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談兵話愛情】不甘心不放手
文/吳小米
好友R最近交了一個新男友，正陷入如漆似膠的熱戀中；這是第一回，R主動把男友帶至姐妹聚會中，也是第一回才剛交往一個月就帶回家裡，更是第一回，大大方方地在MSN顯示照片上擺上兩人合照。
「我第一次發現能大大方方交男朋友真好。」R這麼告訴我。
說是大大方方還真的是大大方方，別說上一段戀情相較之下偷偷摸摸不敢承認，再早一些的情人們似乎總也差上那麼一些，許是不敢帶回家的緣故，走在路上怕遇到熟人，晚一點回家怕被家人念，就連牽著手上街都好像遙不可求，非得兩個人躲在沒人看見的角落似的。
而這是第一回，R告訴我打算以結婚前提和對方交往。
我打從心底地為她開心，打趣道：『在我回國前不准給我結婚阿！』
R也玩笑著：「才不管你，我要在你回來前奉子成婚。」而後，若有所思了一會，囁囁嚅嚅地說了：「曾經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可是我怎麼能那麼快就忘記他，愛上另一個人？」
這麼快嗎？我倒不覺得。其實很多時候旁觀者早就看出一點端倪，偏偏當事人自以為自己身在其中理應最清楚，明明早就已經在撐著一段不可能的感情了，還死鴨子嘴硬地堅稱自己非君不愛、非卿不娶。原來說穿了，一切只是不甘心不放手而已。
我總是說：『如果人家不想醒，就讓他繼續吧！等有一天他想通了，自然就會醒了。』不用一定要讓身陷情網的朋友們張大眼睛看事實，在有情人的心底眼裡，從來都沒有所謂現實的殘酷，那常人不予置憑的一切在有情人的眼裡，全都被鍍上一層幻金的美妙。如果這樣的想法能讓他快樂一點，又何必定要他醒？
等有一天出現了所謂真正的真命天子或天女，或等哪一天早晨的太陽叫醒了他，那又何必你來多費唇舌？醒來的有情人這時才會笑著自己：原來多年來的癡情只是一個不甘心不放手罷了。
就是這一句：「不甘心！」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感情，為你犧牲了那麼多自己，什麼都沒換回，那要我怎能甘心？以一個先前不小心介入他人感情的朋友來說，為了男人她犧牲了友情、犧牲了自己，為了等待男人偶爾撥出的時間排開一切專心守候；男人總告訴她會分手，為了這一句，她等了好些年。到頭來除了逝去的青春，什麼也沒得到。
那告訴我，要怎麼甘心？無視於其他朋友們的苦口婆心，她堅信男人會為她拋棄一切，於是陷如無限迴圈裡，不甘心卻又放不了手。
突然，我腦裡響起了多年前的動力火車曾唱過一首歌：《不甘心不放手》：「想放棄卻不能甘心放手，留你在夢中，卻哭痛了我；等著傷心不如學會承受，反正你不會是我的。想放棄卻不能甘心放手，留你在夢中，卻哭痛了我；等著傷心不如先忘記你，反正離開你的是我。」
只是一個不甘心，苦的卻不是別人而是真真切切的自己，那能不能灑灑脫脫地像歌詞裡所說的，「等著傷心不如先忘記你，反正先離開你的人是我。」
R絕對不是那麼快就移情別戀愛上別人，只是在她過去那段戀情裡累積了太多的不甘心，偏偏又不願承認而已。
原來很多時候我們看不破的情網，只是不甘心，卻又捨不得放手作祟而已。
#本文寫於20080721
#十年前的文章一樣人事已非
#小米紙上談兵話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