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網路文章,說起兒童教材裡教的是「小皮球,香蕉梨,滿地開花二十一」,引起家長的抗議:「明明是『小皮球,香蕉油』,怎麼會是『香蕉梨』呢?這樣不就不押韻了嗎?根本是教材亂編!」(https://goo.gl/3AJqgY)
從小就讀各種書,而且還甚多是舊書的本人,推推眼鏡(雖然根本沒戴眼鏡),不禁搖了搖頭:「說『香蕉梨』是亂編的,書看太少了,早期的書,紀錄『香蕉梨』的可多了。」
這就是民間文學的趣味。每個人都是傳播者,但每個人同時也是講述者。隨著時間遞嬗,唸謠會發展出不同的面貌。
用Google搜尋「小皮球,香蕉油」,找到的大多是繁體網頁;搜尋「小皮球,香蕉梨」,找到的大多是簡體網頁。也就是說,在中國流傳的,一直是「小皮球,香蕉梨」,來到臺灣之後,是臺灣人將之改為「小皮球,香蕉油」的。而且下一句原來本是「馬蘭開花二十一」,但是臺灣並不那麼熟悉「馬蘭」這種植物,就算見過,台語也不叫「馬蘭」,而叫「蜈蜞菜」,因此到臺灣來便把「馬蘭開花二十一」改為「滿地開花二十一」。
再說「香蕉梨」也沒有不押韻,它跟雖然跟上句「小皮球」不押,卻跟下一句「二十一」和下下句「三十一」等押了不是嗎?所以說,只是習慣問題而已。「香蕉梨」和「香蕉油」孰是孰非?其實民間文學哪有是非題,只能說最早是「香蕉梨,馬蘭開花」,流傳到臺灣後,隨著臺灣人的習慣改為「香蕉油,滿地開花」罷了,然而這個差異,卻是語言學和民俗學有趣的觀察切入點。
我的新書《藏書之家:我與我爸,有時還有我媽》有一篇文章,便紀錄了小時候各種遊戲唸謠。兒童是常被大人忽略的族群,唸謠也是文學史常忽略的項目;兒童唸謠等於是雙重邊陲,少有人去整理研究,一眨眼,就被時間的洪流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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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0/6(六)11:00-12:00
地點:孫立人將軍行館(屏東縣屏東市中山路6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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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講座由我與我爸(有時還有我媽)父子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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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時代詩刊《臺灣詩報》,1924年第三期的發刊詞。出身台南的詩人謝雪漁的發刊詞中,將他們寫作的「詩」與兩漢魏晉唐宋元明清一脈相連,而臺灣總督府也並未查禁此刊,顯然臺日兩造都同意:文化和政治是分開的。
傳統臺灣文人,讀的是中國古代經典——其實當時的日本傳統文人也是。在進入日治之後,受中國文化影響的臺灣與中國斷絕了政治上的關係,與受中國文化影響的日本有了接觸激盪,又衍生出與中國不同路子的傳統文化。以這樣的脈絡觀察,我不贊同國文課完全剔除中國古典文學,更不同意「臺灣自古就與文言文無關,文言文不是臺灣的文學」之類說法,但是我認為歷史課綱從中國史觀改為東亞史觀,可以有更大的格局,也可以有更細緻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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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0/6(六)11:0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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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款限定色任君挑選 在 活水來冊房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最近高雄市長候選人韓國瑜在專訪中表示,「高雄要變成全台灣第一個在學校教中英文,母語對不起,請你回家學。不要在學校浪費學校的時間。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在學校教母語。我們必須在學校就講中英文。雙語教育,這是我要推動的。」這段話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這爭議真的很大,很大的原因是贊成與反對的比例不相上下——如果是一面倒,就不成大爭議了。
我的立場,當然以及我的大部分友人們的立場,甚至可能也是活水來冊房大部分讀者的立場,是反對本土語教育退出學校的。
順帶一提,教育現場中已經改稱「本土語」很久了,韓候選人的資訊顯然落後了一大截。
臺灣在學校裡學「國語」以外的本土語,是被政治意識綁架的亂搞嗎?當然不是,事實上世界上雙語、多語並行的國家恐怕還佔了大部分。比如說瑞士,擷取維基百科對瑞士的一段介紹:
『瑞士聯邦憲法規定,德語區居民除母語德語外,必須學會法語和義大利語;法語區居民則必須學會德語和義大利語;義大利語區居民則可選擇學習法語和德語。』
啊,這真是本土語言推行者的夢想啊,可惜在臺灣辦不到。(咦,那些說要有國際觀,教育必稱瑞士的家長們怎麼不見了?)
國民政府早在七十年前就對本土語言下了毒。不是禁止而已,很多事情越禁是越興旺,是下毒。
這種毒,讓戰後第一代學國語者認為自己的族語有毒,生兒育女之後,明明自己族語溜得很,卻大著舌頭硬要教嬰兒國語。
第二代的學國語者也認為自己的族語有毒,生兒育女之後,又教嬰兒國語。就這樣在臺灣傳了三四代了,如今校園裡早就不禁止說本土語,但是大家已經從「不願」成為「不會」講這種「有毒」的語言。
就算醒悟過來這是被殖民的成果,想要學,都學不回來了。(其實是可以的,不過那種根深蒂固的毒,讓人懶得學)
其實臺灣社會上,抱持著「在學校不要浪費時間學本土語」想法的人,我想已經過半數了,只是韓國瑜敢公開列為政見而已。未來有第二第三個人列為政見......不,未來有一日,就算本土語課程正式離開校園,我也不意外了。
大眾對此教育政策的很多辯證,以前我的文章都寫過了,例如越是說「母語就應該在家庭教就好」的家長,在家越是不對小孩講母語等怪狀,都是現況,懶得再寫。
所以我對於「轉型正義」工程根本不抱持期待——連被政府扼殺的語言,社會大眾都覺得死了就算了,對於過去的冤案,能平反多少?
但是在這裡我也要平衡報導一下,我想有許多報導是刻意打壓韓國瑜,所以大多截圖或引言都沒有擷取他的配套措施:
『我一定會推動,越南話、原住民語、閩南話、客家話,在家裡跟阿公、阿嬤學,跟爸爸媽媽學,我們就把母語的經費變成獎金,檢定完畢,阿公阿嬤教得不錯,你這個孩子閩南語講得很好,發獎金。』
我愣了一下,乖乖......這個作法,搞不好還真的有用!
如果台語認證通過B2級,就發獎金一萬元,C級獎金更高,說不定還真的會有人開始教小孩台語,甚至送到台語補習班喔?
本土語教育推動了二十年,成效真的很有限,確實是該想新的突破點了。
但是在現今的社會氛圍下,「發獎金」這個政策可行嗎?大概也會被說「我們的稅金為什麼要浪費在沒用的語言上」吧。
唉,今晚倒杯酒,為你一哭吧,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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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0/6(六)11:0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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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0/13(六)14: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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