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在台灣高鐵「美食地圖」專欄,分享了涼食專題,迴響很大,特別是文章中介紹到的豌豆涼粉。 https://reurl.cc/OqvX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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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了13年前,曾連續兩年去上海旅行考察食物,回來後,原本要趕搭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熱潮,在09出版一本關於上海飲食風貌的散文集,但最後因故計劃胎死腹中,已寫好的2/3本內容,也因此還沒發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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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剛好有篇寫到涼粉,最近秋燥得厲害,貼上來,替大家解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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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晃遊呷呷濃
五香糟田螺糟貨、各色涼粉
07和08年,曾連續兩個夏天,得到機會前往上海。那時幾乎天天走路,喜歡刷過梧桐的綠蔭,泡在弄堂與老洋房裡,小吃吃過這攤又那攤,看盡的,是紙醉金迷之外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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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在某暗巷小店,巧遇幾個剛工地完事的大叔,打著赤膊進屋,他們和上海老克勒們,可能在城市光譜裡是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兩端,他們不聚本幫菜,也沒有海派文化的浸淫,專程就為了老闆娘的糟滷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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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滷的吃法,聽他們說開始於江南,泡漬過酒糟滷水的食材,得以完美拉長賞味期限,什麼魚啊雞啊豬肚啊,都能糟成貨,從紹興市附近農村北漂的老闆娘一身本領,小店雖破敗,但菜餚堪登殿堂,她糟功極佳,還有個靈敏的糟鼻,絕不用超市牌,苦心找到已難尋的小糟坊,陳年酒糟泥一到手,就開始糟天又糟地。糟滷裡添放的五香,也是她獨門配置的中藥和香料,她想糟的,是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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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雞,可說是白斬雞的變形,上海人愛吃雞切盤、喝雞粥,用鹵水糟過的雞,滋味鹹鮮秀異,大叔們搭著酒,吃喝瞎聊,最後又追加了一盤五香糟田螺。忙到一段落的老闆娘,走出廚房,冷不防圍裙一脫,現場美聲高歌,專業合唱團背景,嗓音嘹亮動聽,歌藝堪比廚藝,都震撼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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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闆娘,如果在市區,好的糟貨可以去哪找啊?她想了想,「那你去邵萬生逛逛吧!」,離開前,酒過三巡的大叔們,突然抓著我說,想吃涼粉,叫我幫買,說能解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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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醉話的程度居高,但不知為何,就印在我腦海裡了,或許也是因為八月的上海悶熱難耐,在剩下的旅程中,我竟也開始偵探起涼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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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夏天的上海,冷麵和涼粉銷路無比暢旺,許多飲食店內的某部分當令餐點仍舊沿襲傳統按著季節製作,因此這類冷食泰半在春末到整個夏季會進入供應高峰,入秋後想吃,店家大多已不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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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賣涼粉的小攤頭隨處可見,只消2元人民幣就能換來足足整個飯盒大的份量;老闆多是預先用刨刀刮下雪白粉條置放攤位櫥子上,等有人要買,旋即利落拿起小鋼盆將粉條倒入,騰進烤麩、黃瓜絲和夢卜乾(曬乾的白蘿蔔絲)等食材,灑上蝦干後,以芝麻醬、白醋、麻油、辣椒醬調味,用筷子使勁拌攪,最後點綴香菜,口味開胃爽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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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海作為一個海派城市,放眼十里洋場,百川菜系悠悠鋪排,擁有出眾涼粉手藝的各省館子不少。位在陜西南路上的「東北人」,粉皮係由老闆從中國北方帶回,地道的東北大拉皮色澤通透,拌進木耳、黃瓜、紅夢卜(紅蘿蔔)組合的三絲,酸中帶辣,口感筋斗,清爽滑脆,熟門熟路者通常還會要份他們家招牌的醬骨架和醬豬尾配搭著吃,滋味美妙;同樣是來自東北的烤鴨名店「鴨王」,可口的鴨絲拉皮吃完同樣讓人舒心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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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黔香閣」裡則是能吃到少見的貴州菜餚,特別是酸湯魚和蕨根粉,帶有一股獨特的酸溜香氣,粉紫色的蕨根粉拌上了大把的青紅帶籽辣椒,吃來極其過癮;老字號的湖南館子「滴水洞」,湘式風情的辣菜,不只在外地人圈子紅火,連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也評價甚高,在地朋友說,坐定後通常會先來份勁辣的涼粉燒燒胃,大夥測測彼此程度後,再循序進攻,因此最後連帶店內販售的一扎扎鮮榨果汁也跟著熱銷了起來,很有意思!
#傻瓜相機的年代
#美食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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