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慎入,但如果隊歷史教育有興趣的,那就需要來瞧瞧。
對於高中不再用編年史上歷史課,我其實蠻贊成的。畢竟現在高中課本不過就是國中課本的深化版,已經學過的東西再學一遍,其實對於學生來說,吸引力自然下降,很容易有倦怠感。
(說一個不值得學習的經驗,我在高中時期,看到課本跟國中大同小異,重點是裡面的知識我都懂了,所以我高一跟高二的歷史課索性都睡覺去了,因為真的沒意思。)
但依照教授所言,高中以後改用專題,而平均一個專題只有2堂課可以教......
這沒能解決授課時數不足所以被逼得趕課的現況呀!
趕課,代表老師上的辛苦,而且往往覺得不能完整的教授歷史內容;學生也被逼得痛苦,而且面對被縮減的課程,往往搞不懂時代或是事件間的邏輯連結,因此跟歷史內容脫節;一句話:雙輸雙慘。
當然,課本內容已經訂好,所以咱們這些第一線老師也只能認命來教,但具體狀況如何呢?
我其實不表示悲觀(因為還沒做,沒必要先唱衰),但真的希望在第一年執行之後,教育第一線的狀況能良好的傳遞到政策制定者手中呀。
我對十二年國教「歷史課綱」的一些憂慮
(文長! 慎入! )
歷經多年波折和醞釀,「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課程綱要」終於在2018年十月由教育部拍板公布了。課綱擬定茲事體大,研修小組辛苦費心,不在話下。但從關切歷史教學的角度來說,大家仍應多與新「歷史課綱」良性對話,這種論辯互動為的不只是現在,還有未來,相信這才能使歷史教育不斷往前邁進。
我曾在不同場合提到,這次新的歷史課綱有個亮點,也是我認為最具里程碑意義的籌劃,那就是將「探究與實作」這個元素納入了課程中。我相信此一規範會改變歷史教學現況,無論影響是大是小,中學歷史教學的前景必然會有不同。
但是,在欣喜於歷史課綱加入了新的精神、促使教師有機會稍稍擺脫習慣的「傳授灌輸」並帶領學生朝向探究之餘,也對其中若干規劃頗感憂心,我看到了教科書編輯、教師教歷史、學生學歷史可能面對的困難與限制。
國中通史-編年架構、教學景況更嚴酷
國中歷史課程沿襲以往,三個年級的歷史都是採行自古至今的通史架構,從台灣通史、到中國通史、再到九年級世界通史。或有人認為,國中部分改變不大,倒是好事;反正長期以來編年取向下,教師必須時時趕進度的問題早已見怪不怪。但麻煩的是,這次課綱社會科教學時數都縮減了,國中必修歷史比過去少了1-2個學分,亦即三個年級每星期只有一節45分鐘的課程。時間的壓縮,可以想見歷史教師教學壓力更甚於以往。而為了要上完三個領域自古至今的通史,教師「追趕跑跳」式的教學只會更為嚴重。
另一方面,時數減了,通史編年內容理應裁切減少,況教科書又有字數限制,這些條件下編寫成的課本敘述恐怕比以往更加稀釋和簡化,其結果是,教科書會變得更無趣單調,任何史事現象只能兩三行草草帶過,還真比不上「維基百科」!(現已如此,未來會否更為嚴重?)至於國中生能不能因為學過這些通史,而具備三個領域的歷史知識基礎,好為高中專題課程做準備?若對照上述從教科書到教與學遠較過去嚴峻的情況,這恐怕是理想甚於實際的期待。
高中主題多又難、易流於簡化空洞
此次改變最大的是高中部分。和前一輪課綱很不一樣,高中課程採用專題設計、主題方式呈現。台灣史、中國與東亞、世界史三個領域,各有三個範疇及相關主題。這個規劃想必出自一個重要的構思:解決長期以來國高中歷史教學為人詬病的「重複」學習問題。確實,多年來這兩個學習階段無論那個領域都採用通史架構,導致學生在國中學完一輪歷史後到高中再學一次,差別只在前後所學內容多少而已。新課綱把通史留予國中,高中改走主題學習路線,這不能不說用心良苦。另一方面,高中捨棄通史編年型式,以主題編排課程,或基於此一理想:使教學更為聚焦、深入探討,避免如編年流程瑣細無所不包,散漫沒有重心。
主題式課程設計常見兩種型態,一是以時間為軸、針對某個專題在長時段中的流變。這種專題「發展史」,旨在讓學生掌握一些現象的演進,學習認識變遷與延續的痕跡。第二種型態是在特定時空下選擇若干問題深度探索,著重人、事在短時限內的發展變化,學生可藉以瞭解原因和影響涉及的多重複雜因素。的確,縱長和深度探索兩種主題設計都見於新的高中課綱,甚至可說,這兩種課程型態譜成了此次改革的主調。如台灣史和中國與東亞領域的「移民」、「人群移動與交流」屬於發展史,世界史的「文藝復興」、「冷戰期間的政治局勢」是深度探索。然而,這兩類課程儘管是針對編年通史之弊,卻也有需要慎行之處。
試看英國自1970年代以來歷史教育改革運動,同樣是捨棄編年史綱、改採專題發展史如交通史、醫學史、戰爭史,以及深度探索如中世紀的城堡、文藝復興等。但多年的實驗教學,以及1990年代後隨國定課程而普遍施行於中學歷史課程後,引發許多問題與討論。原因出在這兩種課程架構最需要的是充分的教學時間。英國歷史教研者指出,發展史的主題課程,若課時不足,無法呈現變遷的複雜背景,或展示促成變遷的歷史脈絡,一樣會產生「去繁從簡」的困境;如果發展史只是將某個專題孤立而論,仍會步上編年史的後塵:不過就是一些依時間排列的事實、乾枯無意義的組合而已。至於深度探索課題,更需搭配足夠時程,學生始能領會歷史的錯綜曲折。因此,若設計不當、時間不足,可能導致空有主題設計之名,而無歷史探索之實。
回頭看看十二年國教高中歷史課程。課綱內三個領域編排形式都同,依次展示:主題-項目-條目-說明。嚴格來說,如台灣史的「多元族群社會的形成」、「經濟與文化的多樣性」,中國與東亞的「國家與社會」、「人群的移動與交流」等「主題」,更該說是「範疇」或者「主軸」。真正展現「主題」意義的是其下各「條目」,如「戰後來台的移民」、「傳統政治權威的類型」、「明清時期東亞人群移動與特色」、「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
那麼究竟新課綱為各領域每個學期規劃多少主題?扣除導論,三個領域的條目∕主題各是:台灣史15、中國與東亞14、台灣與世界16。
一個學期多達十餘個條目∕主題,教學時間又是多少?課綱建議每學期各領域、條目課數共是30節,所以每個條目∕主題平均只有兩節、100分鐘。未來教學之緊縮和難處,已可預見。何況各個條目涵蓋面廣、時間縱長,如台灣史「多元的信仰與祭祀活動」條目,課綱說明:「多元信仰包括佛教、道教、民間宗教、基督宗教、伊斯蘭教,及原、漢的信仰改宗及其與自身傳統文化的可能衝突。」這顯然是「台灣宗教發展史」,學生必須面面俱到地瞭解多個宗教在台傳布以及引發的文化衝突。範圍之大,只有100分鐘的學習時間。又如中國與東亞領域:「從漢、晉到宋、元時期東亞人群移動的特色與影響」、「明清時期東亞人群移動的特色與影響」,兩個主題關乎移民於兩個長時段下的宏觀變動。空間範圍則包含中國大陸以及日本韓國。而課綱建議,教學時應針對兩大時段的中國與東亞之間因「戰爭、災疫、商貿或宗教等因素」所造成各種人群的移動,並注意「不同時期因人群的移動所帶來的文化交流與相互影響,包括政經重心的轉移、文化與宗教的傳布」。如此複雜的內容可用的時間為兩節半,約125分鐘。至於世界史,「中古基督教世界」、「文藝復興」、「從宗教改革到啟蒙運動」,這些主題同樣是100分鐘。
換言之,新課綱所列數十個條目∕主題,多屬概括性以及跨時空的發展史和專題探究,但課時有限下,這些既廣又深的課題幾乎僅能有100分鐘教學。試想會有多少餘裕讓師生好好思考、深入討論?揣測教科書編寫,大概也只能簡單放入一些「基本」史實,最後可能成了「主題編年史」。而當教師沒有足夠時間介紹各主題所需相關背景知識時,學生可能就是囫圇吞棗、死記硬背課本那些專門陌生的內容。凡此,是否有違原本主題設計、意在深入探索的意義?
歷史科政治化、政治正確取向
新高中歷史課綱另一個必須留意和警覺的是,歷史科政治化以及政治正確的取向。課綱研修小組或許太希望讓歷史與「現在」接軌,但最後卻蹈入歷史不再是歷史的危險。
很多人都關注,高中加深加廣選修課:「族群、性別與國家的歷史」首度納入「轉型正義」課題。其實,這部分應該從更高的視野來審度,也是我認為今版課綱另一個有別於過去之處:若干主題流露出以「現在主義」看待過去的心態。以下僅舉數例說明:
(1)台灣史-「日治時期的人權情況與政治、社會運動」條目。「人權」成為今天人們共識以及衡量是非正義的標準是晚近以來的發展。二十世紀中葉才有「世界人權宣言」問世,而就算有此宣言,其精神普及和具體落實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遑論在此之前。課綱竟要求學生學習日治時期的人權情況,是否意指要採用今人自覺正義的標準來評價過去?
(2)中國和東亞領域-「國家與社會」條目,課綱要求探討「不同類型的傳統政權如何論述其正當性、國家採取哪些措施協助統治…並從人民的主體觀點反省傳統政治結構下人民的可能境遇」。此處是指,要用「人民的主體觀點」反省過往那些無論上層下層階級從不認為人民是主體的時代與社會?再如「現代化的歷程」下,課綱兩度強調重心擺在「近代東亞國家追求現代化」過程中所面對的挑戰。此似意指近代東亞各國都是主動、努力、有意識地「追求」現代化?如是,這毋寧反映著某種「輝格」式的進步觀點。然課綱隨後所舉出的重點卻是要求探討明末、晚清、日本、越南如何「被動地回應」西方帝國主義的入侵。
(3)世界史-「歐洲文化與現代世界」範疇下,課綱指示的探究重點為「歐洲文化的遺產,及其在現代世界的意義」,建議處理的問題:「1.神話與哲學、基督教傳統與文藝復興的遺產,在型塑歐洲現代性上所扮演的角色」、「2. 對個人、自由與理性等價值的尊重,是民主政治、公民權利發展的重要基礎,探討它們的崛起與宗教改革、啟蒙運動的關係,及這些價值在資本主義…上的反映。」這些敘述都有著現在主義的影子,尤其「遺產」(heritage)一詞,讓人觸目驚心。用遺產的角度來決定過去中哪些重要、哪些值得學習,顯示的是以歷史宣揚當代特有價值。亦即學習文藝復興、宗教改革,不是因為它們就是它們,不是因為這些過去有其獨特之處,與今日所行所思差別甚大,故能成為培養理解他者、感知異己的泉源,而是因為它們有些樣貌類似今日,它們「預示」了自由民主的演進,以作為今人珍視價值觀歷史悠久的保證。環顧現今各國歷史教育改革,多半努力要脫除「遺產式」的教學傳統、走往培養神入與理解他者的方向,我們的課綱看來是反其道而行,實令人憂心!
(4)選修的加深加廣課程:-「現在主義」色彩更為明顯。其實,問題不在「轉型正義」、「女性權利」、「性別意識」、「戰爭殺戮」、「國家暴力」該不該納入歷史課,而在於教導這些課題的方式。眾所周知,諸如「轉型正義」、「國家暴力」這些語詞絕非不證自明,其界線複雜模糊,內涵難以確定,價值也多所爭論。好的歷史教學正應該檢視這些語詞的淵源與意義轉變,帶領學生探討各種觀念爭議及其由來。
亦即,歷史學與歷史教學在面對人類各種制度觀念時,都必須從時空的視角、也就是「歷史化」的方式切入思考。即便是西方乃至今日各國所標舉的民主、理性、科學、世俗化、個人主義、國家、人權等等,在歷史學家眼中都是特定∕近代時期的產物,並非古今皆然的鐵律。歷史必須去檢視、理解這些被稱為「普世價值」的主張如何形成以及其中顯現的矛盾、衝突、反轉、弔詭等各種面向,好提供大家反思。
遺憾的是,加深加廣課程的條目與授課建議,多處飄散著濃濃的「道德教誨」氣味,似乎已先在若干議題上畫出一條是非分明的界線,要求肯定、認同。若干介紹文句也立於某一邊發言:「世界各地的原住民族都有其傳統社會、傳統領域與知識體系,但受到外來者的衝擊,面臨…弱化。」「傳統的歷史書寫一向以男性為中心,以女性為主題的書寫觀點經常受到忽略。」「傳統性別秩序與性別體制看似天經地義,實則與特定的歷史脈絡與社會文化相關。」「戰爭不僅造成人命死傷,也帶來心理創傷,並型塑集體記憶。」「現代國家以違反人權的手段對人民施加暴力的傷害所在多有,如何回覆受害者的權利、追求轉型正義的課題亟待討論。」課綱理應有其高度,但這些敘述凸顯出「傳統」與「現在」二元對立、錯與對截然分明,甚至包含著今是昨非的立場。
然而,傳統、現代究竟各是固定的模型或更是一個不斷變動與交錯相融的過程?原住民與外來者、現代及國家的關係會是單一的嗎?如果傳統的性別秩序有其歷史文化起源,現代的性別觀念何嘗不是歷史的產物?「國家」不也曾在過去與現今被寄予厚望,做為個人安全、自由的保障?戰爭的殺戮豈止限於二十世紀?哥倫布及近代殖民國家對外征服同樣殘暴,課綱卻談「大航海時代以來,不同地區的物種交流」。而美國獨立革命戰爭不也被課綱按上「現代國家的建立」、賦予正面的意義?
意義多元化時代、課綱應展現多面向
任何時代、現象的意義從來不是固定唯一,歷史正是要教人看見多元與多面。就算我們在某些方面自覺進步開明,但歷史教學並不在高踞今日正義舞台,俯視過往眾生,予以指點「批判」,而更應引導青年學子學會「理解」當時那些發展所特有的社會文化與價值觀。同樣重要的,歷史教學也必須教導學生注意,即使在箝制之下,人仍有其主動性;女性、猶太人或各種弱勢群體在過去時日中縱使受到壓迫性的待遇,總還有些人那麼努力而且成功地求得一些空間,展現了自己,甚至向世界發聲,還可能做出貢獻、影響時代的發展。
歷史要讓學生看到:無論那個時代哪種體制,都有其「黑暗」的一面,但環境再如何不利,卻也並非滴水不漏、毫無間隙;個人並非只能是大洪流下的棋子傀儡,人有動能,會力圖突破和超越困境。因此,歷史要展現的一個個過去圖像,不是相較於光明今日的黑暗沈重單一,而是獨特、寬闊與複雜,也是積極而可以引發省思的。如果歷史教學的確具有教育公民的作用,那麼呈現這樣的圖像不正是最好的公民教育!
整體來看,高中歷史新課綱有其立意良好之處,但也在許多書寫以及預設價值觀上,使歷史處於與教義一線之隔的危境。我們總是期待學生-未來的公民具有「批判」思考,歷來課綱也多把培養「批判」精神作為各科共同的教學目標。於是,我們社會從不缺乏站在自己這邊、以自己為對他人為錯的撻伐之聲。但,我們缺乏的是看見對方這個「人」(不是某個觀點而已)究竟想什麼、為什麼這麼想的「理解」。這正是歷史理解、或說歷史的批判思考之價值:感知我與他者的差異以及認識差異的由來。而以現在批判過去,恐會逾越了歷史所以為歷史的分際。
誠然,沒有完美的課綱,任何課程標準都是各方勢力競逐妥協的結果。即使如此,我們仍應把課綱視為文本,洞悉其中的假定和可能的問題,除了以此對未來課綱修訂有所期許外,也藉著分析,提醒教科書作者或是教學者謹慎小心,甚而彌補、超越。這樣,我們也就展現了人的動能性!
「世界人權宣言包含哪些人權」的推薦目錄:
世界人權宣言包含哪些人權 在 黃郁芬 台北市議員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有這麼一個作家,生於日治時期,在被日本人統治時,他為了台灣的農民運動,被日本人逮捕過,而到了1945年戰後,也因為二二八事件及起草和平宣言,觸怒當時的台灣省主席陳誠而被捕、接受軍法審判,在綠島服刑了10餘年,當時被控罪名是「共同以文字為有利於叛徒之宣傳」。
除了起草和平宣言以外,他為人所著稱的作品包含《送報伕》、《壓不扁的玫瑰》(原名《春光關不住》),是日治時期首次進軍日本中央文壇的臺籍作家,也是第一個作品被編入國文教科書的日治時代臺灣文學作家。一直到昨天(2018/12/09),這位作家在白色恐怖時期被判的罪名,經過70年冤屈,終於被平反。
這位作家的名字叫做楊逵,而他的孫女,楊翠,也是現在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的代理主委,今天在立法院審查預算時,楊翠所坐著的椅子,被過去威權時期的執政黨——國民黨的立委硬生生抽掉,險些跌倒。
現實有時候會比任何戲劇都還更荒謬。
而在世界人權日的今天,我想不到有什麼比作為白色恐怖受難者家屬、進行轉型正義工作的主委,被威權獨裁時期的統治政黨立委以東廠之名拒絕審查、甚至發生直接將椅子抽掉這種有生命危險之虞的行為更荒謬的事情了。
在過去黨國時期,獨裁者可以為了維持統治,寧可錯殺一百不願放過其一,有許多人投入「檢舉」的行列,因為抓任何一個「匪諜」的獎金可以買房子、可以過好日子,許多人以各式被羅織的罪名,蒙受不白的司法冤屈。
進行轉型正義的目的,除了洗刷過去政治受難者因為「可能危害」獨裁政權統治,就受到司法清肅的罪名之外,更重要的,是藉由實際調查、釐清真相,進而平反罪名的行為,昭示我們這個社會,過去這些「不正義」的行為,是不應該繼續存在的——為了「維繫統治」這種「私利」的目的,而進行的政治追捕及檢舉,在如今這個民主法治社會,應該被平反,其名譽應該被回復。
這是楊翠主委,以及整個促轉會正在做的事情,蒐集政治檔案、進行調查、釐清真相、回復權利,做這些事情不是什麼東廠,請指桑罵槐的國民黨自重,不要得意忘形到以為台灣人忘記過去發生了哪些事。
台灣人沒有忘記。
我們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