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食
1988年,室友跑去一間日式牛肉飯速食餐廳打工,做得忙碌異常,也賺了點小錢。一日他問我要不要也去打工,說店裡差人手,可以去賺點外快。於是我就去了當時開在館前路前的這間,台灣第一間24小時營業的牛丼快餐店,當了幾個月的店員。
經過幾日的訓練,我們就開始工作了,上工前就經由前輩工作人員的口中,知道了這個開在市中心不久的小餐廳已經累積起來的一些都市傳奇。例如清晨都會有一位白髮老婦,喜歡以英文點餐,脾氣古怪,據說是一位退休的外語教授。另一位中年禿頭的男性上班族,總愛在早晨出現,一定會要求丼飯的洋蔥要現燙。好吧!現燙。
最精彩的當然是有關於餐廳旁邊新公園(現228紀念公園)的同性戀朋友的故事,傳說中有一位名號潘媽的中年大叔,不時會帶著一群姐妹在半夜出現用宵夜,這在當時算是非常新奇的場面,潘媽的故事是大家最為津津樂道的。
話說我上班(大夜班)的第一天,過了大半夜店裡就真的都幾乎沒有客人,約莫三點吧,用餐區來了一位男性客人,我上前招呼他: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只見這位客人側著臉,只是微笑,什麼也沒點。我又再問了一次,他還是不回應,只是側著臉看著我笑,笑得我滿頭霧水還微微發毛。
不久來了另外兩位男客人,點了餐,微笑男湊上去跟他們搭訕,我在櫃檯看來他們聊得蠻好的,誰知不到一刻鐘,兩人就發狂地把微笑男三拳兩腳地打趴在地上。我們全部都被嚇壞了,趕緊報警,微笑男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大家都深怕他就這樣掛了。
一直到早晨我下班前,警察都沒出現,而微笑男在地上輾轉反側了幾個小時候,自己爬起來,像隻體無完膚的聶齒動物消失在台北街頭。幾日後的半夜,我真的看到了潘媽跟他的那一群姐妹們來宵夜,大家像是個明星一樣地圍繞著他,他其實是一個臃腫且相貌平凡的化了妝的中年男子,但是在大家的簇擁下像是皇后一樣地閃閃發光,雍容華貴吧我只想到這個形容詞,我敢發誓,他人生中的光彩華麗,曾經照亮這個小餐廳。
餐廳後來在南京西路開了第二間分店,我在那裡做了一個月就離開了,並且在往後成為牛丼的死忠顧客,我已經習慣並且喜歡上了那個口味,一碗飯加上一勺的碎牛肉淋上湯汁,配上紫蘇薑片,這是我的正統好味。於是當三重也開了分店時,我偶爾也會過去光顧。
一晚夜歸,特地經過三重的牛丼餐廳帶個便當回去宵夜,店員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她把熱食交到我手上時,問我是不是大學生,在哪裡唸書。她有張清秀的臉但眉頭深鎖,正在憂愁自己的兒子無法成為像我這樣的大學生,在對我說著她對青春期兒子的擔憂時,眼眶泛著淚水,而我早已經忘記拿什麼話來安慰她。
有關於那幾個不長不短的夜晚的回憶,不時出現在我腦中,告訴我自己竟然曾經完全不知道同性的情愛如此炙熱,不了解孤僻的性格其實就是每個人的性格,不知道人生中其實都有幾個對你牽腸掛肚的永遠看顧著你,不知道年輕的自己,在這條人生的路上幾乎比所有的人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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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本我近來讀過最喜歡的書,如果你一個月只有時間看一本書,衷心希望你讀讀這本《沼澤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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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遺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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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女孩》自2018年出版就長踞外國暢銷書榜,中文版在2020年才推出,華文讀者終於可以一覽這本以美國北卡羅來納州濕地為背景的奇異小說,到底有怎樣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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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一宗命案揭開序幕,小鎮青年柴斯的屍體在沼澤地被發現,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人跡。接著小說以兩條不同年代的雙線交叉發展,只有六歲的奇雅和家人住在簡陋的濕地棚屋,酗酒好賭且施行家暴的父親將家人一個一個逼走,最後連父親也不知所終,留下小女孩獨自守著破舊棚屋和小船,靠著挖貽貝和捕魚為生。儘管奇雅沒有為任何人帶來麻煩,鎮上居民卻始終歧視這個與海鷗為伴的野孩子,並戲稱她為沼澤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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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雅一天一天長大,到了渴望愛情的年紀,熱衷研究濕地的泰特如一道晨光般照亮了她和這片陰暗沼澤地。泰特教會奇雅讀書識字,鼓勵她追求生物知識,並贈予她一段短暫的初戀。泰特離開後,奇雅被鎮上的萬人迷柴斯追求,開展了地下情,兩條故事線終於相接,柴斯之死讓奇雅成為疑兇,將多年來極力避開人群的沼澤女孩從荒野拉到鎂光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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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女孩》是一個有野心的故事,它包含了自然、成長、愛情、懸疑、法庭激辯與種族歧視議題,同時也是一部很純粹的小說,字裡行間溢滿作者對自然生態的崇愛與歌頌,讓讀者從潮汐變換,沼澤吞吐的自然奧秘中,詰問困擾了人類數千年的謎團──如果有神,祂為何要創造一座破落花園,讓祂的子民在孤獨與人際關係的兩端痛苦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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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心碎的生物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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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縱使位於生物金字塔的頂端,但人類的行為與昆蟲或野獸的距離又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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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女孩》的作者迪莉婭.歐文斯年逾七十,《沼澤女孩》是她第一本小說作品,本身是動物學家的她在非洲生活了二十多年,致力於野生動物保育和研究工作,與獅子大象及荒野打了半輩子交道。她說從野外生活的觀察,領悟到人類行為和動物多麼相像,有多少行為是根據基因而決定,而我們又能從大自然中學到多少人類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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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主角奇雅被家人遺棄,大海和濕地成為她的父母親,海鷗是她唯一的同伴,生物演化及自然循環是她了解這個殘酷社會的教科書。奇雅從雌螢火蟲通過改變尾巴發光的訊號來吸引不同品種的雄螢火蟲交配,然後再把牠們吃掉,明白到生命的存續可以有多醜惡;她也從某些壓力過大的雌性哺乳類動物會拋棄孩子的生物本能中,了解到母親為何會丟下她與酗酒家暴的父親而去;當她知道柴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而謊稱會給她一個家,就聯想到柴斯開著那艘花俏的遊艇來接近她,就像公鹿展示蓬鬆頸毛和碩大鹿角,只不過是用來嚇退其他雄性,吸引雌性的附屬器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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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雅從孕育生機的濕地裡學會了生存技能,也從腐朽的沼澤中了解到自然生物與人類的醜惡,這些本該從人際社會學習的課堂,卻要她歷經過無數孤單的日夜,面對過謊言、暴力、歧視與遺棄後,獨自在大自然中尋找答案,然後編寫成讓人心碎的生物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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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蝦歌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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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女孩》的英文書名是Where the Crawdads Sing,直譯是「小龍蝦歌唱的地方」,初戀情人泰特告訴她,小龍蝦歌唱的地方就是荒野深處,在那裡,所有動物都是動物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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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迪莉婭.歐文斯現居愛達荷州的曠野,記者問她會寂寞嗎?她答:「非常寂寞,有時寂寞到快不能呼吸。」隨後又說:「但非常享受,享受到我都為此寫了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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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與寂寞是有分別的,孤獨的人想找到方法與自己相處,而寂寞是在人群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孤獨是一種個人選擇,寂寞是別人不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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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成就自我的自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你。」《天地一沙鷗》如是說,但要成就自我,人們需要孤獨地在世界上下求索,擺脫人際枷鎖與社會規範才能蛻變出獨一無二的模樣,也就是「所有動物都是動物該有的樣子」。但基於靈長類動物傾向在有緊密連結的群體中生活,人們偶爾又會被巨大的寂寞壓得喘不過氣來,於是不計代價地被馴服,承受以愛為名的傷害,在兩種生活之間來回擺盪,痛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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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濕地度過一生的沼澤女孩,最後成為受人敬重的生態專家,有愛人陪伴終老,應該不再寂寞吧,但一輩子懷揣著秘密的她還會孤獨嗎?正如歐文斯的前夫和繼子在非洲也曾經捲入為拯救瀕臨絕種的大象,而對盜獵者開槍的謀殺指控,事件至今仍未有定案,我們難道又可以從一本虛構小說中看出端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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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來自人們永遠無法完全理解另一個個體,就讓真相埋藏在小龍蝦歌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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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來談一下,為何2000年前自認偏左的,進到2010年後幾乎都被認為右傾,或乾脆改口說自己保守派好了。
這算是講給台灣還沒被共產主義洗掉的人聽,已經聽不下去的就算了,我沒有那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以後大概不大會講這類話了,如果還不明白為何,繼續要去相信開無限金錢才能做到的理論,我建議你別浪費時間,多花心力在還可以說服的人上。
這篇很長,嫌太長不要看的就不要看,沒有關係的。你只要記得台灣現狀,只有先求國家生存,抵禦共匪滲透侵略,統獨必須先於左右就好。會跟你說這個很重要,台灣不能只有統獨,沒有XX的OO我不要,請送他去中國實踐理想,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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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學的時候,雖說已沒有白色恐怖,要看資本論不需要偷偷摸摸,也不會被抓,但真想弄到一本還真難。大概只有頂大圖書館,或是某些國民黨時代准許做「研究」的地方,以及k黨高官自己小孩跑去念社會系,裝死當沒看到的系所內會有。
所以用留洋讀過資本論跟馬克斯思想的學長們說法是,在台灣左傾的有兩種,一種是沒被「正統」洗過,像我們這種在外面自修人。另一種就是進入「門派」中,被徹底洗過的,像是輔大某個跟心理有關係的學派。
被洗過的意思是什麼?我們真的是不懂,在國內沒被正規馬克思洗過的人,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蠢到被謊言洗腦,事實不是擺在眼前?這個答案很簡單,幾個在國外真的參加各種運動,還是正規訓練出身的,直接說得清楚:
「正規馬克思左派運動出身的,組織極為嚴密,階級非常森嚴,一日江湖無盡期。你在外面根本不知道裡面多黑,因為人家標榜的就是打破階級,為了吸納支持者,對外宣傳一定是烏托邦。」
不信?去看看國內幾個左統這些年搞什麼鬼,內部髒得亂七八糟,就該知道所言非虛。這也是近年台灣左派運動一興起,這些經歷過的老人全部都警覺的理由,當年就是看透這種為了奪權鬼扯的組織才離開,現在又一批新鮮的肝被抓去賣。
台灣內部沒那麼嚴重,除了兩蔣時代極力壓制,用白色恐怖覺得你有鬼就抓以外,另一個狀況就是到現在,國內會真正相信馬克思左的,基本上就是上述,在相關科系被相關思想洗過的年輕人。稍微有點年紀的,都沒有進入組織內被洗過,而人生第一個經歷的團體都是相當社會化的一般公司行號,自然「無法理解」這些人在搞什麼鬼東西。
這種涉及布什維克跟孟什維克,超過數十年的共產內戰,以及外溢出去西方世界的思想滲透,你沒接觸過「真正混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會覺得「當代左派思想很美好」。
這是廢話,理想鄉誰不嚮往,問題是做得到嗎?
就是做不到,人世才有苦痛,喜怒哀樂是人生歷程,沒有一個人可以一路笑到進棺材,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而我們以前左傾的青年為何相信?還不就是那種嚮往大同理想,以及看到人世不公的義憤,畢竟誰不希望人生順遂,看到以權力為名的鬥爭,哪個青年不憤慨?
那現在為何不相信?
因為當我們努力幾十年,政黨輪替也幾次了,實際去推動各項運動,逐漸取得令人滿意的成果,只能說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就在這種狀況下,我們看到一批「突然冒起」的人,高唱著脫離發展脈絡的進步理念,而且不是只有說說,硬是要幹。
一開始,以為說這是年輕人成長的必然,沒兩年就發現不對勁。為何不對?這幾年不管是綠色的內部,還是外面的黃白,或者是藍色的內部分裂,幾乎都有相同的鬥爭手法。
套句現在最被濫用的兩個名詞,文化挪用與橫向移植,大量從歐美帶回千禧年後被洗過的馬左思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在台灣身上,手法在各國都一樣,用思想的橫向移植,要你跟國際接軌,「不肯就是保守反動派」,然後批評每一個國內逐漸成長、融合本土與外來文化,都痛批是挪用,要求你純淨化。
目的就是把媒體輿論權全部搶走,方便宣傳奪權,若還是行不通,萬用句型就是罵你資本家、保守黨,轉頭去訴諸年輕一代,騙它們當選後就是理想鄉。這些人說的話都不要聽,許諾一個烏托邦,請把票給他,其實就是奪權要錢而已。
為何新潮流現在40-60歲的,第一個警覺到這點?啊幹,他們自己就學這套出來的,在黨外對國民黨鬥爭,在黨內對各派系奪權,終於掌權後施政就碰壁,不停修正了20年以上到了今天,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髒東西哪來的?
很有理想是一回事,推不動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現在不相信當代的左派思想,是因為這整套全部都是出自馬克思,而馬克思完全沒有任何實務經驗,在書堆中妄想拯救全世界。現代這種人很多,著作也超級多,各位想看可以去找,這類書籍有一個新的名詞:
「輕小說」
多的是理工阿宅,根據某幾項科技,寫出一個個理想世界。文筆也沒很好,但架構卻超大,多數都爛尾,少數完整寫完算厲害了。各為自己想想,一個輕小說暢銷作家,出來選舉選上後,決定依照他的小說內容制定政策,會多悲劇。
我用更直接單純的說法來講,不要看輕任何工作,也不要有讀書人的匠氣,妄對其他階級的人下指令。工作久了就會明白,最害怕的主管類型,絕對不是發夢太大,或是對你頤指氣使,而是那種試圖干預你作業到極細緻程度的人。
「沒有做過,怎麼知道發出的指令,行得通還是行不通?」
這是任何一個在工商業現場待過的人,都可以明白的道理,但在看其他行業時,往往會忘記自己也不懂那行,很輕易的相信某些政治人物的細微指示,是一種很蠢的作為。
你擔任過管理職越久,就越會漸漸體會這道理,就算是同一行業,不同方向跟作業,你還是比不過那個老經驗工程師,想要讓工作可以執行順利,最好的辦法不是跳下去要他照你做,而是控制好資源跟時間,讓他自由發揮,至於怎樣駕馭得好,這是個人功力。
換言之,我們這種老左派為何早就轉彎,因為純理論行不通,當代那種被百年以上老馬洗過的新馬左,更是行不通,尤其是被70年代3M洗過的教授群,教出的這批千禧世代左派更是徹頭徹尾的不可信。
在台灣,你會相信那些讀毛語錄的人,寫出的理論有其正當性或是可行性?那怎麼會包裝成左派、社會主義,你就信了?3M講的幾乎就是奪權手法,沒在管你世界進步的。
這些人最愛說,「你繼續罵左派,繼續把左派跟統派畫等號,民進黨就等著輸喔」
說的好像台灣是你們這些被毛澤東洗過的人贏來的,林盃還是國民黨失聯黨員,誰是你民個大頭黨。我看這些人最清楚,他們最愛貼你標籤,方便批鬥,完全不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歷程與背景,難道投蔡英文一票就是綠共喔?你才共,我爹從小告訴我多少共匪統戰技巧,你們才是被統而不自知的啦。
台灣被中國欺負成這樣,對中國元素都很敏感,這些自認左派但不是統派的團體,應該要很努力的在遇到左統時,徹底切割一點不留,碰到有紅色色彩的團體要加入,更該堅壁清野到底吧?
有哪一次做到?
還不是人家喊一喊社會主義好,就雙手擁抱人家,手牽手高談打倒資本主義。媽的咧,馬八年多少左統進政府,做了多少打壓勞工的事情,哪裡左了?根本就統派。不知道?資訊封鎖啊,不報導就沒有。那你怎麼知道?身邊就有人受害啊。
這叫做一個機構兩塊招牌,你有研究中國組織就會懂,在台灣所謂的左統,就是統派團體進行統戰,只是記得要掛上左派的旗幟。跟滲透進產業界,打著右派的口號,做著統戰行為沒有兩樣。
如果在台灣所有的左派團體,在每次示威抗議,聚眾進行社會運動時,只看左右不分統獨,那就不要怪人家覺得你們把左派思想凌駕國家生存。若在每個關鍵時刻,都選擇投票支持統派,就不要讓人覺得你就是打著左派口號去鬥爭奪權。
在台灣,左派要對自己的處境有所自覺,因為共產黨真的最愛利用天真的左青去顛覆政府,你不去主動切割,就不要老怪別人不體諒你。左不跟統徹徹底底切得一乾二淨,不是只有嘴巴說說,而是實際投票行為都要一致,真的怨不得人。
我們現在都算廣義的獨派,看得見的敵人好處理,最怕這種滲透內部聚眾破壞的。總是被批評後,就罵你們右派也一樣,而實際上就真的切了你還不信。
#在台灣統獨必須先於左右
#不懂這點堅持先分左右再說的都有問題
最後,2021的開頭,我想跟各位,尤其年輕點的朋友,或是我的學生,說一點沉重的話。
每個人的能力有限,理想可以很高,但要腳踏實地的去做,並且要做出東西、做出成果,不然都是空談。你可以花半天時間去整理資料,分析數據發覺社會的不公,但記得另一個半天,要下去執行並除錯,不然怎麼會知道理論哪邊出問題。
若你半天花在讀書整理資料跟批評,剩下半天就去休息喝咖啡打電動,那當然就是書呆子。台灣已經不欠書呆子,DPP內一票人都這樣,更不要提黃白小雞群,沒經驗的更是多不勝數。真的沒機會進去這些幕僚機構,那去參加國民黨的基層吧,你很快就會發現什麼叫做為了維持權力跟勝選就精疲力竭,誰在乎你的理想。
也別以為這是政治才這樣,去任何一個公司行號,自己當主管看看,光是開會、看公文、整理資訊,就可以耗光一天的精神。這些主管也不會比你笨,學歷頂大出身的比比皆是,每一個還不就人生止步在主任、副經理等階段。
別老以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這回家自己看輕小說,作夢時幻想一下就好。
真的花時間去做,就會知道在人生中徹底做好兩三件事情有多難。我們光是在一個小小的職位上,能夠將幾個人顧好,把生產力提高到最大,就非常不簡單了。
我們不是不信左派那些理論,年輕時都讀到爛掉,只是現在根本不相信這些理論可以顧到細節,因為實際上就是做不到。更不要提近10 年從歐美橫向移植過來的理論,台灣就沒這個環境,你要做就該是從基層一步步來,怎麼會覺得選了一個首長,他就得要扭轉世界給你看。
多數左派提出的理論,都是要你玩遊戲時,開金手指調金錢無限,並且把時間定格才做得到。現實世界的遊戲,難度都是地獄級,不能讀檔、資金有限、每個任務都有時間壓力,一失敗就是退出遊戲,還不准你再玩一次。
這種遊戲試著玩一次看看,你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是做中學、錯中學,逐步修正狀況到先可以運轉再說,理論上的最佳化是要削減睡眠時間去事前準備,而多數人根本沒那精力。
同學,很多你認為的不公不義,只是在這種微調下的失衡,要改變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把人當成蘿蔔,好像亂拔亂插不會叫的。民主國家,把人當數據亂弄,是會死很多人的。
你不能因為死的不是你,就覺得無所謂。更不能覺得為了推行理想,死幾個人都沒關係,反正這是為了大義的犧牲。
那你為何不當犧牲的那一個?偏偏都去犧牲別人?
同學,你自己在班上也知道,那種叫人去做事,自己都不做,出張嘴的最討人厭,而這種人最愛叫人家選他,他來指揮。
怎麼放到政治上,你就覺得這種人很棒?沒去基層歷練,沒在市場街道掃過,怎麼會曉得這個選區的需求,老百姓要什麼?沒去跟市民搏感情,培養彼此的信任,你怎麼能在重大時刻,要求他們暫時犧牲一點,換取國家整體的成果?
#不要輕信完全沒有經歷的人
#就算他有堅強幕僚群也要去看他朋友是誰
#多的是掌權後就把老朋友找回來推動理想害死人的
我們這代人大概就這樣了,至少就我來說,可以把手邊的事情做好,閒暇時間可以寫一些幫助後進的話,把小孩養大帶好,人生差不多圓滿了。
同學們,想通就會知道,光能做到這樣,對一般人來說就很足夠。我知道每個人都想發光發熱,但也必須很殘酷的講,可以照亮幾個人就很不錯了。
當這個社會每個人都只想要照亮幾個人就好,等比級數下3代人社會就會變革。你真的不需要急躁到,要求立刻、馬上,3年內達成所有的目標。
這叫大躍進,死傷人數都是百萬起跳,台灣承受不起,一旦亡國就是千萬人失去自己人生選擇。到那時候,你有再多理想,全部都是幻想。
#說那麼多就一句話
#人有禍福事有先後
#台灣吃不起亡國一次的風險
#對那些要求先左傾再說的話都要注意
去發光而不是被照亮英文 在 心事- ᵀᵒ ˢʰⁱⁿᵉ / ⁿᵒᵗ ᵗᵒ ᵇᵉ ⁱˡˡᵘᵐⁱⁿᵃᵗᵉᵈ. 去 ... 的推薦與評價
ᵀᵒ ˢʰⁱⁿᵉ / ⁿᵒᵗ ᵗᵒ ᵇᵉ ⁱˡˡᵘᵐⁱⁿᵃᵗᵉᵈ. 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