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浮於愛_搶先試讀
#人浮於愛第二章 試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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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小說正文】 忍不住多說二句的文詠
看完了第一章，應該沒有人完全認同心彤吧？
（也許有也說不定。像我自己對她就持保留態度……但之前說過了，一千萬種人，就有一千萬種不同的觀點。）
好多人說，沒有完全認同，也沒有不全不認同。有人說，認同的部分比較多，也有人說，不認同的居多。
嗯，這樣很好，完全沒有問題。總之，只要故事還想繼續再看下去，就完全沒有問題。
（無法完全認同主角的內在世界，就無法完全進入角色。無法進入，就無法徜徉在那樣美美的的浪漫裏。這樣的愛情小說，不曉得能不能成立？還真想知道。）
從今天開始，我很喜歡的（當然不是現實生活中的那種喜歡）另外一個角色——小琪出現了。
因為有小琪，所以對像我這樣的作者而言，小說又開始變得有點挑戰性了。因為對我有挑戰，猜想，對閱讀的讀者應該也有各自的挑戰吧？至於所謂的挑戰是什麼，大家先慢慢看，我們等到下週三再聊囉。
小琪的出現，是從一條蛇開始的。嗯，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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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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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自己是一條又飢又渴的蛇，忍不住開始囓咬自己的尾巴。嗞──嗞──嗞──我又興奮又害怕，怕到最後被自己吃得什麼都不剩了，可是我就是停不下來，嗞──嗞──嗞──我就這樣既痛苦又貪婪地吃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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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聽小琪說著那個蛇吃自己尾巴的夢境，顧厚澤醫師像個認真的學生埋頭在病歷上寫啊寫的。或許擔心他來不及記錄，小琪刻意停了下來，等顧厚澤跟上。
她把顧醫師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就一個醫師而言，他維持得很好──得有長期重量訓練以及有氧運動的習慣，才能擁有那樣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以及緊實的皮膚。
小琪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跟個陌生人說了那麼多事。她來門診，其實只是因為需要精神科醫師處方箋開安眠藥。之前的那個醫師得了癌症，過世了。
寫完了蛇的夢境，顧厚澤抬起頭來，饒富興味地看著小琪。
「最近才開始做起這樣的夢，還是一直都有呢？」他問。
就那麼一個不費絲毫力氣的目光，吸引了小琪。他看著她，又像不看著她，彷彿小琪是一團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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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一直都有的夢吧。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直到最近。」小琪說：「最近也不曉得為什麼，常常失眠。就算睡著了也睡得很淺，常常夢見自己變成了那條蛇，吃自己的尾巴，越吃越害怕，嚇得一身汗，半夜又醒來了。」
「嗯。」顧醫師繼續在病歷上寫字。
「很多人都會這樣嗎？」
「你指的是夢境，還是半夜醒來？」
「很多人會做跟我一樣的夢嗎？」
「看情況。」他又問：「最近這段時間，有什麼──不管是已經發生，或者正要發生的重要事件，對妳來說是不尋常的嗎？」
「你確信談這些有幫助嗎？」
「老實說，我不確定。但不談這些，我可能連怎麼幫助妳的線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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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幫助』這兩個字給她很特別的感覺。小琪想了想，決定開始跟顧醫師描述了一下她新接的工作。
「有人希望我能替他生孩子。」
「類似代理孕母這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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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搖搖頭。嚴格地說，應該是一個定期上床的合約，為期一年。對方每月支付一筆豐厚的費用給她。這個期間，她不得再和別人上床。一旦成功懷孕的話，對方將會娶她，並另付額外的費用。要是失敗的話，合約期滿自動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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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是包養的關係，你明白嗎？」
「大致上明白……不過，我還不是很懂，」顧醫師又問：「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人姓詹，擁有一家規模龐大的公司，專門進出口一些家具、五金配件、文具、辦公室用品、還有電腦周邊之類的東西，聽說沾過黑社會的邊，做生意發達之後漂白了。他五十七歲那年，和他一起奮鬥打拚事業的前妻得了肝癌過世了。五十八歲那年，唯一的孩子又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了。他很失落，縱情聲色、放浪形骸。就這樣吃吃喝喝，玩了五年。」
顧醫師點頭沒接話，讓小琪繼續說。
「今年開始，他斷斷續續覺得胸悶。醫師診斷出他罹患了狹心症，建議他盡快做支架手術，否則隨時有生命的危險。他回家想了幾天，做了一個有點奇怪的決定──他決定去把之前結紮了的輸精管重新接通。」
「嗯。」
「一般來說，輸精管重接，懷孕成功的機會只有一半不到。所以，就算他有意願，也找到了願意幫他生小孩的對象，事情也沒有必然的保證。於是他透過一個朋友介紹，找上了我。」
「這個詹董想找人生小孩，為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他為什麼不自己去談戀愛、找對象呢？」
「根據我朋友的說法，他覺得我跟他的前妻長得有點像，對我印象不錯。我看過他前妻的照片。老實說，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長得像不像，我在想，也許只是藉口。做生意的人很務實，或許他的病給了他一種迫切感，覺得談戀愛太浪費時間了……」
顧醫師又在病歷上寫了半天。「妳呢？妳接受的理由是……」
小琪笑了笑。「我三十四歲，也不年輕了。」
「難道妳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奇怪？」
「是有些奇怪吧，但是如果你瞭解我的成長背景，或許就不覺得奇怪了。」
「是嗎？」
於是小琪開始告訴顧醫師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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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的父親原來是個流氓，因緣際會認識了一些民意代表之後，開始承攬公共工程。高二之前，小琪一直都過著不錯的物質生活。直到政黨輪替後，父親受到政治牽連，因賄賂案被判刑十三年入獄。家裡的經濟狀況從此一日不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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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變得鬱鬱寡歡，篤信宗教，不但把父親留下來的錢捐給寺廟，還聽信師姐的話到處投資，搞得一身債務。升大二那年暑假，母親把父親留在銀行戶頭裡給小琪繳學費的存款全盜用光了。小琪只能靠著暑期打工籌措學費。暑假過後，學校把宿舍優先出租給一年級新生，逼得小琪不得不租學校外頭高出兩、三倍租金的房屋，經濟狀況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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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房東是個六十歲左右的阿伯。多次催繳房租不成後，阿伯對小琪發出最後通牒，暗示除非陪他睡覺抵房租，否則請她立刻搬家。小琪交不出錢，落得差點被房東強暴。幸好她的導師知道了這件事，出錢幫她，才暫時度過了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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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搬離原來住處，暫住到導師和師母家。導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副教授，他和師母都很疼她。小琪常找導師訴苦，導師總是耐性傾聽。不管財務上、還是心靈上，小琪一天比一天更依賴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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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三個多月之後，有一天，師母不在家，我和導師發生了關係。」
「發生了關係？」
小琪點點頭。「第一次做那件事情，是他先吻我的。老實說，我覺得他好像只是被動地做了一件我希望他做的事。那時候師母正懷著小孩。儘管我裝得若無其事，但心裡卻充滿煎熬。每當我們不可自拔地又做了那件事，我就很看不起我自己。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夢見那條蛇的。」
「可以多說一點蛇的事情嗎？」
「我有很多不好的習慣，好像跟那條蛇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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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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