然無的確〈蓮〉敢有此意,但是薔薇美好煞有刺,檢采嘛暗示「你」的美好內底有一種對世界的抵抗,猶是「你」寧願忍受「手內薔薇」鑿手的痛,嘛無欲放棄按呢的美好。不論是按怎的描寫,攏會使看著「你」不只是美好,性格內底有一種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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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前所言,相對於前面的輕快美好,〈蓮〉最後的結局可謂沉重。這樣的沉重不僅在開頭就透過「春風」、「月娘」的意象暗示,當歌詞講到「越頭欲揣過去的我/煞來袂記家己的名」時,便使我開始感到心驚。
毋閣,像頭前所講,相對拄開始的輕鬆美好,〈蓮〉最後的結局會使講是沉重。按呢的沉重不只佇開頭就透過「春風」、「月娘」的意象來暗示,歌詞講著「越頭欲揣過去的我/煞來袂記家己的名」的時,就予我開始感覺驚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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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們還可以從一系列的聲音詞彙中綜觀〈蓮〉,一開始是想在你心內寫的「歌」、風中的龍吼,這些都是敘事者我對「你」的愛戀之聲;然而,敘事者我卻漸漸無法發聲,不僅講不清楚「你的代誌」,接著我居然「恬恬佇遮攏無出聲」。敘事者我可以講出對「你」的愛戀,卻無法說「你」的事情, 對照著前面的敘述,可見「我」記憶的僅是「你」美好的部分,而遺忘(或者不去敘述)「你」的身份,最後甚至「煞來袂記家己的名」。
佇遮,咱閣會使對一系列的聲音詞內底來看〈蓮〉規條歌,拄開始是「想欲佇你心內(寫一條歌)」,風中的龍吼,這攏是敘情者我對「你」的愛戀之聲;毋閣,敘情者我煞漸漸無法度發聲,不只是「你的代誌講袂清楚」,紲落來我竟然「恬恬佇遮攏無出聲」。敘情者我會使講出對「你」的愛戀,煞無法度講「你」的事情, 對照頭前的講法,會使看著「我」記得的只是「你」美好的部分,袂記得(猶是無去講)「你」的身份,最後甚至是「煞來袂記家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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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敘事者我要避開對「你」的身份的敘述?對照珂拉琪其他歌曲,或許我們可以想像,因為「身份」的敘述很危險,「你」甚至敘事者我都可能因此而死。事實上〈蓮〉後面就有寫道敘事者我跟隨你的結果了:「眼前地獄家己揀的」。
是按怎敘情者我欲避免講著「你」的身份咧?對照珂拉琪的其他歌,咱有可能來想像,因為講著「身份」足危險,「你」甚至是敘情者我攏有可能自按呢過身。實際上〈蓮〉後壁就有寫著敘情者我綴你行的結果矣:「眼前地獄家己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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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獄」開始,我們可以在來探討一次空間。在倒數第三段時,有兩種空間同時(甚至可說同地)出現,一是「滿天花雨」的「雺霧」,那是讓我千年流轉的「你的世界」;另一空間則是「眼前地獄」。這代表「你」可說是義無反顧,寧願走過千山萬水,也要往地獄前進;而敘事者我即便知道那是地獄,只要「你」在那,即便那裡是地獄,即便敘事者我會痛苦,那裡還是滿天花雨、值得敘事者我千年流轉的世界。敘事者我不希望「你」因為自己的痛苦而感到內疚,對「你」說:「千錯萬錯/攏佮你無關」。
對「地獄」開始,咱會使閣來探討一擺空間。佇後壁算來第三段,有兩種空間仝時(甚至會使講是仝一个所在)出現,一个是「滿天花雨」的「雺霧」,彼是予我「千年流轉」的「你的世界」;另外一个空間是「眼前地獄」。這代表「你」會使講是義無反顧,寧願行過千山萬水,嘛欲對地獄行;敘情者我就算知影彼是地獄,只要「你」佇遐,就算遐是地獄,就算敘情者我會痛苦,遐猶是滿天花雨、值得敘情者我千年流轉的世界。敘事者我無願「你」為著家己的痛苦感覺虧欠,對「你」講:「千錯萬錯/攏佮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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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串這整首歌的,可說是敘事者我對「你」的愛戀,以及這趟地獄之旅。但這首歌不僅道出敘事者我對「你」的情感以及痛苦,更有另一層意義:希望所有這種因情而痛苦的眾生都能不再受苦。這首歌本身叫做〈蓮花空行身染愛〉,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蓮花空行理應潔淨,卻因身染愛而身陷地獄;歌曲開始時,夏子頌唸「咕嚕咕咧佛母心咒」、歌詞開頭「由本自性清淨故,令諸愛染悉無垢。」以及最後寫道「這繁華世間/眾生有情人/有情生煩惱(甘願受罪)」的敘述,都讓我們看到歌唱者同情有情的敘事者我與你,希望他們能超脫有情、離開地獄。
貫透規條歌--的,會使講是敘情者我對「你」的愛戀,閣有這逝地獄之旅。毋閣這條歌不只講出敘情者我對「你」的感情佮痛苦,閣有另外一層意義:向望所有這種因情痛苦的眾生攏會當莫閣受苦。這條歌本身叫做〈蓮花空行身染愛〉,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蓮花空行應愛清氣,煞因為身染愛予伊陷入地獄;歌拄開始的時,夏子唸「咕嚕咕咧佛母心咒」、歌詞開頭「由本自性清淨故,令諸愛染悉無垢。」閣有最後寫著「這繁華世間/眾生有情人/有情生煩惱(甘願受罪)」,攏予咱看著歌手同情有情的敘情者我佮你,向望𪜶會使跳出有情、離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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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便須痛苦的白色時代畢竟是過去了,現在世界已經改變,我們不會僅因相戀被迫遺忘身份,被迫受苦。這首歌隱隱哀悼白色時代的犧牲者,也是提醒我們,當敘事者我在「你」的世界流轉千年,那其實也暗示著敘事者我也在地獄千年——甚至直至當今,有些人可能還走不出那痛苦。
有情就會痛苦的白色時代究然是過去--矣,這馬世界已經改變,咱袂干焦因為相戀就予人強逼袂記得身份,強逼受苦。這條歌暗暗哀悼白色時代的犧牲者,嘛是佇提醒咱,敘情者我佇「你」的世界流轉千年,彼其實嘛佇暗示敘情者我嘛佇地獄千年——甚至是到今,有的人可能猶閣行不出彼个痛苦。
註:感謝 #玖芎 對台語文賞析部分的協助
參考資料:
https://blow.streetvoice.com/53696/
https://blow.streetvoice.com/53703/
https://vocus.cc/article/6088f896fd8978000132f8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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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術設計 _ 李昱賢
https://www.instagram.com/ahhsie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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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9/20210928.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當代詞選 #私房歌單 #珂拉琪 #蓮花空行身染愛
台灣文學史長編 在 朱立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文化台獨吞噬國史,追索真相捍衛臺灣
前幾天我提到《沒有1949的國民黨 沒有今天的台灣》,民進黨與他們的附隨組織們群起圍攻,他們到底有多畏懼國民黨把史實講清楚?他們片斷扭曲臺灣歷史無非為了撕裂社會。
這幾年許多民眾向我抱怨民進黨篡改教科書,把操弄史觀當成選舉手段。我要告訴各位,民進黨操弄史觀的手法,早已不僅限於教科書。
2019年電影《返校》,曾獲得文化部補助金,電影情節描寫國民黨濫權抓捕,只是讀泰戈爾就要受到追殺。劇本所參採的歷史原型是共產黨刊物《光明報》事件,事實上,當年某民代之父為追求心儀女子,導致《光明報》暴露,情治機關循線破獲「中共台灣省工委」,拘捕台共首腦蔡孝乾,瓦解了共產黨潛伏在台灣的特務系統。那個出賣朋友的民代之父,在歷史上一度化身為進步青年,因為告發共黨而闔家安康,但國民黨追捕共諜、保衛國家的功績,卻被妖魔化成為一則恐怖的鬼故事。
還有自詡文學史家者在臉書宣稱,如果沒有1949的國民黨,天才作家朱點人跟「台灣第一才子」呂赫若不會失去生命。真正的史實是,朱點人加入台灣共產黨,意圖顛覆國家;呂赫若加入中共台灣省工委,主編共黨刊物《光明報》,並開設大安印刷廠散播社會主義文宣。若在今日,民進黨又會怎麼評價這些「中共同路人」?依照民進黨自己修的《國安法》,朱呂二人今天都將被判處至少七年以上徒刑,併科五千萬到一億罰金。依照現在的刑法,以暴動犯內亂罪,和中共裡應外合的人,民進黨政府難道不會依法求處首謀死刑或無期徒刑?
據說呂赫若死前最後的遺言是:「解放軍本月應該會來吧?」
訴求悲情,再包裝成烈士,卻不敢真正提起他們的共產思想言論?
更有甚者,該作家還把葉石濤擔任國小教師說成顛沛流離十幾年,選擇性提到日據作家龍瑛宗因不熟中文而擱筆,指控國民黨讓他「斷絕了寫作之路」,刻意無視龍瑛宗1999年逝世前,努力以中文書寫,發表作品上百篇,還出版了專書《杜甫在長安》。身為客家人的龍瑛宗,小時候因為日本粗暴的語言政策強制關閉了漢文私塾,而失去學習漢文的機會。若台灣早點光復,龍瑛宗就不需被迫學習日文,這點綠營敢不敢提?
歷史上的國民黨,有功也有過。如果只講過,對當年胼手胝足保衛台灣的軍民同胞不公平;如果只講功,則對戰爭時期承受思想管制與壓迫的受難者不敬。未來國民黨必須要把史實講清楚,但絕不容許民進黨將歷史論述任意剪裁成他們喜歡的模樣、用去歷史脈絡的謊言掩蓋鮮血寫的事實,欺騙我們的下一代。
蔡英文總統在阿富汗事件後搜腸刮肚,竟然找不出民進黨或獨派犧牲生命捍衛國家的案例,結果臉書只能舉國民黨率領不分省籍的年輕軍人用鮮血跟肉身打的823砲戰做例子,説「台灣人民不分先來後到,軍民一心擊退威脅。」還真是要感謝蔡總統對國民黨軍民一心,抵抗共黨,保衛台灣,對此一不朽功勳做了最佳的背書。
馬來西亞華裔作家歐大旭說過:「到處都有人半意識地抹除記憶,整個國家一起抹除,連同文化——所有一切。我們亞洲人非常善於此道。」人們或許為了生活,在現實中忙碌,無暇追索史實,我們對自己國家的過去、這片土地的歷史確實知道得太少,但最可怕的莫過於,一旦歷史詮釋受到政治意識形態的扭曲與遮掩,把電玩或奇幻電影當史實,掩蓋歷史脈絡專扮成「真相」,實為今天台灣社會的不幸。
「尊重過去,追索真相」是我們面對歷史應有的態度,也才能從各種政治目的的扭曲當中被釋放,得以真正尊重不同政治立場,共同抵抗強權侵略,團結一致,才能捍衛臺灣的民主自由。
曾經為這個中華民國奮戰過、在這片土地生活過的人,他們的貢獻與痕跡都不該被抹殺遺忘。同樣的,曾經想解放臺灣,開放引入解放軍的地下共產黨人,絕不能去脈絡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扭曲真相、片面解讀歷史與不尊重前人奮鬥的人,正在侵蝕與鬆動臺灣的民主體制,撕裂我們維繫國家安全的共識,我一定挺身與之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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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鳥的天空 ◎莫渝
也許
天空不曾有我們的鳥
飛
過
煙囪是兇手
獵管對準著
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
此起彼落
把一群群鳥們
轟成一隻隻孤單
一隻隻孤單
一口口吞掉
此後
羽毛是陌生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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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
莫渝,本名林良雅,生於苗栗縣竹南鎮。畢業於台中師專、淡江大學法文系,曾到法國進修一年。積極譯介法國詩歌,撰寫評論。加入過的文學團體有:後浪詩社詩人季刊、笠詩社、台灣筆會等,現任《笠》詩刊主編。曾獲優秀青年詩人獎、中國民國新詩學會新詩創作獎、教育部新詩創作獎,笠詩社詩翻譯獎。詩作有《無語的春天》、《長城》、《土地的戀歌》、《浮雲集》、《水鏡》等詩集,另有散文評論《走在文學邊緣》、《河畔草》、《笠下的一群》、《台灣新詩筆記》、《法國文學筆記》、《苗栗縣文學史》(與王幼華合著)等書。除了翻譯外國文學,也積極推動本土作家的整理推廣。2005年4月,苗栗縣文化局出版《莫渝詩文集》5冊。
--
◎ 小編Y賞析
一九六四年,白萩、陳千武、杜國清、趙天儀、林亨泰、李魁賢、王羨陽、詹冰、錦連、吳瀛濤等人共同創立了「笠」詩社,並開始發行《笠》詩刊。提及這本《笠》在台灣的發展脈絡,也常被認為是現代詩學回歸本土精神的象徵。所謂「本土關懷」也是很大的範疇:政治、農村、自然都可涵蓋其中,而生態詩自然也是詩人們執筆的重要方向之一。撰寫《大安溪畔》等作的趙天儀、著有《加工區詩抄》《生態集》的詩人李昌憲也都是相當具有代表性的詩人。曾主編過《台灣自然生態詩語》(2009)的莫渝自然也不例外。
莫渝一生除了主編、翻譯等文學活動,也留下多部詩集。其直面現實關懷的詩作範圍很廣,包括反戰思維、批判人性、珍惜生態、書寫故鄉(苗栗)等。這首〈沒有鳥的天空〉寫於一九七二年,這首詩毫不晦澀,意象精煉淺白。讀者幾乎不太需要過多解釋。但我們仍可以從詩中的某些巧思得到趣味:
鳥不曾
飛
過
留下空行(或許再也沒有任何鳥類得以飛翔)後,詩人幾乎是帶著強烈控訴意味地切入正題,將「煙囪」與「獵管」並列,控訴資本主義與工業社會為生態帶來的危害:一群群鳥變成一「隻隻」沒了共同飛翔的族群,鳥似乎零落成一種孤單,而徹底失去原本該有的空間。在這裡,一隻隻又變成了一「口口」,不只是零碎的剩餘,而是徹底被抹族的空白。
空白帶來滅絕,也帶來陌生。因此「此後/羽毛是陌生的名詞」。也許可以從這裡,我們再把這首詩讀一次:「也許/天空不曾有我們的鳥/飛/過」……陌生的名詞帶來情緒的空白,失去了對自然萬物的尊重,人們或許仍然會繼續成為手持槍口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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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驀地
圖片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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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詩社詩人 #莫渝 #沒有鳥的天空 #生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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