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星期四 絕對音樂】
「每個人都有一萬種可能性,
即使看起來十分普通平凡,也要確信夢想的力量。」
無論如何,都不要給自己「不行」的理由與藉口,
來吧!加油~~
下午4:00-6: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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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
很多人問我在娛樂圈如何成功?我都跟新人說一個字:「熬」。
一鍋雞湯不是將雞肉、水和調味料放進去,就會自動變成一鍋好喝的湯,需要火候與熬煮。不能堅持的人,熬不下去,就放棄了。
要熬多久?每個主廚的答案沒有一定,也無法保證熬了之後,雞湯一定好喝。但我可以告訴你,熬的過程你一定會有收穫,譬如那陣陣香氣。
拒絕灰心╳偏執付出
常常關注娛樂圈的人,都該對我的緋聞事件略有耳聞。低潮那幾年,我不是完全沒工作,但即使有,也沒人在意。
主持活動或電視節目,效果明明不錯,觀眾或業界也笑得開心,但結束後,沒人討論,媒體或網友也不太報導分享,更不用說稱讚,所以,那段期間最灰心的是失去了存在感,我彷彿超市裡被主婦們翻來覆去的蔬果,最後都沒有被帶走。有段日子,成天躲在家鬱鬱寡歡,拉上窗簾躺在沙發什麼也不做,只有幫狗清理排泄物的時候才會起身。
但是,我有越冷越開花的反骨個性,越是不被看好,反而讓我下定決心,置之死地而求後生,喪氣但不放棄,更不生氣!面對不同大小規模的工作,必須一貫的努力!
在我乏人問津的2008年,東風電視台的大前輩侯文燕來找我,她製作的金鐘獎頒獎典禮想邀我做一段單人脫口秀表演。我那時剃了個小平頭,身心狀況不太好,我懷疑地反問她:「真的要找我?」她的回答更妙:「反正到谷底了,也沒損失,就試試吧!」
我那時在演藝圈載浮載沉、不上不下,她不客氣直說,我啞口無言,卻也是激將法。試想,製作人怎麼可能為我冒險而賭上整場成敗?找一個會砸鍋的人,這樣好嗎?我猜想,她一定還是對我有信心的!反而是我,對自己沒信心。她說的沒錯,我到谷底了,做得好,有機會谷底翻身;不做或不好好做,就繼續往下墜。
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情,我接下了這個燙手的任務,不怨天尤人,反求諸己地規畫腳本,將台灣電視綜藝史做了一次串聯。20分鐘裡,唱歌、跳舞、模仿、順口溜、互動樣樣來,還一直加碼,搞到時間超長,但反應不錯,那些日子裡,洗澡都在狂背台詞。
台下業界入圍者,個個當紅的高手,肯定也在替我擔心吧?如果靠點小聰明喇賽,一樣可以過關,但我反問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為什麼不竭盡所能,將最精華的一次梭哈,秀出籌碼賭一把大的!尤其在還有人願意相信我,並給我大舞台的時候,更該全力以赴,這是證明自己的最佳時機,也才對得起給我機會的貴人!
整場脫口秀下來,我如鬼神附身,幾乎無忘詞,台下也很投入,現場的掌聲與畫面,我永生難忘!而當天典禮主持人吳宗憲,一邊拍著我的肩膀引我入後台,一邊偷偷說:「幹得好,相信我,明天媒體一定好評一片!」事實上,迴響確實不錯,尤其後來幾年,我到大陸演出時,許多後生晚輩,來不及參與《超級星期天》的世代,反而都是因為這一段演出的視頻流傳,對我崇敬有加。
可是,戲劇化的開低走高並沒有發生。業界,的確再次肯定了我的存在,大家看到我堅守崗位,沒有脫節,甚至武力全開,功夫還在!於是不吝給我掌聲與演出機會;但是觀眾,對我仍有疑慮,似乎還不到願意原諒我、接納我的時機,我再度變成一個被過目即忘的人。這樣的結果,讓我有些失望,但至少業界重新看到我了,結在身上的冰開始融化,家裡電話會響了,通告與邀約回溫了,後來還開了《佼個朋友吧》的節目。謝謝當年金鐘獎團隊的邀請與幫忙,那是我演藝生涯中最難忘的一役,也是一個轉捩點!
從2008年金鐘表演後,到現在,越來越多業界業外人士會在臉書驚訝地留言給我:「原來你會主持喔!」「原來你這個也做、那個也做?」
其實,沒有人是「突然」會什麼的。聽到這種對白,真尷尬,內心湧現悵然若失的感覺。我蓄勢待發很久了,這是一段長時間、有些寂寞的等待。
多年來,在不為眾人所知的舞台、領域,我盡力做好每件事,願意挑戰難度,也跨界吸收養分,默默持續累積能量,不管掌聲多少,不論舞台大小,但求盡力而為。每一次都秀出全部的我,每一場賭局,手上籌碼都毫無保留地梭哈,這樣的工作態度,是我在人生低潮中學習到的重要一課。
所以,當長期不小心忽視我的人願意留言稱讚,我很開心,但也不得不感嘆,那都是我用光籌碼換來的。
敵人貴人╳一體兩面
第二十六屆金曲獎,韋禮安以〈有所畏〉勇奪最佳作曲人獎,他在台上感謝那些曾經批評他「寫的歌沒幾首能聽」,一路唱衰他的人,他說:「可能你的批評沒有成就你,但是它卻成就了我。」更早之前2007年,蔡依林在第十八屆金曲獎頒獎典禮上,獲頒最佳國語女歌手獎時,也以「謝謝曾經看輕我的人,謝謝你們給我很大的打擊,讓我一直很努力。」短短幾句話,贏得無數掌聲。
蔡依林和韋禮安的例子,是我最喜歡也最欣賞的,一肩擔起委屈,不回擊、不暴走,但卯足勁,努力堅持、等待運氣,實際做給你看,打臉不看好自己的人。他們用時間證明實力,而非挑釁回擊,引起風波與口水。這樣的人將吸引更多貴人,再一步一步,溫和而堅毅地走向榮耀。
在競爭激烈、生態複雜的演藝圈,我看過無數星海浮沉,人情冷暖過盡千帆,明白了誰也不可能討好所有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與事,即使是無敵巨星也不可能毫無瑕疵,再大牌的巨星都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沒有誰是絕對的人緣百分百,這就是江湖。
2010年,我和張宇興沖沖接下壹電視節目《壹級娛樂》。企畫階段,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先生突然把我叫去辦公室,一開口就把我批評得一文不值,大意是:「你的演藝事業完了,觀眾不看你,這次做不起來,就無望了,這是你的最後機會!」那一刻,我有多難熬?面對一連串的批評與全盤否定,我非常難過,也心生不滿,畢竟你從香港來,是否了解我和台灣市場?知道我的資歷嗎?我雖是你聘的主持人,但也有哈日、潮流教主的身分,電台也穩定經營多年,你知道嗎?無望?完蛋?起不來了?
幸好,我是樂觀又理性的人,當時雖帶點遲疑與悶悶不樂地離開他的辦公室,強顏歡笑地和同仁道別,搭車離開,但我並未因此上網或向友人抱怨訴苦,而是立刻開始思考、分析他為什麼要打擊我?覺得我差,何苦要付我主持費來做開台黃金時段的直播節目?還是激將法,故意這麼說,激發我的潛能?不是看不起我,但要將我的自信打到谷底,浴火重生?要我不要因過去自滿,未來才可以更好,而故意詆毀我,以開發更大的進步空間?當然,我是到谷底了,但真的起不來了?腦中湧現無數問號。
除了胡亂揣測,我也詢問曾為黎老闆工作的摯友意見。朋友表示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再好的人都會先打壓,不必太在意。但我真的可以完全不在意嗎?會不會是好友知道我受傷了,所以故意替黎老闆粉飾太平,而開口安慰?
無論如何,黎老闆的打擊確實激勵了我。別人對你的不認同與否定有各種可能,但終究要回歸到自己的判斷,因為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對錯與能耐。當然,自尊心太強的人可能當場硬碰硬,再拍拍屁股走人,喊聲我不做了!然後心裡覺得自己好酷!這就是做自己?但老實說,局面搞僵了,撕破臉,好嗎?地盤拱手讓人,機會丟了,值嗎?
古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相信有其哲理。但以前的我也會這樣,年輕氣盛轉身離開某電視台,自以為是,搞得裡外不是人,當下覺得出了口氣,事後卻更加落寞。我就是從過去的少不更事,邊走邊學習過來的。累積越久經歷,才更能屈能伸,這不是孬,是忍。不意氣用事,只拚出成績,用未來證明自己。
敵人可能是你的貴人,要理性研判情勢與對手,同時壓抑心中的不痛快。但請記住:「如果將敵人真的當成了敵人,那就是開戰時刻了,你的彈藥夠嗎?」
作者:黃子佼
(文章來源:http://www.businessweekly.com.tw/KBlogArticle.aspx?ID=14844&pnumb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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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領悟》一個願意為了自己的身後,此生吃盡苦頭,全力以赴的音樂家。—Esquire
*陳瑞斌,你可能不熟悉,也可能因為對古典音樂涉獵,你早已如雷貫耳的名字。
他曾經在三十歲前得了近二十個國際大獎,其中五個是鋼琴大賽首獎,他是華裔、台灣、説中文的人史上得最多國際大獎的鋼琴家。但面對其他以色列、俄羅斯、德國、中國、日本、猶太人,有文化部、企業全力協助其古典音樂家在國際樂壇,那些人不必參加比賽,已在國際朗朗乾坤、大放異采。而出生台灣,台灣的文化部對所有國際得音樂大獎的得主幾乎沒有作為,陳瑞斌只是其中之一,加上家境清寒,他註定要走一個人的路,沒有後援,自己努力。於是堅持演奏角色的他,生不逢時,更生不逢地,為了理想,咬著牙走上了難以想像孤獨的路。
「以前我一直作夢,以為比賽完,拿到獎,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因為從音樂歷史上看來,很多偉大音樂家彷彿都是得了獎就平步青雲。我以為只要做到那樣,就與他們畫上等號,但事實不然。」
*陳瑞斌說,學音樂的他至今不理解也不擅長台灣的商業社交時代,即使如此,他仍得勉強了解音樂以外的世界,與社會、企業打交道:僅管多數時刻在社交場合他是害羞且退卻的。他仍然得想辦法適應,因為沒有人支持,音樂演奏會,根本開不成。
*從童年吃他人所不能吃的苦,不到三十歲得別人難以項背的獎⋯⋯五十歲的陳瑞斌說:「我要面對的不只是音樂而已,我覺得我現在是一個人生半失敗的階段。」
*面對現實的挫折,陳瑞斌換了一個角度看事情。「我不是為了現在而活的,而是為了死了以後而活。」
「如果是為現在而活,我的日子這麼苦,我大概老早就轉行了。」
*音樂的主流已經不在音樂會的舞台上,而是教學收入。但陳瑞斌堅持不走這條路,因為收了學生收入高了,少了練琴時間,琴藝一定會退步。
*他希望「有一天如果我走了,可以留些演奏、聲音給社會,那麼從我手上出來的東西就會跟別人不同。這也是我對此生的交待,不然我13歲吃盡苦頭、窮苦到難以置信,一個孩子孤零漂泊海外,意義在哪?」
*許多年輕人不知道如何選擇人生方向,陳瑞斌相信,一個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感興趣,即使成功了,也很痛苦。「我不相信那樣的成功,會很快樂。」
「成功對我而言,不是一個時刻,而是一條路。」陳瑞斌說,很多人看成功,是看一時的,但他看的長遠的,甚至身後的。「對一個音樂奉獻者,成功不是一時的。」
他也指出,人生在世,靠工作賺錢,通常不難,但「如果我做的東西是最好的,你賺再多錢也買不到,那才是真正的可貴,當然後者通常是傻瓜。」而他正是這樣一個儍瓜。
「我這一生留下的絕對不是錢,而是與音樂有關的東西。」
在音樂演奏路上,他選擇當一個不悔的獨行俠。
Hope you like this interview by Esquire Magazine
🤓 "What I’ve Learned"
揚名國際鋼琴家陳瑞斌 - 孤獨鄉愁下的熱情音符
天使的手指、Lazar Berman唯一亞裔弟子、音樂外交使者 #Esquire #pianist #君子雜誌
>我從小就碰鋼琴(5歲),但在出國以前,其實沒受過什麼正統音樂教育,就是土法煉鋼地練,直到後來去了維也納讀音樂,才開始能比較能夠享受在音樂裡。
>細漢時,父親規定每天練琴都要用錄音機錄音起來給他聽,後來我學會把電視轉靜音,一邊彈琴一邊看卡通。
>剛到維也納時很苦,那時我13歲,德文還不會說幾句,一年只打兩通電話回家(長途電話太貴),申請居留證什麼的都得自己來。到各個國家比賽也是自費,機票食宿幾乎就把贏來的獎金花光了。
>維也納是座非常神奇的城市,我的音樂視野一下子被打開,身在那樣的環境──就像被雷打到一樣被點醒,關於音樂,我什麼都想要,不停地學、不停地聽。
>現在比較不會了,早期歐洲人會覺得在古典音樂殿堂他們才是「正統」,我們這種東方臉孔上台都是異類,我不服氣,我就用比賽去證明他們是錯的。
>第一次離開家鄉,一相隔就是十來年,我在機場等我家人時,我好怕我爸認不出我。
>我很珍惜我每次表演的機會,那不僅僅是一場演奏會,它可以承載著更多有意義的事情,例如公益、例如外交。表演之外我還可以做很多有影響力的事,這樣的結果其實遠超過我當初單純彈琴的初衷了。
>在音樂面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音樂無國界這句話是真的,它可以打破疆界、國籍、種族的藩籬,不管出身底層或上流、身分是總統、女皇還是大企業家,人人都可以是我演奏會的座上賓、人人都能為音樂所感動。
>音樂是讓世界認識台灣的重要籌碼,我現在演出常常會跟我們傳統音樂表演者一起巡迴,我們在世界諸多大型音樂廳裡演奏過《愛河暢想曲》、《福爾摩沙敘事曲》等,我希望能讓更多人聽見台灣土生土長的音樂作品。
>關於琴藝,以前是老師教的占七成、領悟占三成,年紀越來越大以後則相反,當然這個道理老師也很早就跟我說了,但沒經過歲月洗禮的無法體會。
>音樂比賽是很殘忍的,我看過太多這種心碎的場合,每個選手準備、練習時間都是以年為單位,但輸了就是輸了,很現實。
>我的老師Lazar Berman年過半百後才揚名國際,大器晚成,成名前他都被蘇聯共產黨鎖在國內,可他就是一直彈一直彈,那種對於音樂的執著,深深地影響了、也支撐了我在音樂這條路上的熱情。
>我是首位受邀去東歐演出的台灣音樂家,亦是羅馬尼亞文化部簽約表演的音樂家。我去烏克蘭表演的時候,他們文化部與外交部長在後台和我聊了三個多小時,談設立在台代表處的事。
>上彈演奏前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不要彈琴。沒有啦!其實都在檢查硬體設備,空調、燈光等因素其實蠻影響演奏狀況的。
>我不太善於言詞,對我來說,音符的想像勝過語言文字,是我連接整個世界的最好媒介。現在想想,這條路的確是蠻適合我的。
>戰鬥民族俄羅斯的聽眾是地球上最難討好的,也不是說他們難搞,因為古典音樂對他們來說是日常娛樂,難免會用高規格耳朵去檢視。有次我在俄羅斯演出,一位老太太淚流滿面地來到後台找我,哭哭啼啼地對我說了很多話,我聽不太懂,透過翻譯才知道她深受剛才演奏而感動。
>人一定要能接受孤獨,唯有在獨處的時候,你才能夠反思自我。
>我第一次遠離家鄉還未成年,多年之後才歸國,這段年齡理應是一般人青春最重要的時刻,然而我是孤身一人,沒有長輩教我要怎麼「做人」,我以東方遊子的身分在西方國家闖蕩,人生的處事應對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我非常享受搭長途飛機的時光,我靜靜地待在座位上,發呆、思考、也可以寫些東西。
>音樂路很苦,因為它沒有一個標準,我覺得我能夠這樣堅持,就是──別想太多。
>我覺得學音樂,興趣培養很重要,但不要設立目標,華人的習慣好像投資一定要有報酬──學音樂就是要換取某種價值,這是不好的,會扼殺小朋友對藝術的參與心。我看過太多例子:小時候學了好久的樂器在長大後因為達不到所期望的地步而放棄,太可惜了。
>樂譜終究是工具,怎麼彈?怎麼詮釋?我想最終還是得靠人生的體悟吧!我大概每半年就會喜歡不同的東西、或說稍稍改變一下演奏方式,音樂的情感很容易還諸在生活的經歷上。
>人生如果遇到了什麼瓶頸,我只要坐回到鋼琴前彈琴,很多事就會有所解。
陳瑞斌,揚名國際的鋼琴家,台灣台南出身,13歲時以跨級之姿攻讀維也納音樂學院(正取生,後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獨身一人在外闖蕩,16歲便在義大利拉赫曼尼諾夫國際鋼琴大賽中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得獎者,登上歐洲最著名維也納愛樂廳首演,不到20歲就奪得各大國際權威性鋼琴大賽5項金牌、18項國際鋼琴音樂大賽得主,堪稱是重量級國際鋼琴競賽中的常勝軍,被譽為神童,後成為已故俄羅斯鋼琴大師Lazar Berman唯一一位亞裔直傳弟子,並獲德國漢諾威音樂院最高獨奏家殊榮。其精湛而令人心醉的演奏技巧被國際傳媒讚譽為是「天使之手指」,深具舞台魅力,廣受全球古典樂迷與樂評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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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編的編輯台雖然有翻譯書系,但整體而言處理翻譯書的機會相對少,所以有粉絲提出翻譯的情況,我還不能給出編輯端的見解,不過還是有些狀況可以聊聊。
比如說令人苦哈哈的翻譯費,牽涉到整體出版產業的結構性問題,常見許多不好的機翻、咕狗翻,甚至是粗劣的簡中改繁中,都會有熱心讀者指正批評,但,真正用心磨出來的翻譯,卻不見得能在銷量、利潤上獲得支持。然而,不好的翻譯品質,是絕對得不到讀者的青睞的,這是一個循環困境。
編輯找什麼樣的譯者合作,大家可以參考這篇文章的經驗談。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專業領域、人文社科領域的出版,編輯跟譯者都更需要長期在特定領域的耕耘和挖掘。
另外,無論是稿約、翻譯、設計或印刷,整條出版生產線就像文中所提到的:「書籍是集體創作的成果」,正因為是集體創作,所以每個環節都會有意見,編輯就是在眾多意見中維持這個創作過程的平衡,協調所有人去逼近超乎想像的完美。
#所以編輯一個早上都在寫mail是非常正常的
#講到自己都快哭了
#因為禮拜一要來了
(極長廢文,慎入慎入)
為什麼我會常說譯者其實沒那麼重要,當然有我的一套論述。
之前好像答應有時間會另寫一篇文,來還債了。
但必須先說明,這只是我在這個業界十多年來的觀察,
大家可以當作參考,覺得不以為然也無所謂。
畢竟閱讀是每個人的體驗,不必來跟我爭論。
我沒有想要說服誰。
我提出的是我個人的觀察與感想,盡量客觀,但當然負文責。
回到正題。
之所以覺得譯者沒那麼重要,名氣不盡然等於品質,
其實這件事情從發稿階段就能看出來。
如果每一本書的發譯都是以試譯來決定的話,
或許真的能找出最適合這本書的譯者。
但目前在實務上並非如此。
有時是合作多次已獲得編輯信任,有時可能沒那麼多時間,
當然也有堅決不接受試譯的譯者。
(因為我經常遇到問我「請問接受試譯嗎?」的編輯,可見一定也有不接受的人吧XD)
話說回來,就算是過去合作中能力受到編輯肯定的譯者,
也不可能全方位能力強,每本書的風格不盡相同。
加上翻譯本無正確答案,只有風格的差異,
再說,一般的試譯多半是針對個別譯者發出,並非多人比稿,
所以即使通過,最多代表這人合格但也未必是最有能力的譯者。
不過實務上真的不可能每本書都來個公開徵求試譯,
但由此可知,拿到某本書真的不絕對代表最有實力。
再來要講到也是我一再強調過的,書籍是集體創作的成果。
讀者看到一本讀起來很舒服的書,未必是譯者一個人的功勞。
我剛入行沒多久,有一次剛好有事到出版社,
時間差不多,幾個編輯外出用餐就邀了我一起。
席間大家講到某本書,某編輯說他在那個出版社的朋友大吐苦水,
說改得好慘。
當時我還滿驚訝的。因為我過去也覺得這是位很厲害的名譯者。
結果在座幾個編輯苦笑說:「很多厲害的譯者都來自背後死了一群編輯XD」
實際上我也遇到過類似的狀況。
過去編輯曾接洽我接手一本書,我看了之前的相關作品後,
隨口問了編輯,感覺還不錯呀為什麼想換譯?
編輯幽幽地回了我:「因為妳看到的是成書呀。」喔。原來。
大家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做個實驗。
在書店找出同一位譯者在不同出版社的作品,或者是不同領域主題。
有時候會發現同一個人表現的水準不太一致。
很可能就是每家編輯願意付出的程度(?)不盡相同XD
事實上,我認為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多數讀者其實真的沒那麼在乎。
絕大多數時候,閱讀是一種放鬆的調劑身心,
不是每個人在讀每本書都像讀論文一樣(也沒必要)字字推敲。
讀小說,通常就是文句通順,
看其他實用類書籍,只要條理清晰,流暢易讀。
對多數讀者來說這樣就夠了。
再舉個我自己的例子。
幾年前,我曾經想過自己潤校可能會有盲點,
或許找個人幫忙會比較好。
於是自掏腰包,找了平常也算熱愛閱讀的朋友,
請他幫我潤校。
但只試了一兩本書我就宣告放棄。
改回來的稿子我自己都無法接受。
跟對方反應之後他卻說:「但我都看得懂呀。」
是的!重點就在於很多讀者的標準只在「看得懂」。
而市面上現在多數暢銷的書籍也都是只需要「看得懂」,
那些除了「看得懂」還要講求意境的書籍的確不多,
能處理這類內容的譯者更是少數中的少數。
這就是我常說的,只要還在檯面上能存活個五年以上,
固定接稿還沒餓死的譯者,其實能力都差不多,
差異只在各自熟悉的領域或是風格。
既然各人之間的能力差異不大,另一個重點就是機運。
首先,出版社會引進的書通常在原版當地銷售或評價都不會太差。
有時接下時沒什麼特別,但後來改編成戲劇,
或是作者得了獎,還是搭上了某個時事話題,
轟!地一下就成了暢銷書。
或者一本書發稿時只因為譯者A無檔期而轉到譯者B手上,
大賣之後卻造成兩位譯者從此知名度大不同。
(但別忘了譯者B可是當時的二號人選耶)
更別說每家出版社的行銷功力,
或是把資源放在哪些重點書上。
這些都直接或間接了影響某本書,某位譯者的「知名度」。
還有一個重點就是,編輯發譯時是否僅以「品質」作為考量。
好吧直接說答案,我覺得未必。
就我所認識的編輯之中,恐怕比較多人會以「配合度好」為優先考量。
主要就像我前面說的,目前絕大部分面對的書籍內容其實都不是非誰不可,
再加上讀者普遍傾向「看懂就好」。
我想多數編輯寧可要一個譯文七十分但能夠按時交稿,或是遇到問題願意溝通討論,而不要譯文九十分卻有可能搞消失的譯者吧。
然而以讀者的角度來說,最後看到的書就是那個七十分,
永遠不會有九十分的版本讓你對照。
總之,我要說的就是一本書從發譯到出版上市,真的有很多變數。
但簡單說,我認為翻譯界(出版界)跟其他業界沒什麼不一樣,
品質很重要,但品質有時候真的不是考量的第一位。
就像市面上很多大品牌一樣,品牌有時候是靠金錢、廣告堆砌起來。
但多數消費者很少會一一仔細比較,就往熟悉品牌那邊去。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不過這樣的效應有時也很可怕。
比方說,之前曾對某個主題有興趣想找書來讀。
找到了當時很紅的一本書,
卻在下單前剛好看到熟悉該領域的幾個朋友討論,
說中譯本的問題很多,可惜了非常精彩的原文書。
我心頭一驚,隨後想想,既然這主題最近很紅,
總還有其他出版社吧。
馬上找到另一本,沒想到竟然還是同一個譯者。凹嗚。
對於其他不知情的讀者,
看到這樣只會認為這位譯者儼然成了這個領域的權威吧。
順帶提一下,前陣子看到有其他譯者認為,
有些譯者因為善於跟編輯社交,或是刻意討好編輯而容易接到發稿。
平心而論,跟編輯保持良好關係絕對有幫助,
但前提你至少還得是那個七十分的譯者。
我相信,編輯還是現實的,
大概沒有人只為了一時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為了交朋友發稿出去,
然後接下來兩三個月要自承大改爛稿的苦果吧。
喔!有一種可能啦,就是發稿譯者跟改稿的責編不是同一個,
或是根本是老闆旨意這種。
那完全就是「人情我做,爛稿歸其他人」的心態。
不是沒有,但哪個行業不是呢?
長文一篇,結論卻毫無新意。
就是我經常說的,譯者的取代性真的很高。
常在認識新朋友時提到自己的職業,
大家多半很善良會大讚「你好厲害」。
我的否認真的不是謙虛,
(的確有極少數是有自信別人不會做得比我好啦 :P)
但坦白說我覺得自己的譯作絕大多數都可以換人來做。
如果有人因為讀了某本書而認識了我的名字,
那可能只是我運氣好接到那本書。
反過來說,有幾本我自認非常努力也做得不錯的書籍,
卻因為種種因素沒什麼曝光率、知名度。
做了這麼久,也就保持平常心,
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才最重要。
最後附上這篇前幾天朋友分享的文章,雖然說的是餐廳,
其實各行各業都適用。
http://www.commentshk.com/2017/06/blog-post_2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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