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黨團會議,九點半台糖總經理來辦公室討論。十點半一到,我匆匆抽身快步前往一街之隔的教育部門口,為的是「支持教育部國高中族語必修」並接受搶救族語教師聯盟的陳情書。
一到場,我非常的感動,完全超乎預想。一百多位從台東、屏東、花蓮、南投、宜蘭、阿里山.....前來的學校老師、牧師、族語教師、文化工作者們,用歌聲、族語溫暖了下著毛毛細雨的台北街頭。
想到昨天以前,辦公室同仁與發起人白芷、余年華、白蕙蘭老師們討論借音響、申請路權、發活動通知、想雨天備案,還幫忙邀請立委,這一路彷彿存著不確定的心態,沒想到短短5天,有6000多人、160多個團體連署,以及一百多人到場,其中還有鍾佳濱、郭國文、洪申翰、高金素梅、鄭天財、林昶佐委員親臨會場打氣。
大家的心情一致,支持教育部完成十二年課綱法定審查程序, 落實國家語言發展,讓國高中本土語言(含原住民族語)必修課程依法上路。
教育部國民教育署副署長許麗娟表示,「語發法」第九條明確揭示中央教育主管機關將國家語言納為部定課程,國家教育研究院也提出課綱修訂草案,依法將本土語納為各階段部定課程。課審會近期也召開2場諮詢會議,讓課審會委員了解社會各界多元意見,另也同步盤點資源規畫配套,如師資培力、增能,並研編國家語言教材。
不論現場內、現場外,感佩所有搶救族語的師長朋友們,今天飄著雨,有點冷,大家的心在一起。此時此刻,我想起了愛爾蘭詩人葉慈的那句話「教育不是注滿一桶水,而是點燃一把火。」
詩人葉慈(W. B. Yeats)帶領作家們整理愛爾蘭古代傳奇故事、族語詩歌等等,帶起愛爾蘭本土化的寫作風潮,也完成了愛爾蘭民族解放運動。
今天,我看到了希望。說族語,我驕傲;說族語,民族在。一起加油!
原住民九階教材 在 伍麗華|Saidai / Resere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提案修訂國家語言發展法
#健全國家語言學習權益
質詢教育部時,我提到了國家語言發展法第九條第二項的條文應予以修正,將原條文內的「國民基本教育各階段」修正為「國民基本教育各階段之各年級」,希望確保孩子在國小到高中的各階段、各年級,都能享有學習族語的權益,同時也讓國家施政的目標能有明確的法律授權。
我提醒教育部,語言的學習必須要有連續性的課程設計和規劃,一旦斷裂式的學習,對孩子造成負擔,也對語言的傳承不利。應貫徹國家語言發展法的立法意旨,不要讓「幾個字的疏漏」,造成課審小組解讀的模糊空間,犧牲孩子受教的權益,也浪費了政策的美意。
對於課審小組的疑慮:(1)為何以文化部主管的《國家語言發展法》干預教育部的《課程綱要》?(2)在國高中實施本土語言,恐造成學校及教師的執行負擔?因而小組決議將國中二、三年級的本土語言列為彈性課程,而非必修的部定課程,也引發了各界的關心。
反觀族人所擔憂的:(1)若國二、國三就列為選修,很多學校(特別是原住民學生數少的都會區)就極有可能不開設課程,到時候孩子的族語學習權益如何被保障?(2)從國小到國一都在學族語的孩子,到了國二、國三若不繼續修習,到了高一又變成必修課程時,老師、課程教材要怎麼延續進度?跟不上學習進度的孩子如何取得攸關升學的認證資格?
持平而論,國家語言發展法將在地族群生存的語言視為國家語言,且列為國民教育部定課程,激勵了許多語言教育的推動者,也受到國際間的讚賞。如今,國家的課程審議小組,更應該提出排除困難的對策來要求教育部積極落實,而不應該是帶頭走回頭路。懇請好好傾聽「國家的原住民」的心聲,是為盼!
原住民九階教材 在 阿鴻投資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轉自我的高中國文老師,頗令人啟發。
【教師節的反省】
公開寫下這篇文章,是因為臉書上的朋友十之八九曾是、或現在是我的學生,希望藉此能向大家表達歉意、並惕勵自己改進。也因為年紀漸漸老大,或許稍能提起勇氣面對自己犯過的錯誤。
就讀師大國文系時,我是特別不用功的學生,經常蹺課到電影資料館和影展去,一心一意編織著未來電影夢,不願相信自己會走上教職,而且一走就是大半生!
所以,首先要反省的便是我的教育熱忱度太低,蠻多時候我覺得當中學老師真是浪費這個才女(難堪!昔年自視甚高…)的生命,尤其是進行著難以認同的教材和評量的時候、想辦法提升成績以免校方或家長判定我不認真的時候、還有參與內容空洞的研習(如:教師專業發展評鑑)的時候………
說來荒謬,我竟然能待在教場超過二十年之久,恐怕是我內心始終吶喊著:「不久後我就離開了!不久了!絕不會太久!趁此時告訴學生有什麼美好的文學和偉大的電影吧!趁此時吧!」
也許是上天的恩賜,在那樣自私且無知的年歲裡、我沒機會去拍電影;心心念念要展露自己什麼才華的人,應該沒有真正可觀的才華,也自然不會是可敬的創作者,更不會是可敬的教育者。
至於我為什麼會那樣狹隘呢?一是自覺力不足,二是大環境薰染。
我少時課業優良,被體制不斷正增強,也就自以為真的是菁英、足以當菁英,說穿了,也只是勉強適應考試罷了。對於領悟力、學習力不夠迅捷的同學,我不了解、也不求了解,因為沒有眼界去欣賞升學考試之外的能力;這種習性延續到後來,如果有人不能體會孔孟或尚雷諾(<大幻影>導演),我內心甚至會產生輕蔑,其實這是忘了先師設教與藝術家創作的真諦。我真是聖人的罪人。
現在,我認為教育和藝術很像,起點與終點都是「成己成物」,而「成己」必向著「成物」邁進,「成物」又需以「成己」為根基。
雖然慚愧,但我現在慶幸自己有些自覺,藉臉書這個無遠弗屆的媒介向全部有緣接觸過的學生們說聲:「很抱歉,我應該可以當一名更好的教師,然而我沒有做到,因為我反省不足,能力不足。」
大學畢業到山區國中任教,有許多原住民學生。當時我一心歸奔台北、飛往紐約,覺得孩子的中文根基不好,就讓孩子觀賞卓別林的<摩登時代>吧,以為是提升文學和美學,卻不曾盡力去理解和尊重阿美族文化、並融入教材,以使學生能自豪自信。這是大漢沙文主義作祟,非常傲慢、充滿歧視;我要向當年的孩子們道歉,希望不久的將來,我有足夠的準備,再回到第一所任職的和平國中,做贖罪的服務。
我曾在市鎮的國中任教,才國一的孩子們,以沒有上輔導課被隱性能力分班。我無能也無興趣把他們推向考試很厲害那一種,也不知道要拉扯著他們走向何方?上班是異常痛苦的事!世界很大,但我和我13歲的學生們就被困在升學主義的囚牢中,等著情況愈變變糟。
我希望能向當年這些孩子道歉,因為我落跑了,我回到台北呼吸自由一點的空氣,拋棄你們,因為我對你們根本沒有益處。如果能有今天的幽默和知能,我應該能幫大家考試考好,也能介紹大家考試以外的可能道路,但當時的我快崩潰了(快被小鎮殺死了)。
接著我在南港新成立的國中兩年,校長主任在期末頒發優良導師獎,約1/3(?)同仁領獎,用意就是區別教師等級,考試成績和生活競賽名列前茅的導師,就是校方認定的好老師。(可能這個標準到現在還蠻多人同意)
有一天,我走進資源班教室找蔡老師,幾個孩子們突然圍著我,其中一個蒙古症女孩甚至緊緊抱住我,我問:「你們認識我嗎?」他們七嘴八舌說:「我看過妳!」「妳也是老師!」「我一看就喜歡妳!」「妳都笑笑的!」「妳要常常來找我們玩!」
寫到這裡,仍然很激動!我們的國家有這麼多孩子,每個孩子長大都成為國民,但是如果校方太看重紙筆測驗成績,把老師分級;老師太看重紙筆測驗成績,把學生分級;那麼弭平歧視和淡化階級的和諧社會,要如何達成?!
我希望能向當年成德國中的孩子們道歉,沒能帶著大家畢業,因為我當時也只有25歲,壯志凌雲,卻感到被貶抑、沒有尊嚴。
而後我來到市中心的學校,漸漸累積經驗與方法,並且遇到許多資深前輩幫助、與同齡好友相扶持,終於對教學產生一些信心。因為花了許多時間在陪伴學生,常常一放學就「癱瘓」了,也因為體制漸漸肯定我,我卻開始墮落,覺得誰都不該來破壞我這麼苦心經營的好班級。
學期中一次開會,導師都很緊張,因為要收轉學生,通常是有點棘手的case,不免擔心自己的班風就此敗壞……在大家都想擺脫燙手山芋時,易蘭君老師很溫柔堅定告訴我:「大家害怕,那麼妳可以來接,只要改變心態……因為我們老師是幫助學生,而不要覺得學生在找我們麻煩。」這番話語及時拯救了快要迷失方向的我,像一盞燈照開了我心中的霧靄。
然而我仍必須向信義國中的孩子們道歉,當時我的思想落後,對於校園同性戀、霸凌……等情形,知能不足,處理得拙劣,很慚愧!但願我能把失聯的孩子們都找回來,但願他們能過著堅強而自信的人生。
為能在白天到戲劇系和電影所聽課,我跑到高職夜間部去上班。心思已不在教場,但學生們各種曠課、抽煙、戀愛、家庭衝突的情形仍一再撞擊我,無能為力的感覺又冒生出來,我再次當了逃兵,離開這個戰場。
容我向松山商職的孩子們道歉,我對你們的成長與環境不夠同理、不夠了解、不夠盡心,後來在7-11、在臉書相遇,謝謝你們認我,願意加我這個朋友。
在師大附中待了最久的時光,我想向所有的學生道歉,我從未有一天忘記電影夢,教學最多只是第二志願,如果你們發現我在離題演出,那也不只是剛好而已。
有一天校慶(或運動會),高三導師照例安排模擬考,班上卻有三兩個孩子不買帳、自己離校。當下我怒不可遏:「想老娘捨下電影,陪的也不是君子!」楊忠贒老師很柔善勸我:「孩子們很大了,尊重他們,原本也不是考試時間……」
一直以來,我欠缺做為教師的法律素養,所以在體罰當道的年代裡,被老師體罰也體罰學生,被不合理教條規範也規範學生。 做為轉型時期、過渡時期的教師,我希望自己能勇於認錯,並避免再犯。
教師這個身份和工作,可能比電影和文學給我更多滋養。感謝所有讓我反省和進步的學生們,感謝前輩的典範。
最後,容我以資深中學教師身份列出影史上最偉大電影:<天譴>(導演:荷索),因為其中的帝國主義之貢高自身、戕害殖民地,很可能是我們自覺或不自覺對學生所做的。
這是今年教師節,我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